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頂級超英療養院[綜英美] 作者：龍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貓女“打個賭, 是新人先進還是香水先出。我賭院長撈人更快。”
喪鍾慢慢地說“那我們就賭不起來了”因為他也是這麽想的。
貓女略微仰起頭“你說, 下一個進來的是誰呢”
喪鍾“”
小院長的狩獵範圍, 上到天啟星下到阿卡姆，無限寶石也不過是他的囊中之物。宇宙裏飛的、地下水道裏遊的，全在他的獵物名單，下一個是誰，還真不好說。
既然定下要做拍賣會, 但他林又忙起來了。每每開新業務的時候，是他勁頭最足的，和小多、史蒂夫等人一起商量完基本的準備, 都已經快深夜。
小多隨意掃了一眼屋裏, 眉頭一皺“院長，小恩呢”
沒有驅蚊器，院長怎麽睡覺
但他林托腮“哦, 他啊。”
之前那個玩笑後，祖宗龍就開始神出鬼沒。不過好在午睡、晚覺之前會迴來，每天晚上睡前也能從牆上摘下一堆寶貝, 但他林就沒管了。真應了那句話，我隻是饞他的身體和好用。
但他林開玩笑地說“可能是上次我說, 隻饞他身體和好用，傷心了吧哈哈哈哈你們也太容易相信了，這是什麽表情。不是啦, 可能是在踩地盤囉, 你們知道他們蝙蝠俠都有這個毛病的。”
他看大家還是表情複雜的樣子, 微微瞪大眼“難不成你們真覺得蝙蝠俠會因為這個難過，快走快走，我要休息了。”
被拉來開會的一眾人被但他林往外趕，心情複雜的想，難過是不太可能，但背後發寒該是會有的吧。倘若有一天，小院長突然說饞自己的身子和好用
眾人打著寒戰迴去了。
uce沒迴屋，但他林也不敢睡。把自己洗幹淨後塞進被裏，警惕地睜著眼睛瞪四周，就怕睡著後被蚊子叮滿頭包。
但一天工作下來，哪能不累，瞪著瞪著但他林就困了，迷迷糊糊眨了會眼，眼皮一閉，秒睡。
uce去龍山踩了次地盤，迴到臥室，看到的就是小院長縮在被窩裏，全身蓋得嚴嚴實實，就露了個臉。一隻饑渴多時的蚊子落在他鼻尖
uce無聲地將龍威散開，蚊子驚恐地飛走了。
多半是感覺到鼻尖發癢，但他林打著哈欠醒過來“你迴來啦”但他林撓撓鼻子。
又撓了撓。
“”但他林猛地從床上跳起來，抓狂，“又叮我鼻子上能有多少血好喝”
蚊子包這個東西，就是不撓它便罷了，一撓就越來越癢。但他林之前被蚊子叮的小包還沒消，又被叮了一口，兩個小包並排屹立在鼻尖上“你看看，你看看”但他林飛速就把臉懟到
uce麵前了，泣血控訴，“這還是你搬進來了呢還被叮。”
院裏的蚊子還挺毒，但他林也就是撓了一下，紅包立即就蔓延開來了，又激得旁邊將養的快好的包包一塊發作，那真是癢得撓心撓肺。但他林痛苦地往床上一倒“我腦髓都在癢了”但他林使勁抱住腦殼，看向
uce，“祖宗，也不是限製你活動，能不能麻煩你每天早迴來一點”
但他林淒愴地說“每一次晚歸，都有一個無辜的小院長被蚊子傷害惹。”
uce“”
但他林迅速地說“我就當你默認了呀對了，今天你沒在辦公室，晚上我開了個會，討論新業務的事。”
黑色的龍身手矯健地幾下起躍，落到他的龍巢上，緩緩趴下，尾巴略放鬆地在身邊圈了一圈。淡淡看了但他林一眼，那意思是說。
但他林往前一撲，在床上趴下，伸手在床頭櫃裏拉出自己寫的名單，上麵圈圈畫畫，打滿了標記“我準備開個拍賣會場，就在紐約商業街。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因為這不隻是我們自己商品的事，還得有更多的人來合作我現在在思考，主持該用什麽人呢”但他林把名單分享給burce看，“你覺得，誰合適呢”
但他林提出自己青睞的人選“我覺得謎語人不錯，好釣。”
uce“”
其他人評價別人，多是好壞、醜美等等，小院長是好不好釣
