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這好辦,這好辦!”郭丁丁激動得不行,說:“好好坐著,我給你弄飯去!”


    郭丁丁出門以後,木陽迅速地趴到地板上,往床底下看了看,天助我也!木陽一眼就看到了放臉盆的架子,那東西正好放在這兒啊!木陽從軍用挎包裏拿出那個包裹,正好掛在那後麵。如果二叔不趴在地上,估計也發現不了這東西!


    起身重新坐到床沿上,木陽的心情格外地好。沒想到這任務完成得如此順利,哼哼,二叔,等著感謝我吧!木陽沒有被這勝利衝昏頭腦,趕緊從桌子抓過兩張報紙,團成幾個紙團塞進軍用挎包中,以防止二叔對空空的軍用挎包產生懷疑。


    “陽陽,快,趁熱吃吧!”郭丁丁端著不鏽鋼的飯盒,人還沒進門就嚷嚷起來。他激動得滿臉通紅,說:“這老板娘,嘿,對我真不錯,下午專門來看我了,說我要是有什麽困難,直接打她電話就行,哎呀,你這朋友的麵子,可真夠大的呀!”


    飯盒中的菜是白菜粉條燉豆腐,白色透明的方便袋裏,四個雪白的饅頭。那饅頭白得有點兒刺眼,木陽一下子就想到了骷髏頂上的那一片顱骨。我操,那一片顱骨也是這麽白,應該是長期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緣故吧。


    郭丁丁說:“這地兒好,夥食不錯,讓我想起當兵的時候吃大鍋飯呢!聽說,老板娘也當過女兵!”


    廢話!老板娘是女的,還能去當男兵?


    木陽沒心思聽這些,裝著十分餓的樣子,一口接一口地吃飯。飯菜各吃掉一半,木陽就覺得飽了。郭丁丁說:“吃飯,別剩下呀!”木陽說:“二叔,我來看你一眼,吃你一頓飯,我就迴去呀,明天要是沒空,我就不來啦,有事兒打我電話吧!”說完,木陽快步出了門。


    郭丁丁像是沒迴過神來,趕緊追到了門外,說:“你小子,慌腳雞似的,來一陣風,去一陣風,挺忙啊你!”木陽說:“行啦二叔,看你好好的,我就放心忙我的去!”


    木陽一路小跑地趕迴醫院,氣喘籲籲地在門前的台階上站了一會,待到把氣喘勻了,這才拿出車鑰匙,開了車門。可是,剛坐進車裏,就看見車裏還有一個人影。那人影慢條斯理地說道:“兄弟,你那事兒,幹的漂亮吧?”


    聽出來了,又是彭成!木陽心中一沉,說:“彭哥,咱們不是外人,我這也是沒辦法,他是我二叔,在我心中,僅次於我爸的地位,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嘛!”


    “你以為,把那個遊魂趕跑了,你二叔就是你原來的二叔啦?你走著瞧吧,二叔的麻煩在後麵呢!”


    嗯?我操,你這話什麽意思?木陽說:“彭哥,有話直說吧,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我二叔有麻煩,那,我該怎麽辦哪?”


    “先別管你二叔啦,你顧你自己吧!唉,你跟那個兩張皮的人,到底算是什麽關係呢?”那人影的聲音越來越低,待到木陽感覺有些不正常之時,扭頭一看,操啊,不見啦。


    木陽幹著急,沒辦法,隻好發動了汽車,先去金家花園街17號院。越是心中著急,越感覺路上的人也多,車也多。從醫院北門出來,隨便過一個路口都要等上幾分鍾,媽的!這些人到底是要幹什麽呀?晚上八點多了,大家擠在路上幹什麽去?


    趕到金家花園街入口的時候,竟然差五分鍾九點!木陽刷了卡,一個陌生麵孔的保安認真地看了他兩眼,鋁合金的杆子就升了起來。開車來到17號院門口,木陽停好了車,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剛才在二叔那裏,怎麽沒看見那雙尾龜?連那個有點舊了的軍用挎包也沒看見啊?


    一想到這個問題,木陽心裏緊張得不行,我操,千萬不要出點什麽差錯啊!以前,隻聽說過廣東的廚子什麽都敢拿來燉湯,但願福建的廚子文雅一點,就算是遇見了那隻雙尾龜,千萬留一點慈悲,千萬別捉去燉了湯啊!


    開門進了院子,漆黑一片,幸好帶了軍用強光手電。木陽從挎包裏摸出軍用手電,眼前頓時一片白光。木陽開了自己睡覺的那間東廂房的門,開了燈,重重地在床上坐下,心想,如果半夜裏再停電,有這手電也就不怕了,能怎麽折騰?


    一想到折騰,木陽還是繞不開雙尾龜,媽的,怎麽偏偏就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怎麽就不記得順便問一句?萬一雙尾龜被福建來的廚子給燉了湯,難道我二叔的麻煩就會來麽?


    木陽倒到了床上,又拉過被子蓋上,真是心亂如麻啊,難道還要再去一趟二叔那邊?越是這樣想,木陽感覺心中越是難受。媽的,怪不得彭城個死鬼神神秘秘地說那樣的話,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在裏麵啊……想想一整天飄忽不定的彭成,木陽當然更加害怕,自己難道是具備了什麽特異功能麽?要不然,為什麽眼前總能看到已經死去的人?


    人終究不是鐵打的,木陽躺在床上想的事情多了,腦子就亂了,眼睛就睜不開了,隻好關了燈睡覺。在這樣一個特別黑的房間裏,不知別人有怎樣的感受,木陽一想到這個特別黑的房間,像是害怕了,突然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窗外有一點點光亮,但沒有一點聲音,遠處連一兩場汽車喇叭的動靜都傳不過來,我操,這是什麽鳥地方啊,為什麽這麽靜?


    木陽記得傍晚去洞中拿那骷髏之時,金台山上像是有不小的風。可是,這一刻,院子裏為什麽沒有一絲風聲?


    忙了一天,木陽還是有點點累,他要睡覺了,清清楚楚地聽見耳邊有蟬的鳴叫。他知道,這是耳鳴,這是勞累之後的必然反應。奇怪,越是想睡覺之時,這蟬鳴越是清晰。大約過了十多分鍾,木陽有些受不了了,感覺渾身酸痛,他感覺有種聲音慢慢地傳過來,睜開眼睛,我操,果然有個人影在門外!


    誰?木陽剛想問,又硬生生地咽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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