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有帶迴來?”一道威嚴的身影立在書房前,低沉的聲音有一絲惱怒。


    “四皇子讓奴才們先迴來稟報,他會負責將蘇姑娘帶迴來。”將士們低垂了頭,不敢直視那雙淩厲如虎的目光。


    蕭殤眯了眯眸,沒有說話,讓下人們出去,隻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徘徊上心頭,但是,眼下,卻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一件如果處理不好,便會給他帶來性命危險的事情,一旁的管家低聲道,“王爺,是不是該起程了?各位大人都已經到了。”


    “嗯。”蕭殤低應了一聲,墨黑的瞳,混如純黑的夜,沉靜得更勝虛無,卻仿佛正醞釀著一場爆風驟雨的前端。


    巍峨莊嚴的東宮裏,金碧輝煌的皇上寢宮,雕梁畫棟,四壁雕畫著雙龍戲珠,圖嵌一等東珠若幹顆,坐在金黃色椅上的男子年近五旬,一身華貴的描金龍袍,令人不感逼視!長長的劍眉斜飛入鬢,雍容之中顯無上威嚴,他正是當今大盛皇朝之主炫明皇帝,而坐在他身畔的則是當今皇後,粉黛雙娥,鬢發如雲,雍容華貴之色逼人,雖過中年,卻依舊容顏煥發,風華絕代。


    “辰兒,你當真意以決?”皇後歎了一口氣,蕭洛辰是她最小的兒子,自小她覺得虧欠以他,由於大兒子貴為太子,立為儲君,她花了很多的心思在長子身上,而對這位次子的關切就相對少了許多。


    “是的,母後,孩兒自覺在宮中飽讀詩書,卻未有機會出外遊曆,便想趁此機會長長見識,也好體恤民間饑苦,還請父皇恩準。”


    “辰兒,朕準你出宮,但是,你自小在皇宮長大,吃苦不多,此番出去緞練也好。”皇帝喝了一口茶,眉宇之間有讚揚之意。


    “謝父皇成全,那孩兒準備準備便出宮去了。”


    “朕派四個大內高手跟隨,也便隨時保你周全。”


    蕭洛辰收拾了一番,帶上必備銀兩和衣物,四位高手橋裝了一番便朝宮外走去了,而就在這時,在不遠處的高樓之上,一個男子衣著華貴,玉冠束發,望著蕭洛辰離開的身影,唇角扯出一番陰殘的笑意,此人正是當今二皇子,堪稱皇子之中最有謀略之人,但是,也是最為兇殘冷酷之人。


    蘇可兒有些無聊的靠在門口,心想,這蕭洛辰都離開兩個多時辰了也不出現,難道他又反悔了不成?正鬱悶著,就聽到車輪輾地的聲音,她從門外跑出來,正看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口,蕭洛辰的麵容門簾探出來,朝她道,“上來吧!”


    “謝謝四皇子。”蘇可兒有禮貌的出聲,此時還正是求人之時,她也不能太囂張。


    “謝我是必需的,隻是這一路上,本皇子正好缺一個丫環左右,你便服侍我做為代價吧!”蕭洛辰掀眉得意的道。


    蘇可兒微驚訝的睜大了眼,這家夥也夠過份的,竟然把自已當做丫環,不過,忍一時風平浪靜,她抿唇點頭道,“就怕可兒照顧得不周。”


    “以後,本皇子吩咐你做什麽就做什麽。”蕭洛辰不忘補充著,他現在正在報賭博被胡弄的仇。


    “知道了。”蘇可兒點頭,坐上馬車,馬車緩緩朝城門外走去,而四個大內高手,有三個騎馬護行,一個趕車,一行人開始上路了。


    蘇可兒隻要想到離開京城,就能和莫夜漓盡情在一起了,心底不知道有多高興,而且,也離開了蕭殤這個爛人,以後也沒有人幹涉她嫁人的事情了,嗬,想完,她唇角油然的露出了一抹來自內心的笑意。


    馬車行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就出了京城的城門,馬車裏有些窒悶,蕭洛辰皺眉不解的問道,“蘇可兒,你倒是給本皇子說說,你今天出的那些題是哪部書中的記載?為何本皇子不知?”