不管怎麽樣，謎語人從被但他林青睞的那一刻，死刑不是，勞改就已成定局。但他林第二天一早就跑去研究樓，將福爾摩斯兄妹以及莫裏亞蒂召集起來，明麵上說是團建，實則給謎語人出謎語。
這幾人一抽調，諮詢偵探中心肯定是運作不了了。莫蘭便和雷斯垂德一塊，圍觀這幾個若放在以前絕對湊不到一塊的人團建。
莫蘭又看不懂這四個腦力巔峰的碰轉結果，昏昏欲睡了一個上午，實在忍不住，詢問但他林“院長。出這麽多謎題，是要怎麽釣來謎語人”
但他林已經摩拳擦掌了，活像下一秒謎語人就能從天而降“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他看了眼手機，“咦。”
工作的時候還真感覺不出來時光的流逝，上一次他注意到時間的變遷還是在一個月前，現在就已經進入12月了。
但他林感慨“快聖誕了啊”
莫蘭和雷斯垂德齊齊一愣，心說，難道要推遲計劃
剛想完，便聽小院長繼續“那可得加點緊了。爭取在聖誕前把他招進來”
莫蘭雷斯垂德“”
謎語人從不覺得自己是個暴力分子，他是睿智的、聰明的，沒有人能在腦力上與他媲美。即便總是被蝙蝠俠、羅賓擊敗，但
“我比，任何人，都聰明”謎語人惱火地將膽敢質疑他的老人拎起來，拐杖的犄角頂在對方腹部，“任何人”
他將老人扔下，環顧四周。這裏是哥譚某富商的小金庫，盜取之前他特地發去了謎語線索，不過顯然沒有人能破解，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看守守在這裏。他早已踩過了點，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出現，這老家夥也已經吸入了足以讓四肢鬆軟的毒霧，不會是他的障礙。
老看守強著脖子，啐了謎語人一口。
謎語人嶄新的綠西裝，頓時洇濕了一小塊。
謎語人大怒，正準備給這老家夥一點教訓，金庫裏的燈哢噠一聲，驟然暗了。
一片黑暗之中，隻有原本用以輸入密碼的電子屏閃過一串詭異的字符，接著有文字一行行出現
狼對三隻小豬說，你們哪隻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豬
小豬們瑟瑟發抖，說，不知道
狼那就聽好我的謎語。
金庫中，看守座位上原本用於打發時間的電視，突然閃起雪花點，一個女聲愉悅地哼唱“老山毛櫸，下方深處，東風起兮，吾求幫助，十六乘六”
用這個謎語開頭，大約是歐洛絲對曾經自己與兄弟童年的迴憶。那些曾經迷失的、孤獨的迴憶，如今已經成為過去。
她著陸了。著陸在自己的家中，著陸在家人身邊。
終於。
歐洛絲用與小時候不同的聲音哼唱，語調也有了起伏，隻是這其中顯露出的愉悅，對於此刻的謎語人來說，卻如同貓捉老鼠般惡劣與高高在上。他暴怒地伸手去抓老看守，想質問這是什麽把戲，一旁裸露的電線劈啪一聲炸開連串的電花，差點將他擊中。
老看守趁機連滾帶爬地努力挪出金庫，用全身的力氣一撞，將金庫的門關了，大聲叫嚷。照這個勢頭，隻怕不到五分鍾，這裏就會被人團團圍住。
謎語人咒罵了一句，匆匆取了幾件最值錢的東西，剛想走出金庫，剛剛的兒歌又一次幽幽的響了起來。
老舊的電視閃爍了一會，投放出一片墓地的碑文。
院長室裏，奧創將金庫的情況投影出來。正是周日，大家放假的時候，員工們也都聚在一起，圍觀謎語人解謎題。
這些謎題都是精挑細選，歐洛絲出題，麥克羅夫特、夏洛克、莫裏亞蒂審批，但凡審批人有一位能解出謎題的，都不算過。可以說，是誠心不打算讓謎語人快樂。
貓女嘖嘖“十分鍾就出一道會不會有點太快。”
給可憐的小謎一點喘息的機會吧天可憐見的，從金庫逃出來後，謎語人迴到自己的處所，就一直抱著手機，沒歇下來過了。奧創每十分鍾就給他發一次新謎語，保管他上一道題幹還沒背會，下一道就跟著來了。
但他林無語“要真覺得他可憐，你別吃爆米花啊”
