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會兒,巢慶生道:“宋史帝國的軍事力量不強,但是地理位置優越,氣候宜人,物產豐富,邊境地區要麽是險地,要麽是懸崖峭壁,給宋史帝國形成了天然的保護,宋史帝國才得以發展至今。”


    “不過,近幾年,宋史帝國的狀態並不好過,元拓帝國不斷給宋史帝國邊境施壓,再加上宋史帝國這幾年男丁稀少,已經連續幾年沒有新生兒誕生,讓本就不好過的宋史帝國更加雪上加霜。”


    “就在不久前,元拓帝國的精銳部隊悄然繞過了北部防線,從西陽河偷偷摸到宋史帝國的東部邊境,給宋史帝國打了個措手不及。直接導致宋史帝國東部邊境損失慘重,險些就要失守,幸好宋史帝國的國師及時趕到,力挽狂瀾,才勉強守住了邊境。”


    “當時西陽河東岸的戰火聲一直持續了數十天,哪怕是身在草場的我們都聽的一清二楚,士兵們的鮮血甚至都將整條河水都給染紅了,現在迴想起來,還有些震撼呢。”巢慶生感慨道。


    馨兒抬起頭來,看著巢慶生道:“既然如此,那當時你們為何不去幫助宋史帝國?”


    “幫忙?我們為什麽要去幫他們?”巢慶生不解道。


    “宋史帝國的人被元拓帝國殘忍殺害,就連國土都不保,你們還有什麽理由不去幫他們?”馨兒質問道。


    巢慶生板著臉看著馨兒,正色道:“我們有什麽理由去幫他們?宋史帝國的人被殺害是元拓帝國造成的,要怪也隻能怪宋史帝國自己過於弱小,無力抵抗元拓帝國的攻擊。”


    “所有的矛盾,都是他們兩國之間的矛盾,我們明大帝國沒有權利插手他們兩國的事,更沒有義務要幫助宋史帝國!身為明大帝國的士兵,我要做的就是保護明大帝國的領土,保護明大帝國的子民,至於其他帝國人的死活,跟我們無關。”


    馨兒越聽越氣,對著巢慶生喊道:“你們明大帝國的士兵難道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就隻會袖手旁觀嗎?”


    巢慶生一聽,脾氣也上來了,立馬反駁道:“我們明大帝國的士兵,還輪不到你來評價!”


    兩人怒視著對方,一時間誰也不服誰。


    馨兒不明白,為什麽弱國有難,身為大陸強國的明大帝國居然沒有絲毫同情心,隻知道袖手旁觀,眼睜睜地看著無數個鮮活的生命死去。


    殊不知,在帝國與帝國之間,不存在短暫的同情和幫助,隻有永遠的利益和鬥爭。


    現在的馨兒,還是過於天真,過於善良,她的善良讓她天真的以為所有人都和她一樣善良,所有人都和她一樣會同情弱者,幫助弱者。殊不知在現實中,弱者永遠隻能被瞧不起,鮮有通情。


    ……


    眼看著雙方就要因為意見不合而吵起來,思雨趕忙站出來,把馨兒拉到一邊,讓她和巢慶生分開。


    “巢指揮,您別介意,馨兒她說這些並無惡意,在我們心中,還是十分欣賞明大帝國士兵的。”思雨麵帶微笑道。


    “哼!”巢慶生冷哼一聲,別過頭來。


    由於方才的爭執,讓行程顯得有些尷尬,馨兒和巢慶生都在賭氣,都不願看向對方。:筆瞇樓


    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思雨隻好充當中間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巢慶生聊天。


    “巢指揮在草場待了有多久了?”


    “十年?”


    “這麽久?那想必您一定十分了解草場的的狀況了。”


    “一般。”


    “這樣啊,對了巢指揮,您之前說的那個指揮宋史帝國力挽狂瀾的國師究竟是誰?”


    “不知。”


    “哈哈哈……也是呢,畢竟宋史帝國的國師並沒有拜訪過明大帝國。”


    ……


    尷尬的氣氛並沒有因為思雨的問話而得到緩解,反而還越來越尬,到最後,思雨終於無話可問,正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巢慶生已帶著三人進入西陽山脈,來到一條湍急的河流麵前。


    巢慶生指了指前方的河流道:“三位,前麵就是西陽河,過了這河就是宋史帝國的領土,&對麵應該有士兵把手,三位跟對麵士兵說明身份之後,他們應該會讓三位進入宋史帝國。”


    三人看了看前方的河流,一時間有些煩難。


    和條河比三人想象中的還要寬,湍急的河水在不停地奔湧咆哮,濺起一朵朵白色的水花。


    如此湍急的河流,人能渡河,可馬卻無法渡河,馬隻適合奔跑,在這麽湍急的河水中,即使是疾風馬也會被水流給衝走的,但是,三人又不放心讓疾風馬呆在這,生怕它們遇到什麽危險。


    巢慶生似乎看穿了三人的心思,淡淡道:“不介意的話,三人的馬就交給我們保管吧,等三人從宋史帝國返迴後再來取便是了。”


    思雨心中大喜,“真的可以嗎!”


