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毅??什麽時候見過國軍部隊會有重炮??,而且還是??一支小小的??霍山獨立支隊,他們??居然會有??125mm口徑的榴??彈炮。??當炮彈爆炸後,巨大的蘑菇雲在己方??部隊陣地上????騰起的時候,??他的心??簡直在滴血,更多的是他有些後悔了,原來人家先前不管是開槍還是炮擊,都是留了手的,本來自己的部隊是不用承受重炮轟擊,隻是因為自己的驕橫,才導致了這個苦果。


    “師座,想不到霍山獨立支隊竟然擁有重炮,兩軍相處了這麽久,咱們竟然沒有發現。現在我們三個團擁擠在佛子嶺這個小範圍內,如果任憑他們這樣轟炸下去,恐怕損失會大的我們無法承受。”參謀長說的都是事實,可連他這個豬頭都想到了,於毅怎麽會不清楚呢。


    “師座,你得趕快想個辦法呀!”參謀長顯得很急切,不知道他的人以為他是如何如何地關心自家部隊,了解他的人就會明白,這家夥是在給自己找生路呢,他在擔心重炮轟到鎮中來,會殃及到他。


    “你別在這嚷嚷行嗎?”於毅非常惱火這個不學無術的家夥,雖然自己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可是比他要好上一些吧,至少還能有一點主見。


    “給軍座的電報發過去了沒有?他迴複了嗎?”看到參謀長被自己說的一臉尷尬,他緩和了一下語氣,問詢了一句。


    “沒有。”參謀長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軍座是個什麽意思?”於毅歎了一口氣:“劉文智他們的人是動真格了,他老人家不給點明確指示,叫我們該如何應對啊,難道他真以為咱們一七六師能搞定劉文智的部隊嗎!”


    “要不咱們撤吧,他們想幹嘛就幹嘛,反正也不關我們的事,沒必要為了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讓我們損兵折將。”參謀長直接開始勸說於毅逃跑,鎮前守軍陣地上的重炮轟擊聲音,就猶同炸雷在頭頂上響起一般,這不由得讓他更加地想早些離開這破地方。


    “這樣吧,你現在再給軍座去電,說我們已經頂不住劉文智部的進攻,請求馬上撤退。”於毅也著實不想參與到這件事情上來,來佛子嶺都是磨蹭了好久,這會兒也著實被重炮驚嚇到了。


    周善軍敲暈了那個少尉,剝了他的衣服,直接就往佛子嶺營地而來。


    雖然鎮子裏到處都是一七六師的臨時防禦工事和人馬,可在這隆隆炮聲之下,人人都惶恐不安,雖還會在意這個少尉軍官是誰。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先前麵見那個白淨少將的屋子時,恰恰好聽到了幹毅和參謀長的對話,他心道:既然他們有意撤退,那我就靜觀其變,不用去挾持於他,逼著一七六師讓路了。


    雖然即將加入到新四軍的隊伍裏,但周善軍其實還是不大願意看到一七六師在這場衝突中損失過大,畢竟他們也是抗日的一股力量。在他的心目中,一七六師雖然算不上打鬼子的主力,但好歹人家一直在最前線抵抗著,不像某些國軍部隊,連鬼子的麵都沒見過。


    周善軍心裏雖然打算放這個白淨少將一碼,可沒親耳聽見他下令撤軍,就一直在屋子外麵站立著,就像是個衛兵一樣,原本以為這樣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沒想到周邊來來往往的人,像把他當作空氣一般,周善軍本身就膽大,這樣一來,索性就把自己定位成一七六師的“哨兵”了。


    屋子裏的聲音隻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周善軍又聽到了那個參謀長的聲音:“師座,軍座迴電了,他說讓咱們頂住,無論如何要阻止劉文智部的叛逃。”


    周善軍站在外麵,都能感受到參謀長話語中的哭腔,似乎這道電文是要了他的小命一般。


    外麵的炮聲一直沒有停歇過,已經持續了十幾二十分鍾了,雖然沒有炮彈往鎮子裏落,可這催命鼓似地巨響,給人心靈上的震撼不是一兩句話可以形容的,像周善軍這樣經曆過血與火洗禮,經曆過生與死考驗的戰士倒是沒有太大感覺,但是像一七六師參謀長這種靠著阿諛拍馬、奉承巴結的人,那簡直就像是末日來臨了一般。


