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


    旁邊嫂子們隨聲附和,目光一同投向陸淼笑道:


    “俺們還真是沾了你的光!”


    陸淼愣了一下,忽然想到“新手保護期”這句話。


    就像裝備齊全的釣魚佬時有空杆的時候,而一些亂入的萌新,僅憑大樹叉子也能釣到魚一樣?


    新手上道,多少有點氣運在身上。


    越是這麽想,陸淼越是覺得就是這個道理。


    說不準是因為收獲頗豐,還是僅是被自己的想法逗樂。


    陸淼以拳抵唇,輕輕笑出聲來。


    林中葉間散落下來的幾縷日光落在她身上,更加映襯的眉眼唇齒鮮亮。


    一身雪白的皮兒更跟會發光、晃人眼的珠子似的。


    日常見慣兇悍的婆娘,同行的嫂子、媳婦兒們此時一如從前剛應招下鄉的耿曉雲。


    別提有多稀罕眼前這個從大城市來、如雪塑般的姑娘。


    沿路搜羅尋找撿蘑菇時,嫂子們也在沿途欣賞陸淼。


    聽見陸淼低笑陣陣,嫂子和小媳婦兒們悄悄偏過頭來打量。


    看清她眉眼彎彎一副笑臉模樣的,嫂子們無不心生感慨。


    咋就長得那麽好呢?


    大眼睛、細眉毛紅嘴唇的。


    又白淨又好看。


    這是真會挑地方長呀!


    這趟出來收獲頗豐。


    不光裝滿了每個人的背筐,額外帶過來的兩個大麻袋也都裝得鼓鼓囊囊。


    這趟出來,約莫走了八九裏的山路。


    走山路和常規大路有所不同。


    一樣的距離,所消耗的體能卻相差甚大。


    但因著大麻袋和重的背筐,有同行的叔伯和年輕小夥幫忙拿著。


    陸淼腿上又纏了紮帶,下午下山到家時,這一趟下來,她竟沒覺得累。


    耿曉雲見她精神頭不錯,到家跟嬸子們分了山貨菌子後,喊住一起撿菌子的幾個年輕小媳婦兒道:


    “你們晚點沒什麽事兒吧,哪家有紙牌的一起帶過來,陪我妹子玩兩把!”


    農閑和貓冬的時候,鄉裏偶爾有玩紙牌和打麻將的。


    八月溫度適宜,在東北這塊兒屬於農忙時期,小媳婦兒們就是想玩也不敢玩。


    顧忌婆婆說是一個。


    外人看見,恐怕也會指指點點。


    但是現在不一樣……


    耿家辦喜事來了貴客,這是邀她們陪客呢!


    幾個小媳婦對視一眼,立馬有人笑著應聲:


    “我知道誰家有紙牌,我迴去把東西放一放,一會兒借了紙牌就過來!”


    “我也來!”


    “還有我!”


    院兒裏吵吵嚷嚷的。


    陸淼在客房換好衣服和鞋,探頭出來打量。


    一整天的碰撞,彼此都熟悉了些,陸淼笑問:


    “你們聊什麽呢?這麽高興?”


    “說玩紙牌呢!”


    “你會不會?你們那兒打牌是什麽規矩?”


    大致從小媳婦兒們的七嘴八舌中摸清事情脈絡,不好辜負耿曉雲的好意,也不好敗壞大家的興致,陸淼笑笑道:


    “我平時不怎麽玩這些,還真不太了解,一會兒你們玩,我在旁邊先看看。”


    “行!”


    小媳婦兒們喜滋滋的結伴走了。


    不多會兒再迴來時,就在院裏一角下午斜陽曬不到的地方支起了小桌,大家落座把牌局支了起來。


    拿過來的是一副折痕很重的撲克牌。


    陸淼潛意識以為要玩鬥地主,一看桌邊人數又不對。


    哪怕不算上她,也還有四個人呢。


    這怎麽玩鬥地主?


    幾個小媳婦兒興致勃勃的發牌開玩。


    什麽莊家、主牌、叫牌的,也許是鑽研的心思不在這個上麵,陸淼聽了就覺得頭大。


    所幸一個嬸子卷著幾張紅紙走進院裏,張望一圈後問:


    “囍字剪了沒?差不多到點兒了,院裏該收拾起來了。”


    陸淼聽見這話,連忙上前主動請纓:


    “嬸嬸,剪囍字的事兒交給我來做吧!我專門學過這個。”


    “啊?這、這,那好吧……”


    陸淼算是找到一個打發時間的活兒幹。


    耿曉雲見她剛才看人打牌時心如止水,侍弄起剪紙倒是挺開心的,就也由著她去了。


    再說耿家雖然是嫁女兒,但孫有成不是本地人。


    酒席在耿家辦,耿家有替姑爺考慮的成分在。


    怕搞的排場太大,迴頭讓別人以為他們家姑爺是倒插門的,就隻在院門門框外掛了兩個紅燈籠,院裏則是各個門窗都貼了一對囍字。


    囍字是陸淼剪的。


    她跟文化館的老師傅學過一段時間。


    耿曉雲結婚,陸淼也上了點心思。


    在剪壞幾張裁開的紅紙後,陸淼剪了一對中間帶小人的囍字來。


    細看之下,那對小人一個身形圓溜,發型齊耳。


    另一個略顯纖瘦,發型是很明顯的平頭樣式。


    叫人一看就知道她剪的是耿曉雲和孫有成。


    來幫忙收拾的嫂子們看見,紛紛驚訝道:


    “呀,這還是真是好巧的手藝呢!”


    “‘囍’字還能剪出這個花樣!?”


    “真好看,這樣的‘囍’字我還是第一次見!”


    “小陸同誌,你是不是也會剪窗花?能不能給俺們剪幾對過年使的窗花?”


    “是啊是啊!”


    ……


    耿家現在就是掃掃灰,擦擦桌椅櫥子,把雜物清一清什麽的。


    做這些事的,都是耿家本家親戚。


    陸淼是客人,耿曉雲肯定是不可能讓她做這些的。


    有人拉著陸淼要剪窗花,耿曉雲就順勢把陸淼推了出去,讓她跟小媳婦兒們玩去。


    再說傅璟佑幾人。


    哈工大在省會城市,來迴路途不近。


    他們下午玩完迴來,到家已經是傍晚六點多。


    飯後耿家姐弟交換眼神,一個拉著孫有成去旁邊說話,讓盡地主之誼陪陪客人。


    另一個則敲響客房的門找到傅璟佑,說作為娘家人,讓一同陪陪耿家的嬌客。


    這裏的嬌客指的是女婿。


    耿家的女婿就是孫有成。


    說白了,耿俊豪就是過來請傅璟佑跟他一起去陪陪姐夫的。


    耿俊豪話說得討巧,把他們比作娘家人。


    陸淼和傅璟佑便不好推辭。


    於是乎,下午陸淼沒坐上的牌桌,晚間傅璟佑倒坐上了。


    不過這迴玩的可不是撲克牌。


    而是輕輕一動就會發出清脆響聲的牌九。


    南邊也有玩牌九的,不過傅璟佑過去很少接觸棋牌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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