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嗎?”


    見李玄不再看卷軸上的內容,而是轉而盯著自己,永元帝隨口問了一句,便收起了卷軸。


    他把卷軸卷好之後,手掌一按在上麵,卷軸就消失不見。


    這時,李玄看到永元帝的中指上戴著一枚戒指,正是帝鴻骨戒。


    隻是那樣式和李玄的有些不同,更加粗獷一些,尺寸也更大。


    “你看,朕也有一枚。”


    永元帝看到李玄好奇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指上,對他伸出手展示了一下。


    永元帝手很寬大,他撐開手就能遮住李玄大半的身形。


    李玄湊過去仔細看,接著一甩尾巴,將兩枚帝鴻骨戒湊到一起。


    他此時才發現兩枚帝鴻骨戒在表麵上有著不同的紋路。


    他的那一枚帝鴻骨戒上麵是淡淡的羽毛紋路,而永元帝的則是類似蹄子一樣的紋路。


    接著,永元帝用拇指一磕中指上的帝鴻骨戒,頓時有一道半透明的護罩出現,將他們兩個護在裏麵。


    永元帝繼續說道:


    “你的那一枚是羽戒,我的這一枚是足戒。”


    “足戒相比起羽戒擁有更大的空間和一些特殊的能力。”


    永元帝此時說話的聲音開始迴蕩起來,竟然還是一個隔絕內外的護罩。


    李玄神奇的看了看永元帝手上的帝鴻骨戒,顯得有些羨慕。


    但看了看此時將他們兩個護在裏麵的護罩,不禁看了一眼外邊的趙奉,滿是憐憫。


    先前尚總管支走他就算了,現在永元帝也開啟了護罩,顯然就是瞞著趙奉一個人。


    看來他即便是做到了內務府總管,還不夠資格知道關於帝鴻骨戒的事情。


    趙奉低著頭,自然沒有注意到李玄的目光。


    這時,永元帝的聲音再度響起。


    “大興皇室一共有三枚帝鴻骨戒,除了你我手上的,還有一枚在朕的皇叔手上。”


    李玄頓時變了表情,似乎有些猜到了永元帝想讓自己做什麽。


    “這家夥不會是想讓自己幫他去偷他皇叔的帝鴻骨戒吧?”


    看到李玄的表情,永元帝竟然勾了勾嘴角,然後說道:“別著急,現在還不是時候。”


    李玄忍不住歪了歪頭,沒想到他還真的有這個想法。


    隻是也立即明白永元帝這個皇帝當得也並不是肆無忌憚,否則想要自己皇叔的東西,說句話不就可以了嗎?


    “朕今天是要告訴你,帝鴻骨戒之間是可以互相感應的,就像是這樣。”


    永元帝話音一落,李玄的尾巴就像是通了電一樣,突然炸毛,從帝鴻骨戒上傳來一陣陣戰栗。


    而且通過這種奇特的感受,李玄立即就明白自己尾巴上的帝鴻骨戒正在給他指明永元帝手上的帝鴻骨戒方位,而且其中傳來了迫不及待的渴望。


    這種渴望甚至已經開始影響到李玄了。


    就在李玄有些按捺不住的時候,那種特殊的感覺就又消失了。


    “感覺到了吧?”


    永元帝說著,輕輕摩挲著自己手上的那枚帝鴻骨戒。


    “足戒可以暫時屏蔽這種感應,但每天能夠屏蔽的時間非常有限,大概有一刻鍾左右。”


    “可是單一的羽戒卻沒有這樣的能力。”


    聽到這話,李玄驀然的瞪圓了雙眼。


    這豈不就是在說,在帝鴻骨戒的持有者眼中,李玄正在無時無刻的散發著這種令人難以抵抗的誘惑。


    看到李玄驚訝的表情,永元帝也知道他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沒有錯,所以你日後一定要小心。”


    “若是被其他的帝鴻骨戒持有者發現,他們一定會斬斷你的尾巴,搶走這枚戒指的。”


    李玄聽了這話,艱難的咽了口吐沫。


    可是他迴想了一下先前卷軸上的內容,發現那上麵隻有綁定和融合的方法,並沒有記載解除綁定的方法。


    李玄喵了一眼尾巴上的帝鴻骨戒,感到有些不妙。


    “現在,你清楚自己的狀況了嗎?”


    “阿玄。”


    永元帝說完咧了咧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齒。


    李玄這才發現,自己得到帝鴻骨戒,好像都是永元帝刻意安排好的。


    “完了,好像被騙上賊船了!”


