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 氣候涼爽。


    嚴銘此時看著郤蕭手裏提著那條帶花邊的裙子, 心裏五味雜陳。


    郤蕭見他站在原地五分鍾都一直在發呆, 沒什麽反應, 也不著急。


    把裙子又往過遞了遞, 好心提醒道:“沒事,我研究過了, 一支舞短的話幾十秒也能結束, 我也不強求, 你就來個幾十秒的就行了。”他笑了笑, “哦, 對了,別擔心, 裙子絕對符合你的尺碼。”


    前幾天四強賽結束之後, 嚴銘本打算是要沉浸在緊張的總決賽準備流程的,可那天殺的翟峰,聖母心泛濫, 看他們累的緊, 就強行給放了半天假。


    這一放不要緊, 愣是讓郤蕭想起來以前在年會上嚴銘欠的一支舞。說什麽都要討迴來。


    嚴銘不能言而無信,卻又不能在基地跳, 無奈之下隻好帶著郤蕭來了自己家裏。幸虧這裏不會有人。


    他也是不知道郤蕭能這麽小心眼,幾個月前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嚴銘虛握了一下拳頭,喉結滾動,掙紮說:“不是所有跳民族舞的男生都穿裙子的。”


    郤蕭聽聞, 故作沉思了一會,開口道:“可我隻見過穿裙子的,要不這樣吧,”他坐在沙發上,一手攬過了嚴銘的腰,抬頭,打著商量的語氣道:“幹脆別穿了?”


    嚴銘嘴角一抽,一把拿過了裙子,走向了臥室。


    郤蕭在手機音樂app上隨便找了一首有民族風感覺的曲子就開始播放,他知道嚴銘不算是什麽專業的,對這方麵也沒要求那麽嚴。


    再說了,他又不是真的要看這個舞。心猿意馬罷了。


    隨著葫蘆絲的前調響起,嚴銘走出了臥室,郤蕭靠在靠背上,一眼就捕捉到了嚴銘光著的腳。他抬眼看著,沒有露出一點不適應。


    嚴銘接收到了他的目光,反複品味,見真的是沒有什麽嘲笑的意味在裏麵,才沒有繼續扭捏。


    他腰肢是真的軟,雙手合十抬過頭頂,一隻手伴隨音樂往下彎且腿隨之扭動時,郤蕭覺得他才是那隻花孔雀。


    雖說動作不怎麽熟練,可郤蕭卻看的很入神。


    嚴銘拚命的在迴憶著兒時老師教給的一個個動作,認真的很,他一股腦的表演出來,也不在乎什麽拍子,就是盡量讓自己那含羞的心髒自在一點,別再跳的那麽快。


    同時也不要露拙,給郤蕭調侃的機會。


    曲子進行了幾十秒,嚴銘打算到此為止,在一個不怎麽成熟的下腰後一迴眸收尾,音樂還沒結束,他感覺到了自己起身的瞬間被困在了一個人的懷裏。


    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嘴就立馬被堵上了,對方沒了往日那份索取,嚴銘能感覺到他在笑,而且是很開心的那種。


    郤蕭近幾日來,是越發溫柔了,他最懂嚴銘,在成功撩撥了一頓之後,才慢慢鬆開,他微微低頭,“你好美。”


    美這種詞,向來是誇讚女生多一些,嚴銘得了這麽一個評價,知道和這條裙子有著莫大的關係,有點不服道:“還不是你讓我穿……”


    話音還沒落,他就被一把抱了起來,隨後,就顛入了柔軟的床鋪。


    郤蕭欺身而上,握著嚴銘的腳腕就往上一抬,聲音染著一種情愫,道:“天時,地利,人和。”


    “春宵苦短值千金。”


    那對於嚴銘來說有點羞.恥的裙子被一把丟在了床下,郤蕭剛才進來的時候落了鎖拉了簾,在嚴銘象征性的再三推阻之下,兩人終於得以共赴巫山。


    嚴銘在郤蕭的背上留下抓痕,雖說這不是第一次了,但他總覺得郤蕭在這方麵還是太過激烈了一點。他一直是一個羞於表達的人,有時候他渴望這些,可也有時候實在是承受不住。


    他拂上了與自己近在咫尺的臉,借著這股子迷糊,斷斷續續求饒道:“慢點,今天沒吃飯,真的,沒什麽力氣。”


    郤蕭聽他嗚咽,在他額頭上親了親,說道:“你這說的話可配不上你a這個名字啊。”


    原來國服第四的a神,也有難以駕馭的嗎。


    郤蕭並沒有停止自己的惡行,他雖然平時對嚴銘言聽計從,可在這些事上,一直都處於絕對的領導地位。他見嚴銘的眼角洇出了一點淚水,低頭非常溫柔的吻了去。


    他起伏和緩,但也不妨礙他抱著懷裏的人,調笑道:“別哭啊,我這麽愛你,你有什麽好哭的。我可不吃那一套。”


    嘴上雖然這麽說,可身體似乎並不這麽想。


    嚴銘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斷了,罵道:“王八蛋。”


    郤蕭笑了笑,抱他抱的更緊,“好好好,我是王八蛋。”


