是夜,路明非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寤寐思服,但腦子想的卻不是窈窕淑女,而是一個遊戲id名為“oldtang”的苟比玩家。


    這家夥明明實力與自己旗鼓相當,卻不知從哪學來了一些髒套路,靠那些陰險的小花招硬是把他惡心的夠嗆,不僅輸了遊戲還被搞了心態。


    最可氣的是這家夥贏了就跑,根本不給他找迴場子的機會,簡直可惡!


    “砰!”


    越想越氣,路明非一拳揮出,輕輕砸在牆壁上沒有發出太大聲響。


    倒也不是怕疼,主要隔壁房間住的是叔叔嬸嬸而非老夏頭,否則他的力道絕對不會有半分收斂。


    “還說什麽今天才知道,真拿我當三歲小孩哄呢。”


    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已經從夏彌口中得知了“認親”一事的來龍去脈,說是她家人曆經千辛萬苦才找到族人,而老夏頭對此完全不知情他是半點不信。


    都無所不能的夏大叔了,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自己家族到底有多少個成員,當初第一次遇見夏彌就打扮的花枝招展,卻還嘴硬說兩人之間沒什麽關係,真是信了他的邪。


    還有夏彌那個黃毛丫頭,才剛認親就已經敢霸占自己的副駕駛寶座了,再往後會發生什麽他都不敢想象。


    老夏頭的金幣,隻能由我和師兄來爆啊!


    心裏琢磨著該怎樣才能讓師兄收了那個小妖女,慢慢的路明非就這麽睡了過去。


    這次的夢境有些奇怪,他來到了一個類似於古代的農村,這裏的人穿衣風格和電視劇裏的古代百姓差不多,無論男女基本都留著長發,背著鋤頭鐮刀看上去是準備幹農活。


    小路同學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身上還是睡覺時穿的棉質睡衣,看上去與周邊環境格格不入,有不少村民都對他投來好奇的目光,似乎在奇怪這個穿著打扮奇怪的少年是從何而來。


    路明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在夢裏,所以完全無視村民的視線開始在村子裏四處轉悠,一邊走還一邊念叨著某人:


    “阿斯特拉?”


    “小奸商?”


    “綠林好漢?”


    “路鳴澤?”


    “我愚蠢的歐豆豆?”


    可無論他如何唿喚,那個總是喜歡亂入他夢境的小男孩卻像是掉線了一般,始終沒有予以迴應。


    “奇了怪了,難不成是卷款跑路了?”路明非有些擔心自己把龍血結晶交給路鳴澤會是肉包子打狗那般有去無迴,畢竟這家夥出現至今就沒做過什麽靠譜的事兒。


    而就在他低頭思索之際,周圍的村民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帶上了些許的憐憫,有人還在歎息,像是在說這麽好一個娃兒怎麽是個傻子呢。


    “啊,畜生小子來了,大家快跑啊。”


    幾個年齡與他相仿的少年從身邊跑過,稚氣未消的臉上帶著讓路明非格外不喜的笑容,那是一種帶著無端惡意的嘲諷笑意,曾伴隨他渡過了一整個小學生涯。


    “嘿嘿,有媽生沒爹養的怪胎~”


    “一個怪物,生出來一個雜種,難怪他爹要跑路哈哈哈……”


    那幾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跑出一段距離後停下,轉身朝著路明非這邊做鬼臉,嘴上說著讓人聽了便覺得火冒三丈的話語。


    路明非知道他們不是在說自己,但總感覺有被冒犯到。


    轉過身,便瞧見後方走過來一個穿著黑色麻布衣服的俊朗少年,他的頭發是極為罕見赤紅色,如同根根直立的野草般狂野,但麵相卻極為清秀,看著像是個乖乖仔。


    然而此刻少年一雙赤眸正倒映著幾個肆意嘲弄於他的頑童,好似有無盡的怒火要將他們焚燒殆盡。


    他與路明非擦肩而過,攥著拳頭一步步朝著那幾個重新邁開步子跑起來的家夥,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被對方跑掉。


    或者說,他就是想讓對方跑的遠遠的,遠離這些會拉偏架的村民再動手。


    而四周的村民見狀不僅沒有製止,反而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看向那紅發少年的眼神也帶著幾分嫌棄和厭惡。


    路明非眯了眯眼,盯著那紅發少年仔細打量了幾眼,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怎麽沒有耳朵?”


