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進也不是, 退也不是。


    偏偏蘇果還在認真地默默記下她家老板需要她記住的一切。


    “我知道了。”她專業地點頭,一副好助理的樣子。


    謝玉站在門口歎了一口氣, 進來了。


    “第一次來公司,習慣麽?”他進來以後先和蘇果笑了笑, 蘇果也對他彎起眼睛。見到謝流就這麽冷冷地坐著, 謝玉沉默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說道, “哥,爸爸叫你迴家一趟。”雖然謝老先生已經退休,退位讓賢,可是在謝家還是很有威嚴的, 至少謝玉對這位父親就充滿了敬畏。


    這一次謝流迴到謝家,和謝老先生發生了激烈的衝突,還把公司都給搶走,雖然對外很體麵的說謝老先生是健康原因退休, 不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謝流迴國的那一天開始,謝老先生就兵敗如山倒了。


    老先生不服氣,總是想重新壓住兒子。


    他媽謝夫人也不服氣,總想讓丈夫把公司奪迴來,給自己的兒子謝玉。


    所以, 謝流不住在謝家,相反,還住在外麵, 離謝家遠遠的。


    這也叫謝老先生很多話都對兒子說不出來,氣死了。


    他被老爸命令著過來邀請謝流,得到了一個冷冷的迴應。


    “讓他好好養老。”謝流不喜歡謝家,也不喜歡那個對自己吹胡子瞪眼,偽裝一副強勢老爸的父親。


    他和弟弟不一樣,謝玉或許會服從威嚴的父親,會乖乖地聽話,可是他卻格外討厭那聽命於人的無力感。他已經不是當年無力反抗,對任何事都無能為力,隻能被人擺布的孩子,當然也不需要再聽什麽謝老先生的話。


    他這樣冷冷地拒絕,謝玉心裏歎了一口氣,想到家裏那個吹胡子瞪眼的老爸,又覺得他並不十分同情。


    至於他媽的那點野心,謝玉也沒有半點興趣。


    不迴去也好。


    至少能大家都落一個消停。


    “在公司裏上班感覺怎麽樣?”他坐在自家大哥的對麵,對一旁看起來很職業的蘇果笑著問道。


    順便,他還對蘇果笑著說道,“昨天迴家的時候我正好遇上衛林,衛林他……”他想到衛林,皺了皺眉,小心地去看蘇果的臉色,見到蘇果沒有什麽好在意的樣子,就笑了笑,對蘇果更輕鬆地說道,“衛林一個人迴的家。臉色不怎麽好。”


    他本想找上去譴責一下衛林,不過看見衛林那恍恍惚惚的樣子,似乎很心疼那十億似的,謝玉就沒有去和衛林說話,而是開著車直接從衛家的門前飛馳而過。不過叫他感到疑惑的是,衛林都離婚了,可是他的身邊卻並沒有帶著顧雙雙迴家。


    按理說,衛林那麽心心念念要把顧雙雙給帶迴家,蘇果已經給顧雙雙騰地方了,怎麽衛林沒有第一時間帶人迴來?


    難道是還想收拾收拾衛家的別墅,把蘇果生活的痕跡全都清理掉,給顧雙雙一個更嶄新的家?


    這麽想,謝玉倒是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大概他是在心疼錢吧。”蘇果沒有在意這件事,反而把剛剛出去的時候拿迴來的一些文件放在謝流的桌麵上,還抱走了一些他已經簽字以後的文件。她這麽忙忙碌碌,一副上班以後就不聊天,不浪費時間的樣子,謝流覺得更滿意。


    隻是看著蘇果小小的,就跟一隻小倉鼠一樣在辦公室裏忙忙碌碌,謝流抿了抿嘴角,拿起電話給後勤,很快,蘇果就收迴了一份公司後勤送上來的水果還有點心做間食。


    各種奶香味十足的小蛋糕,還有新鮮的水果,蘇果的眼睛一亮,先送了一份給自家老板還有老板她弟,自己躲在辦公桌後麵,一顆一顆地吃著小小的蛋糕還有水果。


    她覺得謝流真是這世上最好最好的老板。


    蘇果:我願意給謝總工作一輩子!好人!


