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打破沙鍋聞到底
“羅賓遜先生，我想，你應該過來看一下。”魯特埃勒迴頭，用緊張得有些發顫的聲音對一位流星公司高官道。
當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穿著一身墨藍色西服，身材粗壯的羅賓遜身上時，他微微地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為難。
這個有著一頭短短的紅發，胖胖的臉上永遠紅光滿麵的中年人，和專注於研究，不懂人情世故的魯特埃勒不一樣，身為流星公司的高官，他的一舉一動都必須為流星公司負責。
羅賓遜瞟了一眼芭芭拉，心下苦笑。在這樣的場合下，身為芭芭拉陣營中的一員，他怎麽可能就這樣走過去。
要知道，此刻站在芭芭拉身旁的，是其他四家超級企業的高官和首席技術顧問。除了排名第一的馬丁公司和排名第二的沃恩公司以外，還有排名第六的黑色森林設計院，排名第八的墨菲武裝公司。
雖然這些公司並沒有完全綁在李佛的船上，不過，作為李佛的合作者，大家互相之間都有一種默契。
黑斯廷斯時代即將過去，現在的斐揚共和國國內，沒有人能夠跟李佛爭奪未來軍界第一人的位置。而在芭芭拉的整合下，斐揚大部分的財閥，都已經聚集到了李佛集團之中。這股力量之龐大恐怖，沒有身在其中的人，很難感受得到！
即便流星公司身為第三大軍火商，實力強大。可是，羅賓遜知道，隻要自己不管不顧地就這麽走過去，接下來，流星公司就會麵臨其他幾個公司的聯手打擊。如果再加上芭芭拉在軍政兩界的勢力，或許從明天開始，流星公司原本完整的經營體係，就會變得漏洞百出。
要麽是某種由斐揚政府部門監管的戰略性材料無法得到供應，要麽是幾份占據了流星公司經營報表很大利潤貢獻的訂單被撤銷，或許再加上投標過程中麵臨忽然出現的惡意圍堵，或者公司在財物，進出口審批手續等各方麵麵臨的無休止刁難。
總之，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魯特埃勒身為機甲事業部的首席技術顧問，他的專業，羅賓遜一點都不懷疑。事實上，作為一名高級機械師，他本人也對三十二點多位傳動係統的圖紙，充滿了渴望。可是，一項技術，還不能彌補流星公司會因此受到的損失。
“時間不多，我們一會兒再聊吧。”胖子笑著擺了擺手，衝猶豫不決的羅賓遜道：“羅賓遜先生，或許會對我們的引擎技術，更感興趣一點。”
羅賓遜臉上的苦笑，變得愈加苦澀。四周同行們警惕的眼神，讓他明白。當一種足以影響一個企業前途命運的技術掌握在手中的時候，即便這個勒雷胖子如此明顯的挑撥，依然有效。
魯特埃勒教授在看到圖紙時，那毫不掩飾的震驚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明三十二點多位傳動技術的真價格。再加上之前的隱身技術和蜂鳥推進器技術。這三項技術，被任何一個軍火商得到，立刻都會改變現在的市場格局。
戰爭，是軍火商的黃金時代。而在這場席卷整個人類社會的戰爭中，擁有領先的技術意味著什麽，恐怕幾大軍火公司裏掃地的清潔工，都能明白。
接下來，胖子又會拿出什麽技術，讓幾大軍火商火燒火燎，如坐針氈？！
他真的擁有更先進的引擎技術？！
羅賓遜飛快地瞟了自己的左邊一眼。剛剛還驕傲自負的克頓，現在看起來已經沒有那麽從容了。羅賓遜甚至能看到他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目光越過克頓，羅賓遜看到了站在克頓身旁的一位沃恩公司高官那陰沉的臉色。
這位沃恩公司高官，羅賓遜很熟悉。那是一個溫和的男人。他還從來沒有看見這個人，用如此兇狠的眼神，瞪著自己公司最寶貝的首席技術顧問。
