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暴露驍透的身份,馨兒隻好撒了個慌道:“額,我有個朋友,他的愛好就是收集別人的襪子,我就叫他把他收集的襪子都給我了。”


    方國安聽後一陣無語,也不想再追問馨兒這所謂的朋友究竟師何許人也,為何有如此奇葩的癖好,而是定定地看著眼前的襪子,神情中多少有些抵觸。


    馨兒之前還沒怎麽仔細看這對襪子,拿出來後才發現,這堆襪子雖然臭了點,髒了點,但是每一個襪子上麵,都寫有襪子主人的名字,而且字跡都十分的相似,由此可以確定,這名字,絕不是襪子主人寫的,而是驍透寫的!這可給馨兒他們節省了不少功夫。.Ъimiξou


    “沒想到這愛小偷小摸的家夥辦事效率居然這麽高,看來我還是低估他了。”馨兒這麽想著,隻覺得認了這個師弟似乎並不虧。


    “馨兒姑娘,你那個朋友在收集別人襪子的時候,別人可否知道呢?”方國安問道。


    馨兒先是一愣,隨後還是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也就是說,你那個朋友的這些襪子,是偷來的嗎?”方國安繼續問道。


    “額,算是吧……不過,隻是偷個襪子,應該不至於判什麽罪吧,大不了過後我再叫他還迴去就好了。馨兒有些尷尬道。


    方國安微微一笑,“隻是偷幾隻襪子當然沒什麽問題,就是不知道馨兒姑娘你的那個朋友能否再多偷一些呢?”


    聽到方國安的話,馨兒剛鬆一口氣,卻又被雷住了,“什麽?再偷?”


    方國安撓了撓頭,略有些尷尬道:“不錯,不知馨兒那位朋友能不能把所有學員的士兵的襪子都偷個邊呢?”


    馨兒想了想,以驍透的本事,想要做到這點應該不是什麽難事,隻不過這句話從方國安口中說出讓人感覺有些別扭,畢竟方國安身為八號區域的總指揮,隻需要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會主動把襪子上交給他,沒必要偷偷摸摸的來。


    “可以是可以,可是方指揮你直接給下麵的人下命令要他們把襪子交出來不就行了嗎?為什麽還要偷這麽費事呢?”


    方國安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下這個命令,這個命令風險太高了?”


    “這是為何?”馨兒不解道。


    方國安頓了頓,解釋道:“首先,我們這裏存在淫豔宗的人而且絕不再少數已經成為了不爭的事實,如果我擅自下達這種奇怪的命令,很容易讓人產生懷疑,很有可能我們收集到的襪子並不是其本人的襪子,或者動過手腳的襪子,這樣做容易喪失驗證的準確性。”


    “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太過於大張旗鼓的宣傳此事,既然你朋友有如此神通,又有如此癖好,不知他可否幫我們一下,我保證以後絕不會虧待他的!”


    馨兒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我一會就帶我朋友上來搞點襪子。”


    方國安對馨兒拱了拱手道:“那就有勞馨兒姑娘了,等你朋友把東西收集完畢後,我們負責檢驗一層江湖人士和士兵的襪子,至於二層各學員的襪子煩請兩位幫忙檢驗了。”


    最後一句話,方國安自然是對許灰燃和明宏光兩人說的,兩人聽後紛紛點頭答應道:“放心吧方指揮,我們會好好完成任務的。”


    “對了方指揮,不知可否取消我們學員隻能分組行動的規矩?我知道方指揮這麽做是為了防止產生大群體照成大麵積人員被洗腦,但是分組行對並不利於我們學員之間的溝通,況且我們再來之前已經檢驗過我們學院的學生,我們都不是淫豔宗的人,還請方指揮能夠收迴命令,讓我們可以一起行動。”


    “也好,這樣吧,隻要是你們安塞學院的學生,我便不限製你們的行動自由,想要集體行動還是單獨行動都行,不過其他學院的學生在還沒有解除嫌疑之前依舊隻能按照所分的小組一起行動,如何?”


    馨兒聽後興奮地點了點頭:“多謝方指揮!”


    方國安笑笑道:“這幾天我也會減輕巡邏力度,還請馨兒姑娘轉告一下你那位朋友,請放心大膽的偷!”


    馨兒聽後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方指揮,您就放心吧,我會通知我那個朋友早點把東西偷到手的。”


    “好了,稍後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就不陪幾位了,幾位還請自便,馨兒姑娘,等你朋友將所有人的貼身物品收集完畢後再通知我,我在叫人著手準備淨化。”方國安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方隊長了,我們就先行告退了。”


    方國安對著四人拱了拱手道:“幾位慢走。”


    目送著四人離開之後,方國安看著椅子上那具潔白的屍體,冷哼一聲,直接丟出一團火球,將那具屍體燒成灰燼。


    “來人啊!把裏麵給我清理幹淨!”