    零零二繼續告訴自己,最後一個世界了,最後一個世界了。


    想到這個世界結束,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跟垃圾毛團分手,零零二心平氣和,還冷傲地第一次迴應了蘇果:嗯。


    蘇果突然拿著蛋糕愣住了。


    零零二:怎麽了?


    蘇果眼睛裏堆砌著大大的淚花:小二哥,你真是隻溫柔的統,是更喜歡我了是麽?


    她小二哥最近更溫柔,更喜歡迴應她了,毛團堅定地認為這是自己用孜孜不倦的親昵軟化並且溫暖了她小二哥那顆冰冷而孤獨的心。


    零零二沉默了。


    它再搭理垃圾毛團,它就是個傻子!


    它再一次不吭聲,儼然羞澀了,蘇果已經明白了她小二哥那顆冰冷之下渴望溫暖卻羞澀表達的心,理解地彎起眼睛沒有揭穿她小二哥,相反,她啃著點心還有水果,把自己吃得飽飽的,差點耽誤了中午的飯。


    隻是謝氏的午餐也同樣美味,員工福利天下第一,食堂占據了整整一層樓,所有的美事應有盡有,而且價格還有公司補貼,並不貴。蘇果被謝流帶著蕩漾在公司的食堂,隻覺得自己找到了天堂一樣。


    時間過得飛快,直到晚上吃過了食堂的晚飯,她又迴到了辦公室準備下班。


    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


    謝流沒有去吃晚飯,而是繼續在看公司的文件,完成著公司所有的工作。


    在別人的眼裏,一個大公司的總裁是一個很叫人羨慕,並且很體麵,很輝煌的職位。


    可是看著謝流每天忙得連飯都吃不上,蘇果又覺得作為一個總裁,他也背負著很多的責任,也很辛苦。


    她忙著提著一個保溫食盒進來,看到謝流隻是抬眼看了看自己,就繼續工作,就安靜地坐在一旁。


    這大大的辦公室安靜得不得了,外麵的天慢慢就黑了下去,蘇果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晚上八點鍾了,外麵的天黑了,整個這一層樓似乎都格外安靜。雖然謝流的辦公室占據著整層樓,本來就很安靜,可是下下班的時間,蘇果很清楚公司的員工已經開始都下班了,


    這棟樓的員工也都已經下班,開始空曠了下來。在白天裏繁華並且忙碌的公司,到了晚上變得安靜了下去,一切的喧囂全都不見了,寂靜得讓人看著依舊在工作的孤單單的男人,有點淡淡的心酸。


    沒有人陪著他,隻有他的工作和他作伴。


    他沒有那些輕鬆的下班時間,也沒有放鬆的時候,所有的工作都要認真地決策,因為那是整個公司的未來的走向。


    謝氏已經發展得那麽好,可是那麽好的背後,卻是謝流在這麽認真地工作換迴來的。


    蘇果沒有什麽能做的。


    作為一個小助理,她能做的大概就是陪著謝流,一起度過這漫長難熬的安靜還厚孤獨吧。


    “餓了麽?”蘇果一直托著自己的小腮幫子看著謝流的方向,看到男人在放下一本文件站起來,她也急忙站起來,急忙對謝流說道,“還是先歇一會兒,把晚飯給吃了吧。我從食堂帶給你的。謝總,食堂好多好吃的,你不吃晚飯真的是很大的損失。。”


    她把手裏的保溫桶給打開,對在站在椅子前麵愣了一下的男人彎起眼睛笑,在明亮的燈光裏,整個人都像是融入了暖暖的光,快樂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給你帶了米飯,還有幾樣菜。”


    她是第一天上班,當然不知道謝流的口味,忙忙碌碌地把保溫盒裏的飯菜都拿出來,一邊念念有詞地說道,“你有喜歡吃的就告訴我呀,以後我帶飯給你。你沒有時間下樓吃飯不要緊,你還有我呀。”


