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是不是中了邪?這事兒你問我,我問誰去?


    郭喜來的這個問題,算是把木陽給難住了,你爹不是一個常人,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他為什麽不接你的電話?肯定是不願意你來湖城買房唄!肯定是不想和你媳婦離得太近唄!


    木陽的頭上冒汗了,他感覺手裏濕濕的滑滑的,甚至擔心手機會在粘滑的手指間脫落到地板上。郭喜來說:“他那個人,真是奇怪嘛,說來湖城找他的戰友,連個招唿都不跟我打,說來就來,一點計劃都沒有,後來,又說在這兒找了個工作,再後來,又說想在外麵清靜清靜,你說,他是不是中了邪?肯定是中了邪嘛!年輕時候一起上過戰場的戰友,真有那麽深厚的感情?連我們一大家子人都不要啦?”


    此話怎講?此話怎講啊?你懂個屁?你連你老婆都拴不住,你懂個屁?除了有幾個臭錢,你連男人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了嘛!無奈之下,木陽隻能報以“嗯?啊!哦,唉!”其實,木陽也是一肚子委屈,你不理解你親爹,我還不理解呢!誰知道他這幾天中了什麽邪?


    郭喜來在手機那邊問:“哥,你說說,我爹是不是中了邪?我感覺他以前不是這風格啊!”


    木陽勉強地笑笑,說:“到了他這個年齡,發生點變化也是可以理解的,尤其他們這些上過戰場打過仗,又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越往下說,木陽心中的底氣越是不足,這算怎麽一迴事兒呢?郭丁丁出現這種異常,會不會是那顆骷髏的威力?如果真是那顆骷髏的威力,這可如何是好?


    “唉,他的手機,不是關機,而是不接,直接讓我沒機會跟他說話!”郭喜來有些無奈地歎著氣,說:“你跟我爹算是合得來吧?你過一會兒給他發個短信,就說我已經付定金了,房子我看了,而且是一眼看中,寬寬敞敞的三室兩廳,一百四十二個平方,全部下來不到一百五十萬,你告訴他,這錢我出得起,真的,他也不要再打工了嘛,就在家幫我照看兩個孩子就行啦!”


    你媽的,我成你家什麽人啦?你把我當成什麽人啦?你爹若要是中了邪,還怎麽幫你在家照看兩個孩子?木陽感覺太陽穴都要爆了,怎麽辦呢?夾在這對父子中間,我算是幹什麽滴?我跟這對父子算什麽關係?


    好在郭喜來還算是個清醒之人,他又對木陽叮囑道:“等你迴到湖城,好歹幫我找找,找找我爹,他這樣躲著我,一定是心裏有什麽事兒啊,千萬別魔道嘍,對吧?你說,他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你說他瞎折騰什麽?”


    掛了電話,木陽突然之間就恨死了那顆骷髏,當初怎麽就想出了那麽個濫主意呢?萬一郭喜來知道了事情真相,這將如何收場?木陽拖著僵硬的雙腿迴到季雨霖的麵前,這小子卻睡得如同死豬一般。木陽轉身離開,重新走迴到走廊盡頭,木陽撥了郭丁丁的手機,通了,三聲之後,沒想到,郭丁丁竟然接了電話,說:“什麽事啊?還讓不讓人睡覺?”


    木陽心中無比激動,問:“二叔,你沒事吧?”


    “邪性!我又沒死,能有什麽事兒?”


    “二叔,郭喜來到處找你哪,你怎麽不接他的電話?”


    “邪性!沒事兒瞎打什麽電話?還有,我工作的地方,不要告訴他,我不想見到他,他是他,我是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對吧,我為啥出來?就是為了躲著那小子!”


    嗯?


    最後這話不對啊,你為啥出來,我怎麽知道?


    誰知道你為啥出來?木陽忙裝作不知內情,說:“二叔,我知道啥呀?我啥也不知道!”


    “邪性!我為啥出來?不就是為了揭掉這層皮?這會兒你又不知道啦,這不是放屁麽?”


    我去!你這不是挺正常麽?這不是什麽都明明白白麽?木陽忙問:“二叔,郭喜來買房了,啊不,確切地說是付定金了,全部下來,一百五十五,寬寬敞敞的三室兩廳,你們一大家子都住得開,郭喜來還說……”


    “停!邪性!我不聽!”郭丁丁粗暴地製止了木陽,喝道:“他買房,關我屁事?行啦,我要睡覺啦,記住,沒事別打我電話!”說完,郭丁丁惡狠狠地掛掉了電話。木陽舉著手機,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他沒想到二叔接了電話,也沒想到二叔是這樣的態度。我操,這父子二人到底為什麽呀?那事兒不是沒捅破那層窗戶紙麽?


    郭丁丁掛掉了電話,連一點睡覺的意思都沒有了。下午的時候,廉韻霞讓大堂經理通知他換了工作崗位,一個不說話的時候也露出兩顆黃門牙的中年男人接替了他的門衛工作。郭丁丁的新的工作崗位是廉韻霞的保鏢,具體工作職責卻沒明確,廉韻霞說:“老頭兒,讓我高興,就是你的工作,怎麽?你不願意?”


    郭丁丁比誰都明白這中年女老板的心思,一個單身的女人有錢有事業,可不就缺一個陪她高興的男人?剛才,郭丁丁接聽木陽的電話之時,廉韻霞正躲在化妝間裏接電話。郭丁丁搞不懂這個女人是什麽心思,她圖我這個老男人什麽呢?論精神世界,我們明顯就不搭嘛!郭丁丁也算是一個敏感之人,他已經感覺出來了,廉韻霞特別在意男女之間這點事兒!一想到這個事兒,郭丁丁自然想到了吳明明,泥媽的,這叫什麽事兒?公公與兒媳婦,打工的保安跟女老板,媽的,簡直就是一本地攤小說的素材啊……


    廉韻霞終於打完了電話,提著睡衣下擺的一角,踮著腳尖迴到了床邊,緊貼著郭丁丁躺下,說:“怎麽?老婆打電話了?”郭丁丁搖搖頭,廉韻霞又問:“兒子打的?”郭丁丁的鼻子裏“哼”了一聲,說:“我老婆前夫的兒子,比我兒子還關心我的動向!”


    “你的過去可真夠複雜的,你老婆的前夫的兒子,現在跟你電話聯係什麽呢?真心搞不懂你這老男人!”說完,廉韻霞背對著郭丁丁,像是準備要睡覺了。郭丁丁仰麵躺著,腦子裏麵仍然是木陽的那雙眼睛,他感覺這小子一定發現了他的異常,媽的,這小子究竟是什麽玩藝兒托生的啊?最近是不是搞了什麽手腳?


    木陽還在發呆之時,季雨霖卻醒了,他走到木陽的背後,說:“陽哥,真有你的,我懷疑你是不是肉體人身哪?你怎麽就不知道睡覺?你可真是精力充沛啊……”木陽“啊啊”了兩聲,反問道:“怎麽?那四個人有情況啊?”季雨霖拉了木陽就往更衣室走,說:“放寬心吧,都睡得好好的,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吧!”


    死不了就好,可不就是盼著這些人別死在我們值班的時候?木陽暗想,沒死人就好,我趕緊迴去,把那骷髏取迴,那東西的威力真是不一般啊,郭丁丁都變成這樣子了,萬一哪天也讓宋老板中了邪,我的飯碗豈不是要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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