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〇四章天龍翔首靖平安


    會議散會之後,吳駿在親衛的護送之下迴到侯府。此時已將近亥時(晚上21點)。“衛侯府”與“征西將軍”府分別位於洛陽的東西兩地,“衛侯府”位於東麵,美其名曰“紫氣東來”;“征西將軍”位於西麵,其意為征平西向;中間夾有“司隸校尉府”,寓意為居中統籌,四平八穩。就具體意義而言,“衛侯府”作為吳駿一家人的私人住所;“征西將軍”作為軍隊辦公所在地,軍政人員多在此地辦公與召開會議;而“司隸校尉府”更多是政事處理的機構。


    不多時,吳駿一行十一人便迴到“衛侯府”。侯府前一對威武昂揚的石獅雄偉莊嚴,獅視耽耽,肅穆莊嚴,左右兩側分別是一頭走式的雄獅和臥式的雌獅。獅子已經成為漢末世人的一種信仰與圖騰,被視為辟邪驅惡的吉祥物,並與龍鳳攀附在一起,成為威鎮八方、唯我獨尊的王權與勝利的化身,石獅既作為侯府的守衛之神,更顯示了其主人高貴的身份。


    左邊走式的雄獅腳邊踩一隻繡球,象征威力,雄風穿穀;右邊臥式的雌獅腳下撫一隻幼獅,寓意子孫昌盛,更有有騰躍之勢。石獅的頭部相當碩大,腦門寬闊隆起,天庭飽滿,下頜裂開,地閣方圓。毛發呈卷曲紐狀,自然地附著頸項部,更顯得威而不怒,猛而不殘。走勢的雄獅口含圓珠,耳呈葉狀,兩邊超過卷毛高度,毛發卷曲很有規律,布滿了耳、頸部。獅子頭部的鬈毛雕刻有十個鬈毛疙瘩,顯示著其府邸為四品公侯等府。獅子底座花紋的雕刻左麵刻的是“文房四寶”,象征“文采風流”;右麵刻有牡丹和鬆柏,象征“富貴長春”;背麵雕刻“八卦太極圖”,象征“鎮妖驅邪”。


    侯府的大燈籠照耀的門口十分亮堂。侯府門前的兩個大燈籠映射著氤氳的光輝,府前的兩個衛兵則是身穿一身赤色輕鎧,注目這緩緩的向府邸奔馳而來後迅速飛身下馬的主人。


    下馬之後,吳駿將馬匹交予衛兵之後,輕車熟路的進入府內,內苑位於“衛侯府”的後院,平時吳駿會安排三百名“親衛營”的精英分三班輪流值守侯府的四周,侯府方圓一裏之內樹木房屋皆被麾下軍士夷為平地,就是為了確保侯府的安全,同時在附近安排隱藏著不知數量的暗哨;“親衛營”為“護龍團”轄下,其中精銳之士均從麾下各大軍團與“秘營”中從千挑萬選出來的精英,實為精英中的精英,在軍中服役大多為吳駿在洛陽與廬江征辟軍士,皆隨吳駿南征北討多年,大部都參加過洛陽保衛戰、徐州之戰、北海之戰與征討李傕、郭汜餘孽,可謂百戰之士。如果外放到各軍團去,若論統兵實力與忠勇之能,隨隨便便都可以勝任校尉之職,且“護龍團”主將為威北將軍陳到陳叔至,吳駿任命“秘營”首領吳龍一兼任“親衛營”首任統領,龍一將整座侯府的外圍安全做得滴水不漏。


    侯府大門與大廳之間一一條鋪著大理石的五級踏道直上大廳,踏道兩側和明階前的石欄,雕刻著形態各異的石獅、花卉、走獸圖案,裝飾古樸典雅。大廳後有廊道與後廳、內苑相連,兩側百年丹桂、魚池與後殿室內書畫相映,寧靜幽雅,大廳前兩根浮雕雲龍石柱,工藝精湛。


    內苑位於侯府的後側,平時非親近之人無權進入,內苑內更有侯府四夫人趙雨親自訓練的三千女兵挑選出來的一百精英,號稱“娘子軍”。這娘子軍經常嚷著各位將領的親衛營將士在營中陪練,實力實不亞於一般軍士,兼之內苑為禁地中的禁地,目前吳駿身份顯赫,幾位夫人更是身懷六甲,守衛不可謂不森嚴。