    蘇可兒笑了笑,迴道,“並沒有什麽書記載,隻是我在民間聽到的而已,那叫腦筋急轉彎,有助於靈活思想,助腦部發育的。”


    蕭洛辰有聽沒有懂,什麽叫腦筋急轉彎,他隻覺得那些題目即普通,又氣人,他挑眉撇了撇薄唇道,“什麽怪題目。”


    馬車一路緩緩向西而行,由於出發的時候就比較晚了,等他們找到客棧,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入住進客棧,蕭洛辰必竟是皇子身份,一進房間就讓蘇可兒趕緊給他準備熱水他要沐浴,蘇可兒還沒有休息,就被蕭洛辰吩咐著準備晚膳,在樓梯間跑上跑下的,而那四個大內侍衛也以保護的姿態住在蕭洛辰房間的兩邊。


    等一番忙碌之後,服侍蕭洛辰沐完浴,吃完飯,蘇可兒才能休息,更可惡的是這個蕭洛辰還不讓她和他一起用餐,讓她另外點菜,蘇可兒心想,反正也是他付錢,也不想虧待自已,也點了兩個好菜在房中吃,算是慰勞自已。


    蕭王府。


    “她還是沒有迴來嗎?”低沉的聲音已經帶著不奈煩了,更含著一絲怒意。


    “迴……迴王爺,我們找遍了京城所有地方也沒找到蘇姑娘的身影,而四皇子也……”侍衛的聲音有一絲懼怕的顫抖。


    此時,一道匆匆的腳步走進書房,一個侍衛跪地稟報,“王爺,奴才去皇宮查詢過了,四皇子已經以今天下午出了皇宮,據說是去邊關遊曆。”


    “什麽?”半眯的眼眸有一絲惱火,這未免太巧合了,難道蘇可兒的消失與蕭洛辰去邊關遊曆有聯係?隨著一個想法閃過蕭殤的腦海,好看的眉驟然蹙緊,滿滿的狂怒占據心房,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去邊關找他?


    冷酷的哼了一聲,醇厚低沉的嗓音帶著凜冽寒意,“來人。”


    “王爺。”四個侍衛趕緊跪地應聲。


    “連夜趕去攔下四皇子的馬車,務必將蘇可兒給本王抓迴來。”


    “是。”


    第二天清晨,蘇可兒正在睡夢之中,就聽到門外傳來激烈的敲門聲,蘇可兒眯著睡意惺鬆的眼睛摸著去開門,就見門外蕭洛辰一身純白睡衣,朝她命令道,“快去給本皇子打水洗刷。”


    蘇可兒總算清醒了一點,不過,美夢被人打擾,總是讓人不爽的,她隨意的應了一聲,“叫小二吧!”


    “本皇子討厭外人服侍,快去。”一聲不悅的催促,蕭洛辰甩袖迴了房間。


    蘇可兒還能說什麽,誰叫她命苦攤上這樣一個自命高雅的主兒呢?好吧!以後若是有機會再報此仇,蘇可兒便很勤快的再次跑上跑下,做著丫環的工作,替蕭洛辰拿早點拿水,然而,正準備端著點心上樓的時候,剛好看見窗外四個騎馬而過的男子,不知道為什麽,她心咚的一聲,感到不祥起來,再看到這些男子下馬準備進客棧,她才迴過神,趕緊上樓,衝入蕭洛辰的房間,隻見他正在係衣帶,看見突然闖進來的蘇可兒,他驚訝之際,頓時不悅道,“你不懂規矩嗎?”


    “四皇子,樓下蕭殤的人馬追來了,怎麽辦?”蘇可兒出聲道,因為剛剛上樓之際,他聽到這些人正在打聽人,所以,蘇可兒猜想一定是蕭殤派人追來了。


    “有何可慌的,有本皇子在,難道還怕什麽?”蕭洛辰依然不慌不忙的係好衣帶,這時,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響起了其中一位大內高手的聲音,“四皇子,有人求見。”


    蘇可兒驚恐的望了一眼蕭洛辰,有些慌了手腳,心想,這蕭殤也真不死心,竟然讓人追上來,蕭洛辰迴頭看了一眼蘇可兒,出聲道,“呆在房間裏,不要出來。”說完,他出去了。


    事實上蘇可兒的擔憂是多餘的,因為蕭洛辰必竟是皇子,對於蕭殤的人,幾句話就打發走了,有時候想想,這些侍衛也真是苦命,被兩個主子命令來命令去,而且兩個都是不敢得罪的人,而這四個人的確是蕭殤所派之人。


