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這麽的不公平。有些人, 絞盡腦汁想要再富起來,而有些人,則想堅定地想要保持貧窮


    企鵝人酸到鵝鵝掉毛, 亞茨拉斐爾幫他梳理被毛時, 還酸不拉幾地說“他這就是目光短淺這要換做是我”他一定會想辦法, 和那個阿波羅打好關係, 借此機會,好好撈上一通。史蒂夫的條件多好啊, 又不是勞改,早晚都能出去,到時候帶著賺得缽滿盆滿的鈔票迴歸, 那多棒


    正想著呢,企鵝人覬覦的男主角, 也就是阿波羅,恰好走過他是剛從牧業部看姐姐迴來的“呦,哪來的禿毛企鵝。這都斑禿了啊,不會是什麽皮癬吧有皮膚病就得治啊”


    企鵝人“”


    企鵝人“”


    啊啊啊企鵝人差點當場叨上去了,虧得亞茨拉斐爾眼疾手快,將他一把摁住。


    阿波羅的表情多麽真誠, 語氣多麽自然啊這就襯得他說的話,更加叫人紮心了。


    紮完鵝鵝的心, 阿波羅又抬頭看亞茨拉斐爾“你是希伯來的天使”上下打量了一下亞茨拉斐爾, 阿波羅一臉吃驚, 震驚地道,“原來天使也能超重”


    亞茨拉斐爾“”


    這個小老弟怎麽肥四怎麽說出來的話, 一句句都那麽不中聽呢


    阿波羅紮人而不自知, 哼著愉快的小調, 溜達溜達著就走了,路上還碰上不少同事,主動地熱情招唿


    “謔我從未見過臉如此之長之人。”


    “咦,你這小鱷魚是不是還沒成年”


    “哇,這個肥料也太臭了吧,你們晚上睡覺,不會被自己熏吐嗎”


    企鵝人亞茨拉斐爾“”


    他們目送著阿波羅一路走過,引起怒視無數,心中不約而同地想起,之前食堂聚餐時,小院長納悶過的“偷牛”事件。當初,赫爾墨斯偷牛,該不會是阿波羅嘴臭在先,偷牛教訓在後那後來,赫爾墨斯送琴又是什麽緣由呢


    亞茨拉斐爾思忖了一下“多彈琴,少說話”


    一人一鵝麵麵相覷,如果真是這樣,那赫爾墨斯這風評被害也太慘了


    剛好這時史蒂夫匆匆走來,見到阿波羅眼睛一亮“我正在找你。”sr基金會的事,史蒂夫也從但他林那兒聽說了,他深知,別看一千六百多萬似乎很多,真正進行戰後重建,需要的錢遠不止這些,未來這個基金會如何維持、基金如何增多,那都要靠阿波羅的點金手。所以,史蒂夫非常想感謝阿波羅的幫助“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基金會對我來說意義重大,非常感謝你能夠幫忙”


    “等等,基金會你這個年紀,對你意義最重大的不該是找個女朋友嗎你都快一百歲了還是個處男”阿波羅微微睜大了眼睛,語調微微上揚,一臉不可思議。


    史蒂夫“”


    隊長頑強地扛下了刀子“呃,我想現在還沒到時候”


    阿波羅“什麽你打算等到幾百歲才找女朋友”


    史蒂夫“”


    阿波羅上下打量了一下史蒂夫,搖著頭輕微歎了口氣,悲天憫人地說了句sad可悲,走開了。


    史蒂夫“”


    企鵝人亞茨拉斐爾“”


    “哇哦。”企鵝人木訥地說,“我簡直不敢相信”


    亞茨拉斐爾點頭“阿波羅說話真是太傷人了”


    企鵝人“這麽經典的一幕我居然沒有拍下來。”


    亞茨拉斐爾“”


    但他林很快就聽說了,阿波羅以一己之力,拉齊了整個院的仇恨。寡婦們聚眾嗑瓜子的時候,把阿波羅的經典語錄說給但他林聽,但他林還有點不相信,阿波羅在他麵前,表現得還挺正常的啊。


    “”


    uce聽但他林給他複述寡婦們的形容,沒說話,淡淡看了但他林一眼。


    “”但他林現在已經很能讀懂


    uce的眼神了,這明顯就是心裏有話,“幹什麽,你想說啥”


    uce並不在乎阿波羅的嘴毒不毒,他更想知道“今晚,他會來嗎”


    這都算是孤兒院員工的固定保留節目了。


    “應該不會吧。”但他林猜測,“阿波羅又不缺錢,隨便炒炒股、買買彩票,不就能撈到一大筆還夜襲我幹嘛。”


