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墜蒼穹小隊被迫分開,隻剩下馨兒和冷月還在學院中。


    而兩人在學院呆了幾天,看完新一屆的結業大賽之後,便踏上了前往冷月家的征途。


    兩人的實力都已達到七十級,對於原力的掌控更是已經到達了無知境,在元衡大陸近乎是無敵的存在,故這一路上,兩人走的十分的輕鬆自在,根本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


    這幾天,冷月和馨兒吃在一起,走在一起,甚至到了晚上連睡都是睡在一起,別提有多興奮了,每天冷月都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體表溫度平均在五十度左右,每天至少都要流三次鼻血,和馨兒牽手一次、和馨兒洗澡又一次、和馨兒睡覺又一次。但始終的十分的精神,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馨兒掏出手帕,幫冷月把鼻血擦幹,有些擔憂道:“冷月姐,你沒事吧?最近這幾天怎麽老是流鼻血?是不是體內的火焰壓製不住了?”


    冷月笑著擺了擺手道:“沒……沒那迴事,馨兒,你放心吧,我身體好著呢。”


    “要不……你還是別擦了,你越擦……我水流的越多。”


    馨兒隻好停止幫冷月擦鼻血,但時不時還是會一臉擔憂的看著冷月,冷月總是會露出一副讓馨兒放心的癡笑。


    就這樣,兩人手牽著手,來到了烏雲城。


    烏雲城同樣位於大陸的西部,是前往冷月家的必經之城,兩人來此地,不光是為了前往冷月家,更是為了見烏雲山。


    “好了,冷月姐,我們先進城吧。”


    冷月點了點頭,兩人手牽著手進入烏雲城。


    為了掩人耳目,兩人刻意帶上了麵紗和鬥笠,貼著牆角低調前行,可即使是這樣,依舊引來不少人側目,尤其是馨兒,她身上散發的氣質總能引起周圍人的關注。


    這些目光讓兩人感到十分的不適應,不由得加快腳步,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兩位可是馨兒和冷月姑娘?”


    兩人轉頭一看,身後赫然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正是馨兒的老朋友——永猛!


    “永猛營長!”馨兒驚訝道。


    永猛同樣是滿心驚訝,“真的是兩位!好久不見!”


    馨兒笑眯眯道:“是啊,算下來應該有四五年沒見了呢。”


    自從擊退獸潮之後,馨兒就一直沒有和永猛幾人見過了。


    “雖然這麽久沒見,但我還是經常能夠聽到你們的消息呢,不得不說,你們幾個的生活可真是多姿多彩呢,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大陸的風雲人物了,整個元衡大陸的人幾乎都認識你們呢。”永猛笑道。


    “我倒是希望不要有這麽多人認識我們,這樣出門還方便一些。”馨兒道。


    “哈哈哈……這倒是,有時候太過引人注目未必是一件好事。”永猛大笑道。


    “話說迴來,永猛營長你不是在邊境嗎?怎麽會跑到這了?”馨兒問道。


    “別再叫我營長了,我都已經退休了,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個呆在烏雲城的小老百姓罷了。”永猛道。


    “退休了?為什麽?”馨兒不解道。


    “如今帝國已經進入和平時期,沒有那麽多危機了,而我也年事已高,厭倦了在戰場中的廝殺,所以就退休了。”永猛說得輕描淡寫,但是馨兒卻看得出來,這位征戰多年的老將,對於離開戰場還是有些不舍的。


    ……


    “宋營長他現在還好嗎?”馨兒問道。


    永猛點了點頭,大笑道:“哈哈哈……這家夥現在好得不能再好了,這家夥自從獸潮結束後就成為了邊境的總指揮,之後又完成了幾項任務,一路平步青雲,成為了邊境西部的總督,現在碰到他可不能再叫他宋營長了,得叫他送宋將軍才行了。”


    “哈哈哈,哪有機會我可要去和宋將軍敘敘舊才行。”馨兒微笑道。


    “這家夥目前正在西華城,你要想見他可以去哪裏。”永猛道。


    “我會的。”


    “話說迴來,你們又為什麽突然來這呢?”永猛問道。


    “我們來這是為了找烏城主,把還顏丹給他。”馨兒道。


    “還顏丹?你們進入過天上人間了?”永猛好奇道。


    馨兒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們沒有進入天上人間,這顆還顏丹是我們在陵墓探索的時候僥幸得到的。”


    “原來如此,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來吧,烏雲山這個老不死的現在正好我家呢。”永猛道。


    “額……永猛大哥,您這麽說烏城主的壞話,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


    永猛滿不在乎道:“這有什麽不合適的,反正我現在已經退休了,這家夥已經不是我上司了,勞資愛怎麽叫他就怎麽叫他。”


    “而且你是不知道啊,這家夥精得要死,當個城主,規定城裏的士兵不準喝酒,結果這家夥每天一邊訓兵,一邊偷偷跑到我家蹭我的酒喝,沒了還要我出去買,自己不好意思出去。”


    “勞資好不容易退休了,還沒來得及享受,退休金全被用來買酒了!這個老不死的真是太過分了,要不是我打不過他,早就跟他翻臉了,你們給我評評理,這家夥是不是有點過分?”