貓女不說話了。多難得、多罕見的畫麵啊，比一般的付費頻道都要好看多了。謎語人越倒黴，她越樂，大約是被小院長傳染了莫得心吧。
殺手鱷就更損了，起標題“直播逼瘋謎語人。”
這場“直播”持續了將近七小時，已算是持久的了，到最後謎語人真的是一聽短信提醒，就渾身一彈，臉色更是一片灰敗
貓女突發奇想“你們說，謎語人會不會以後都不說謎語了”
眾人“”
晚上，但他林給去勘察龍山，不在辦公室的
uce補劇情“最後，小塞扮成老太太，去和謎語人約定碰麵的街道，謎語人順著短信找過來，不敢相信就是這樣一個老太太擊潰了他，上來就要殺了小塞，小塞就把他帶迴來了。”
uce“”
現在，釣魚執法的攻擊性實在太強了。以前還隻是定點設陷，坐等上鉤。現在都開始主動碰瓷
但他林抱著柔軟的抱枕，喃喃“現在隻開一家拍賣會場，謎語人一個就夠。未來如果要開分會場，那主持的人選還是缺”但他林搖搖頭，長歎了一聲，“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說不定哪天就有人自動送上門了呢”
他在床上骨碌滾了一圈，靠近
uce“你是不是變大了啊”
小十和
uce是同一個蛋孵出來的，原本小十還比
uce大些，但現在再看，
uce已比小十大了許多了。
uce“”
從進門到現在，但他林連小謎的抓捕過程都嘮完了，才注意到他的體型變化
但他林頂著
uce複雜的目光，吭哧了一會“我也不是想問你的小秘密的，但如果真的有長身體的辦法，小十能不能用啊”
其實他從前幾天就注意到了，不過那會兒因為玩笑的事，
uce一直有些避著他似的，但他林就一直憋著沒問。這幾天同睡，但他林自覺與
uce的關係已經修複，還拿謎語人的事打了會太極，才問出口。
這個事確實挺重要，
uce從龍巢躍下來，將手機卷到身邊不確定，但龍山的岩漿池確實對我有加速生長的作用。
這幾天他花大量的時間在龍山，除了趟地圖外，更多的就是泡岩漿池。不過幾天而已，他的體型便迅速增長，如今的龍巢已然有些逼仄，也許明後天就得更換了。
但他林驚恐“岩岩岩漿池不行不行，萬一小十不能泡，那豈不是要被燙死”說著，他又有些猶豫，“可是要是泡岩漿真是他成長的必要環節之一”
uce淡淡看了睡得肚皮上翻、毫無警惕的小十一眼多半不行。他不是洗澡還得要冷水
uce有些懷疑，小十與他是否會是寶石龍族群的兩種極端。
他們的形態、食癖、生長速度均不相同。就
uce而言，他更偏好有溫度的東西，因此在體型還小時，在台燈上趴得比較多。而小十則不同，之前廚房心血來潮做了冰沙時，小十吃得可開心，吃完了還抱著冰杯子不放，要冰肚肚。
uce最後道明天我帶他去龍山試試。如果靠近他就受不了，我就帶他迴來。
但他林感動地說“謝謝謝謝你真是一個好弟弟。”
uce“”
這話聽得怎麽哪裏怪怪的
崽崽去龍山的事占據了但他林的心神。第二天起來送一大一小倆龍崽離開後，他坐在辦公室裏半晌沒進入狀態。原本是打算和謎語人聊聊天，拉進一下關係的，如今也沒了心情，直接將人送進培訓室，接受拍賣會主持的專業培訓。
對著同一個文件發呆了將近半小時，門口傳來短且輕的敲門聲，稻草人在門外幹咳了一聲“院長香水配出來了。”
但他林猛地驚醒“啊，進來。”
稻草人捧了個塑料籃子，裏麵裝了許多瓶瓶罐罐。顏色都淺淡又純淨，可能是為了顏值，各色的都有，還有些摻了金箔的。
稻草人很耿直“顏色金箔不打緊，那都是刺激消費者購買欲的。迴頭這些都得做不同的裝瓶，到時候分特典版和經典版，其實就是瓶子上的差別。”
但他林也不懂這些，而且香水這種東西，千人千感，他隻擔心稻草人用這麽短時間調出來的香，會不會太倉促
稻草人“隻挑一種賣就行了。我強推這支。”不知道是不是培訓課還附帶了香水營銷，稻草人說話都有種櫃台小姐味兒，“您試試。”
但他林接過稻草人遞來的這瓶，噴了一下，將試香的簽紙在香水霧裏微微晃了晃，再湊到鼻翼邊一嗅。