    李玄在心中大唿不妙。


    “當然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在皇宮裏還是很安全的。”


    永元帝安慰道。


    李玄這也跟著鬆了口氣。


    確實,在皇宮裏誰敢搶他的帝鴻骨戒。


    雖然說現在帝鴻骨戒戴在他的尾巴上,但名義上還是屬於大興皇室的財產,永元帝不會眼睜睜的蒙受這樣的損失。


    明白了這一點,李玄也是稍微有了底氣。


    “大不了先在宮裏呆著嘛。”


    “等以後修煉到家了,再帶著安康和玉兒出宮就是了。”


    “我這也算是被迫開始長生流了。”


    李玄在心中想到,暗自歎了口氣。


    現在安康公主的體質一天比一天好。


    唯一的問題是,李玄的實力增長能不能跟得上安康公主體內爆發的寒意。


    可就在這個時候,永元帝又語氣怪異地補上了一句:


    “但如果出宮的話,那可就說不定了。”


    李玄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說他以前就沒有出過宮,現在知道了帝鴻骨戒的破事就更不敢出去了。


    隻是永元帝也不會無的放矢,但李玄還是有些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見李玄對自己充滿了懷疑和戒備,永元帝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今天尚總管隻是想告訴你這些事情,讓你以後小心謹慎一些罷了。”


    “至於帝鴻骨戒的事情,你要不要告訴安康或是其他人,都隨你自己的便。”


    永元帝相信李玄並不傻,否則今天他也登不上自己的桌案。


    李玄低頭沉思了一番之後,也是決定把帝鴻骨戒的事情爛在自己的肚子裏。


    這種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安康公主和玉兒知道了,李玄反倒可能會連累她們。


    他先前不答應尚總管的條件,是因為不知道他想讓李玄保守的秘密會不會對安康公主和玉兒造成威脅,因此才沒有答應。


    但現在看來,即便是李玄有告訴她們的選擇,也會把這件事情給隱瞞下來。


    隻是,永元帝仍舊沒有迴答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李玄繼續在紙上寫道:


    “為什麽將帝鴻骨戒給我?”


    “如果我丟了這枚戒指,你不是會蒙受巨大的損失嗎?”


    看著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跡,永元帝倒是一點都沒有嫌棄,反倒覺得挺有意思。


    結果沒想到,永元帝卻大方的說道:


    “一枚帝鴻骨戒而已,朕還沒有放在眼裏。”


    李玄聽到這話,忍不住挑了挑眉。


    與上古神獸帝鴻有關的儲物法寶也沒有放在眼裏?


    永元帝這是在胡吹一氣,還是大興皇室真的有此實力?


    李玄有些搞不清楚了。


    “這枚戒指放在月陰潭底下,不過是為了激勵皇室的後輩罷了,沉在水底下可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


    “你也不過是陰差陽錯而得到罷了,不要太過自作多情。”


    永元帝晃了晃手指,嘴角帶著輕蔑的笑意。


    “阿玄啊,你隻是一隻貓。”


    “恐怕還對大興皇室沒有一個清楚的了解。”


    “你有想過一個問題嗎?”


    “月陰潭下有帝鴻骨戒,那日炎潭下又會有什麽?”


    “馬上就要到下個月初一了,到時候日炎潭的功效將會最盛。”


    “哦,對了。”


    “有人跟你說過,觸底月陰潭和日炎潭會怎麽樣嗎?”


    永元帝自顧自的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讓李玄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


    尤其是關於日炎潭的那些話。


    如果永元帝說得是真的,日炎潭底下恐怕也有不遜色於帝鴻骨戒的寶貝。


    至於永元帝說的觸底問題,李玄更是完全沒有聽尚總管說起過。


    好奇,大大的好奇在李玄的心中生根發芽,讓他欲罷不能。


    可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表現出來。


    否則就要被永元帝拿捏了。


    李玄裝作不屑一顧,既然永元帝都說不在乎這枚帝鴻骨戒,他就更不用在乎了。


    而且永元帝說得嘛。


    在皇宮裏必然沒有人敢來搶奪這枚帝鴻骨戒,那李玄安心在宮裏修煉就是了。


    至於日炎潭的問題嗎?