    “額……確實挺氣人的。”馨兒附和道。


    “一會兒你們見到他了,可要替我好好說一下他,好歹把酒錢給還了!”


    “額……我盡力。”


    之前和永猛相處的時候,馨兒一直以為永猛是那種沉默寡言,不善言辭的人,沒想到退休之後居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每天因為這點小事和烏雲山勾心鬥角。


    不得不說,男人果然是越活越年輕,越活越幼稚啊。


    兩人跟著永猛來到他的家中,一進門就聽到烏雲山急促的腳步聲從客廳傳來。


    “哎呦,老永,你可算迴來了,怎麽去買點酒花了這麽長時間,趕緊把酒給我滿上,我下午還得忙著訓那尋新兵蛋子呢,不趁機整兩口怎麽行呢!”


    烏雲山端著碗,快步跑到玄關,便看到馨兒和冷月正站在門口,頓時有些驚訝道:“馨兒?冷月?”


    馨兒對著烏雲山揮了揮手道:“烏城主,好久不見。”


    烏雲山剛忙把碗藏在身後,停止身子,咳嗽兩聲,故作鎮定道:“你們怎麽來了?”


    永猛站在兩人麵前道:“他們倆個要去西部一趟,正好經過烏雲城,在城中正好遇見我,我邀請他們來做客不行嗎?”


    “行行行,當然可以,來來來,二位裏麵請。”


    說著,烏雲山對著兩人擺出邀請的手勢,仿佛他才是這屋的主人。


    “打擾了。”


    馨兒和冷月慢慢走進屋子。


    烏雲山跟在身後,在永猛身邊小聲道:“喂,我說老永啊,我的事,你沒跟他們說吧?”


    永猛撇了烏雲山一眼,給了他一個“你自己領悟”的眼神。


    “靠,你不會真跟這兩個小丫頭說了吧?”


    “怎麽的?你堂堂一個烏圖城城主,天天在老百姓家蹭吃蹭喝的,還不讓人說了嗎?”永猛道。


    “你!”烏雲山惡狠狠的盯了永猛一眼,“算你狠。”


    馨兒聞著香味來到了客廳,看著桌上豐盛的美食,口水都流了一地。


    “永猛大哥,這些我可以吃嗎?”


    永猛微微一笑,道:“當然可以,隨便吃,不夠還有。”


    馨兒立馬坐下來開始大快朵頤,沒多久,滿滿一桌的食物就被馨兒吃的差不多了。


    看著馨兒如此驚人的食量,永猛著實抹了把汗,“額……我再去準備準備。”


    說著,便快速鑽進了廚房中。


    烏雲山看著馨兒和冷月,忍不住道:“你們兩個現在已經進入無知境了?”


    馨兒點了點頭,“嗯,我和冷月姐現在都是無知境三重。”


    “這麽說,你們現在能夠釋放場域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陸奶奶叮囑過我們,不能在元衡大陸隨意釋放場域,不然會破壞大陸的平衡。”筆蒾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馨兒你應該沒到二十歲吧?”


    馨兒一邊吃著肉排一邊點了點頭。


    “嘶……”


    烏雲山倒吸一口涼氣:二十歲不到就已經進入無知境了,我二十歲的時候還隻是新手士兵呢……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嗎?


    烏雲山做到馨兒對麵,好奇道:“我聽說你們在黑淵海域的時候還碰到了淫豔宗的人是不是真的?”


    馨兒將桌上的美食洗劫一空,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道:“當然是真的了,我們幾個還差點死在黑淵海域了呢。”


    “真的?快跟我說說你們在黑淵海域的故事吧。”


    永猛端著一隻手撕全羊出來和一壺好酒從廚房走出來,也準備聽馨兒她們幾人的故事。


    馨兒倒了杯茶,潤了潤嗓子,開始講述她們幾人的最近這幾年的故事,一直到日落西山都沒有停下。


    時間,就這麽悄然的溜走,一切都是那麽的平淡且自然,但朋友之間,不就本該如此嗎?


    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一壺好酒,滿桌美食,沒有高朋滿座,沒有華麗裝飾,隻有四位老朋友,在狹窄的房間裏悠閑地聊天,分享著彼此的經曆。


    這,不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嗎?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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