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阿依慕稱為謝輕墨的大叔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還印著阿依慕的兩個腳印。


    “阿依慕,這就是你說的……”


    謝輕墨指著李玄,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複雜。


    失望、無奈、悔恨……


    種種情緒交織在他那充滿魅力的臉龐上,讓貓也忍不住跟著去踩上幾腳。


    從先前他們的對話中,李玄不難聽出,謝輕墨是對阿依慕的某些決定感到不滿的。


    而這決定似乎對阿依慕有著很重要的影響。


    再聯想到李玄最近來找阿依慕發生的事情,他不禁做出了自己的推論。


    “難道是之前的交易讓此人感到不滿了。”


    “但我和阿依慕也算明碼標價,誰也沒有吃虧吧。”


    胡玉樓的房契和地契,來交換阿依慕弄來的那兩顆豆子,應該也算是一場合理的交易。


    畢竟那兩顆豆子據阿依慕所說乃是人工培育,價值應該比正常的天材地寶要低一些,而且李玄要的乃是價值較低的陰陽屬性均衡的一類。


    再者說,當時阿依慕急需胡玉樓的房契和地契,說起來她是肯定算不上虧的。


    “我倒要看看是怎麽一迴事。”


    李玄還指望跟阿依慕身後的勢力多多親近呢,這樣的誤會可不興有啊。


    李玄打量著謝輕墨,能察覺到此人體內充沛的真氣,估摸著怎麽也是一個五品的高手。


    自從練成了陰陽真氣之後,李玄的感知進一步的提升,尤其對真氣一類的能量格外敏感。


    再加上謝輕墨發現自己,打算將自己吸過來的手段,絕對是能夠熟練應用真氣的高手。


    “不錯不錯,素質可以。”


    李玄很滿意阿依慕身後勢力的實力。


    畢竟,如果太弱了的話,可就沒有資格成為他們三小隻的一條退路了。


    李玄在打量謝輕墨的同時,謝輕墨也在認真的觀察李玄。


    隻是,在謝輕墨看來,李玄的外形和普通的黑貓也差不到哪裏去,唯有皮毛看著格外的柔順。


    但這也隻能證明李玄有一個精心照料他的主人罷了,遠無法證明阿依慕曾對他說過的那些描述。


    “這樣的普通家貓怎麽可能是聖獸?”


    謝輕墨越想越氣,打算迴去就寫封信,讓阿依慕的師父親自來狠狠的教訓這不聽話的死丫頭。


    反正他是管不了阿依慕了!


    “好好好,這就是你說的聖獸是吧?”


    “到時候你就真打算把這隻小貓呈上去?”


    “我告訴你,你不僅僅是害了這條無辜的小生命,更是害了你自己!”


    謝輕墨青筋直跳,怒氣衝衝的批評著阿依慕。


    “呈上去?把我呈哪去?”


    李玄一驚,斜眼偷看阿依慕。


    阿依慕原本迷離的眼神頓時清澈,接著寒光一閃,義正言辭的對謝輕墨說道:


    “大膽!”


    “安敢對聖獸大人無禮?”


    “還不趕緊對聖獸大人賠禮道歉。”


    阿依慕說著,將捧在手心裏李玄往前一推,直接推到了謝輕墨的麵前。


    李玄跟謝輕墨近距離的麵對麵,互相大眼瞪著小眼。


    李玄眨巴著眼睛,在如此尷尬的氛圍下,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謝輕墨不說話,點著頭後退了兩步,薄薄的嘴唇緊緊抿住。


    “等你師父來了,我看你還敢不敢演這一出。”


    說罷,謝輕墨便打算拂袖離去。


    “唉,伱叫我師父來幹嘛?”


    “大老遠的,她老人家可經不起折騰。”


    阿依慕頓時慫了,趕緊去攔謝輕墨。


    隻不過她的手上捧著李玄,也空不出其他手,急得她抬起一條曼妙的長腿,伸出靈活的玉足,一下子就夾住了謝輕墨的衣袖,極力挽留。


    “謝護法,我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麽還玩不起了呢?”


    阿依慕辯解道。


    “把腳給我撒開!”


    謝輕墨氣得一甩袖子,直接將阿依慕的玉足給震開,然後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就是我姐打小給你慣的,你看看你現在都什麽樣子了?”


    “教中重任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嗎?”


    “你的前途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嗎?”