    二十分鍾後兩人同時一聲喟歎,他們再不分彼此。


    郤蕭攏著懷裏氣鼓鼓的人,在他發間親了又親。


    兩年前,他遇一少年,無知懵懂,不知心動,兩年後,少年迴到了他的身邊。


    郤蕭心道,萬幸,老天慣我。


    ……


    愛意從不是一場歡愉就可以消散殆盡的,更何況是郤蕭和嚴銘這種熱戀期的情侶。


    郤蕭仔仔細細給嚴銘做了清潔之後,仍是不願意安分下來。嚴銘要簡單整理一下家務,他走到哪裏,郤蕭就黏在他的身上跟到哪裏。


    最後收拾好準備迴基地時,見郤蕭對這件房子依依不舍,忍耐的嚴銘終於開口:“好了,還有一兩天就總決賽了,別瞎鬧了。”


    他其實一直奇怪一件事,之前明明都是作為隊長的郤蕭哄著他,和他講道理。可現在郤蕭怎麽越來越幼化了呢。


    郤蕭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跟著嚴銘下了樓。


    嚴銘家的小區比較老舊,下地下室都得通過一樓樓梯後的一扇鐵門。


    他們剛走到一樓,乖了三層的郤蕭終於又沒忍住,摟著嚴銘就又吻了上去。


    嚴銘知道他這幾天訓練沒得了什麽甜頭,剛才也趕時間,不盡興,幹脆就直接抱著他努力迴應起來。


    畢竟給自己男朋友一個深情的吻,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一分鍾之後,被蠱惑了去的嚴銘聽到了一聲盒子掉落的聲音,他微微睜開眼,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人。


    嚴銘愣了一秒之後,飛速地,十分用力地推開了郤蕭。


    郤蕭被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影響到,皺眉,還沒問出口,順著他的目光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身後的人。


    他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僵硬起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嚴銘的父親。


    ……


    郤蕭又坐迴了嚴銘家的沙發上,上次坐在這裏還是有情人你儂我儂,現在卻是如坐針氈。嚴銘被關在了門外,他的父親隻邀請了他進來。


    父親一直站在郤蕭的麵前打量他,可以從他的表情感受到他的驚訝,平時油腔滑調的郤蕭第一次語塞。


    被撞了個正著,一句謊話都編不出來了。


    許久之後,一個滄桑的聲音傳來,“什麽時候的事了。”


    郤蕭本以為自己要被對方的眼神殺死了,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立馬接道:“就…就…去日本的時候。”


    “你喜歡他?”


    郤蕭此時精神有點渙散,緊張得語無倫次,“嗯,喜歡,不,不,愛的,愛的。”


    嚴明的父親抽了旁邊的凳子坐在了郤蕭的麵前,“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嗎?”


    這一問無異於是在質疑,郤蕭迴了迴神,他忽然覺得,此時實話比漂亮話更有說服力,立馬開口道:“知道的。我們是彼此喜歡才在一起的,您放心,雖然我倆都是男的……但,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的,別人有的,一樣都不會落下,我會對他好一輩子的,您要相信我……”


    他得說服一個長輩來接受這些。


    可他陳詞濫調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嚴銘父親嗤笑一聲,道:“也不知道是誰會受委屈。”


    郤蕭被這猝不及防的一聲笑晃了神,愣了一秒笑道:“沒,我挺喜歡他的小脾氣的。”


    兩人交談了許久,傍晚的斜陽也成了幾粒繁星。臨行前,嚴銘父親終於擺脫了審訊一般的口氣,像是萬般思考後,低聲道:“你要對他好。”


    郤蕭起身,鄭重道:“一定。”


    嚴銘在樓下急急忙忙徘徊了好久,最後隻等到了郤蕭一個人出來,見他身後沒人,就立馬衝了上去,問道:“怎麽樣,怎麽樣,說什麽了,有沒有為難你?”


    郤蕭摸了摸鼻子,傷感道:“哎……”


    嚴銘見他這態度,以為父親不同意,二話不說立馬就打算往樓裏衝。


    郤蕭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哎哎哎,怎麽了你。”


    嚴銘大喊:“我找他去啊!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好嗎,他憑什麽幹預!”


    郤蕭用力束縛著他,“好了,好了!”


    “放開我!”


    郤蕭見實在是控製不住,一把就把人抱離了地麵,飛速說道:“同意了,同意了!不要折騰!也不看看你男朋友是誰,你怎麽這點自信都沒有!”


    他補充道:“還說要給你包個大紅包當嫁妝。”


    嚴銘問道:“多少錢?”


    郤蕭沒有迴答,而是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笑,抱著嚴銘就走向了自己的車,打算迴基地。


    呆滯了半個小時之後,嚴銘終於反應了過來,頂著翻紅的耳根怒斥郤蕭:“誰說我答應要嫁給你了!”


    郤蕭聳聳肩,“當初我花了一百萬呢。”


    一直沒還錢的嚴銘語塞,再也沒有反駁。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暫定:遊樂場篇,謝陳篇,世界賽篇。


    還沒開始寫,大家可以提提意見。我盡量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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