    吃過吃膳,一行人繼續上路,趕路本來就是幸苦的差事,蘇可兒基本上在馬車裏睡覺,以養足精神服侍這位貴公子,而蕭洛辰也礙於身份,自命高傲,也沒說什麽話,很多時候望著窗外的風景在發呆。


    就這樣一直趕路趕了將近兩天的路程,而這兩天裏,蕭殤的人也沒有再來過,這讓蘇可兒鬆了口氣,同時也意外,難道蕭殤就準備這樣放過自已了?這當然是好事啦!


    這天,蘇可兒等人正行到一塊人煙罕跡的樹林,由於看天色,已經無法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客棧,他們隻能在野外露宿,選了一處可以擋風避雨的山洞,他們安頓了下來,四位高手,果然和傳說中的大內高手一樣,少言寡語,麵色冷竣,不言苟笑,蘇可兒在山洞的周圍撿了一些柴枝升起了火,四個高手則在樹林的周圍查看,必竟在野外,遇危險的可能性最高。


    蕭洛辰自然是公子哥的德行了,太過冷硬的石頭他不坐,他硬要蘇可兒替他鋪上一層柔軟的毛毯,蘇可兒盡心盡力的做著,因為有求以人嘛!


    一行人剛剛吃過幹糧,蕭洛辰懶懶的倚在軟榻上,朝蘇可兒吩咐道,“蘇可兒,去給我找點水渴。”說完,將水袋遞給她。


    蘇可兒望著山洞外黑漆漆的一片,不由皺眉道,“這個時候,我去哪裏給你找水?”


    “我記得往南走百米處就有一個溪水池,就去那裏吧!”蕭洛辰挑眉道,他的確是渴了。


    蘇可兒也記得有一個小溪池,但是,離洞口至少有二百米遠,而且,又是在樹林叢中,她可沒有膽子去,她抗議道,“這麽晚了,很危險的,你還是忍忍吧!”


    “不行,你拿上火把去吧!我忍不了。”蕭洛辰自小身嬌肉貴,錦衣玉食,此時屈身山洞已經很委屈了,而現在他想一口水喝,自然也不會退讓。


    蘇可兒想了想,算了,拿著火把去,速去速迴,想必也不會遇上什麽危險的,她有些不情願的接過水袋,“好吧!你等著。”


    蘇可兒拿著水袋出去,因為這些大內高手隻是負責保護蕭洛辰的,所以,蕭洛辰沒有吩咐他們做事,他們也不會主動替蘇可兒接活,而且,他們也看得出來,這是蕭洛辰有意要為難蘇可兒的。


    拿著火把,蘇可兒走向山洞外的南邊,由於這裏地勢比較險峻,在南邊的溪水邊就是一個長滿樹騰的深涯,蘇可兒幾乎用跑的,目觀四周,耳聽八方,急急的走到水溪邊,將水袋放在溪裏注滿水,由於火把照映著涯下漆黑的一片,什麽東西也看不見,蘇可兒隻感無形的恐懼湧上心頭,但是可恨的是水袋的入口比較小,注入的水又少,她隻得按壓著內心滋長的恐懼耐下性子來注水,卻在這時,過於安靜的夜裏,倏然傳來了刀劍碰撞的聲音,蘇可兒警覺的站起身豎耳探聽,當聽到這些刀劍聲是從山洞那邊傳來的時,她騰的站起身,又驚又詫的朝山洞處跑去,遠遠就看見幾道銀光閃爍,那是尖銳的刀峰映照月光散發出來的陰森寒光,有人暗襲?