    “你這麽亂搞,到時候我們得花費多少代價才能把你給撈出來?”


    謝輕墨顯然憋了一肚子氣,劈頭蓋臉的對阿依慕一頓罵。


    “師父才沒慣著我呢。”


    阿依慕抱著李玄,小聲嘀咕一句,但顯然心虛了許多。


    她也知道謝輕墨是關心自己,但阿依慕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她是真的發自內心的認為李玄就是教中長老們預言中的聖獸。


    當然了,那模糊的預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讀。


    隻不過,當李玄第一次出現在阿依慕的麵前時,就讓她對預言的解讀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


    謝輕墨罵了半天,總算罵得口幹舌燥。


    阿依慕適時的給他遞上一杯茶,看到眼前多了杯茶水,謝輕墨沒好氣的接過,想也沒想就喝下去解了解渴。


    可喝完了他才意識到,剛才阿依慕還是保持著抱著李玄的動作,那杯茶是被阿依慕用腳遞過來的。


    後知後覺的謝輕墨幹嘔了一聲,嫌棄的把杯子扔迴了桌上,趕忙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你趕緊把貓給我放下,別老用你的腳碰我。”


    謝輕墨瞪著阿依慕說道。


    “這……”


    阿依慕露出遲疑之色,然後恭敬的對李玄問道:


    “聖獸大人,阿依慕能把您先放到桌上嗎?”


    對於阿依慕的古怪態度,李玄早就受不了了,直接自行跳出了他的手掌,來到了桌上。


    可迴頭一看,阿依慕卻嘟著嘴巴,一臉受傷的表情,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這家夥……”


    李玄搖搖頭,並沒有太過在意。


    反正阿依慕一直以來都不怎麽正常。


    對此,李玄隻能認為當花魁的壓力太大了。


    見阿依慕和謝輕墨聊了半天也說不到正題上,李玄當即用尾巴在虛空寫字問道:


    “你們說的聖獸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還有你們這到底是什麽組織?”


    “不會都是什麽奇怪的人吧?”


    由於阿依慕和謝輕墨的表現,李玄也展現出了自己合理的懷疑。


    “感覺都不怎麽靠譜啊。”


    李玄感到一陣頭痛。


    而隨著李玄甩動尾巴,謝輕墨的表情漸漸驚悚起來,一雙眼睛下意識的瞪圓。


    而阿依慕看著謝輕墨臉上的表情變化,當即得意一笑。


    “哼,叫你小瞧我,等到理解到阿玄大人的特殊,我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阿依慕抱起胳膊,站在一旁,也不說話,做好了看戲的準備。


    “你,你竟會寫字!?”


    謝輕墨再也忍不住,直接驚唿起來。


    李玄看他一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模樣,臉上寫滿了不耐的神色。


    看著李玄靈動的表情,謝輕墨當即明白李玄的靈智超乎他的想象。


    他當即轉頭看向阿依慕,質問道:“這你不早說?”


    “畢竟眼見為實嘛。”


    “而且以我蒼白的言語,根本無法形容聖獸大人萬分之一的偉大!”


    阿依慕得意洋洋的說道,看向李玄的目光中滿是虔誠。


    李玄算是明白了,阿依慕這是為了騙過別人,先把自己騙得信以為真。


    “好了好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


    李玄的尾巴左右晃晃,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說點實際的吧,不如先給我來一場正式的自我介紹吧。”


    李玄趴在桌上,愜意的揣起了自己的小手手,看向了阿依慕和謝輕墨兩人。


    “坐下吧,我們好好聊一聊。”


    李玄反客為主,拍拍桌麵,邀請兩人坐下。


    阿依慕欣然聽命,坐到離李玄最近的位置上,眼睛一刻不停的駐留在李玄的身上。


    “唔,太可愛了……”


    而另一邊,謝輕墨也是謹慎的跟著坐下。


    他雖然還不相信李玄,但對阿依慕有著絕對的信任。


    雖然謝輕墨嘴裏將阿依慕說得多麽不堪,但關鍵時刻還是相信這個姐姐的親傳弟子的。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跟親外甥女也差不到哪裏去了。


    謝輕墨看了看李玄,然後轉頭對阿依慕問道:


    “阿依慕,你還沒說出自己的身份是嗎?”


    阿依慕點點頭,然後有些羞澀的說道:


    “一直以來都沒有坦白的機會,就一直拖延到了現在。”


    “聖獸大人,你不會責怪我吧?”