    巢慶生撇了一眼馨兒道:“隻要三位相信我們明大帝國的士兵就好。”


    這句話,顯然是對馨兒說的,而馨兒在聽到巢慶生說這句話後也不由得愣了愣,默默的低下頭來。


    “相信,相信,我們當然相信了。”說著,思雨快速從馬背上跳下來,把馬繩交給巢慶生。


    “有勞巢指揮了。”思雨麵帶微笑道。


    巢慶生接過韁繩道:“無妨。”


    緊接著,冷月也把韁繩遞給巢慶生,對他道了聲謝。


    馨兒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跳下馬背,摸了摸絲絲的腦袋,慢慢走到巢慶生麵前,把韁繩交給了巢慶生。


    “抱歉巢指揮,我之前不該說那些話。”馨兒低著頭道。


    見馨兒主動開口道歉,巢慶生也不再追究。


    “這件事我也有錯,既然我們意見不合,那就沒必要再討論此事了,希望你們此次行程順利,早日把你們的朋友帶迴來。”


    “謝謝巢指揮關心,我們會的。”馨兒恭敬道。


    巢慶生點了點頭,牽著三人的馬,轉身離去。


    沒走兩步,卻又轉過頭來,看著馨兒道:“馨兒姑娘,冒昧的說一句,你是一個合格的英雄,但絕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你身上缺少了領袖該有的氣質!”


    馨兒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也沒想過要當領袖,更沒想過要當英雄。”


    “但是你注定會成為領袖,希望你以後能成為一名合格的領袖。”巢慶生道。


    馨兒勉強一笑道:“我盡力。”


    說完,巢慶生便轉身離開了。


    目送著巢慶生離開,馨兒心中多少有些惆悵。


    注視著湍急的河流,河水在馨兒看來是那麽的無情,那麽的果斷,對任何進入河水的物體都一視同仁,不會因為人們渡河而減緩,更不會因為風吹而加快。


    “思雨姐,我是不是真的有點過於天真了?”馨兒疑惑道。


    輕輕握住馨兒的手,思雨柔聲安慰道:“別想這麽多,天真也有天真的好處,巢指揮雖然說的沒錯,但你的做法也沒錯,所以,沒必要因為巢指揮的話了動搖了自己的本心,做你認為對的事就好。”


    “做我認為對的事……”馨兒喃喃道,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那我們趕緊渡河去把櫻夢姐帶迴來吧。”


    “好!”


    三人快步跑到河岸邊,看著河岸對麵空無一人,完全不像有士兵把守的跡象,不由得感到有些疑惑。


    “不是說對麵有宋史帝國的士兵把守嗎?怎麽會一個人也沒看到?”思雨不解道。


    “興許是躲在叢林裏或者要塞裏吧,總而言是,還是先想辦法過河再說吧。”


    看了看眼前湍急的河流,三人同時點了點頭。


    “我們直接跳過去吧。”馨兒議題道。


    “我可以。”


    “我也可以。”


    就這樣,三人決定直接跳過河對岸,雖然河流有近五十米寬,但是這並沒有難倒三人。


    冷月渾身浴火,雙腿微微彎曲,奮力一躍,腳底噴出一團烈火,給她施加了一道推力,幫助她越過寬廣的河流。


    思雨同樣是奮力躍起,隻不過她腳下的助推器不是火焰,而是水柱,噴湧的水柱帶著她一路越過河流,在空中留下一道絢爛的彩虹。


    馨兒則是控製著腳底的藤蔓,將自己甩到河對岸。


    然而,三人三人剛剛飛躍過河中間,三塊石頭突然從對麵的樹叢中射出,直接打在三人地腦袋上。


    三人瞬間失去平衡,“撲通”一聲,落到了水裏。


    湍急的水流直接將三人衝出去老遠,幸好馨兒即使抱住了一塊大石,身後射出兩條藤蔓,將冷月和思雨即使綁住才不至於被水流衝走。


    三人處在水中,完全無法脫身,隻好順著水流朝著河對岸遊去。


    好不容易遊到河對岸,三人還尚未緩過神來,一群士兵門便從樹叢中竄了出來,將三人團團包圍。


    “來者何人,竟敢擅自闖入我國領土,報上名來!”


    馨兒環顧四周,驚訝的發現,這群士兵居然每一個男性,全部都是女兵!


    雖是女兵,但她們各個人高馬大,身著露臍鎧甲,古銅色的皮膚與金色的鎧甲交相輝映,讓她們看上去霸氣十足。


    隻見這群女兵,手持長矛盾牌,矛間指著三人,臉上充滿了濃濃的敵意,隻要三人敢輕舉妄動,她們便會毫不猶如的將長矛刺向三人地身體裏!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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