關掉圖紙，取出文件夾，任夢遊般的魯特埃勒教授走到羅賓遜身旁，胖子輕輕笑了笑道：“以蜂鳥推進器的瞬間加速能力和三十二點多位傳動係統的先進，我剛才說，雷霆的力量傳輸提升百分之八十三，速度提升百分之三十八，大家不會有什麽疑問吧？”
在場的大部分科學家，都同時搖了搖頭。蜂鳥的技術，加上遠遠領先的傳動技術，胖子的這個推斷不但沒有絲毫的浮誇，反而有所保留。
“接下來，我們看看我們的動力儲存器。”胖子一揮手，幾名匪軍士兵將一個長寬都在八十公分，高四十公分的動力儲存器搬進了觀察室，放在正中。
之前的傳動係統是圖紙，而這一次，幹脆就是實物。四周的科學家們，頓時都往中間擠，試圖看得更清楚一些。
“這是我自己研發的動力儲存器，”胖子蹲下身，用手拍了拍動力儲存器的黑色外殼，右手一點藏在袖子裏的護手按鈕，無數菱形的金屬小塊伸展開來，將他的手緊緊包裹住。手背上，一個銀色的金屬塊盤旋著裂開，一個金屬球，出現在眾人眼前。
隨著胖子的手指靈活地一動，金屬球驟然變化成一個扳手。
這是胖子從勒雷第一軍事學院倉庫裏順來的新型自動維修臂，一直放在瑪爾斯第一基地的房間裏。這次也被匪軍帶來了。
胖子本來就是宗師級機械師，天生一雙快手。這手維修功夫配合如同魔法一般的新型自動維修臂，一施展出來，頓時將周圍的人都震住了。
在一陣倒吸氣的聲音中，之間胖子手若幻影，金屬球飛快地變幻成各種工具，手起手落之間，一個完整的動力儲存器，就被完全剝開。
不少人當時就轉頭去看芭芭拉。
都知道這胖子是機修兵出身，可如果說這手出神入化的功夫也用機修兵來解釋，未免也太說不過過去了。在場的機械大師，哪一個沒有兩手擺弄機械的手藝？可是，跟這個胖子比起來，聯合研究組裏等級最高的機械師的手，也像沒有手指的蹄子！
當動力儲存器外殼被打開，動能轉化器被移走，露出精密零件下麵彎曲折疊的加速迴路時，幾名科學家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四通道加速迴路！”一名對動力儲存頗有研究的科學家幾乎撲到了動力儲存器上，如同餓狼看見了肥美的羔羊一般，貪婪地看著那整齊而密集的加速迴路。
所有人都知道，動力儲存現在的難題不在儲存量，而在於收集量和釋放量。
當機甲在激烈運動中浪費的力量被動力儲存器收集釋放的時候，動能的速度，決定了動能的力量大小。雖然，現在的技術已經將古代地球時代長達數百甚至上千公裏的巨型加速通道變成了不過幾十米的環形通道。可因為材料的問題，這個長度無法縮短。
因此，機甲的動能儲存器，在功能上遠遠低於戰艦的動能儲存器。戰艦可以達到無損耗的動力儲存，而機甲的動能，則會損失百分之六十以上。原因，就是因為機甲的動能儲存器因為體積的原因，隻能有一米左右的迴路。
而胖子這個動能儲存器的加速迴路，如果伸展開來，足足有六米長。雖然還做不到像戰艦那樣無損耗動能儲存，但是，提升百分之四十的動能利用率，卻是綽綽有餘！
這個東西，就靜靜地擺在大家的麵前。以在場科學家們的眼力，誰也不會懷疑這隻是一個虛假的模型。
拋開四通道迴路不說，光是動能儲存器其他部件的精妙設計，就已經讓在場的許多科學家目眩神迷，恨不得抱起來就跑。
“這是你研製的？”那位餓狼般的科學家一邊用手撫摸著儀器，愛如珍寶，一邊問胖子。
“當然，”胖子很雲淡風輕地一笑道，“大家或許不知道，我是博斯威爾教授的學生，也是米蘭教授的師兄。”
“老師先收我，再收你，”米蘭不忿地道，“我是師姐，你是師弟。”
米蘭的話，變相承認了胖子的說法。
在場的科學家再看胖子的時候，已經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排斥。
雖然米蘭和博斯威爾，在研究組裏受到了不少排擠，可排擠他們的，大多都是依附於李佛一係的人。在其他科學家的眼裏，這一老一少，都非常令人尊敬。