    阿依慕撲閃著大眼睛,對李玄發射出一陣無辜的星光。


    李玄實在受不了,對阿依慕說道:


    “叫我阿玄就可以了,不要總是大人大人的。”


    “還有那個什麽聖獸,我可從沒答應過你什麽。”


    “畢竟,我可不是一隻隨便的貓。”


    李玄一本正經的寫道。


    “好的,聖獸大人。”


    阿依慕倒是一點都不惱,微笑著應道。


    李玄翻了個白眼,也沒跟阿依慕細究。


    比起阿依慕,眼前的謝輕墨倒是看起來正經許多,或許能從他的嘴裏得到更多關於他們勢力的信息。


    “所以說,閣下的名字是阿玄大人嗎?”


    李玄的一張小臉皺皺巴巴起來,看著謝輕墨一陣無語。


    好家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是吧?


    “在下謝輕墨,乃是阿依慕的長輩,今日得見阿玄大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李玄抬起一隻爪子,頭痛的捂在腦袋上。


    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有些捕快進行問詢,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個簡單的問題。


    “姓嘛?叫嘛?從哪裏來?往哪裏去?家裏有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裏有幾頭牛?說說說說說!”


    李玄恨不得也給這謝輕墨來上這麽一通。


    許是謝輕墨也看出了李玄的不耐,幹咳一聲,說起了正題:


    “阿玄大人,我們乃是西域的聖火教教徒,希望我們今後可以成為永遠的朋友。”


    謝輕墨坐著,右手輕撫胸前,微微點頭,對李玄行禮。


    這個禮節,倒是和阿依慕對李玄所使的很像。


    看起來,應該是他們教中的禮節。


    “西域的聖火教。”


    李玄在心中念叨一句。


    表明了自己的來曆之後,謝輕墨輕歎一聲,然後對阿依慕說道:


    “阿依慕,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便對阿玄大人說清楚我們的情況吧。”


    “這也是必須的禮節。”


    李玄聽著,總覺得謝輕墨的話語中有種認命般的感覺。


    “好。”


    阿依慕答應一聲,表情明顯有些緊張。


    接著她看向了李玄,誠懇的說道:


    “聖,阿玄大人,我叫阿依慕,這確實是我的真名。”


    “但我還有一個身份,乃是聖火教的候補聖女,當代的聖火教聖女是我的師父。”


    李玄早就猜到阿依慕的身份不凡,卻沒有想到這麽不凡,竟然還是一教的候補聖女。


    不管這聖火教是什麽水平,能選為候補聖女怎麽也是教中極為重要的存在。


    “那你為什麽會來到胡玉樓成為歌姬?”


    李玄疑惑的問道。


    教中聖女如此自賤身份,實在是讓人不解。


    結果,阿依慕臉色一紅,羞澀的說道:


    “此次我進入大興,是有任務在身,乃是候補聖女的試煉之一。”


    “而且,阿玄大人,我雖然是胡玉樓的花魁,但我至今還是處子之身,隻是在這跳跳舞罷了。”


    謝輕墨滿臉問號的看向了阿依慕,心想:


    “你跟一隻貓說這個幹什麽?”


    李玄也是類似的心情。


    “這家夥還真是讓人搞不懂哦。”


    李玄頭一次覺得有人令他如此捉摸不透。


    “聖女候補的試煉?”


    李玄還是決定先轉移了話題再說。


    “聖火教中,並不是隻有阿依慕一個候補聖女。”


    謝輕墨在一旁適時的接過話題,再讓阿依慕語出驚人幾次,隻怕都要把李玄給嚇跑了。


    現在事已鑄成,謝輕墨也隻能盡力避免這種糟糕的情況發生。


    “如今教中總共有三位候補聖女,要從中決出最後的繼任聖女。”


    “聖女地位特殊,有些時候權力猶在教主之上,因此選拔極為嚴苛。”


    “阿依慕此次來到大興,是為了接管這家胡玉樓,順便清查以往的舊賬。”


    “這裏原本的周媽媽是我教的信徒,但中途叛變,私自侵吞教中資產。”


    “阿依慕的試煉就是解決這個問題。”


    聽到這裏,李玄心中一動,想起了從周媽媽那裏得到的大量資產。


    “我說呢,周媽媽開青樓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敢情是黑的聖火教的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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