    在少年野草般狂野的鬢發之後,路明非沒能找到應存在於此的耳朵,反倒是對方的頭頂探出兩團毛茸茸的小三角,混在赤發間並不顯眼。


    像是聽見了他的嘀咕,那兩個毛茸茸的小三角動了動,其中一個竟如同索敵雷達般轉了個方向。


    瞧見那帶著內絨的獸耳,路明非眼前一亮:“我去,狼人?”


    這次的夢境終於不再是打怪獸了嗎?


    這般想著,他緩緩跟在了紅發少年身後,農村的房舍錯落有致,隔著三十來米的距離也不用不擔心會跟丟。


    等紅發少年追著那幾個小屁孩走進一處小樹林,那不絕於耳的叫罵聲瞬間變成了痛苦的慘叫與呻吟,聽的路明非精神一振。


    他輕手輕腳摸到樹林邊緣,沒聽見什麽打鬥聲,心裏暗道戰鬥結束的真快。


    正想看看裏邊的戰況如何,可他才剛從樹後探出腦袋,便瞧見一隻沾著淺淺血跡的拳頭朝他麵門打了過來,速度快的他完全躲閃不及。


    “哎,等等,我不是……”


    ……


    “砰!”


    夏狄單手彈飛氣泡酒的瓶塞,將冰涼透徹的氣泡酒倒入高腳杯中,而後輕輕抿了一口,感歎道:“喝起來像是加了點酒精的雪碧。”


    砸吧砸吧嘴,他又拿起一旁的酒瓶斟滿一杯遞給旁邊的灰發男子:“來,你也嚐嚐味道。”


    坐在劍道館觀眾席充當守關boss的芬格爾眼角抽了抽,看著夏狄遞過來的一杯透明液體,猶豫片刻從兜裏摸出一個打火機,“哢嚓”一聲將其點燃。


    火焰在高腳杯中燃燒,芬格爾麵色有些複雜:“你是不是覺得我眼神不好,沒看見你拿的是另一瓶酒?”


    夏狄聞言嗬嗬一笑,恍若無事人一般將生命之水塞給了旁邊的女生,拍了拍淑芬的肩膀老懷欣慰道:“我這不是擔心伱最近操勞過度身體透支了麽,現在看來你小子精神頭不錯,自製力和恢複力都還可以,值得表揚。”


    現在距離夏狄迴鄉和楚路二人探秘桃花源已經過去了兩天,卡塞爾學院劍道館迎來了今年最多的學生,幾乎整個學校的學生都湧入了劍道館,準備圍觀軸心國成員內戰……哦不,應該是卡塞爾學院新人與舊王之間的較量。


    自從前天中午來自日本分部的留學生源稚生向芬格爾發起挑戰,又經過新聞部的宣傳和輿論引導後,卡塞爾學院全體師生的目光都被這場大戰吸引,不僅校長昂熱先生親自過問原因,就連成天縮在鍾樓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老牛仔都專門跑來湊了個熱鬧。


    當然,人們關注的焦點並非全部集中在新人與舊王誰更勝一籌,也有相當多的一部分集中在新聞部內訌上。


    昨天淩晨新聞部的骨幹成員和新成員才剛剛宣布要加入戰鬥,源稚生必須戰勝他們的代表才能與部長一戰,結果沒過多久那群家夥就像是失了智一般在帖子裏發表了一大堆的篡位宣言。


    什麽“部長輪流做,明年到我家”、“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卡塞爾苦芬狗久矣,彼可取而代也”、“我羅素沒有針對任何人,隻是想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我胖虎又何嚐不想當一次老大呢”……


    除了這些還有許多胡言亂語,跟發酒瘋似的,但核心思想就是要把芬格爾從位置上趕下來,自己當卡塞爾學院的扛把子。


    據知情人士爆料,昨天中午新聞部駐男寢據點傳來了殺豬般的哀嚎聲,疑似發生了特大暴力犯罪事件。


    曼施坦因教授聞風而動,率領風紀委員會的人突襲新聞部眾匪徒窩點,救下了兩位不省人事的新學員,並將聚眾鬥毆以至於陷入重度昏迷的四大金剛全部拷走,現場隻剩下躺在床底的彼得躲過一劫。