米蘭是微型化方麵的專家，而博斯威爾，更是參與了研發小組中數十個難題的攻關組。
能夠參與如此眾多的攻關組，這本身，就是對博斯威爾學識的肯定。況且，博斯威爾還是勒雷傳奇科學家卡斯帕的徒孫，希爾教授的弟子。單憑這個身份，就足以讓很多人閉嘴。
如果說，之前的胖子，身份是一名中將，科學家們對自己領域之外的人，還有天生的排斥的話。那麽，作為博斯威爾的弟子，加上他研發的這個動能儲存器，以及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技術，已經足以讓這些心高氣傲的科學家把他當做自己的同類。
“我是安迪.海費爾。”一直蹲在動能儲存器前的“餓狼”科學家伸出手，跟胖子握了握道：“四通道迴路，以對衝的方式，解決動能在迴路彎曲部分變向時損失的問題，我已經研究了很長時間了。不過一直沒有頭緒，沒想到，你已經研發出來了。”
說著，海費爾懊惱地搖了搖頭：“我以為，這個思路就隻有我和另外一個家夥才有，沒想到，天外有天！”
“另外一個家夥？”胖子眨巴眨巴眼睛，剛要發問，就見海費爾衝他身旁另一位和他穿著同樣製服的科學家一瞪眼：“格林，你不是說四迴路不可能實現麽，現在你怎麽說？”
被海費爾問到的科學家目不轉睛地看著動能儲存器，嘴裏幹脆地道：“我錯了。打破沙鍋聞到底那家夥，是個天才。”
“打破沙鍋聞到底？！”
“是這個家夥？！”
“他失蹤很久了吧？”
“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這個名字一出現，立即引發了現場的一陣騷動。
在場不少科學家，都在網絡上和這個如同彗星般出現，又旋即消失的家夥打過交道。
他的神秘出現和神秘失蹤，已經成了科學界的一個最著名的公案。可是，一年前他的那些胡攪蠻纏的帖子，到現在還在各大科學論壇置頂。他的天才和他在各個領域的奇思妙想，也一直為所有科學家津津樂道。
“這個思路，我第一次看見，就是打破沙鍋聞到底提出來的。”海費爾出神地看著眼前的儀器，搖頭自言自語地道，“可惜，忽然間這個人就消失了，我還有好多問題想要跟他探討呢！如果他也在這裏，看到還有相同思路的人，恐怕會很高興吧。”
“打破沙鍋聞到底的每一張帖子我都看過，”旁邊的一位科學家奇怪地道：“我怎麽不知道他提出了這麽一個思路？”
“是在我們學院的論壇裏，公開的帖子隻有關於儲存器的討論，這個思路，是他發到我信箱裏的。”海費爾道。
“你是海神波塞冬？”胖子蹲在海費爾旁邊，輕輕的一句話，卻如同一個驚雷。
海費爾猛然迴頭，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胖子。
胖子笑著伸出了手，跟海費爾握了握：“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打破沙鍋聞到底。”
“你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胖子。
海費爾震驚地瞪著胖子，忽然道：“不會錯，叫得出海神波塞冬這個名字的，就隻有打破沙鍋聞到底一個人！”
他猛地用手抓住了胖子，大叫道：“上帝，我早該想到了，能夠研發出四通道迴路的，除了你，怎麽可能還有別人！”
轟地一聲，整個觀察室大廳，被忽然爆發的喧囂聲震翻了。迴過神來的科學家們，幾乎將湧上來把胖子給淹沒了。
海費爾的證實，毋庸置疑。
他是海神波塞冬，可他同時也是排名第七的查克納伏龍劍公司的首席技術顧問，是這漢京第一軍事學院的副院長，兼動力工程係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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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遜先生，我想，你應該過來看一下。”魯特埃勒迴頭，用緊張得有些發顫的聲音對一位流星公司高官道。