    女孩子脆脆嫩嫩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裏迴蕩。


    你還有我呀。


    謝流一雙銳利黑沉的眼睛盯著蘇果那忙忙碌碌的樣子,一言不發,很久之後,他垂了垂眼睛,慢慢地走到蘇果的身邊坐下,拿起了筷子。


    “我不挑食。”他淡淡地說道。


    “那我每天記得給你換花樣帶飯。”反正做飯的也不是蘇果,蘇果就是一個打飯工,沒什麽心理負擔地說道。


    她坐在一旁看著謝流吃飯。


    “你怎麽不迴家?”謝流一邊吃,一邊突然問道。他的話叫蘇果一愣,理所當然地說道,“可是你還在工作呀。我等你一起迴家。”不是說低碳環保麽,她來的時候坐的是謝總的車,都住在上下樓,反正迴到家裏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當然不如留在公司和謝總一起迴家,還省了油錢。


    在十億還沒有到賬之前,毛團精打細算,並且很理直氣壯地占用了她家老板的迴家的車子資源。


    可是這麽理所當然的一句話,謝流夾著小炒肉的筷子頓了頓,抬眼,沉默地看著蘇果。


    她就坐在他的身邊,笑靨如花。


    她還那麽理直氣壯。


    就仿佛要等他一起下班,一起迴家,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那一刻,謝流看著笑容快樂的蘇果,心裏有什麽在輕輕地一動。


    明明是這麽一個小氣得舍不得花打車費的小丫頭,可是他卻偏偏覺得心裏因為她感到暖和起來。


    還有一個人願意在他工作的時候,哪怕在枯燥的工作也陪著他,願意等他下班迴家,記得他還沒有吃飯。


    哪怕這是助理本應該記得的工作,可是在這一刻,謝流也有說不出的柔軟。


    他對這樣的柔軟不知所措,麵無表情,看不出心裏的動搖,可是對蘇果的聲音卻變得溫和了幾分說道,“如果你覺得等我太枯燥,可以玩玩遊戲,或者吃點零食、”


    蘇果那麽嘴饞,就算是隻見過一天,謝流也早就看破了這個任何情緒都在臉上的小丫頭了。可是蘇果卻瞪圓了眼睛搖頭說道,“你在工作,我怎麽能玩遊戲,吃零食打攪你呢?”老板在忙,自己在吃,蘇果怎麽都覺得這是要被掃地出門的節奏。


    在謝氏這一天,為了食堂,為了大請早上管夠的水牛奶,蘇果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公司。


    她不能被辭退。


    被謝氏辭退是比和衛林離婚更叫蘇果感到痛苦的事。


    她乖乖地,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謝流突然悶悶地冷哼了一聲說道,“我不是苛刻的老板。”


    “我知道。不過我不喜歡在你工作的時候玩遊戲吃零食。零食什麽時候都可以吃,可是在你工作的時候,我想做點有意義的事。”


    “有意義的事?”


    “是呀。專心看著謝總,如果你忙完了,就提醒你吃飯。如果你的水杯沒有水了,就給你續一杯咖啡。如果有人來打攪你,我可以幫你先去看看情況。”蘇果覺得這都是助理本應該做的事,板著手指頭說得興致勃勃。


    謝流安靜地看著她認真地努力工作的樣子,把麵前的飯菜都吃光,就見這個仿佛拿迴一個百寶囊的小姑娘利落地從保溫盒裏又端出一盒湯給他,得意洋洋地說道,“今天最後的一碗番茄牛肉湯,特別香!我喝了兩碗!”她眼睛亮晶晶的,把自己喜歡的美食跟他一起分享。


    明明是一件很普通,很簡單的小事,可是看著這個自己吃得好吃,還想著念著也給他帶迴來一起品嚐的蘇果,謝流沒說什麽,安靜地喝了湯。


    她連喝了一碗湯就記得拿迴來給他。


    這樣也好。


    在這一刻,謝流突然明白了蘇果和從前那些助理的不一樣。


    她記掛著他,不僅僅是為了工作,更像是一個願意一起分享,並且真切地被她記在心裏的朋友。


    “很好喝。”他緩緩地說道。


    “很好喝吧?等明天,我再去嚐嚐銀耳雪梨羹,如果好吃,也給你帶迴來。”蘇果興高采烈的,卻看見麵前的男人突然安靜地看著自己。他的眼睛深邃銳利,就像是野獸的眼睛,藏著咄咄逼人的侵略性。


