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麵呈現出暗淡白光,預顯著黎明將至,在清澈如鏡的湖麵上,此時一船花船靜靜的停在湖中央,迷蒙的山霧之中,突顯畫的詩意,很是唯美。


    “嗯……”蘇可兒低吟了一聲,自沉睡中驚醒,睜開眼,發現自已躺在床上,身上的盔甲除去,隻著單衣,她舉目望去,目光不偏不移看到莫夜漓的身影負手在船首,白衣飄然,墨發輕揚,恍然脫塵謫仙,不染世俗,再配上遠處的清山綠水,蘇可兒恍然覺得眼前的男子不屬於這個世界,蘇可兒望得癡迷了。


    這一幕,卻不料剛好被走進船艙的方安瞧見,他撇了撇唇,打心底的他就不喜歡蘇可兒這種女子,在他傳統的心中,一直保留著齊秀媛的地位,他覺得能配得上將軍的女子隻有齊秀媛而已,蘇可兒太過野蠻,太過任性,他下意識輕咳一聲,出聲道,“你醒了。”


    同一時間,船首的莫夜漓也迴頭,看到帳下的蘇可兒已經坐起身,走上前來,掀開簾紗,柔聲道,“你醒了?”


    “嗯。”蘇可兒抿唇一笑,昨晚她也不知道自已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知道她倚坐在莫夜漓的身邊。


    經過昨晚的生死之線,蘇可兒突然感到了沉重,她迴想起昨晚的畫麵,最讓她難於忘記的是蕭殤替自已擋箭的那一瞬,那時,她還氣惱他的失態,但想想,原來隻是自已誤會了他,蘇可兒此時腦子有些混亂,最近發生的事情沉疊在心底,讓她剛醒就覺得有些累了,看著她擰起的眉,莫夜漓伸手握住她的手,卻在觸到她冷如冰的手掌時,心底一震,溫潤啟口道,“在想什麽?”


    蘇可兒被這句聲音拉迴現實,看到眼前的人,蘇可兒又安心踏實起來,仿佛隻要他在身邊,任何事情都不怕了,她搖搖頭,“沒想什麽。”


    不一會兒,蘇可兒起床洗刷一番,剛好方安從湖裏釣了魚迴來煮了粥,蘇可兒頭一次坐在湖上用早餐,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而且又與自已喜歡的人在一起,所有的煩鬧暫時拋卻,她喝了一口粥,點頭讚道,“方大哥的手藝又精進了不少呢!煮得東西越來越好吃了。”


    方安雖然不待見蘇可兒,但是被讚,任誰都會有成就感與自豪感,他挑眉道,“那當然。”


    “我可真羨慕方安大哥未來的妻子了,方安大哥又會做菜又能幹吃苦,那未來的嫂子就享福了。”蘇可兒一邊喝粥,一邊開玩笑道。


    這句話差點讓方安嗆了一下,又驚又詫,他瞪眼道,“什麽亂七八糟的,我還不想娶妻呢!”方安不是不想娶妻,而是一直跟著莫夜漓,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娶妻,更何況,習慣了一個人,他也覺得這樣也好,有個妻子還嫌礙手礙腳呢!不過,說起來娶妻,方安又覺得前段時間莫老夫人給他做介紹的那家姑娘不錯,想完,又有些氣惱,再狠狠瞪了蘇可兒一眼。


    一旁的莫夜漓湛然一笑,啟口道,“方安,我娘給你做的那位姑娘不錯,改天還是把婚事辦了吧!”莫夜漓也在一旁說話了,莫夜漓也覺得有些虧欠了這位將士,因為自已而擔閣了他的終身大事。


    方安臉上閃過一絲心動,卻哼了一聲,十分義氣道,“不要,有妻子我還嫌累呢!我要一生一世侍候在將軍左右。”


    蘇可兒不由咬唇哼哼出聲,“方安大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莫夜漓以後由我來侍候,你呢!就放心娶你的妻子過日子吧!”