    周善軍沒聽到於毅的迴應,倒是那個參謀長的聲音再次傳進了他的耳中:“師座,咱們得另想辦法,要不然恐怕咱們一七六師要全軍覆沒在這個山旮瘩裏呀。”


    “能有點出息嗎?我們一七六師也是有著大幾千人的,又不是幾千頭豬,劉文智就算是想殺,也得花些工夫吧,若是都像你這般,未戰先怯,我們以後就不要叫部隊了,改名叫豬窩算了。”於毅雖然也惱火區壽年讓他死頂在佛子嶺的命令,可是相比起參謀長來說,他真的可以算是有骨氣的了,他臭罵過以後,又歎息著說道:“我何嚐不知人家的厲害,可現在咱們能怎麽辦呢?難道私自撤軍嗎?軍法可是擺在那裏的,你我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周善軍在門外聽得想笑,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一七六師以前在區壽年的手上還有著幾分戰鬥力和骨氣,可到了這兩個家夥手裏,真的是連雜牌部隊都不如,才隻是一陣炮擊,他們就惶恐成這樣,若真正的發起進攻了,那還不得直接崩盤呀。


    “二位,要不要我幫幫你們呀!”周善軍打心底裏的看不起屋子裏的那兩人,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兩個人姓甚名誰,更不知道自己曾經在人家心裏是一名不值的。他頗為囂張地走進了屋子,手上隻是把玩著那柄精致的銀質小刀。


    “滾出去。”不長眼的參謀長聽到周善軍的話以後,先是呆怔了一下,可當他看見是一個小小的少尉在出言不慚時,他心中頓時騰起一股無名之火,口中怒喝著。


    “滾哪去?大爺從來不會滾,要不你先教教。”周善軍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是在奚落著這貨。


    “沒大沒小,你是哪個連的,老子一槍斃了你。”參謀長惱羞成怒,他說著手就去搗槍盒。可還沒等到把槍從槍盒中拿出來,他就感覺到鼻尖上一涼,緊跟著一陣刺痛感從鼻尖上傳來,他伸手一摸,立刻就感覺到了濕漉漉,放到眼前一看,竟然是滿手的血。


    “你可以把槍拿到手裏再試試,看是你快還是我快,隻不過下次就不是削掉你的鼻尖,而是……”周善軍手上做了個割喉的動作,嘴裏還學了一聲“哢”。


    參謀長沒看清楚是什麽狀況,可是於毅卻是把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剛進來的這個少尉手上本來是拿著一把小刀,可就在參謀長從槍盒中搗槍的時候,這少尉隻是手一揚,一道寒光就飛射而出,在參謀長麵前劃了一個小圈,又自行飛迴到了那少尉的手中。於毅是見過世麵的人,他雖然沒有看清那道寒當倒底是什麽,可卻十分地肯定,就是少尉手中的那柄銀質小刀。起先聽到那少尉說話,他覺得有幾分熟悉,不過並沒有深究,可現在看清了他的長相後,於毅才真正的感覺到了恐懼,這少尉不是先前孤身前來,為劉文智當說客的那個年輕人嗎。


    “我操你……”


    “你給我閉嘴!”


    這個傻逼兮兮的一七六師參謀長,還沒感覺到嚴重的危機已經降臨到自己頭上,居然還張嘴罵人,卻被於毅的怒吼給打斷了。


    “這位兄弟去而複返是何原因,而且正好於某想問一句,先前談的好好的,為何貴部出爾反爾?”於毅還能稍稍鎮靜,他清楚,如果來人是真的想要他們的命的話,那這會兒屋子裏已經是兩具屍體了,所以此刻他還算是有點底氣的,反而是質問起周善軍來。


    “我們副司令這邊是真的沒問題了,可我們副司令夫人咽不下這口氣,所以發生了這種狀況,是大家夥都不想看到的。”周善軍剛剛說完這句話,鎮尾這邊也突然響起了爆炸聲,這分明是劉文智帶著的兩個連在炮擊守軍,且不說他們膽大包天,以兩個連的小小兵力,居然敢炮擊守軍團,光周善軍剛剛才說這次的衝突不關劉文智的事這上麵,就赤裸裸的在打周善軍的臉,可是這家夥臉皮厚,他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而嬉皮笑臉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忘記告訴您了,我們副司令怕老婆,所以……”周善軍雙手一攤,就像個“無賴”一般。