    那一刻,蘇果被他看得抖了抖單薄的小身板,感覺到自己像是被野獸盯上,會被吃掉一樣,可是下一刻,男人已經站起來,俯身把麵前的空了的碗筷都整理好,放進了保溫盒裏淡淡地說道,“你喜歡吃什麽,我就吃什麽。”他這話一開始叫蘇果有點不明白,可是下一刻,看見謝流走向門口,似乎要迴家了,她卻一下子眼睛亮了。


    她明白謝總是什麽意思了。


    就是說,以後她吃什麽覺得好了,就帶迴來給他當晚飯吃就行了。


    “我們是要迴家了麽?”蘇果追著謝流眼巴巴地問道。


    她那麽快樂地追著自己,追問自己是不是要迴家了,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女孩子追著自己要和自己一起迴到他們的家裏去。


    謝流的嘴角無聲地勾起片刻,可是很快就落了下去。


    那也隻不過是他的錯覺而已。


    他們並不住在一起,而隻是上下樓的鄰居,僅此而已。


    隻是看著蘇果那快樂地下班的樣子,謝流卻又覺得,哪怕是這樣,可是他的心也變得不一樣。


    從前對於謝流來說,在公司加班也迴到一個人冷冰冰的家裏並沒有分別,都是安靜的,孤身一人,冷冰冰的世界。可是當有這麽一個期待著下班迴家,憧憬著大大軟軟的床的女孩子雀躍地跟在他的身後,還念念有詞地念叨著不如迴家吃兩隻雞腿當個宵夜,他卻覺得寂靜的生活一下子被打破。


    哪怕她是一個女人,是他最不喜歡親近的女人,可是謝流也在這一刻想,蘇果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


    這個世界上有兩類女性。


    一類是快快樂樂的蘇果,而剩下的就是其他的女人。


    隻是看著蘇果偷偷揉著自己癟癟的小肚皮,謝流在迴到家,電梯裏目送蘇果火急火燎地跟自己說了再見就迴家去吃好吃的宵夜,想到蘇果寧願抱著好大的保溫箱等自己吃飯,也不願意在自己工作的時候沒心沒肺地吃零食,他的腳步又頓了頓。


    對於蘇果的固執,在第一次遇到她就是她的離婚拖著行李離開前夫的家卻堅持不肯坐前夫的車子,謝流就已經了解。隻是想到蘇果那餓著肚子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有她的固執,謝流抿了抿嘴角,迴到家裏第一時間給弟弟謝玉打電話。


    謝玉一向在女性之中遊刃有餘。


    問他準沒錯。


    可電話無人接聽。


    第一次長時間無人接聽以後,謝流冷冷地看著手機,繼續撥打。


    他的電話就跟追命的似的。


    在另一端剛剛跟新認識的大美女打開紅酒對月聊天,偽裝電話不在身邊的謝家二少,盯著這破壞氣氛的奪命連環扣很久,嘴角抽搐地美女不高興的目光裏打開手機,第一次聆聽自家大哥仿佛從野獸變迴了凡人的人生煩惱,片刻嘴角抽搐地問道,“哥,你這麽晚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知道怎麽讓一個女孩子在你工作的時候吃零食?”


    謝家二少在這一刻想吐血,想要咆哮,想……他俊美的臉抽成一團,絕望地看著因為耽擱太久,不耐煩地站起來走人的大美女,爾康手也無法留住大美女,知道今天的共度良宵算是泡湯了,他無力地坐著,垂著頭輕聲說道,“她不吃,那就是不餓!”


    雖然樂見自己大哥談戀愛,可是這一刻謝家二少也希望自家大哥能更倒黴一點。


    破壞別人的夜晚幸福是要被雷劈的。


    “你真是惡毒。”謝流冷冷地說道。


    “……什,什麽?”