    蘇可兒隨心而說的話,卻讓莫夜漓的筷子僵在半空,深幽的目光望向對麵的蘇可兒,隻見她笑綻如花,臉上看不出一絲說笑的痕跡,她的話是真的,一絲狂喜湧上心頭,莫夜漓目光裏湧動著燦亮的光芒,說不出的激動,蘇可兒目光剛好一轉,帶笑的眼神不經意撞入莫夜漓的眼底,被莫夜漓這種熾熱的目光看得臉色一紅,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卻別樣的可愛。


    “你……你別給將軍添累就好了。”方安也不客氣的損她一句。


    “方安。”莫夜漓目光嚴厲的瞪了他一眼,語帶警告意味。


    方安有些抱怨的別開頭,碎碎念道,“我說得是事實。”


    蘇可兒則是沉默了,她並沒有生氣,也覺得方安說得不錯,自已的確給莫夜漓添了不少的麻煩,莫夜漓看見蘇可兒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輕聲安慰道,“他的話你別在意,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我沒有生氣,我的確給你添了麻煩,對不起。”蘇可兒真誠的道一聲歉,這些天,她心底一直想對他說一聲對不起的。


    蘇可兒的話讓莫夜漓心頭微亂,移開的目光複雜起來,一旁的方安也有些奇怪蘇可兒竟然會乖乖道歉,與以前認識的她有些不一樣了。


    “何必說對不起?一切事情都過去了。”莫夜漓淡笑一聲,說得雲淡風輕,有些事情他想得很清楚了。


    蘇可兒卻聽不懂他說的一切事情是什麽事情,她頓時想起上次喂藥的事情,她急切的解釋出聲道,“那一次喂藥的事情,你千萬別記在心上,那時候我燒得迷迷糊糊的,我根本不知道這個蕭殤這麽可惡,這根本不是我願意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蘇可兒的解釋對莫夜漓來說,已經是一種欣慰了,他淺笑一聲,啟口道,“這件事情我們別提了好嗎?”


    “好,好,我們不提了,都過去了,現在,我隻想和你在一起。”蘇可兒高興的出聲,但是,她卻沒有聽出莫夜漓話中的意思。


    莫夜漓不想提那件事情,原因很簡單,就算蘇可兒的話是真的,那一次真得是蘇可兒不願意的,但是,那一次,莫夜漓卻看清了蕭殤對蘇可兒的心,再加上這一次蕭殤不惜自身涉險替她擋箭的做法,更加確定了一件事情,蕭殤同樣也喜歡著蘇可兒,如果是這樣,仿佛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可以解釋了。


    方安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不過,眼下的事情就是他該收拾碗筷了,他正想動手,就見蘇可兒已經動手了,他趕緊搶下她的活,出聲道,“別動手,我來。”


    “方安大哥,怎麽好意思呢?還是我來吧!”蘇可兒嘻嘻搶下他手中的活。


    “你們這種大小姐,怎麽懂得做這種粗活,笨手笨腳的,還是我來吧!”方安埋怨著,一邊接下蘇可兒手中的碗筷。


    莫夜漓看著這一幕,臉上油然閃起笑意,朝蘇可兒道,“還是讓方安來吧!你的身體屬寒性,別凍著了。”


    莫夜漓的一句話讓蘇可兒頓時手一顫,差點打碎了手中的碗,方安眼疾手快的接過,開口嘲笑道,“你說你來,你看看,差點打碎個碗了。”說完,收拾起來去了船的後艙。


    蘇可兒剛才的心態不穩,完全是因為莫夜漓的那一句話,他說她的手涼,身體屬寒,這句話就在昨天她還聽到過,齊秀媛的事情頓時湧上心頭,蘇可兒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該怎麽將這件事情對他說。


    “怎麽了?”莫夜漓一向心細,看得出她有心事的樣子,不由關心的尋問。


    蘇可兒想了想,試探的問了一句,“我想問問,你對齊秀媛現在是什麽感覺了?”