    好吧,李玄真的很好奇日炎潭底下有什麽。


    並且如果觸底兩個水潭的話,到底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隻是,不管是李玄,還是永元帝,都開始不吱聲了。


    一人一貓都沒有將自己的目光放在彼此的身上,都是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模樣。


    “看來阿玄並沒有興趣,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朕乏了,你們退下吧。”


    永元帝說出最後一句話時,解開了帝鴻骨戒投放出的護罩,讓他的聲音傳了出去。


    尚總管和趙奉聽到這句話,恭敬領命。


    李玄看他真的打著哈欠準備睡覺,便也隻好跳下桌案,準備跟著尚總管一起迴去。


    他重新跳上尚總管的肩頭,目送永元帝走入甘露殿的深處,等到他們出來的時候,裏麵的燈火正好熄滅,看來永元帝真的睡下了。


    “莫名其妙。”


    李玄感到十分的不爽。


    這個永元帝還當真把話說到了一半就不說了。


    迴去的路上,李玄“喵嗚喵嗚”的叫著,對著尚總管蹭個不停。


    尚總管走出甘露殿的範圍,忍不住被逗的哈哈大笑。


    “阿玄,叫你囂張。”


    “剛才還敢在陛下麵前無禮!”


    尚總管板著臉教訓道。


    剛才李玄在甘露殿裏叫的那一聲,簡直把尚總管和趙奉嚇得腿軟。


    也虧得永元帝沒有計較,否則隻怕李玄要吃不了兜著走。


    但想一想,麵對一隻貓,隻怕永元帝也不好意思較真。


    “我知道你好奇那日炎潭的事情。”


    “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等迴去了我再跟你細說吧。”


    尚總管摸了摸肩頭上的李玄,讓他別折騰了。


    聽到尚總管如此說,李玄也隻好安分下來。


    隻是他看到一旁的趙奉正看著自己,不禁給了他一個憐憫的眼神。


    “阿玄,你這麽看我作甚!”


    趙奉不服氣的問道。


    他自然清楚李玄為什麽如此看他,但他資曆和級別不夠,無法觸及一些隱秘也是正常的事情。


    隻是被一隻貓如此看著,是個人都是受不了的。


    尤其是格外在意麵子的趙奉。


    “還敢鄙視我,我看你是又不知天高地厚了。”


    趙奉見這裏已經遠離了甘露殿,伸手便要用氣勁控住李玄,好好教訓他一頓。


    可是他的氣勁一接近尚總管的身周,便無聲無息的潰散。


    “幹爹,你也不幫我!”


    趙奉氣急。


    “咳咳,奉兒,你多大的人了,總欺負阿玄做什麽?”


    尚總管的話讓趙奉感到一陣心涼。


    “這麽多年了,幹爹總算是變心了嗎?”


    趙奉一副被拋棄了的幽怨語氣。


    結果這時候,恰好有一隊大內侍衛路過。


    趙奉當即收斂了表情,一副冰冷無情大太監的模樣。


    “變臉倒是挺快。”


    李玄暗暗笑道。


    那隊大內侍衛看到是尚總管和趙奉,趕緊齊齊行禮,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趙奉隻是對他們冷著臉,點點頭,連話都沒說一句。


    大內侍衛們繼續巡邏,兢兢業業。


    等他們過去之後,趙奉又是一副幽怨的表情,看著尚總管和他肩頭上的李玄,好似自己隻是一個局外人一樣。


    直到迴到內務府,他都是這般模樣,給尚總管看得都不耐煩了。


    “你要是一直都是這個死出,就趕緊滾迴去睡覺,不要礙我的眼。”


    “我和阿玄還有正事要談。”


    聽到這話,趙奉當即露出討好的笑容,問道:


    “幹爹,那我能旁聽嗎?”


    好吧,其實趙奉也是很在意有秘密不給自己聽的。


    隻是他在永元帝麵前不敢有絲毫的表露。


    私底下麵對尚總管和李玄倒是無所顧忌。


    看著自己義子那好笑的模樣,尚總管點了點頭。


    “你啊,不用著急,過些年該知道的也自然都會告訴你。”


    “而且這知道的多了,也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尚總管告誡了一番自己的義子。


    但人心就是如此。


    不知道的時候,總想刨根問底。


    知道了之後,又覺得也不過如此。


    甚至反倒成了一份負擔。


    他們迴到內務府,尚總管的小院。


    尚總管開門見山的說道:


    “阿玄,你已經觸碰過月陰潭的底部了。”


    “應該也感受到了自身的變化。”


    “但之後如果能觸碰到日炎潭的底部,你應該就可以直接晉升練髓境了。”


    聽到這話,李玄不禁瞪大了雙眼。


    “還有這等好事!”


    感謝”昵稱改下“,”天使愛説笑“的打賞支持。


    感謝各位書友們的月票支持。


    今天腰突然疼起來,坐不太住,寫得可能慢些,白喵盡快寫出來,麻煩大家等一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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