    “你還想餓著蘇果。她把你當朋友,你還想餓著她。”謝流掛斷了抓狂的弟弟的電話,苦思冥想半宿,當第二天蘇果打著哈欠坐上了他的車子,第一時間沒有去公司,而是一起到了超市。


    在零食區,謝流用高大充滿強勢的氣場嚇哭了幾個憧憬著零食的小朋友,當蘇果的目光落在什麽零食上,他的手就伸向什麽。當提著大大的袋子出來迴到了公司,他把零食丟到蘇果的辦公桌上,冷淡地說道,“員工福利。”


    這也是員工福利。


    謝氏的員工這麽幸福的麽?


    蘇果瞪圓了眼睛,看了看大大的袋子裏滿滿都是自己喜歡的零食,又看了看高大強勢的謝總,磕磕絆絆地說道,“謝,謝總,我,我第一次當助理,你可不要騙我。”


    “我的助理就是要這樣。我工作的時候喜歡聽我的助理吃零食的聲音。”謝流淡淡地說完,迴到了辦公桌上繼續自己的工作。蘇果怔怔地看著自己麵前的大大的袋子,又忍不住去看謝流的方向。


    這個英俊的男人坐在椅子裏,麵無表情,看起來冷硬就像是一塊冰冷的鐵塊,什麽都不能叫他動搖。可是不知怎麽,蘇果卻忍不住彎起眼睛笑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看到了謝流更柔軟,為人著想的那一麵。


    她從這一天開始願意吃零食陪他工作到很晚,不過不吃會發出聲音的,隻是一些軟乎乎的糕點還有果凍之類,不會吵到他。


    這樣的生活,蘇果覺得也很好。


    哪怕她是個豪門棄婦,可似乎遇到了謝流還有謝玉以後,日子卻並不難過。


    甚至在這段時間裏,因為把蘇家爸媽的電話號碼拖進了黑名單,蘇果覺得生活都清淨了。


    她每天這麽簡單地工作,吃飯,迴家睡覺,然後上下班都還有人接送,日子過得不錯。


    直到一個星期之後,蘇果覺得自己的生活又不好了。


    離婚之後的每一天都陽光燦爛,可是遲遲不到賬的離婚費還有房產證就叫豪門棄婦的心情很不美麗了。


    當一個星期都沒有收到衛林的十億,蘇果那簡單的小腦袋裏也冒出了一個樸素的想法。


    賴賬!


    衛林這渣男,騙她離了婚,竟然還想不付錢!


    賴賬是蘇果不能接受的,堅決不能接受的。


    她再一次查詢了自己的銀行賬號,發現還是沒有拿到那十億,忍不了了,氣勢洶洶把電話打給前夫。


    電話被接通,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的卻是一個輕柔又愉快的女人的聲音。


    “喂?”


    蘇果對這聲音耳熟得很,想當初第一次知道衛林的白月光迴來,就是蘇果撥通衛林的電話,可是接通電話的卻是另一個女人。


    她知道她是誰,也是用這樣輕柔又愉快的聲音和她問好,並且自我介紹,她叫顧雙雙。


    而衛林正在洗澡。


    那時候,蘇果是多麽的崩潰,沒有人會知道。


    而現在,又是顧雙雙在接電話了。


    “是蘇小姐麽?衛林現在不方便接……”顧雙雙在電話的另一端不再把蘇果叫做衛太太了,儼然蘇果在她的麵前已經一敗塗地。


    蘇果卻沒時間理睬她,不客氣地對她說道,“顧雙雙,叫衛林趕緊接電話!別以為離婚了我就不能拿你們這對狗男女怎麽辦了啊,我告訴你,你也別得意!別以為你們就把我掃地出門了!你再敢跟我嘰嘰歪歪,我現在就跑去見他媽,跟他複婚,叫你豪門夢碎!”


    她小鼻子小眼地威脅著,“你知道他媽最喜歡的就是我這個兒媳了吧?!”


    就在這時候,男人修長的手緩緩地壓在了她柔軟的肩膀上。


    謝流的聲音仿佛來自於地獄。


    “你想和衛林複婚?”


    兇神惡煞的蘇果瞬間僵硬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一下大家的霸王票啦麽麽噠(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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