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蕭王府一片安靜,燈籠映亮著曲折迴廊,在大廳之上,兩道喝酒談事的身影顯得暢快愜意,蕭殤依舊俊逸飄雅,孤卓之中見深沉,雍容之中顯氣度,此時,與他議事的男子四十上下,相貌英挺,氣質高貴,他不是別人,正是蕭殤未來嶽父齊候爺齊雄風,他自下午便過來與蕭殤密談朝事,如今,兩人密事已完,正在把酒助興。


    酒過三旬,齊候爺將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王爺,婚期為何延遲一月?是有什麽事情相衝突嗎?”


    也就在昨天,齊府得到一個消息,蕭殤已將與齊秀媛成親的日子延遲一月,這另齊府上下都納悶不已,大家都知道,王爺喜歡齊秀媛,可是,已經訂下的婚期為何要延遲呢?對自已喜歡的人,不都是抱著先得之而後快的想法嗎?所以,齊候爺趁著密事之時,提出心底的疑惑。


    蕭殤倒並不意外,從容不迫道,“這個月朝中要事繁忙,本王擔心草率了這場婚事,莫將軍不是下江南未迴嗎?等等他又何訪?”


    蕭殤的話雖是輕描淡寫,但聽在齊候爺的耳裏,卻感震驚,他們兩個人都心知莫夜漓下江南的原由,就是為了躲開這場婚事,可是,蕭殤竟然等他迴來?這?齊候爺突然感覺這次嫁女的目的有些複雜了。


    “哦!王爺有心了。”齊候爺抱以微笑道,但是,眼神裏卻有一絲擔憂,如果真得等到莫夜漓迴來舉行婚禮,事情就真得複雜了,以莫夜漓對齊秀媛的感情,難保不在婚事上做出失態的舉動,到時候,要是因為齊秀媛而引發蕭殤與莫夜漓的不合,那麽受累的豈不是自已的女兒?到時候,不但引來皇上的幹涉,隻怕蕭殤也會因此而牽製到齊候府吧!齊候爺不敢再往下想,起身告辭了。


    望著齊候爺離開的身影,蕭殤唇畔露出一抹算計的笑,窗外暮夜暗合,深夜到來,管家在身後叮囑出聲道,“王爺,夜深了,您早點休息吧!”


    夜色下的江南,那飛翹的樓台亭閣,星如棋布的閣樓,就像一副完整的水墨畫麵,此時,在南宮府門前,靜謐的深夜卻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南宮府的管家一邊不悅的抱怨著,一邊提著燈籠趕緊過來開門,正想喝斥著是那個夜歸的下人時,打開門,卻意外看到了他驚訝的麵容,驚詫了半響,才驚喜的喊道,“是莫將軍啊!”


    “我師傅在府上嗎?”莫夜漓沉聲尋問,墨眸溢著焦急,他的懷裏正抱著暈迷不醒的蘇可兒。


    “在……在……老奴這就去請老爺出來。”管家急促的腳步消失在走廊裏。


    莫夜漓抱著蘇可兒趕緊跟上,身後方安領著孫青柳與小蠻也匆匆跟上,南宮老爺一聽莫夜漓到來,而且還帶著病患,立即起身,當蘇可兒被放下床榻時,兩對師徒連話也未說上,南宮老爺就替蘇可兒把起了脈,等問明了理由,南宮老爺便立即將人請了出去,準備為蘇可兒施行針灸治療。


    當管家領著孫青柳與小蠻方安去休息時,房裏隻留下莫夜漓,一聽到南宮老爺的提議,莫夜漓臉色一怔,臉露為難道,“師傅,她並非男子。”必竟針灸是要坦裸背部的事情。


    南宮老爺微笑著點了點頭,“從她的脈相我就知道她是女子,所以,我才要你留下來幫忙。”


    “我,師傅該不會是想讓徒兒施行……。”莫夜漓劍眉微挑,俊臉有絲淡紅飛升。


    “你繼承了我的醫術,對針灸更有獨到的見解,難道還要為師親自動手嗎?”南宮老爺微笑著望著他,莫夜漓是他最為得意與驕傲的弟子,對他的愛護就仿若對自已的兒子,更何況,南宮老爺與莫夜漓的父親還是多年至交,更是待他如親生兒子。


    “這……”莫夜漓為難了,雖然他也知道蘇可兒身上的毒已經遍布全身,隻有以針灸之法逼去體內毒素方能解救她的性命,可是,必竟男女有別,他身為男子倒是沒什麽,可蘇可兒是未出閣的女子,這是有損名節之事。


    南宮老爺見他遲疑,語氣嚴肅道,“若是這位姑娘生命垂危,可容不得你半點考慮,在醫術之上,救人是根本,其它一切都可省去,若隻因你一時遲疑而丟失性命,你良心何忍?”