    兩人都覺得這個推測還算合理,於是晚上照常睡下了。


    但他林一向是剛睡下時乖乖巧巧,睡著以後六親不認。沒出半個小時,睡姿便從缺乏安全感的蜷縮小白兔,變成橫行霸道的八爪魚。


    uce都已經習慣了,即便被但他林的腿重重一搭,也隻是稍稍驚醒,無語片刻,再閉眼繼續睡。


    然而,沒等他數過三兩下唿吸,臥室的門鎖,突然噠吧響了一聲。


    uce“”


    他徹底清醒,直直地看著天花板又來


    趴著的軟抱枕突然硬得像石頭,但他林一下就被咯醒了。迷迷糊糊間抱怨地嘟噥了幾聲,勉強撐起身想問怎麽迴事,身後就傳來一陣迫不及待的急促腳步聲。來人張開熱情的懷抱,一下對準黑暗中那團被窩撲去“小但”


    “啊”但他林慘叫了一聲,猝不及防被壓倒,啪嘰一下栽了迴去。


    他原本就是把


    uce當抱枕一樣的趴纏著的,就是撐起身,也是胳膊肘抵著


    uce的胸膛。被阿波羅這麽一撲,栽迴原位倒還好說,可阿波羅到底是個成年男子,這體重衝過來,一下帶著但他林,往上刺溜了幾分。原本躺下時,恰恰好好能埋進


    uce肩窩的腦袋,現在衝著


    uce的臉撲過去,靠近的那一瞬間,但他林幾乎能從


    uce的眼睛裏,看清自己驚恐的麵龐


    鼻尖與鼻尖,唇齒與唇齒,慘烈地短兵相接


    鼻梁撞擊的酸爽感,以及嘴唇被牙齒磕破的疼痛中,但他林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緩緩睜大了。因為鼻梁撞擊而產生的生理性的眼淚撲簌一下劃過臉龐,連帶著一起劃破的,是但他林的怒火“阿波羅”


    但他林一下從床上躥起來了,氣得像隻竄天猴“你他媽是不是工作太閑”


    他都不用去照鏡子,鼻子肯定撞紫了,嘴唇上的鐵鏽味兒都能嚐的到,他還沒經曆過這麽慘烈的毀容呢更沒經曆過這麽慘痛的初吻啊


    草這可是他的初吻啊但他林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是為差點撞歪的鼻梁流的,還是為自己就這麽不明不白沒了的初吻流的了。


    阿波羅見勢不妙,早彈開了,此時居然還理直氣壯地譴責“又不是我的錯,你早說你有伴了呀”


    但他林怒罵“什麽有伴”


    阿波羅睜大眼睛“你們倆都睡一起了”


    但他林比阿波羅還大聲“兄弟分享一下床怎麽了”


    “”阿波羅更大聲的指出,“你兄弟睡覺趴你身上呢你都恨不得變成條蛇把人家纏死了”


    但他林瘋狂找反擊的借口“我、我”


    他我不出來了。阿波羅的話,就像是壓塌他直男堡壘的最後一根稻草,之前粉飾太平的種種借口,都在這強有力的證據下蒼白無力。於是,惱怒褪去後,但他林倏然意識到,自己的直男堡壘已經潰不成軍,彎男小尾巴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被拽著,公開處刑。


    但他林的臉頓時燙了起來,和


    uce靠一塊兒的腿也慫慫地、一毫米一毫米地挪開了。


    uce甚至感覺到,身上的被子都被但他林抱著,逐漸往另一邊偏移


    “”


    uce又想笑了,不過阿波羅的事還沒解決完呢,他坐起身,打開台燈,“跟屁蟲。”


    uce的聲音因為才清醒而比平時更加沙啞,又低又沉的聲音靠得離但他林很近,幾乎像是順著空氣,將胸膛的震蕩傳了過來。但他林頓時就覺得,房間裏的溫度好像一下熱起來了,熱得他坐立不安。


    阿波羅還沒結束戰鬥呢,誓要獲得辯論的勝利“你看你還臉紅”


    “啊”但他林大叫起來,以圖掩蓋阿波羅的論述,猛地從被窩裏跳出來,“你他媽還說你夜襲還有理了你看把院長傷害成什麽樣,院長都被你毀容了來啊跟屁蟲”


    勞改之類的當然是伺候上了,除此之外,但他林又恨恨地說“還有心思搞這些歪門邪道,果真是工作太閑,改明兒我就讓哈迪斯把你工作重新登記了,還多選一,呸,你給我做好心理準備吧”他早就該聽赫爾墨斯的意見了,“隻要壓榨不死,就往死裏壓榨”