    莫夜漓沒有料到蘇可兒會提齊秀媛,遠山眉微挑,遲疑的反問了一聲,“媛兒?她怎麽了?”


    “她……她在王府過得並不好。”蘇可兒盡量將話說得好一點。


    莫夜漓眼神染上一絲沉重,凝眉望著遠處的群山,沉默不語,並不是他不想迴答,而是,聽到齊秀媛的事情,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迴答了,聽到她不好,他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去關心她了,他又能說什麽呢?


    “她好像病了。”蘇可兒再補一句,說實在,這種話要她蘇可兒來說,也酸酸的,誰喜歡自已喜歡的男人去關心另外一個女人呢?心襟再大的人怕也不好受吧!


    “什麽病?看大夫了嗎?”莫夜漓眼露一絲關切。


    “她的病……她得的是好像是心病……”蘇可兒咬了咬唇,說完之後,目光偷瞟了莫夜漓幾眼,發現他的神情並沒有太多的變化,蘇可兒本該喜的,卻又憂了。


    “是因為你。”蘇可兒接著說了一句,她覺得還是將事情的嚴重性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總比讓她憋在心底好一點,而且,這不是開玩笑的,這是一條人命。


    莫夜漓眼神終於有了起伏,閃過憂傷,還有一絲無措,蘇可兒的話激起了他的迴憶,那迴憶跟隨了他二十三年,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忘記的,就算那些迴憶的意義並不代表著什麽,但是,也是彌足珍貴,他會好好珍藏,在蘇可兒出現之前,莫夜漓痛愛著齊秀媛並寵著她,齊秀媛有學識,又冰雪聰明,很多事情,一教就會,以是,自小開始,莫夜漓就是她的導師一般,教她畫畫,教她寫字認字,詩書棋藝,所以,兩個人日久深情,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但是,那種感情是什麽,在還沒有認識蘇可兒之前,莫夜漓便將它當做了愛情,那個時候,他隻知道,將來要娶妻,就娶齊秀媛,但是,蘇可兒就像一個意外一樣闖入他的心房,注給他新的感情,這種感情新鮮而刺激,讓他平淡無波的心掀起一股巨浪,讓他再也無法平靜,她的熾熱又如焚天之焰讓他甘願撲火,蘇可兒的出現,終於讓莫夜漓認清,愛情與親情的區別,比起與蘇可兒的相戀,齊秀媛更像一個兄妹,他盡力的寵她痛她,唯獨對她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意。


    如今,蘇可兒的話將他再次陷入迴憶之中,梳理著曾經一直困惑的感情,這份感情越梳理越加清晰明了,讓他更加認清自已心中的情感,原來,自已一直等待的人並不是齊秀媛,而是蘇可兒,這個讓他再也無法坐視的女子。


    蘇可兒坐在一旁,心底更是掙紮不已,這樣對莫夜漓說這種話,不就是為難他嗎?如果他真得愛自已,他內心也很痛苦吧!


    “齊姐姐她病得不輕,昨天我去看望她的時候,她說話顛顛倒倒的,她一直說的都是過去你們在一起的事情,她好像忘記自已是王妃一樣,我在想,她一定很痛苦。”蘇可兒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齊秀媛那看似正常,卻不正常的麵容,同情她,可憐她,如果不管她,那自已就真得自私了,無論這件事情怎麽樣處理,蘇可兒都希望莫夜漓能知道,否則,到時候莫夜漓也會懊悔的。


    說完之後,蘇可兒抬頭望著莫夜漓,隻見他的表情有些沉凝,眼神之中,有痛苦之意留轉,蘇可兒心痛的惋住他的手臂,將臉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道,“我們一起想辦法吧!”


    莫夜漓感受到蘇可兒的體貼,抿唇微微一笑,“好,我們一起想辦法!”