    莫夜漓薄唇緊抿,師傅的一番話讓他覺悟,此時他是以一個醫者的身份救治蘇可兒,根本不存任何想法,便不算汙辱名節之事,他堅定的點了點頭,“漓兒緊記教悔。”


    南宮老爺微笑著出了房門,房內,莫夜漓開始著手為蘇可兒解去衣帶,修長的手指沒有絲毫猶豫,拔開衣帶脫去外衫,然而,莫夜漓必竟是第一次觸摸女子柔軟的身軀,還是有一絲異樣的緊張,當退去蘇可兒內衣之際,落入眼簾的是白如凝脂的雪膚,一方翠綠色的肚兜遮不住蘇可兒豐挺的雙峰,誘人春色當前,莫夜漓別開了目光,俊目微眯,隱去眼底潮湧,大掌將蘇可兒摟起,讓她趴臥在枕前,淩亂的發下,秀美的小臉沉睡著,曲線優美,白皙光滑的背部便呈現在莫夜漓的眼前,莫夜漓沉靜至極,伸手熟練的取下一旁的細針,開始為蘇可兒施針。


    莫夜漓經常在戰場上救治傷者,對於各大穴位把握的極準,莫夜漓以穴位施針,當最後一根細針緩緩刺入蘇可兒體內時,房間裏響起了一聲輕咳,蘇可兒低咳一聲,一口濁黑的血液吐在了地上,而暈迷中的她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意識慢慢聚擾,當眼前映現出一張模糊的麵容時,蘇可兒眨了眨眸,當看清坐在床畔的莫夜漓時,心底止不住驚訝,然後,背上的痛覺讓她擰緊了眉,低喃一聲,“好痛……”


    見蘇可兒醒來,莫夜漓唇畔露出一抹淡笑,輕聲道,“你醒了。”


    蘇可兒感覺這個姿勢真得好累,而且脖子也很酸,她正想移動一下身子,肩上卻落下一雙溫暖的大掌按壓著她,莫夜漓低聲道,“你先別動。”


    這赤果果的肌膚相觸讓蘇可兒心頭迅速閃過電流,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已上身隻著一件肚兜,下身一條長褲,天哪!這是怎麽迴事?她怎麽會在莫夜漓麵前脫得隻剩肚兜了呢?蘇可兒剛想胡思亂想,就聽到耳畔傳來莫夜漓磁性的嗓音,“你被毒蛇咬了一口,我用針灸在為你逼毒,得罪之處,請見諒。”


    蘇可兒才恍然意識到自已被蛇咬了一口的事情,不過,這樣露著背部在男人麵前,縱然是現代人,她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更何況,在現代她還沒有被人這樣看過春光呢!此時,感覺背上一痛,莫夜漓正在拔針,待所有針都拔掉,莫夜漓轉過身丟下話道,“你先把衣服穿起來。”


    蘇可兒一邊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心裏卻發揮著惡作劇的本質來,她望著佇在床前的男子,她冷不丁的扔出一句話來,“莫夜漓,你可要為我負責啊!”


    “負什麽責?”莫夜漓身軀一僵,沉聲不解的尋問。


    “本小姐的身子可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觀光,你說,你是不是該為我負點責任?”


    莫夜漓俊軀一緊,迴頭,複雜的墨眸觸上一雙笑意盈盈的汪泉,心底再一次怔住,隻見坐在床上的蘇可兒披著一頭黑發,隻著白色裏衣,竟然有一種別樣的嬌豔誘人。


    蘇可兒看見他一點都不想負責的表情,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唇,“好了,不就是要你負點責任嘛!又不是要你以身相許,幹什麽擺出這麽不情願的樣子,即然你救了我一命,就算抵掉這次你對我的輕薄,不過,下次可不會這麽便宜你。”


    聽到這句話,莫夜漓突然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想法,但是,卻也覺得蘇可兒的確不像一般女子,言語神情卻別有一番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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