他並不懂品鑒香水是由什麽調成的，隻覺剛入鼻時，仿佛有簇簇馥鬱芬芳的玫瑰在鼻尖綻開，這些玫瑰得是最新鮮的、剛盛開的，每朵花瓣都務必得是飽滿嬌豔，綴著沁涼冷冽的露珠。
接著這香味漸漸過渡，帶著一股脂粉香氣和酒調，似乎是貴族宴會間衣鬢裙擺與香檳美酒間的浪漫與奢靡。
稻草人將一支已經噴了一個多小時的簽紙遞給但他林，讓他聞這香的後調。
風一吹來，中調那靡靡夢境一般的香氣便散了，一種女性煙草的香味漫不經心、帶著頹廢與慵懶地彌散開，有些性感，又有點悵惘。
但他林十分驚豔，這款香水該是主打的玫瑰花香，不論是中調他嗅到的那種脂粉香味兒還是後調時聞到的煙草香味，都帶著玫瑰縈繞不去的嬌媚花香。這香不甜，一聞就覺得有故事，真沒想到稻草人能做出這樣的香水。
他又斷斷續續試聞了剩下的，果真沒有那瓶和這瓶一樣，讓他驚豔。
但他林總覺得這香特別觸動他，又聞了好幾下後調，詢問“這香叫什麽”
稻草人垂著腦，含糊地說了一句。
但他林沒聽清“啥，你大聲點。”
稻草人一氣兒嗬成“理查三世宮廷玫瑰”
但他林“”
日尼瑪的悵然、觸動呢，能不觸動嗎，這講得不就是他送去拍賣、最後被毀了的那三盆玫瑰嗎就說為啥最後想起來用煙草味兒的後調呢，當時達克賽德把會場毀了，主廚和威爾把但他林從裏頭拖出來時，坍塌的建築齏粉飛揚，可不是一股子嗆人的煙靄味兒，稻草人還挺會隱喻哈
你還挺會紮院長的心
稻草人立馬辯解“院長，好的香水要有故事，有靈感。這三盆宮廷玫瑰的故事，起始於愛情，終結於破碎，多麽美麗而動人啊隻有這樣的故事，才能啟發出這樣獨一無二的香水啊而且又是大家廣為人知的故事，宣傳都有噱頭了。”
但他林皮笑肉不笑“那還感謝你一片苦心了。”
稻草人摸摸索索又掏出單獨的一支“其實還有一瓶雖然不特殊，但是是我的情懷”
但他林“”
稻草人的情懷啥啊。
他狐疑地接過來一聞，嗅了半天“這不沒啥味道嗎”但他林幹脆拆開蓋子，直接嗅本體。
墨水的味道，肥皂陽光的味道，再往後聞竟是反殺出一股特嗆鼻的煙草味兒。
但他林“”
這可能就是稻草人的情懷吧，一般人難以理解。他更難以理解這香水味兒是怎麽調出來的，後勁兒那麽大，還躥出來得那麽快
稻草人“希望也能投入售賣”
但他林被剛剛那煙味兒嗆得可以，皺著眉挪開了“你說情懷就情懷吧，不能做多。做個幾十瓶當做紀念品炒炒倒是可以，這叫啥啊”
但他林感覺這個可能叫個墮落學霸之類，聞起來就特像幹幹淨淨的鄰家哥哥突然殺馬特，開始抽煙喝酒走哥特。
稻草人“boss。”
但他林“”
他實在沒忍住，又揭開蓋子聞了下。
是真沒弄懂，這到底哪裏和boss沾邊了，難道最後的煙草味兒是學霸殺上黑幫老大之路的意思
但他林眼淚都要嗆出來了，把香水都整理好，讓稻草人就按照說好的做。等人走了，門關上，這才猛咳了幾聲，紅著眼睛鼻子“這也太痛苦了。”
三院。稻草人端著小籃子穿過草場，企鵝人和殺手鱷正聊著天，眼尖地看見一堆香水“唉，小草過來啊。”
稻草人差點原地炸一個，臉色陰沉地站在原地，看著企鵝人和殺手鱷走過來，沒好氣地說“幹嘛”
“有沒有推薦的，給我們也聞聞”企鵝人探頭探腦。
稻草人原本不想搭理這倆，正要邁步，想起自己的情懷之作“聞這個。”
他抽出兩條試香的簽紙，剛想噴一下，企鵝人翻了個白眼，伸手直接拿過香水瓶“還那麽講究，也不是”
“哎”稻草人阻止不及。
企鵝人和殺手鱷站的近，恰好又有陣風吹來，那香水瓶噴出的香霧便兜頭罩臉地灑了他們一臉。
一開始是熟悉的辦公室氣味，接著是熟悉的小院長身上的氣味
那氣味何其之濃烈，宛如被鎖在密閉的院長辦公室中，屋裏隻有自己和小院長，小院長還在無限逼近，將他們壓迫在陰影之下
後調殺出來的瞬間，企鵝人當場就感同身受地迎風淚流了。
這煙草味兒，道出了他的心聲啊
想當初他企鵝人，在哥譚是何等的人物，冰山餐廳，地下黑幫，哪個詞不是他的代名詞，哪個詞說出來不讓人抖三抖。如今，他卻穿著小圍裙，左手一個崽，右手一個崽，身上滿是奶味兒身無分文，免費幫人打工。
