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銘想也知道郤蕭又在滿嘴跑火車, 自覺地往另一個方向移動了一些, 沒有理他。


    郤蕭笑笑, 表示並不在意。


    雷仔見他們上場還得一段時間, 實在是忍不住了, 擺擺手示意嚴銘,然後就起身出了休息室門外。


    郤蕭跟上。


    在他踏出休息室的那一刻, 門就被雷仔“砰——”一聲砸迴了去。


    郤蕭沒防住, 被嚇了一跳, 罵道:“怎麽了你抽什麽風?”雷仔的情緒看起來有點波動, 這在上場前不是什麽好現象。


    雷仔壓低聲音道:“休息室有攝像頭!”


    郤蕭:“……”


    說的好像走廊裏沒有一樣。


    雷仔左顧右盼, 見那為數不多的工作人員都消失在走廊盡頭,摁下了之前裝好的錄音麥的開關, 才繼續說道:“昨天你不是和我說觀察一下嗎, 你今天犯什麽狗毛病呢?臉皮都不能用城牆來形容了!”


    你說雷仔要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以後,平時自然而然的勾肩搭背在他眼裏都變得辣眼睛起來, 他不得不替這個心有灣口大的郤蕭草木皆兵。


    郤蕭愣了一下, 隨即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


    無語道:“不是吧你, 勾肩搭背不很正常嗎?再說了那小子又不知道。這才過了半天,你他娘的就臨陣倒戈不站在我這邊了?”


    嚴銘到底有什麽魅力, 讓這互噴成癮的雷仔都替他擔心。


    他平時做過的狗事多了去了,這還是第一次被雷仔拉出來教育。


    雷仔“嗬”了一聲,說道:“我當然得站在嚴銘那邊,否則你這隻狗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再說了, 你勾肩搭背就算了你那臉是怎麽迴事,啊?嚴銘要不躲,你倆都得臉貼臉了!”


    雷仔越說越大聲,還邊用手張牙舞爪地比劃著,生動形象。


    郤蕭已經無語到了極致,自己想引起人家注意不就得互動嗎,難不成相敬如賓以後自然而然混成社會主義兄弟情?


    那他可就虧大了。


    雷仔這個死直男,屁都不懂。


    可他兩還沒說個長短,就被迫中斷,因為此時嚴銘推開門走了出來,正打算去找他兩,比賽快開始了。


    郤蕭嘿嘿一笑,屁顛屁顛就帶著嚴銘先走了,臨轉身給了雷仔一個眼刀,示意他閉上他的嘴少管閑事。


    雷仔等到謝陳之後就跟上,心裏為嚴銘祈禱。


    ……


    可能人生真的沒有一直的順風順水。


    季後賽隻有八個隊伍參加,所以地圖一般不會刷到太大,因為總人數相對來說少了很多。前兩天都是隻打了兩場,ark屢屢刷不到天命圈,此時積分雖在第一位,但真的是與第二隻有一分之差,隨時都有可能被反超。連平時心態好到炸裂的郤蕭,遊戲裏也變得十分認真,每場下來也都是出一身薄汗。


    沒有戰無不勝的強者,ark的短柄也終於露了出來,那就是在小地圖上如果沒有天命圈加成,根本施展不開拳腳。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一天比賽的最後一場,連續背了幾天的ark被天命圈寵幸。


    雷仔查看了地圖,興奮地在隊內語音裏麵大喊一聲。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他們這把裝備一如既往的不怎麽樣,郤蕭本來已經做好了保守第二的打算,但此時一看風向打轉,立馬開始布署。


    他們此時在一個房區,背後是山前麵是公路,好在背後沒有玻璃,正麵的人也不敢剛,他們隻要守住兩邊防止有人陰他們就行。


    “嚴銘和我上二樓,把住兩個窗口,謝陳去房頂錯角後麵趴著,雷仔,左邊橋下有人!”


    郤蕭還沒安排完位置,就喊了一聲。


    左邊臨著的是橋,一共還有八個人,大概率是兩隊,那麽另一隊很有可能就都在橋對麵。毒圈刷過來,他們必然要過橋,剛才郤蕭隻不過是扭頭瞄了一邊,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沒看到人,也沒有看到槍,照理來說對方也不會不長心在他們這邊槍口之下貿然過橋。


    他看到的,是從橋上掉落的一瓶飲料。


    這個遊戲裏的人物打完體能飲料會把罐子往旁邊一丟的動作,很顯然,那個橋上的廢車之後,趴著個人,他在補體力,但不小心被眼尖的郤蕭看見了。


    雷仔不和他們一樣,雷仔一個人守在橋頭,假裝隊伍隻剩下一個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在那邊釣魚執法。


    對方好像也注意到了雷仔是一人,但還是一直按兵不動。


    雷仔聽了郤蕭這麽一嗓子,瞬間就明白過來,決賽圈毒圈又快又疼,稍微一不注意就會被毒死,他沒有時間再去周旋。


    他立馬就掏出了一個雷,視角上切瞄準了那個廢車之後,一扔。


    可沒料到的是,同時,一顆雷也飛了過來。


    “砰”“砰”兩聲,各自的界麵上都顯示出了擊殺記錄。


    雷仔一看,說道:“是cyk李越。”