    而當事人彼得對當天發生的事情諱莫如深,一個字都不敢透露,但所有人都能看出對方臉上每一寸肌膚都表達著強烈的求生欲。


    於是今天出席挑戰賽的新聞部成員就隻有四人,一位是在守夜人論壇放下狠話要痛扁源稚生的【蝙蝠俠】韋恩,一位是混入人群完美融入圍觀群眾角色的北子哥,而彼得和芬格爾則是坐在觀眾席充當教練和最終boss。


    其實eva也喬裝打扮混了進來,幫夏狄拿酒的就是她。


    本來因為芬格爾自帶的氣場,他的周邊除了彼得之外是沒有其他人敢於靠近的,eva可以隔著一個座位與男友相處,這樣也不算太過引人注目。


    然而夏狄橫插一杠,直接在小情侶之間的空位坐下,還特別好心的分著零食飲料,瞧見他的學生還極為尊敬地喊他一聲“副校長”,很顯然某個老牛仔出了點意外不能來現場圍觀了。


    芬格爾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講:“那不知道老板你準備獎勵什麽給我呢?”


    堂堂一尊龍王,說要表揚總不能隻是口頭表揚吧,他也不要求什麽貴重物品,隨便來幾樣能硬抗初代種攻擊的保命煉金道具就行,不挑。


    而夏狄也沒吝嗇,直接給了他一個金燦燦的東西:“獎勵你愛吃的喜隻狼果凍。”


    接過小孩拳頭大小的果凍,芬格爾盯著包裝上那個滿臉滄桑但是笑容極其蕩漾就像是p上去一樣的忍者,不明白主職煉金的青銅與火之王什麽時候還研究起美食來了,便好奇道:“這個東西……有什麽用嗎?”


    據說青銅與火之王曾在離開北歐後前往中國,並成為了響當當的大人物活躍過很長一段時間,莫非這是他們研製出的不死藥?


    “吃了它,無論你接受什麽酷刑折磨都能保持最真摯的笑容,就算是死也一定能保證嘴角的弧度不會低於30°!”夏狄舉起大拇指,看上去對這款產品極為推崇。


    如此神奇的功效讓芬格爾驚為天人,他果斷把閉目養神養精蓄銳蓄勢待發的韋恩喊了過來,非常關切地問候他早餐有沒有吃飽,又貼心地剝開喜隻狼果凍遞給眼神清澈大智若愚的新人。


    不明所以的韋恩沒拒絕部長的好意,剛準備學關雲長溫酒斬華雄來個布魯斯冰凍擒稚生,但芬格爾已經將果凍湊到了他嘴邊,他也隻能一口悶下,而後故作深沉的俊臉上緩緩浮現出一個真摯的微笑:


    “謝謝部長,等我的好消息吧!嘻嘻~”


    芬格爾:?!


    清醒一點啊布魯斯,你是batman不是joker,這麽笑很容易毀人設的!


    但他最終沒把這話說出口,隻是學著夏狄那樣拍了拍韋恩的肩膀:“加油,如果你能戰勝源稚生,就連昂熱校長也會稱讚你的優秀,說不定還能得到與他共進下午茶的機會。”


    韋恩聞言麵露喜色,正要點頭,卻見旁邊的副校長大手一揮:“他讚不行,我來。”


    說著,夏狄將一瓶沒有任何標簽的酒放在大腿上,齜了齜牙笑道:“把源稚生幹趴下,你不僅能得到我的稱讚,就連這瓶我珍藏多年準備給兒子陪嫁的美酒也一並送你了!”