企鵝人心梗到哽噎“這叫什麽”
稻草人“boss。”
企鵝人“有有內味兒了。”
喪鍾慢慢地說“那我們就賭不起來了”因為他也是這麽想的。
貓女略微仰起頭“你說, 下一個進來的是誰呢”
喪鍾“”
小院長的狩獵範圍, 上到天啟星下到阿卡姆，無限寶石也不過是他的囊中之物。宇宙裏飛的、地下水道裏遊的，全在他的獵物名單，下一個是誰，還真不好說。
既然定下要做拍賣會, 但他林又忙起來了。每每開新業務的時候，是他勁頭最足的，和小多、史蒂夫等人一起商量完基本的準備, 都已經快深夜。
小多隨意掃了一眼屋裏, 眉頭一皺“院長，小恩呢”
沒有驅蚊器，院長怎麽睡覺
但他林托腮“哦, 他啊。”
之前那個玩笑後，祖宗龍就開始神出鬼沒。不過好在午睡、晚覺之前會迴來，每天晚上睡前也能從牆上摘下一堆寶貝, 但他林就沒管了。真應了那句話，我隻是饞他的身體和好用。
但他林開玩笑地說“可能是上次我說, 隻饞他身體和好用，傷心了吧哈哈哈哈你們也太容易相信了，這是什麽表情。不是啦, 可能是在踩地盤囉, 你們知道他們蝙蝠俠都有這個毛病的。”
他看大家還是表情複雜的樣子, 微微瞪大眼“難不成你們真覺得蝙蝠俠會因為這個難過，快走快走，我要休息了。”
被拉來開會的一眾人被但他林往外趕，心情複雜的想，難過是不太可能，但背後發寒該是會有的吧。倘若有一天，小院長突然說饞自己的身子和好用
眾人打著寒戰迴去了。
uce沒迴屋，但他林也不敢睡。把自己洗幹淨後塞進被裏，警惕地睜著眼睛瞪四周，就怕睡著後被蚊子叮滿頭包。
但一天工作下來，哪能不累，瞪著瞪著但他林就困了，迷迷糊糊眨了會眼，眼皮一閉，秒睡。
uce去龍山踩了次地盤，迴到臥室，看到的就是小院長縮在被窩裏，全身蓋得嚴嚴實實，就露了個臉。一隻饑渴多時的蚊子落在他鼻尖
uce無聲地將龍威散開，蚊子驚恐地飛走了。
多半是感覺到鼻尖發癢，但他林打著哈欠醒過來“你迴來啦”但他林撓撓鼻子。
又撓了撓。
“”但他林猛地從床上跳起來，抓狂，“又叮我鼻子上能有多少血好喝”
蚊子包這個東西，就是不撓它便罷了，一撓就越來越癢。但他林之前被蚊子叮的小包還沒消，又被叮了一口，兩個小包並排屹立在鼻尖上“你看看，你看看”但他林飛速就把臉懟到
uce麵前了，泣血控訴，“這還是你搬進來了呢還被叮。”
院裏的蚊子還挺毒，但他林也就是撓了一下，紅包立即就蔓延開來了，又激得旁邊將養的快好的包包一塊發作，那真是癢得撓心撓肺。但他林痛苦地往床上一倒“我腦髓都在癢了”但他林使勁抱住腦殼，看向
uce，“祖宗，也不是限製你活動，能不能麻煩你每天早迴來一點”
但他林淒愴地說“每一次晚歸，都有一個無辜的小院長被蚊子傷害惹。”
uce“”
但他林迅速地說“我就當你默認了呀對了，今天你沒在辦公室，晚上我開了個會，討論新業務的事。”
黑色的龍身手矯健地幾下起躍，落到他的龍巢上，緩緩趴下，尾巴略放鬆地在身邊圈了一圈。淡淡看了但他林一眼，那意思是說。
但他林往前一撲，在床上趴下，伸手在床頭櫃裏拉出自己寫的名單，上麵圈圈畫畫，打滿了標記“我準備開個拍賣會場，就在紐約商業街。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因為這不隻是我們自己商品的事，還得有更多的人來合作我現在在思考，主持該用什麽人呢”但他林把名單分享給burce看，“你覺得，誰合適呢”
但他林提出自己青睞的人選“我覺得謎語人不錯，好釣。”
uce“”
其他人評價別人，多是好壞、醜美等等，小院長是好不好釣
不管怎麽樣，謎語人從被但他林青睞的那一刻，死刑不是，勞改就已成定局。但他林第二天一早就跑去研究樓，將福爾摩斯兄妹以及莫裏亞蒂召集起來，明麵上說是團建，實則給謎語人出謎語。
這幾人一抽調，諮詢偵探中心肯定是運作不了了。莫蘭便和雷斯垂德一塊，圍觀這幾個若放在以前絕對湊不到一塊的人團建。