    內苑目前暫時僅居住著吳碩夫婦一家人與吳駿的七位嬌妻等人。自從獲悉胞弟吳子蘭發來的血詔之後,身為大漢末世忠臣的吳碩每日都憂心忡忡,不斷詢問最新訊息;自從由廬江轉到洛陽,吳碩為了能讓吳駿及其麾下眾將更好的發揮能力便不再擔任具體職務,隻是在顧雍主持的“博學院”中教書育人,目前所授的《史學》、《法典》深受學子推崇,同時主持天龍軍的律法刑文。“博學院”前身為吳駿在廬江設立的“博學館”,教員多為飽讀詩書的大儒與士子,其中不乏蔡邕等大咖,加上吳駿、荀彧、顧雍等人都會客串教員角色。


    吳駿此番迴來,一來是探望父親吳碩,同時將與文武眾將商討之後的結果向其父做個匯報;二來與眾位嬌妻話別的。沒想到剛迴到大廳,便看到老爹吳碩與老丈人蔡邕聯袂在侯府正廳等候多時。


    “孩兒見過父親,見過嶽父大人!”吳駿忙於練兵與政事,吳碩忙於教授學子,兩人已有數日不曾相見,吳駿向二老施以正式的禮節,“讓父親與嶽父久候,實在不孝!夜色已晚,不知二老有何吩咐?”


    “駿兒,坐吧!自家人不必拘禮,我與你嶽父隻是睡不著隨便聊聊而已。不過你既已迴來,我們便一起聊聊,我已讓廚房備了一些酒菜,想必你也餓了!”吳碩接受完兒子例行禮節之後,拉起他的手讓他坐下,隨即吩咐府內丫鬟端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三人一起享用起來。


    吳駿確實是有點餓了,隨口吃了起來,並未飲酒。飯菜才過三味,耳邊就響起了老爹的問話,“駿兒,為父看你這幾天都是在將軍府與校尉府中往來穿梭,咱們侯府內亦是上下忙碌,小雨那幫丫頭在後院練兵場上把那些女兵操練更是比以前更賣力,是否又有大事發生啊?”


    吳駿看到老爹問起,就知道雖然現在他不再當任具體職務,但長久以來浸泡官場多年,對政治及重大事件的嗅覺還是很靈敏的。“今日迴府,孩兒本來就是要向父親跪安的,既然父親問起,孩兒亦不打算隱瞞,事情是這樣的。”接著,吳駿把司隸校尉府接到的情報、血詔及文武將員的意見及出兵決議告知了兩位老人。


    “鮮卑蠻夷真是卑鄙無恥,屢屢犯我大漢,真是天理難容;如今更是趁我朝勢微,竟想染指我中原,真是夜郎自大。”退養多時,吳碩還是改變不了他那嫉俗如仇的性格,更遑論是鮮卑蠻夷了。“幸好雁門關還在我大漢手中,這郭蘊小子之前在皇城時曾在你王叔叔的司徒府裏見過幾次,當時他才剛剛棄筆從戎,參軍不久,多年不曾再見,他如今竟成了一方大將,你王叔叔泉下亦可瞑目了,不錯不錯。”吳碩感歎噓噓,言語之間充滿了對鮮卑人濃濃的憎恨之意,同時對雁門太守郭蘊洋溢著讚美之情。


    今日再次聽起有人談到郭蘊,且此人為自己的附近,吳駿再次對郭蘊充滿了好奇之心。“父親,您對這位遠在千裏之外的郭太守似乎十分撚熟,此為何人?與已故王叔叔有何關係呢?”