    蕭王府,由於多處被火燃燒過,雖然不嚴重,但是,也夠影響美觀的,蕭王府是王爺府抵,也代表著王爺的威嚴,此時,管家正領導著各個下人在重新修建,蕭王府一片忙碌。


    此時,在得知蕭殤受傷之後,朝中掀起波瀾轟動,要知道,蕭殤在朝中地處高位,這件事情受關注的程度之高,的確讓人驚駭,不但驚動整個皇宮,就連朝堂官員,下至百姓都傳遍了,此時,蕭王府不但還要修建殘缺樓閣,還要照唿著前來探視的各個官員朝臣,蕭王府一時之間熱鬧非凡,此時,走廊上來來往往的官員經過,腳步匆忙,帶著四五個下人備著厚重禮品,爭先恐後的,就怕自已遲來一步,而受到蕭殤的責備。


    在南院的廂房之中,蕭殤的房間裏,當今皇帝與太子前來探望,同時,還站著幾個朝中權臣,蕭殤身著白衣,一頭墨發隻用錦帶綁在身後,俊臉蒼白,略顯疲態,但是,以生俱來的王威依然不減,肩上的傷口已經得到控製,此時,正與皇帝及各位重臣談笑風生,對於昨晚的事情隻是閑聊帶過,並未多說,看著這些朝臣虛假的關切,蕭殤扯唇冷哼不已,不難想像,這些人是以探望的名義,來查探他傷勢,如果他真得重傷不起,才是稱了這些人的心,在場之中,誰又不是懷著目的呢?在這種場合,言語交談也意味著權謀算計,就連皇上與太子的問候關心,也飽含深意。


    然而,就在眾人高談闊論,發表各種看法的時候,他眯起的眼眸不著痕跡的遊弋著各人的表情之間,心中暗自盤算觀察。


    再多聊了一會兒之後,皇帝與太子隨之離去,一些權臣也跟著告辭,蕭殤的房間裏總算恢複了安靜,掩去眼底的困倦,蕭殤的目光淩厲起來,唇角扯起一絲冷笑,肩上的傷隱隱作痛,蕭殤眯眸,昨晚那驚險的一幕重現在腦海,昨晚在救下蘇可兒之際,他的眼角不經意發現不遠處的屋簷隱藏的黑衣人影,那磨亮的箭頭在月光的映稱下閃現一絲寒光,那個時候,箭已發出,迫在眉睫,已容不得他反擊,那一刻,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保護眼前的女人,所以,他緊緊的抱住她,隻是想將所有危險都擋在身外,想想真是可笑,他都不知道自已怎麽就義無反顧的護她在懷裏呢?


    想到這裏,蕭殤眼中閃過一絲懊惱,自已竟然會笨到將自已的生命丟開,去保護那個女人,萬一那支箭沒有射偏,萬一那支箭射入的是心髒,那他蕭殤豈不是丟命給她?哼,他蕭殤是誰?蕭殤的命不再那麽輕易的給某個人。


    再合眼,腦海裏想起的竟是那首遠去的船隻,和船隻前那相依相偎的身影,肩上的傷口又開始疼了,隨帶著連心也揪痛了,蕭殤開始分不清是傷口的痛,還是心的痛,隻知道,那一刻,他痛得全身顫抖了。


    蕭王府裏,一些官級比較底的官員根本沒有機會去見蕭殤,隻是將厚禮送到之後就離開了,蕭王府這一天恐怕都不得空閑,除了官員送禮,這京城裏有名的首富也跟著紛紛獻出了厚禮,蕭王府的下人收禮都收得累了。


    此時,一道俊雅年少的身影匆匆跑進來,他手中沒有禮,有的隻是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焦急,他奔向南院方向,很快來到蕭殤的房門口,隻見在門外守著兩個侍衛,那兩個侍衛看見來人,臉上立即露出恭敬,垂首喊了一句,“四皇子。”


    “我王叔在裏麵嗎?”蕭洛辰出聲問道。


    “蕭王爺有傷在身,此時正在房中靜養。”


    “我要見他。”蕭洛唇有些迫不及待推開門,侍衛攔也攔不住,隻得任他。


    蕭洛辰推門走進,就見蕭殤正半倚在床上,並沒有睡,看到他進來,微揚了眉,沉聲道,“你怎麽來了?”