    “你們倒底想怎麽樣?我部過來是奉了上峰的命令,就算不該占據佛子嶺,可你們用不著如此大動幹戈吧!”於毅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個“無賴”,外麵的炮聲漸漸停歇,可作為軍事主官,他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好事,炮聲停了就該輪到步兵了,也不知道這通炮擊給自己的部隊造成的傷害大不大,還能不能頂得住劉文智部的一波攻擊。


    “你們不是給我們霍山獨立支隊定性了嗎?既然己經是叛軍,那叛軍要幹嘛,不是明擺著的嗎?你何需問我?”周善軍又奚落了兩句,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耍嘴皮子,而是正色說道:“咱們言歸正傳,你們要不要撤?”


    於毅被問得愣了一下,習慣性地轉頭看向那個白癡參謀長,可讓他很失望,這家夥正在忙著找東西往自己鼻尖貼呢。


    “不撤的後果你應當很清楚,按我們軍座常說的話來講,大家都是抗日的力量,沒有必要在窩裏鬥得急,所以我現在來幫助你們撤軍,省得把你們一七六師全部葬送在這裏。”周善軍沒有像先前那般有嘲諷的語氣,而是真摯地在講著這些話。


    “怎麽幫?你能幫得上嗎?”於毅有些不相信。


    “你們不是要找個借口才能撤退嗎?”周善軍說道:“現在我給你們一個借口,隻不過得稍稍委屈一下你。”


    “隻要能應付得了上麵軍法的追究,我於某人受點委屈沒有關係。”於毅像是很“大義凜然”的樣子,隻不過這話從他的嘴裏講出來,有著不倫不類的感覺。


    “當然可以,隻要你按我說的話去做,保準此事你不用擔絲毫責任,你的上峰還會嘉獎於你。”


    “若真如你所說,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隻希望你不要再次失信於我。”


    周善軍神秘兮兮的樣子,把於毅的胃口都給調了起來,他甚至沒等到周善軍把計策說出來,就滿口應承了。


    “當然,我以我們孫玉民軍座的名義保證。”


    正準備下令攻擊佛子嶺的穀紅英突然間接到了報告,鎮子裏的國軍一七六師突然豎起了幾麵白旗,似是在求和,而且還有幾個人打著白旗往這邊來。


    “他們在搞什麽鬼?難道隻挨了幾炮,就要投降了?”穀紅英迷糊了,她以為一七六師是被打怕了,才派人過來言和。


    “問問來人不就清楚了?”一團長在邊上迴應。


    “讓他們過來!”穀紅英頗有幾分大將的味道,雖是一介女流,倒也英姿颯爽。


    “繳了他們的械再帶過來。”一團長補充了一句,其實他也知道這句話是多餘的,誰會打著白旗還帶著武器。


    鎮尾的劉文智同樣得到了鎮子裏的國軍打起了白旗的報告,不過他倒不會像穀紅英一樣,以為是炮擊把一七六師給打怕了。作為四十八軍的主力師之一,一七六師雖然不複當初區壽年在時的景像,可戰鬥力也不會沒落到如斯地步。


    “我們師座被挾持了。”


    不管是鎮尾的劉文智還是鎮前的穀紅英,都被來人的這句話給驚到了,所有人中間唯一感到興奮的就隻有王豔茹,她聽的很清楚,一七六師師長被挾持了,能挾持到敵方師長的人,除去自己那個藝高人膽大的丈夫外,還能有誰。刹那間,她的眼淚又湧了出來,不過和先前的淒涼不同,這會兒流的是高興和激動的淚水,這個該死的冤家,害自己白白傷心了好一會兒。


    一七六師灰溜溜地撤走了,特別是於毅,被周善軍用槍指著頭站在劉文智身邊,滿臉的嫉妒,好幾次想張口說話,卻始終沒開口。


    “於師長,這次委屈你了,希望下次不要再招惹到我們霍山獨立支隊,哦,不對,我們馬上就要改名叫新四軍了。”穀紅英故意有於毅麵前打擊了他兩句。


    “唉,你們也好自為之吧。”於毅歎了口氣,他此刻反而沒有像遭到重炮轟擊時的那般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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