    “是!方指揮!”


    ……


    馨兒等人離開房間後,很快便往會議室走去,路上,許灰燃忍不住問道:“馨兒,你的那個朋友究竟是叫什麽名字?怎麽這麽厲害,居然把一層所有人的襪子都給偷到了。”


    “那的名字叫驍透,是我的師弟。”馨兒答道。


    “什麽?!你的師弟?”


    看著兩人這副反應,馨兒早已見怪不怪了,“沒錯,這家夥沒什麽優點,平時就喜歡幹些小偷小摸的事,沒想到現在居然派上用場了,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那我們要不要現在去找你師弟拜托他把其他人的襪子也給偷了?”許灰燃提議道。


    馨兒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前不久剛拜托他幫忙投下麵人的襪子,今早又拜托他幫我看馬,這幾天老是拜托他幫我忙,身為師姐我都不好意思的,還是等明天我再單獨去拜托他吧。”


    “也好,那我們還是先會各自的房間,把這件事告訴給其他人吧。”徐灰燃道。


    “同意!”


    四人朝著二層走去。


    “對了馨兒,如果要排查人的話,直接對其本人釋放淨化魔法不就好了嗎?為什麽還要偷偷默默的用本人的襪子來做實驗呢?”明宏光不解道。


    “萬萬不可!直接驗本人,風險有些大,方才你也看到了,我們在淨化慕進的時候,他體內的黑氣有一部分逃了出來,差點就把方指揮的身體給侵占了!幸虧滇哥反應及時才沒有釀成慘劇。”


    “若照你說的一個個對其本人淨化,確實更加精準,更容易找出淫豔宗的人,但同時也更容易被反撲,偷偷驗證,再悄無聲息的抓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明宏光點了點頭,對於馨兒的說法十分的認同,馨兒看著明宏光和許灰燃問道:“灰燃學長,明宏兄,你們覺得在我們這些學生中,除了我們安塞學院的學生以外,還有誰最不可能是淫豔宗的人?”


    兩人思索了一會,最後一致認為袁子娜和趙子勳兩人最沒有嫌疑。


    “你和馬滇才剛來沒多久,所以可能不知道我們這群學生的基本情況,在我們這群前來支援的學生中,實力最強的兩人要數袁子娜和趙子勳兩人,而整體實力最強的學院就是帝天學院。”


    “雖然他們這幫帝國學院的學生平時多多少少有些自以為是,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確實有自以為是的資本。我們八號區域之前之所以沒有出現人員死亡,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帝天學院的功勞,每次在擊退獸潮的戰鬥中,他們學院的學生是除了士兵之外最先集結完畢的,同時也是戰鬥最拚命的那群人。”


    “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努力付出,我們的人員才沒有出現死亡,這也是為何我們不想和他們鬧僵的原因,在我看來,他們雖然在某些事顯得有些小心眼,但是在一些原則問題上他們往往是無私的,這點令我感到十分的欽佩。”許灰燃道。


    “也就是說,帝天學院的學生們都比較值得信任嗎?”馨兒問道。


    許灰燃搖了搖頭,“不,除了一個人以外!”


    “誰!”


    “趙子勳的好哥們——賈光遠!”


    “灰燃學長,能跟我具體描述一下這個人嗎?”


    “賈光遠,四十九級暗魔法師,家境十分的優越,據說他的父親在朝廷裏擔任要職,與趙子勳的父親是世交,不過具體擔任的是什麽官我就不得而知了。”


    “此人長著一張標準的國字臉,卻留了一頭長長的斜劉海,把他的眼睛遮擋住,平日裏他總喜歡彎著腰,看起來陰沉沉的。也正因為如此,他與帝天學院的其他學生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與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是沉著一張臉,看起來十分的可怕,可是一旦和趙子勳走在一起就會變得十分的開朗陽光,碰到其他人就會有些躲躲閃閃,這讓我感到有些疑惑。”


    “不就是一個性格內向,隻對特定的人敞開心扉的單純少男嘛,沒什麽好奇怪的吧,這世上這種性格人的多了去了。”馬滇道。


    “還沒完呢,真正讓我感到疑惑的並不是他的性格,而是他在與獸潮對抗時的表現。”許灰燃嚴肅道。


    “與靈獸對抗時的表現?”


    “不錯!”確認的點了點頭,許灰燃繼續道:“此人在於靈獸對戰的時候表現得十分的懶散!”


    許灰燃想了想,又趕忙改口道:“不對,此人的表現其實也談不上懶散,隻不過與其他帝天學院的學生相比,顯得有一些不是特別的積極。”


    馨兒和馬滇越聽越迷糊,“什麽叫與其他帝天學院的學生相比,顯得有一些不是特別的積極?”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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