    這個李越是cyk隊長,擅長對槍,上一次他們訓練賽四排陸葉坑了郤蕭那次,李越也就是剛剛好在橋上。隻不過上次是他打死了郤蕭,這次是雷仔和他同歸於盡。


    那麽無異於,剩下的那隊就是cyk了,他們都在橋對麵。


    隊長一死,cyk的整體對槍能力都會下降一個檔次。


    嚴銘架好了槍,在隊內語音說道:“你死的不虧。”


    雷仔冷哼一聲,不做理會。


    謝陳此時趴在樓頂,可以隱隱約約看到橋中央,他嚐試換著角度著開了一槍,而對麵沒有什麽反應,隻是慌張地走位了一下就又躲迴了廢車後。


    謝陳皺眉,說道:“我覺得……”


    他話還沒說完,一槍就從旁邊房區射過來,謝陳宣告陣亡。


    嚴銘慌亂道:“房區還有別的隊?”


    難道他們起初誤判了?cyk不是滿編進入決賽圈?


    郤蕭立馬就收迴了槍爬上屋頂,邊說道:“沒有,咱們被騙了。”


    臨了補充一句:“別怕。”


    嚴銘:“……”誰他媽怕了。


    此時隊伍裏隻剩郤蕭和嚴銘,他不用過多解釋,以他們這近期培養起來的默契,嚴銘立馬就懂了他的意思。


    房區那邊也是cyk的人,隻不過很早就潛伏在那裏了,那個狙擊手,竟然是和主隊伍分開走的,這種團隊比賽很少發生這種事情,而且刷圈的不定性太大,看來cyk是賭了一把圈在哪,並且賭贏了。


    剛才話沒說完的謝陳開口:“對,剛才我開了幾槍勾橋上的人,但一直發現隻有兩個人,不過等我反應過來,也遲了。”


    郤蕭還不確定對方狙擊手在哪,對方打了一槍應該已經稍微換了一下位置,郤蕭瘋狂走位上去撿了嚴銘的狙,卡著這個時間檔位趴下就衝橋中央一槍,那個不小心露頭的對手一下子被狙擊。


    場麵又被拉迴了二對二。


    郤蕭開了一槍便不敢久留,立馬下樓與嚴銘會和。


    “距離安全區域縮小還有十秒。”


    “距離安全區域縮小還有九秒。”


    ……


    郤蕭沒有說話,隻是和嚴銘趴在房子裏。十秒之後,在橋上的那個人因為血量按耐不住衝出來往這邊跑,可終究是不敵毒圈的速度,還沒到房區,就死了。


    一手借圈殺人,此時他們的對手,隻有cyk那個狙擊手了。


    可他們並不畏懼,因為剛才被他吃了一個人頭,完全是對方的運氣加成,而且沒有料到他們會拆人戰術,現在知道了,便基本上是囊中取物了。


    那個狙擊手見隻有自己活了下來,身上的壓力倍增,今年能不能參加亞洲洲際賽,cyk的希望現在都壓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每年季後賽之後,三大賽區的第一名都要代表國家去參加洲際賽,這個比賽的勝負雖說對全國賽沒什麽影響,但若有幸進入世界賽的話,對初始積分也是一個加分項。


    去年cyk代表分區去參加了在韓國舉行的洲際賽,但韓國選手實力不容小覷,中國賽區的三大隊伍好像除了def冠軍隊,其他的都沒吃到一點點甜頭。


    今年亞洲洲際賽在日本舉行,接下來這段,就可以決定今年去參賽的,到底是ark還是cyk了。


    cyk去年是沒名次就夠個沒麵子,今年要是連參賽名額都沒有,那可就丟大人了。


    過去緊張使得這位狙擊手開始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郤蕭早就帶著嚴銘離開了房區躲在一個圍牆後。他趁著對方走位出現問題,一槍狙了過去,大半的血都沒了。他還沒來得及補,嚴銘就頂著不怕死的精神上去衝他,對方打藥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嚇了個半死。


    嚴銘卡著牆邊的視角就確定了對方的位置,全程和郤蕭無交流,將敵方幾槍打倒在地。


    ark吃雞。


    演播廳裏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主持人慷慨道:“恭喜ark首次獲得季後賽冠軍!預祝你們接下來的洲際賽代表分區取得優異成績!最後,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這個“首次”撩動了ark幾位壯漢的心弦,雖說不是全國冠軍,更不是世界賽冠軍,但他們終於,終於可以代表分區代表國家,去參加跨出國境的比賽了。


    還有一周就是農曆的春節,這是ark的開春大喜。


    翟峰是個感性的人,站在後台口看著坐在標有“ark”標誌的玻璃房裏的四個人,抱著朱躍然留下了幾滴感性的老淚。


    嚴銘高度集中的精神放鬆下來之後脫力地躺迴椅子上。


    摘掉耳機後的歡唿聲傳入他的耳膜,可再嘈雜,他也聽到了旁邊的人那句話。


    “嚴銘就是ark的錦上添花。”


    作者有話要說:之後預計會少寫一些比賽場麵哦,主要想把他兩的感情走完,順便預收《非法附加條款》和《妖寶圖鑒》已經掛好,大家有興趣可以去專欄收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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