當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穿著一身墨藍色西服，身材粗壯的羅賓遜身上時，他微微地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為難。
這個有著一頭短短的紅發，胖胖的臉上永遠紅光滿麵的中年人，和專注於研究，不懂人情世故的魯特埃勒不一樣，身為流星公司的高官，他的一舉一動都必須為流星公司負責。
羅賓遜瞟了一眼芭芭拉，心下苦笑。在這樣的場合下，身為芭芭拉陣營中的一員，他怎麽可能就這樣走過去。
要知道，此刻站在芭芭拉身旁的，是其他四家超級企業的高官和首席技術顧問。除了排名第一的馬丁公司和排名第二的沃恩公司以外，還有排名第六的黑色森林設計院，排名第八的墨菲武裝公司。
雖然這些公司並沒有完全綁在李佛的船上，不過，作為李佛的合作者，大家互相之間都有一種默契。
黑斯廷斯時代即將過去，現在的斐揚共和國國內，沒有人能夠跟李佛爭奪未來軍界第一人的位置。而在芭芭拉的整合下，斐揚大部分的財閥，都已經聚集到了李佛集團之中。這股力量之龐大恐怖，沒有身在其中的人，很難感受得到！
即便流星公司身為第三大軍火商，實力強大。可是，羅賓遜知道，隻要自己不管不顧地就這麽走過去，接下來，流星公司就會麵臨其他幾個公司的聯手打擊。如果再加上芭芭拉在軍政兩界的勢力，或許從明天開始，流星公司原本完整的經營體係，就會變得漏洞百出。
要麽是某種由斐揚政府部門監管的戰略性材料無法得到供應，要麽是幾份占據了流星公司經營報表很大利潤貢獻的訂單被撤銷，或許再加上投標過程中麵臨忽然出現的惡意圍堵，或者公司在財物，進出口審批手續等各方麵麵臨的無休止刁難。
總之，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魯特埃勒身為機甲事業部的首席技術顧問，他的專業，羅賓遜一點都不懷疑。事實上，作為一名高級機械師，他本人也對三十二點多位傳動係統的圖紙，充滿了渴望。可是，一項技術，還不能彌補流星公司會因此受到的損失。
“時間不多，我們一會兒再聊吧。”胖子笑著擺了擺手，衝猶豫不決的羅賓遜道：“羅賓遜先生，或許會對我們的引擎技術，更感興趣一點。”
羅賓遜臉上的苦笑，變得愈加苦澀。四周同行們警惕的眼神，讓他明白。當一種足以影響一個企業前途命運的技術掌握在手中的時候，即便這個勒雷胖子如此明顯的挑撥，依然有效。
魯特埃勒教授在看到圖紙時，那毫不掩飾的震驚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明三十二點多位傳動技術的真價格。再加上之前的隱身技術和蜂鳥推進器技術。這三項技術，被任何一個軍火商得到，立刻都會改變現在的市場格局。
戰爭，是軍火商的黃金時代。而在這場席卷整個人類社會的戰爭中，擁有領先的技術意味著什麽，恐怕幾大軍火公司裏掃地的清潔工，都能明白。
接下來，胖子又會拿出什麽技術，讓幾大軍火商火燒火燎，如坐針氈？！
他真的擁有更先進的引擎技術？！
羅賓遜飛快地瞟了自己的左邊一眼。剛剛還驕傲自負的克頓，現在看起來已經沒有那麽從容了。羅賓遜甚至能看到他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目光越過克頓，羅賓遜看到了站在克頓身旁的一位沃恩公司高官那陰沉的臉色。
這位沃恩公司高官，羅賓遜很熟悉。那是一個溫和的男人。他還從來沒有看見這個人，用如此兇狠的眼神，瞪著自己公司最寶貝的首席技術顧問。