莫蘭又看不懂這四個腦力巔峰的碰轉結果，昏昏欲睡了一個上午，實在忍不住，詢問但他林“院長。出這麽多謎題，是要怎麽釣來謎語人”
但他林已經摩拳擦掌了，活像下一秒謎語人就能從天而降“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他看了眼手機，“咦。”
工作的時候還真感覺不出來時光的流逝，上一次他注意到時間的變遷還是在一個月前，現在就已經進入12月了。
但他林感慨“快聖誕了啊”
莫蘭和雷斯垂德齊齊一愣，心說，難道要推遲計劃
剛想完，便聽小院長繼續“那可得加點緊了。爭取在聖誕前把他招進來”
莫蘭雷斯垂德“”
謎語人從不覺得自己是個暴力分子，他是睿智的、聰明的，沒有人能在腦力上與他媲美。即便總是被蝙蝠俠、羅賓擊敗，但
“我比，任何人，都聰明”謎語人惱火地將膽敢質疑他的老人拎起來，拐杖的犄角頂在對方腹部，“任何人”
他將老人扔下，環顧四周。這裏是哥譚某富商的小金庫，盜取之前他特地發去了謎語線索，不過顯然沒有人能破解，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看守守在這裏。他早已踩過了點，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出現，這老家夥也已經吸入了足以讓四肢鬆軟的毒霧，不會是他的障礙。
老看守強著脖子，啐了謎語人一口。
謎語人嶄新的綠西裝，頓時洇濕了一小塊。
謎語人大怒，正準備給這老家夥一點教訓，金庫裏的燈哢噠一聲，驟然暗了。
一片黑暗之中，隻有原本用以輸入密碼的電子屏閃過一串詭異的字符，接著有文字一行行出現
狼對三隻小豬說，你們哪隻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豬
小豬們瑟瑟發抖，說，不知道
狼那就聽好我的謎語。
金庫中，看守座位上原本用於打發時間的電視，突然閃起雪花點，一個女聲愉悅地哼唱“老山毛櫸，下方深處，東風起兮，吾求幫助，十六乘六”
用這個謎語開頭，大約是歐洛絲對曾經自己與兄弟童年的迴憶。那些曾經迷失的、孤獨的迴憶，如今已經成為過去。
她著陸了。著陸在自己的家中，著陸在家人身邊。
終於。
歐洛絲用與小時候不同的聲音哼唱，語調也有了起伏，隻是這其中顯露出的愉悅，對於此刻的謎語人來說，卻如同貓捉老鼠般惡劣與高高在上。他暴怒地伸手去抓老看守，想質問這是什麽把戲，一旁裸露的電線劈啪一聲炸開連串的電花，差點將他擊中。
老看守趁機連滾帶爬地努力挪出金庫，用全身的力氣一撞，將金庫的門關了，大聲叫嚷。照這個勢頭，隻怕不到五分鍾，這裏就會被人團團圍住。
謎語人咒罵了一句，匆匆取了幾件最值錢的東西，剛想走出金庫，剛剛的兒歌又一次幽幽的響了起來。
老舊的電視閃爍了一會，投放出一片墓地的碑文。
院長室裏，奧創將金庫的情況投影出來。正是周日，大家放假的時候，員工們也都聚在一起，圍觀謎語人解謎題。
這些謎題都是精挑細選，歐洛絲出題，麥克羅夫特、夏洛克、莫裏亞蒂審批，但凡審批人有一位能解出謎題的，都不算過。可以說，是誠心不打算讓謎語人快樂。
貓女嘖嘖“十分鍾就出一道會不會有點太快。”
給可憐的小謎一點喘息的機會吧天可憐見的，從金庫逃出來後，謎語人迴到自己的處所，就一直抱著手機，沒歇下來過了。奧創每十分鍾就給他發一次新謎語，保管他上一道題幹還沒背會，下一道就跟著來了。
但他林無語“要真覺得他可憐，你別吃爆米花啊”
貓女不說話了。多難得、多罕見的畫麵啊，比一般的付費頻道都要好看多了。謎語人越倒黴，她越樂，大約是被小院長傳染了莫得心吧。
殺手鱷就更損了，起標題“直播逼瘋謎語人。”
這場“直播”持續了將近七小時，已算是持久的了，到最後謎語人真的是一聽短信提醒，就渾身一彈，臉色更是一片灰敗