    蘇可兒心底湧起這個念頭之際,連忙將手中的火把丟在地上踩滅,靜靜的躲在樹旁偷望,幾聲淒瀝慘叫聲響徹樹林,蘇可兒嚇得渾身起雞皮,蕭洛辰?她才想到那個還在洞裏的皇子,她借著黑夜的掩飾走近了一些,才清楚的看到那洞裏火光燎燎,蕭洛辰被四大高手保護在山洞之中,而那些圍攻之人,卻是四大高手的翻倍,黑壓壓的至少有十幾個人,而且個個身手矯健,武功都不弱,蒙著臉,一身夜行衣。


    被嚇懵的蘇可兒感覺雙腿在打顫,逃不是,不逃又不是,就這樣木若呆雞一般佇在樹下,望著眼前的殘酷撕殺……


    血腥的味道四溢,直讓蘇可兒想吐,暈唿唿之中,聽到有人喊,“護四皇子離開,快走。”然而就見蕭洛辰被一個高大的男子保護著準備上馬車,然而,馬車還未上去,就看見馬車裏殺出一個人,那個大內高手眼急手快的一擋,才免去了蕭洛辰的死亡,而蕭洛辰被大內高手一推,卻是推向了躲在樹下的蘇可兒身邊,大叫一聲,“快逃……”


    蕭洛辰顫著身子啷嗆了一下,看見躲在樹後的蘇可兒,喘息著叫道,“快逃。”說完,兩個人一起朝南麵的方向走去,身後,四五個黑衣人身形快速的追了過來。


    剛剛跑到一半,蘇可兒才猛然覺悟,恐懼的叫道,“不行,我們不能朝這邊跑,前麵是懸崖啊……”


    “啊……你不早點說。”蕭洛辰有些氣惱的瞪她一眼,兩個人剛想迴頭,就見月色下,四五個手持峰利刀峰的人陰森森的逼迫過來。


    “你們是什麽人?”蕭洛辰佯裝鎮定的問。


    “殺你的人。”為首的黑衣人嘿嘿冷笑一聲。


    “是誰派你們來的殺我的?”蕭洛辰與蘇可兒一邊後退,一喘息著問道,兩個人心底有著同樣的恐懼。


    “下地府問閻王要答案吧!”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宛如地獄勾魂的使者。


    “你們可知我是什麽人?我是當今皇上第四皇子,殺了我,你們必將被皇室追殺。”蕭洛辰挺身尋問,俊白如玉的臉早已沉了下來,冷靜之下,語氣有含著傲人威嚴。


    “即然我們敢接下這筆生意,自然明白你的身份,在這荒山野嶺的,不消片刻,你們的屍首將被野獸分食,我們何懼之有?”


    “你們放肆。”蕭洛辰氣惱之中低吼了一句,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被這樣汙辱。


    而一旁的蘇可兒早已被嚇白了臉,特別是那句被野獸分食的話,更是讓她渾身一顫,心底暗叫,天哪!她才不要死無全屍,然而,腳步再退一步,突然感覺地步有些低陷,她猛然迴頭,才發現他們已經退至了懸崖邊沿,她頓時嚇得低叫了一聲。


    卻在這時,四個黑衣人已經離他們不到五步,森冷的刀光映在冰涼的月光下,閃爍著嗜血光芒,那個為首的男子嘿嘿冷笑數聲,然後,大喊一聲,“四皇子,得罪了。”說完,他手中的劍已如電光疾閃,眼看著就要砍上蕭洛辰的脖頸,說此時,那時快,蘇可兒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連恐懼都還沒有時間湧上,一把攬住蕭洛辰的腰往後一退,接著兩聲慘叫,蕭洛辰與蘇可兒同時跌入了懸崖……


    “啊……”


    這一幕讓涯上的黑衣人一驚,趕緊上前查看,卻見黑唿唿的深涯不見底,隻有一片死寂的黑,其中一個冷笑出聲,“老大,看來不用我們動手,他們就已經屍骨無存了吧!”


    “下涯去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為首的男子冷冷的命令著,這筆交易說明了,一定要親自看到蕭洛辰死亡,所以,雖然跌入如此深涯,但卻不敢保證他們死了。


    “大哥,何必呢?看。”隻見其中一個拿著火把的男子哼笑了一聲,將衣帶上的酒瓶子解下,灑在懸崖邊上的雜草裏,然後,將火把扔在地上,頓時,火染上酒,火勢驚人,迅速漫延。


    “就算沒死,他們也得葬身火海,大哥,我們迴去可以交差了。”其中一個男子露出勝利的笑聲。


    為首的男子冷哼了一聲,吩咐道,“將那幾個大內高手的屍體處理一下,把現場所有痕跡毀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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