關掉圖紙，取出文件夾，任夢遊般的魯特埃勒教授走到羅賓遜身旁，胖子輕輕笑了笑道：“以蜂鳥推進器的瞬間加速能力和三十二點多位傳動係統的先進，我剛才說，雷霆的力量傳輸提升百分之八十三，速度提升百分之三十八，大家不會有什麽疑問吧？”
在場的大部分科學家，都同時搖了搖頭。蜂鳥的技術，加上遠遠領先的傳動技術，胖子的這個推斷不但沒有絲毫的浮誇，反而有所保留。
“接下來，我們看看我們的動力儲存器。”胖子一揮手，幾名匪軍士兵將一個長寬都在八十公分，高四十公分的動力儲存器搬進了觀察室，放在正中。
之前的傳動係統是圖紙，而這一次，幹脆就是實物。四周的科學家們，頓時都往中間擠，試圖看得更清楚一些。
“這是我自己研發的動力儲存器，”胖子蹲下身，用手拍了拍動力儲存器的黑色外殼，右手一點藏在袖子裏的護手按鈕，無數菱形的金屬小塊伸展開來，將他的手緊緊包裹住。手背上，一個銀色的金屬塊盤旋著裂開，一個金屬球，出現在眾人眼前。
隨著胖子的手指靈活地一動，金屬球驟然變化成一個扳手。
這是胖子從勒雷第一軍事學院倉庫裏順來的新型自動維修臂，一直放在瑪爾斯第一基地的房間裏。這次也被匪軍帶來了。
胖子本來就是宗師級機械師，天生一雙快手。這手維修功夫配合如同魔法一般的新型自動維修臂，一施展出來，頓時將周圍的人都震住了。
在一陣倒吸氣的聲音中，之間胖子手若幻影，金屬球飛快地變幻成各種工具，手起手落之間，一個完整的動力儲存器，就被完全剝開。
不少人當時就轉頭去看芭芭拉。
都知道這胖子是機修兵出身，可如果說這手出神入化的功夫也用機修兵來解釋，未免也太說不過過去了。在場的機械大師，哪一個沒有兩手擺弄機械的手藝？可是，跟這個胖子比起來，聯合研究組裏等級最高的機械師的手，也像沒有手指的蹄子！
當動力儲存器外殼被打開，動能轉化器被移走，露出精密零件下麵彎曲折疊的加速迴路時，幾名科學家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四通道加速迴路！”一名對動力儲存頗有研究的科學家幾乎撲到了動力儲存器上，如同餓狼看見了肥美的羔羊一般，貪婪地看著那整齊而密集的加速迴路。
所有人都知道，動力儲存現在的難題不在儲存量，而在於收集量和釋放量。
當機甲在激烈運動中浪費的力量被動力儲存器收集釋放的時候，動能的速度，決定了動能的力量大小。雖然，現在的技術已經將古代地球時代長達數百甚至上千公裏的巨型加速通道變成了不過幾十米的環形通道。可因為材料的問題，這個長度無法縮短。
因此，機甲的動能儲存器，在功能上遠遠低於戰艦的動能儲存器。戰艦可以達到無損耗的動力儲存，而機甲的動能，則會損失百分之六十以上。原因，就是因為機甲的動能儲存器因為體積的原因，隻能有一米左右的迴路。
而胖子這個動能儲存器的加速迴路，如果伸展開來，足足有六米長。雖然還做不到像戰艦那樣無損耗動能儲存，但是，提升百分之四十的動能利用率，卻是綽綽有餘！
這個東西，就靜靜地擺在大家的麵前。以在場科學家們的眼力，誰也不會懷疑這隻是一個虛假的模型。
拋開四通道迴路不說，光是動能儲存器其他部件的精妙設計，就已經讓在場的許多科學家目眩神迷，恨不得抱起來就跑。
“這是你研製的？”那位餓狼般的科學家一邊用手撫摸著儀器，愛如珍寶，一邊問胖子。
“當然，”胖子很雲淡風輕地一笑道，“大家或許不知道，我是博斯威爾教授的學生，也是米蘭教授的師兄。”
“老師先收我，再收你，”米蘭不忿地道，“我是師姐，你是師弟。”
米蘭的話，變相承認了胖子的說法。
在場的科學家再看胖子的時候，已經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排斥。
雖然米蘭和博斯威爾，在研究組裏受到了不少排擠，可排擠他們的，大多都是依附於李佛一係的人。在其他科學家的眼裏，這一老一少，都非常令人尊敬。
