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輕手輕腳,做賊一般走進側殿,就看到女媧正在和小五對視。


    小五歪著腦袋,她很奇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姐姐是誰啊?


    女媧伸手點了點小五的肚皮,惹得小五一陣咯咯大笑。


    “小家夥還挺好玩的。”女媧說完,覺得這麽一句話無法體現自己的全部意思,就補充了一句:“比大哥的那幾個子女好玩。”


    似乎想到了少典、洛神小時候的樣子,她一臉嫌棄。


    青鸞覺得這話自己不太好接,疏不間親,隻能避開這個話題。


    “娘娘,都安排好了”她很無奈地看著女媧,自己一個太乙金仙在鄧嬋玉這個大羅金仙麵前裝瘋賣傻,實在是太難了,稍微有一點情緒外露就會被捕捉到,這要是被當場拆穿,她這把年紀,可真是沒臉活了。


    “哈哈哈哈——小青你怕什麽?”女媧很得意地大笑,她自有一套說辭:“阿玉就是太安逸了,老覺得有本座在背後支持她,保護她,這樣不好,缺乏危機意識,這次的事正好給她增加一點壓力!”


    青鸞點點頭,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您老人家一邊希望弟子自強不息,一邊津津有味地拿出觀天鏡,這是幾個意思啊?


    “怎麽了?心情這麽差?”雪凰坐在昔日大風的位置上假寐,鄧嬋玉剛剛來到不死火山,她就察覺到這家夥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


    鄧嬋玉擺擺手,明顯是不想多說。


    “不說就算了,我還不想聽呢。”雪凰轉過頭,不理她了。


    鄧嬋玉沒有往日那些投喂元鳳的舉動,而是坐在火山口,輕輕歎氣。


    女媧的離開,對她的心境影響真是太大了。


    斷仙劍內的心魔再次蠢蠢欲動,她今天不想和心魔嘮嗑,直接用功德之力封鎖了斷仙劍。


    她的目光投向不死火山的最深處,元鳳那看起來超過千丈的身軀此時正在安安靜靜地沉眠。


    她看著沉眠的元鳳喃喃自語:“你說說你,怎麽就那麽不爭氣呢?那麽大的個子,境界那麽低,你去過混沌之外嗎?沒去過吧,你實在是太弱了。”


    媧皇宮的女媧和青鸞忍不住對視。


    青鸞壓低聲音,頗為心虛地問道:“娘娘,這個混沌之外真有這麽個地方嗎?”


    女媧直接甩鍋:“我不知道啊,我怎麽會知道?這都是你說的啊?”


    青鸞表情愕然,那是一種“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的震驚。


    女媧目光飄忽不定:“那個那個可能是有的,伱看啊,有內就有外,說不定洪荒之外、混沌之外還真有那麽一處更加龐大的世界呢。小青,沒想到你這麽有見識,嗯嗯,了不起!”


    青鸞欲哭無淚,自己一個混吃等死的坐騎,怎麽還要負責背鍋啊?可真是太難了。


    她從觀天鏡裏看到鄧嬋玉不斷講述“混沌之外”的事,恨不得鑽到鏡子裏,然後大喊一聲“你閉嘴”。


    心情鬱悶,隻能抱著小五尋求安慰,小五看到觀天鏡裏的鄧嬋玉,覺得是那麽的有意思,嘴裏一直嘀咕“大鍋”“大鍋”。


    “姑奶奶?你在哪啊?”小青鸞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青鸞轉頭,發現女媧又不見了,至少自己看不見了。


    她就覺得心累,自家娘娘的聖人之力全用在玩上了。


    自己這麽來迴騙,真的不會露餡嗎?


    這要是暴露出來,自己在鄧嬋玉心中的大姐形象,在小青鸞心中的長輩形象就全毀了。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小青鸞在對著青鸞鳥一族展示自己的畫像:“看看,這個家夥就是洪荒第一的大騙子!”


    女媧看到她發呆,再次現身,同時一努嘴,示意她趕緊去應付門外的小青鸞。


    青鸞隻能硬著頭皮答應:“在呢,我在呢!”


    元鳳本體還在火山深處沉眠,她的化身,那個不說話就是100分的美女從火海中走了出來。


    “混沌之外?那是什麽地方?”元鳳的好奇心完全被調動起來。


    鄧嬋玉語重心長地說道:“就是字麵的意思,跨過混沌的極限,真正踏入我們認知之外的世界,我猜測那是一片更加廣闊,更加無法被凡俗所觸碰、無法理解的世界,那裏是超越了知識、思想、靈性,以及一切道和一切魔的領域。”


    她就覺得自己這個大羅金仙和女媧的境界比起來,實在是天差地別,隻能盡量放開自己的腦洞,一切都往大了去想。


    元鳳目瞪口呆。


    剛剛破開一小部分功德之力的封鎖,準備偷襲的心魔也傻眼了。


    真的假的?有這麽厲害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元鳳不相信:“你在胡說八道,真要是有這個混沌之外,老娘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


    心魔暗暗點頭,是啊,我也沒聽說過,羅睺本體可是和鴻鈞同時期來到洪荒的,他都不知道什麽“混沌之外”的說法。


    鄧嬋玉今天心情不好,就沒注重語氣:“你懂什麽?天天就知道和祖龍、和始麒麟那兩個大傻瓜死磕,把大好天賦都浪費掉了!”


    元鳳不服,還想辯解兩句。


    鄧嬋玉繼續說道:“我認識的尊長已經踏出了這一步,她前往了混沌之外,她超越了一切,真正達到了大解脫、大超脫的境界,混元大羅金仙再也不是終點,以身合道不再是唯一的道路,她找到了一條新路,一條更加廣闊,但是無法被我等理解的全新道途。”


    就聽斷仙劍內部傳來“轟隆”一聲悶響,心魔再次爆炸。


    要是往日,她還會奚落兩句,今天實在是沒心情。


    元鳳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信息,更多的是失落,自己以為之前認知的一切就是全部,沒想到自己現在半死不活的,已經看不到混沌之外的場景了。


    心情鬱悶的鄧嬋玉拉著別人和自己一起心情鬱悶,她這邊就覺得舒服多了,問了問迷霧的事,同樣得到了蜃龍一族的這個答案,她很快就離開了不死火山。


    元鳳輾轉反側,往日睡大覺的心情都沒了。


    想了又想,她把神念和祖龍那邊對接:“老泥鰍,你知道混沌之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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