    旁邊帶人維持秩序的曼施坦因教授聞言腦門上青筋跳了跳,拉著準備看自己學生大展神威的好基友古德裏安教授去了另一邊。


    被部長和副校長給予了高度信任的韋恩抬頭挺胸步入比賽場地,恰好此時源稚生也換好了練功服,他腰間佩戴兩把日本名刀,英俊的臉上隻有肅殺之意,好似這並非一次友好切磋,而是真刀實槍的戰鬥。


    卡塞爾學院整個校園都籠罩在副校長的言靈·戒律領域之內,所有血統不高於他的人都無法在校園內使用言靈,所以這次隻是純粹比拚誰的身體素質與格鬥技巧更勝一籌。


    光從裝備來說,源稚生使用的雙刀無疑是冷兵器的高手,據知情人爆料富山雅史教授曾親口承認自己在劍道這方麵不是他的對手,很有可能是卡塞爾學院除了校長以外劍道最強者。


    而布魯斯·韋恩據說有一手槍鬥術出神入化,北美各界名媛都對他的技術交口稱讚,表示這是從未有過的美妙體驗,恨不得把他養在家裏天天演練槍法。


    但很顯然,韋恩除了槍法以外還同樣擅長劍法,此時他手持一把十字形的歐洲長劍,劍長約有一米四,重達十公斤,光是握在手裏就比那兩把“苗條”的日本刀要威猛太多,看著就像是魁梧壯碩的成年人在欺負兩個瘦弱的高中生。


    雙方在場中站定,韋恩麵色嚴肅,聲音低沉厚重而沙啞,像是得了咽喉癌一樣:“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眼下的熱鬧有目共睹,我想閣下也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我打的滿地亂竄,所以我希望你能乖乖認輸,這樣我也不用下狠手。”


    此刻劍道館可謂是人滿為患水泄不通,有許多學生還舉著相機和dv機準備拍攝精彩畫麵,顯然是想趁著新聞部人手不足無法拍攝到足夠多的素材,準備狠狠賺他們一波素材費。


    可惜劍道館早就被芬格爾提前裝好了監控,還派遣自己的小弟提前搶占最佳拍攝地點,完全不會擔心會缺素材。


    源稚生對周邊的熱鬧不聞不問,隻是用平靜到有些冷血的眼神注視著對麵那個身高1米88,體重95公斤,精通劍道與截拳道的美國壯漢,左手按在佩刀蜘蛛切的刀柄上。


    身為蛇岐八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他的劍道早已超凡脫俗,整個蛇岐八家能穩壓他一頭的也隻有犬山家主犬山賀,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兩者之間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小,直至他登頂日本劍道之巔。


    眼前這個美國的a級混血種也許在這幫學生裏還算不錯,但這家夥早年沉迷酒色身體有所虧空,想和真正經曆過血與火考驗的他交手,不出五十個迴合必然落敗。


    若是這場比試可以即分高下也決生死,那源稚生有信心在二十個迴合內終結對方的性命。


    就像是駐日美軍,如果不是有燈塔國給他們當堅強的後盾,世界需要和平,混血種不能暴露在世人眼中,他肯定直接帶人把他們給屠了。


    “如果不是有規則庇護,你甚至不夠資格死在我的刀下。”氣質清冷無比的源家少主一開口,夏狄就點了點頭。


    不錯,有內味兒了。


    而台下的曼施坦因教授眼見現場氛圍越來越激烈,甚至場上的兩人已經有些氣血長衝,為了避免真的鬧出人命他不得不再次上台宣讀了一下比賽規定,再三強調不許傷及性命。


    本來他作為風紀委員會的主任是應該嚴厲抵製這種惡性鬥毆事件的,但誰讓校長也同意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讓他們真刀真槍的打一場,他身為一個小小的教職工還不是隻能乖乖聽話。


    當曼施坦因教授退下舞台,韋恩與源稚生的戰鬥也正式開始。


    源稚生沒有第一時間上前,他先是輕輕瞥了一眼穩坐釣魚台的芬格爾,而後才緩緩拔刀準備發起進攻,在最短時間結束戰鬥。


    然而對麵的韋恩卻做出了讓所有人都未曾預料的舉動,隻見他將歐洲大劍插在實木地板手上,接著雙手往腰後一掏,頓時兩把沙漠之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掏了出來。


    在所有人錯愕的眼神中,韋恩雙手持槍交叉在胸前,表情聖潔如教堂的牧師,眼神不悲不喜,語調莊重的向眾人宣告:


    “槍鬥術·美式居合,請賜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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