米蘭是微型化方麵的專家，而博斯威爾，更是參與了研發小組中數十個難題的攻關組。
能夠參與如此眾多的攻關組，這本身，就是對博斯威爾學識的肯定。況且，博斯威爾還是勒雷傳奇科學家卡斯帕的徒孫，希爾教授的弟子。單憑這個身份，就足以讓很多人閉嘴。
如果說，之前的胖子，身份是一名中將，科學家們對自己領域之外的人，還有天生的排斥的話。那麽，作為博斯威爾的弟子，加上他研發的這個動能儲存器，以及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技術，已經足以讓這些心高氣傲的科學家把他當做自己的同類。
“我是安迪.海費爾。”一直蹲在動能儲存器前的“餓狼”科學家伸出手，跟胖子握了握道：“四通道迴路，以對衝的方式，解決動能在迴路彎曲部分變向時損失的問題，我已經研究了很長時間了。不過一直沒有頭緒，沒想到，你已經研發出來了。”
說著，海費爾懊惱地搖了搖頭：“我以為，這個思路就隻有我和另外一個家夥才有，沒想到，天外有天！”
“另外一個家夥？”胖子眨巴眨巴眼睛，剛要發問，就見海費爾衝他身旁另一位和他穿著同樣製服的科學家一瞪眼：“格林，你不是說四迴路不可能實現麽，現在你怎麽說？”
被海費爾問到的科學家目不轉睛地看著動能儲存器，嘴裏幹脆地道：“我錯了。打破沙鍋聞到底那家夥，是個天才。”
“打破沙鍋聞到底？！”
“是這個家夥？！”
“他失蹤很久了吧？”
“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這個名字一出現，立即引發了現場的一陣騷動。
在場不少科學家，都在網絡上和這個如同彗星般出現，又旋即消失的家夥打過交道。
他的神秘出現和神秘失蹤，已經成了科學界的一個最著名的公案。可是，一年前他的那些胡攪蠻纏的帖子，到現在還在各大科學論壇置頂。他的天才和他在各個領域的奇思妙想，也一直為所有科學家津津樂道。
“這個思路，我第一次看見，就是打破沙鍋聞到底提出來的。”海費爾出神地看著眼前的儀器，搖頭自言自語地道，“可惜，忽然間這個人就消失了，我還有好多問題想要跟他探討呢！如果他也在這裏，看到還有相同思路的人，恐怕會很高興吧。”
“打破沙鍋聞到底的每一張帖子我都看過，”旁邊的一位科學家奇怪地道：“我怎麽不知道他提出了這麽一個思路？”
“是在我們學院的論壇裏，公開的帖子隻有關於儲存器的討論，這個思路，是他發到我信箱裏的。”海費爾道。
“你是海神波塞冬？”胖子蹲在海費爾旁邊，輕輕的一句話，卻如同一個驚雷。
海費爾猛然迴頭，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胖子。
胖子笑著伸出了手，跟海費爾握了握：“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打破沙鍋聞到底。”
“你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胖子。
海費爾震驚地瞪著胖子，忽然道：“不會錯，叫得出海神波塞冬這個名字的，就隻有打破沙鍋聞到底一個人！”
他猛地用手抓住了胖子，大叫道：“上帝，我早該想到了，能夠研發出四通道迴路的，除了你，怎麽可能還有別人！”
轟地一聲，整個觀察室大廳，被忽然爆發的喧囂聲震翻了。迴過神來的科學家們，幾乎將湧上來把胖子給淹沒了。
海費爾的證實，毋庸置疑。
他是海神波塞冬，可他同時也是排名第七的查克納伏龍劍公司的首席技術顧問，是這漢京第一軍事學院的副院長，兼動力工程係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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