貓女突發奇想“你們說，謎語人會不會以後都不說謎語了”
眾人“”
晚上，但他林給去勘察龍山，不在辦公室的
uce補劇情“最後，小塞扮成老太太，去和謎語人約定碰麵的街道，謎語人順著短信找過來，不敢相信就是這樣一個老太太擊潰了他，上來就要殺了小塞，小塞就把他帶迴來了。”
uce“”
現在，釣魚執法的攻擊性實在太強了。以前還隻是定點設陷，坐等上鉤。現在都開始主動碰瓷
但他林抱著柔軟的抱枕，喃喃“現在隻開一家拍賣會場，謎語人一個就夠。未來如果要開分會場，那主持的人選還是缺”但他林搖搖頭，長歎了一聲，“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說不定哪天就有人自動送上門了呢”
他在床上骨碌滾了一圈，靠近
uce“你是不是變大了啊”
小十和
uce是同一個蛋孵出來的，原本小十還比
uce大些，但現在再看，
uce已比小十大了許多了。
uce“”
從進門到現在，但他林連小謎的抓捕過程都嘮完了，才注意到他的體型變化
但他林頂著
uce複雜的目光，吭哧了一會“我也不是想問你的小秘密的，但如果真的有長身體的辦法，小十能不能用啊”
其實他從前幾天就注意到了，不過那會兒因為玩笑的事，
uce一直有些避著他似的，但他林就一直憋著沒問。這幾天同睡，但他林自覺與
uce的關係已經修複，還拿謎語人的事打了會太極，才問出口。
這個事確實挺重要，
uce從龍巢躍下來，將手機卷到身邊不確定，但龍山的岩漿池確實對我有加速生長的作用。
這幾天他花大量的時間在龍山，除了趟地圖外，更多的就是泡岩漿池。不過幾天而已，他的體型便迅速增長，如今的龍巢已然有些逼仄，也許明後天就得更換了。
但他林驚恐“岩岩岩漿池不行不行，萬一小十不能泡，那豈不是要被燙死”說著，他又有些猶豫，“可是要是泡岩漿真是他成長的必要環節之一”
uce淡淡看了睡得肚皮上翻、毫無警惕的小十一眼多半不行。他不是洗澡還得要冷水
uce有些懷疑，小十與他是否會是寶石龍族群的兩種極端。
他們的形態、食癖、生長速度均不相同。就
uce而言，他更偏好有溫度的東西，因此在體型還小時，在台燈上趴得比較多。而小十則不同，之前廚房心血來潮做了冰沙時，小十吃得可開心，吃完了還抱著冰杯子不放，要冰肚肚。
uce最後道明天我帶他去龍山試試。如果靠近他就受不了，我就帶他迴來。
但他林感動地說“謝謝謝謝你真是一個好弟弟。”
uce“”
這話聽得怎麽哪裏怪怪的
崽崽去龍山的事占據了但他林的心神。第二天起來送一大一小倆龍崽離開後，他坐在辦公室裏半晌沒進入狀態。原本是打算和謎語人聊聊天，拉進一下關係的，如今也沒了心情，直接將人送進培訓室，接受拍賣會主持的專業培訓。
對著同一個文件發呆了將近半小時，門口傳來短且輕的敲門聲，稻草人在門外幹咳了一聲“院長香水配出來了。”
但他林猛地驚醒“啊，進來。”
稻草人捧了個塑料籃子，裏麵裝了許多瓶瓶罐罐。顏色都淺淡又純淨，可能是為了顏值，各色的都有，還有些摻了金箔的。
稻草人很耿直“顏色金箔不打緊，那都是刺激消費者購買欲的。迴頭這些都得做不同的裝瓶，到時候分特典版和經典版，其實就是瓶子上的差別。”
但他林也不懂這些，而且香水這種東西，千人千感，他隻擔心稻草人用這麽短時間調出來的香，會不會太倉促
稻草人“隻挑一種賣就行了。我強推這支。”不知道是不是培訓課還附帶了香水營銷，稻草人說話都有種櫃台小姐味兒，“您試試。”
但他林接過稻草人遞來的這瓶，噴了一下，將試香的簽紙在香水霧裏微微晃了晃，再湊到鼻翼邊一嗅。
他並不懂品鑒香水是由什麽調成的，隻覺剛入鼻時，仿佛有簇簇馥鬱芬芳的玫瑰在鼻尖綻開，這些玫瑰得是最新鮮的、剛盛開的，每朵花瓣都務必得是飽滿嬌豔，綴著沁涼冷冽的露珠。
接著這香味漸漸過渡，帶著一股脂粉香氣和酒調，似乎是貴族宴會間衣鬢裙擺與香檳美酒間的浪漫與奢靡。