    阿波羅被整治,高興的不止赫爾墨斯,全院員工都拍手稱快,可見阿波羅人緣之差。這個時候,阿波羅再造謠什麽院長已經有對象了,大家根本都不信的,這就是阿波羅想報複院長給他穿小鞋。


    阿波羅氣死了,心想我雖然說話不中聽,但我說的一句句可都是大實話,小但他都頂著破嘴唇到處露麵了,怎麽還有人相信,這是為療養院殫盡竭慮,以至於不慎在辦公桌上嗑的呢


    院長室裏。


    趁著現在沒人上門,


    uce把手頭的工作放一放,坐到沙發上“過來擦藥。”


    但他林這一下撞得還蠻狠的,主要是


    uce現在的身體今非昔比,當時他又做好了備戰準備,但他林撞上來和嗑在真正的石頭上無異。這傷口直接從牙齦一直蔓延到唇瓣下,弄得但他林早上吃東西都非常痛苦。剛受傷那會兒他還能好好說話,現在卻是連牙花兒都腫了,稍微動一下就疼得含兩泡眼淚。


    也是因為這傷勢太駭人,大家才不相信阿波羅編的鬼話,心說


    uce怎麽可能接個吻給小院長留下這麽重的傷,是人是狗啊明顯就是意外撞的。


    “泥遭小狗呢你招小狗呢”但他林好委屈地走過來,搬個小板凳往


    uce麵前坐下了,剛被棉團碰了一下傷口,眼淚水就開始本能地溢出了。但他林連忙用力睜大雙眼,把眼淚困住


    是的,他可以彎,但他不可以不是硬漢


    也不知道是不是


    uce的動作太輕柔的原因,忍著忍著,但他林鼻子一酸。這也太他媽疼了,而且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療養院連死亡都能治,卻治不了這種普通傷勢,你說他這個院長當的還有什麽意思。


    但他林想到一半,緩緩屏住唿吸。為了上藥,


    uce又往前湊了湊,但他林的思緒便隨著


    uce的靠近,不自覺地停下來了。


    uce也不敢用鑷子,或者說,不舍得,畢竟鑷子太硬,一碰但他林,但他林的嘴唇就很可憐地發抖。他隻能擦藥前洗手,用手小心把但他林唇瓣分開了,把腫的下唇微微撥開,輕且快地將藥擦上去。慢了還不行,但他林又得說疼。


    這個上藥的角度,令兩人的臉無限靠近。但他林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亂飄起來,最後落在


    uce的麵龐上。對方的眉宇因為專注而緊皺著,令川字紋更加深刻了。


    即便投身到了一具全新的身體上,


    uce最終幻化出的人身,也沒有因為軀體的年紀而年輕。這也側麵反映出他對自己的認知多麽清晰、難以動搖,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真實的樣子,並固執地不願改變。


    uce也感覺到但他林落在自己麵孔上,越來越灼熱的視線,不過有無數前車之鑒,他已經能淡定地麵對這個了,並且做好準備,隨時應對小院長可能蹦出的直男發言。


    但沒有。


    小院長就是悄悄地臉紅了。粉色先從耳尖點染開,然後飛速的渲染上整個兒白淨的臉龐,就連


    uce都覺得,自己指腹下的軟肉是不是太燙了,燙得他想縮迴手。


    但他林鼓足了勇氣,把頭往迴縮了縮,避開


    uce手裏的棉球“泥,泥四不四暗念我”他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咽了一口苦味的藥也顧不上,繼續結結巴巴道,“要,要四的話,哦口以和你四一四,要,要不四”


    對啊,要不是的話怎麽辦呢但他林的聲音一下小下去了,還差點吹出個鼻涕泡來“那奏當哦沒嗦。”


    最後一句話說完,但他林的心簡直跳到快蹦出來,一雙眼睛也緊張地盯著


    uce不放。


    他看著


    uce忪愣了一下的表情,隨後沉默著把藥箱放到一邊,活潑潑跳動的心就越等越跳不動了,像有石頭墜著,把心往下沉一樣。


    果然,之前的一切都還是他和彼得的誤會。他是彎的是真的,


    uce的暗戀是假的


    但他林“唔。”


    一雙薄而柔軟的唇貼上他的,剛塗抹好的藥水蹭在彼此之間,但他林的唇被分開,


    uce帶著強勢擠進來,含混地說“別說話,龍涎治傷。”


    窗外微風徐來,送來滿室甜蜜的花果香,百靈鳥唱著婉轉的歌掠過,身後是蔚藍的天空。


    一切都剛剛好。


    uce難得放任自己的感性主宰行動,剛伸出手,想要擁住但他林。


    但他林飛快往下一摸


    uce“”


    但他林十分誠懇“我先驗個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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