    說到王允,三人不免感慨萬千:昔日司徒王允巧施美人計,讓魔王董卓與溫侯呂布父子反目,最終致使呂奉先倒戈相向,魔王授首,為關東諸侯除去了共同的敵人,算是為大漢立下了不朽的功勳。後卻不肯赦免董卓死後的餘黨,慘遭董卓部將李傕、郭汜等人的反撲報仇,最後兵敗長安,滿門遭戮,呂布也逃向了並州,才有此時的呂布領兵北上抗擊鮮卑。


    “當年,為父與你王叔叔、你嶽丈等人趣味相投,激揚文字,年少氣盛,曾無意中得罪了朝中某位重臣,幸得當時身為大司農的郭全郭之齊暗中相助才躲過一劫,此後我們便頻頻向郭司農求教學問,並與之結為忘年之交。郭氏乃我大漢太原郡名門,其族祖父郭遵,官至大漢兗州刺史,曾守光祿大夫巡行天下。郭氏門風嚴謹,為父與你那幾位伯伯叔叔都曾受益匪淺。而郭蘊,乃郭司農之長子,幼時博學多才,深受王司徒通賞識,王司徒與其亦師亦友,後郭蘊被你王叔叔舉薦為並州樂平縣縣令,多年未見,不曾想他如今已是雁門郡太守。”吳碩端起了一杯綠茗,一邊品茶一邊緩緩的打開記憶之門。


    “嗯,子敏兄所言不差,當年我們確實受惠於郭氏一族,若論起當年晚一輩的青年才俊中,太原郭蘊乃王子師之高徒,潈郡劉備乃盧子幹之高徒,太原郭綏乃子敏兄之高徒,與劣徒江東顧雍並稱為’光熹四傑’,而郭綏乃郭蘊之幼弟,郭司農之幼子。如此說來,想必駿兒該知道郭氏一族與我們的淵源了吧?”品茶之餘的蔡邕向吳駿補充道。蔡邕所言的王子師乃王允,盧子幹乃盧植,子敏兄當然是指吳碩。


    “光熹四傑?孩兒怎地從未聽說過?這郭氏兄弟占據四之有二,果真名門啊!”吳駿依稀記得光熹應該是東漢末靈帝劉宏公元189年的年號,可是這光熹四傑與曆史記載好像有些差異,曆史記載好像沒有什麽名氣,這郭綏怎麽成了自己老爹的高徒了,曆史上郭綏是郭縕之幼弟,曹魏年間官至侍中,可見還是有一定能力的。


    “嗯嗯,伯喈兄,老夫那劣徒郭綏可比不上你那高徒江東顧雍啊,你看如今的小顧,可是駿兒手下的一名幹將了,再過幾年,可要超過我們這些老骨頭了!”吳碩捋著胡子,笑意盈盈的說道。“’光熹四傑’隻是世人的稱謂而已,隻因’光熹’之年號僅用了半年,當年靈帝便重新取年號為’昭寧’,世人很快便遺忘了,當時駿兒你正在外出學藝,沒有聽說亦不足為奇了。至於郭綏,相比起他的胞兄郭蘊的武略,他的強項隻在文韜與律法而已。如今亂象已顯,武略較文韜更有廣闊的用武之地。這天下即將大亂,終歸需要年輕一輩去抗夷安襄了!”說著,吳碩拿出了三封書信分別遞給了吳駿與蔡邕。


    “這會是何人書信呢?”接過遞過來的書信,吳駿與蔡邕的心中不免心生疑問,兩人分別瀏覽之後,才知是郭綏、王淩及叔父吳子蘭的書信。吳碩向二人解釋道,王淩王彥雲,太原祁(今山西祁縣)人,東漢司徒王允之侄。幾年前叔父王允主持刺殺董卓,後董卓部將李傕、郭汜等為董卓報仇,李傕、郭汜在長安血洗了王允全家。在書信中,王淩向叔父吳碩言道,當年司徒府慘遭屠戮時,他和哥哥王晨年幼不引外人注意,他二人翻城牆逃跑,逃歸太原祁縣老家。如今並州戰亂不止,二人入從軍,又不知應該投軍何處,想征詢叔父吳碩的意見。這封信輾轉多時,才轉到吳碩的手中。郭綏的書信則是直接寄往江南廬江給吳碩的,後被轉寄到洛陽侯府。郭綏如今在胞兄郭蘊麾下任一名文吏,負責雁門郡的軍功考核的,相當功曹助理。郭綏的書信隻是日常問候,當時鮮卑人並未南下。最後一封是叔父吳子蘭的書信,雖然他沒有與吳碩長期住在一起,但兄弟間的書信不曾中斷過。吳子蘭言道,如今鮮卑軍隊逼近雁門,形勢危急,吳子蘭是想懇求大哥吳碩能利用自己原來在朝中的影響,號召各方勢力兵發雁門,救援護駕。