稻草人將一支已經噴了一個多小時的簽紙遞給但他林，讓他聞這香的後調。
風一吹來，中調那靡靡夢境一般的香氣便散了，一種女性煙草的香味漫不經心、帶著頹廢與慵懶地彌散開，有些性感，又有點悵惘。
但他林十分驚豔，這款香水該是主打的玫瑰花香，不論是中調他嗅到的那種脂粉香味兒還是後調時聞到的煙草香味，都帶著玫瑰縈繞不去的嬌媚花香。這香不甜，一聞就覺得有故事，真沒想到稻草人能做出這樣的香水。
他又斷斷續續試聞了剩下的，果真沒有那瓶和這瓶一樣，讓他驚豔。
但他林總覺得這香特別觸動他，又聞了好幾下後調，詢問“這香叫什麽”
稻草人垂著腦，含糊地說了一句。
但他林沒聽清“啥，你大聲點。”
稻草人一氣兒嗬成“理查三世宮廷玫瑰”
但他林“”
日尼瑪的悵然、觸動呢，能不觸動嗎，這講得不就是他送去拍賣、最後被毀了的那三盆玫瑰嗎就說為啥最後想起來用煙草味兒的後調呢，當時達克賽德把會場毀了，主廚和威爾把但他林從裏頭拖出來時，坍塌的建築齏粉飛揚，可不是一股子嗆人的煙靄味兒，稻草人還挺會隱喻哈
你還挺會紮院長的心
稻草人立馬辯解“院長，好的香水要有故事，有靈感。這三盆宮廷玫瑰的故事，起始於愛情，終結於破碎，多麽美麗而動人啊隻有這樣的故事，才能啟發出這樣獨一無二的香水啊而且又是大家廣為人知的故事，宣傳都有噱頭了。”
但他林皮笑肉不笑“那還感謝你一片苦心了。”
稻草人摸摸索索又掏出單獨的一支“其實還有一瓶雖然不特殊，但是是我的情懷”
但他林“”
稻草人的情懷啥啊。
他狐疑地接過來一聞，嗅了半天“這不沒啥味道嗎”但他林幹脆拆開蓋子，直接嗅本體。
墨水的味道，肥皂陽光的味道，再往後聞竟是反殺出一股特嗆鼻的煙草味兒。
但他林“”
這可能就是稻草人的情懷吧，一般人難以理解。他更難以理解這香水味兒是怎麽調出來的，後勁兒那麽大，還躥出來得那麽快
稻草人“希望也能投入售賣”
但他林被剛剛那煙味兒嗆得可以，皺著眉挪開了“你說情懷就情懷吧，不能做多。做個幾十瓶當做紀念品炒炒倒是可以，這叫啥啊”
但他林感覺這個可能叫個墮落學霸之類，聞起來就特像幹幹淨淨的鄰家哥哥突然殺馬特，開始抽煙喝酒走哥特。
稻草人“boss。”
但他林“”
他實在沒忍住，又揭開蓋子聞了下。
是真沒弄懂，這到底哪裏和boss沾邊了，難道最後的煙草味兒是學霸殺上黑幫老大之路的意思
但他林眼淚都要嗆出來了，把香水都整理好，讓稻草人就按照說好的做。等人走了，門關上，這才猛咳了幾聲，紅著眼睛鼻子“這也太痛苦了。”
三院。稻草人端著小籃子穿過草場，企鵝人和殺手鱷正聊著天，眼尖地看見一堆香水“唉，小草過來啊。”
稻草人差點原地炸一個，臉色陰沉地站在原地，看著企鵝人和殺手鱷走過來，沒好氣地說“幹嘛”
“有沒有推薦的，給我們也聞聞”企鵝人探頭探腦。
稻草人原本不想搭理這倆，正要邁步，想起自己的情懷之作“聞這個。”
他抽出兩條試香的簽紙，剛想噴一下，企鵝人翻了個白眼，伸手直接拿過香水瓶“還那麽講究，也不是”
“哎”稻草人阻止不及。
企鵝人和殺手鱷站的近，恰好又有陣風吹來，那香水瓶噴出的香霧便兜頭罩臉地灑了他們一臉。
一開始是熟悉的辦公室氣味，接著是熟悉的小院長身上的氣味
那氣味何其之濃烈，宛如被鎖在密閉的院長辦公室中，屋裏隻有自己和小院長，小院長還在無限逼近，將他們壓迫在陰影之下
後調殺出來的瞬間，企鵝人當場就感同身受地迎風淚流了。
這煙草味兒，道出了他的心聲啊
想當初他企鵝人，在哥譚是何等的人物，冰山餐廳，地下黑幫，哪個詞不是他的代名詞，哪個詞說出來不讓人抖三抖。如今，他卻穿著小圍裙，左手一個崽，右手一個崽，身上滿是奶味兒身無分文，免費幫人打工。
企鵝人心梗到哽噎“這叫什麽”
稻草人“boss。”
企鵝人“有有內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