    “王叔,你的傷嚴重嗎?”蕭洛辰關心的坐過身去。


    蕭殤哼了一聲,有些不悅的皺眉道,“怕是你來關心的並不是王叔我吧!”


    蕭洛辰見被看穿心思,俊臉一紅,才小聲的尋問道,“蘇……蘇姑娘怎麽樣了?”


    “她沒事。”蕭殤淡淡的迴了一句,對於蕭洛辰一直念念不忘蘇可兒這件事情,表現得並不熱情。


    “我能見見她嗎?”蕭洛辰期待的問道,自從上次在守獵宴會上,他缺席之後,他就被母後一直禁足到現在,害得他出一次皇宮都困難了,好在這次他聽到蕭王府出事,皇後才放他出來。


    “她現在不在王府。”蕭殤擰眉,目光黯然了幾許。


    “哦!那她在哪裏?我去找她?”蕭洛辰對見蘇可兒表現了相當的熱情。


    蕭殤並不是很想打擊這位皇子,但是,他知道蘇可兒與他是沒有結果的,或許該斷了他的念頭才行,想法一落,蕭殤扯唇道,“她現在正與她喜歡的男人在一起,你如何去找她?”


    “什……什麽?”這句話果然讓蕭洛辰俊臉失色,他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蕭殤。


    “她不造適合你,趁早忘了她。”蕭殤以一副長輩的口吻出聲,目光似嚴父。


    “蘇可兒她喜歡的是誰?她喜歡的是誰?”蕭洛辰簡直受不了這種打擊,怎麽可能?蘇可兒有喜歡的人了?這不可以,蕭洛辰在心底霸道的想。


    “莫夜漓。”蕭殤扯唇說出一個名字。


    是他?蕭洛辰頓時想起上次守獵節的那一幕,蘇可兒的馬發瘋,第一個衝上來救的是莫夜漓,而等他趕到之後,又看見他們暖昧的擁抱在地上,當時他根本沒有多想,可是,蕭殤的這個消息卻讓他仿佛被一盆清水淋醒,年少未脫的麵容上閃過驚詫,茫然失措,好半響,他才迴過神來,念念道,“怎麽可能?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她為什麽會喜歡他?”


    一旁的蕭殤突然想笑,一縷笑意爬上嘴角,暈染開來,卻在下一個瞬間觸不及防的僵住,慢慢凝成一個苦澀的結,說起來,自已又何償不是與這個孩子一樣可笑呢!


    “好了,你先迴去吧!我想休息了。”蕭殤合眸,淡淡的下著逐客令。


    蕭洛辰點點頭出了房門,蕭洛辰剛剛離開,一道耀眼的紫色走了過來,冰冷如蘭的麵容沒有一絲波動,隻是那雙冰眸觸到床鋪上那抹俊逸的身影時,染上一絲柔和,她走進去,低聲說了一句,“該換藥了。”


    蕭殤挑了挑眉,坐過身去,純白的衣袍半褪,露出受傷的肩膀,隻見那傷口周圍的皮膚已呈黑紫色,可見這種毒藥並非是一般的毒,而是致命的毒,好在鎖寒精通各種毒藥,及時替他逼出毒素,找來解藥,否則,蕭殤怕還不能如此輕鬆的應對今天那些官員的探望。


    鎖寒望著這道傷口,眼神裏有柔和,卻有淩厲,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幕,更不會忘記那個讓蕭殤負傷的女人,以極輕的手勢替蕭殤換下舊藥,塗沫上新的藥粉,纖細冰涼的手指似有些留戀這結實的肌膚,極緩極緩的塗沫著,站在蕭殤身後的鎖寒,目光裏真切的流露出對眼前男子的渴慕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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