    “駿兒啊,如今蠻夷犯我邊境,中原大地更是狼煙四起,此次北上,可謂危險重重,既要擊退鮮卑,又要救迴陛下,不可謂不小心謹慎啊!不過你與麾下眾將既已決定出兵北上,救人如救火,那就大膽的去闖出一片天地,拚出一塊屬於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吳碩同時又從衣袖口袋中拿出三封書信,估計是給這三人的迴複,“這是分別給郭綏、王淩與你叔叔的迴信,你幫忙安排探馬送出去吧!好男兒就該報效國家,建功立業!既然郭王兩家世代交好,淵源頗深,雁門大戰將起,我給王淩的建議是,既然他想從軍,就讓去雁門郭蘊的麾下,要是他願意來到你軍中,就隨他的意願吧!至於郭蘊與郭綏,駿兒你此次前往雁門,可與之交往,從旁相互策應。至於你蘭叔,你可盡快先派人與之聯係上,為父擔心陛下的安危。”


    吳駿接過老爹的三封信件,“父親但請寬心,孩兒知曉怎麽做的。此次北上,孩兒同時聯係了兗州的曹孟德、冀州的袁本初等人,倡議共同出兵,與並州溫侯呂布聯手共同抗擊鮮卑,一同解救陛下迴中原。”


    “如此甚好,為父與你母親及你那幾個媳婦在家靜候你凱旋歸來的佳訊!”吳碩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已茁壯成長,已由昔日的神童成長為一方諸侯,心中甚慰。“哦,對了駿兒,我們主力兵馬自廬江遷至洛陽,目前兵馬來源甚廣,有江南兵、宛城兵、洛陽兵、長安兵,是該進行整編的時候了,正所謂名不正而言不順,應統一號令。”其實,吳碩並未得知,吳駿目前的兵馬中還有安定華雄率領的西涼兵,不過,作為文官的吳碩有此眼光,不可謂不令人稱讚啊。


    “父親所言甚是,前些日子,孩兒曾與子龍、奉孝、元皓及文若等人已有初步商議,我等欲將目前的所有兵馬重新整編,軍隊統稱為’天龍軍’,寓意為’天降神兵,龍定天下’之意,不知父親與嶽父意下如何?”吳碩雖然熱衷於律法,但作為戰國初期軍事家、政治家、改革家、兵法大家吳起的後裔,又豈能對軍事一竅不通呢?同時,兩世為人、且受過高等軍事訓練與實戰的吳駿同樣早早發現與意識到了軍隊整編的重要性。


    吳碩聽後卻無太大的異議,反而是身側的蔡邕昂首問起,“駿兒,你這’天龍軍’稱謂不錯,可為何不直接命名為’翔龍軍’呢,一來內含駿兒的名字,二來亦翱翔騰飛之意。”


    “迴嶽父大人的話,當初我等討論之時,曾有人有此提議,卻被孩兒否決了。原因有三;其一,孩兒認為,天龍乃天上飛龍,寓意我等已經在蓬勃發展壯大,天上的總不會比地上的差吧,嗬嗬;其二,孩兒認為,孩兒麾下的這邊兵馬並未孩兒的私兵,應該是天下人的兵馬,這樣才有可能在今後中吸引更多的人才加入,早日平定中原,恢複我大漢的大好河山;其三,目前為止,孩兒實際上已經牢牢將麾下兵馬掌握住了,既然這隻軍隊的頭已是翔龍,又何必再苛求軍隊的稱謂再為翔龍呢,有翔龍引導著天龍,豈非更妙?在茫茫大地之間,人類的力量還是非常渺小的,人力豈可勝天意?故而我等采納的是’天龍軍’!”吳駿看到丈人蔡邕問起,將心中的想法逐一道出,此時的吳駿,思維更多的還是忠君報國,發展壯大,其餘的暫不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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