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蘇果好奇地問道。


    唐王似乎對這令牌並不在意,見蘇果好奇地看著那令牌,並不隱瞞地說道,“是虎符。”


    “這就是虎符麽?”蘇果好奇地問道。


    “怎麽,你覺得很奇怪?”


    “那倒不是。”蘇果毫不猶豫地賣了許貴妃與許紹,老老實實地對唐王說道,“這是很重要的東西,貴妃娘娘和許家公子都想要得很,把我送給殿下之前,耳提麵命,要我找到殿下的虎符給他們的。這麽重要的東西,殿下一定要藏好了呀,不能讓虎符被偷走。”


    她這麽老實,把許貴妃的陰謀一下子和盤托出。唐王靜靜地看著這個自報身份就是來尋自己虎符的笨丫頭,哼笑了一聲,不在意地說道,“她既然要,那就給她。”


    “那不行,絕對不能給她!”蘇果嚴肅地說道。


    她跟許貴妃可是大仇人,怎麽能叫仇人得意。


    “為什麽?”唐王的薄唇譏諷地勾起說道,“貴妃與六弟在意的東西,卻並不是我在意的。”


    許貴妃與六皇子隻以為他能號令三軍的原因,不過是因為手握虎符。


    可是他們卻還是不明白。


    虎符是死的。


    他的人是活的。


    他才是真正的活著的,能夠令天下兵馬聽從,與他們一同征戰,生死與共過的那塊虎符。


    這樣一個冷冰冰的青銅的物件,又能代表什麽?


    它在他的手中才是真正的虎符。


    離開了他,它不過是廢銅爛鐵。


    不……或許還能做蘇果腰間的飾品。


    他從不在意的就是所謂的虎符。


    蘇果見他毫不在意,有些不安地把水盆放在一旁……她都端累了,轉身對臉色譏諷的唐王認真地說道,“就算殿下不在意,可是這也是你經曆過很多很多的征戰與艱難的見證,不該被旁人得到侮辱。”


    她不明白唐王為什麽不把許貴妃與皇帝都十分看重的虎符當迴事兒,可是不管怎麽說,能拿到虎符,又何嚐不是因為唐王這些年浴血沙場才得到的功勞呢?


    她板起小臉對唐王說著這樣笨的話,唐王看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慢慢地把虎符收迴了被子裏。


    “要好好地藏著呀。”蘇果忙說道。


    “你不想要?”唐王問道,“我可以給你,你拿去給許貴妃邀功。或者,給你拿著。”


    她當初聽命許貴妃來到唐王府……也是因為忠心,或者有其他的緣故……比如昨日來尋她的許紹。


    “我已經和宮裏沒關係了。”蘇果也想到昨日的許紹,想了想對唐王說道,“我寧願守在朝不保夕的唐王府,也不願迴去宮裏。至於我拿著它……多危險啊。”覬覦虎符的人如果知道虎符在她的手裏,她豈不是沒有了安寧的日子,小命都要不保?


    她才不要這好大的麻煩。


    就算唐王日後還會遭受到更多的苦難,才會變成可怕的暴君,或許她在唐王的眼裏不值得信任,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死掉,可是她寧願死在幹幹淨淨的唐王府,也不想迴去麵對齷齪的小人。死在小人手裏。


    她斬釘截鐵的,唐王突然開始懷疑虎符的魅力。


    這令天下,令皇帝與許貴妃趨之若鶩的虎符,在眼前這女孩子的麵前不值一提。


    明明他已經是個殘廢。


    他把虎符給了她,她拿走,轉頭就可以成為許貴妃麵前的第一功臣,得到她想要的報酬。


    她應該知道,如今的他沒有辦法對她做什麽,也沒有辦法給予她更多。


    可是她還是留了下來。


    唐王不再說什麽,蘇果又把水盆嘿咻嘿咻地提了起來。


    唐王看著她嬌軟軟的,捧著水盆很吃力,眼神閃了閃。


    他微微探身,從床上把水盆接過去捧在手裏。


    “殿下?”蘇果看著他,有些疑惑。


    難道唐王他渴了?


    可是喝洗臉水不好吧?


    唐王冷硬抿緊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看著她許久,轉身將身後的窗打開,把水盆裏的水潑了出去,把輕輕的空盆遞給她。


    蘇果瞪圓了眼睛,看著他。


    她覺得唐王真的是很好的人。


    “謝謝殿下。”她歡快地抱著盆跑開了。


    或許是因為唐王府剛剛昨天才亂起來,廚房裏還有很多的熟食和各種吃的,蘇果也沒有過於勞累,熱了一些饅頭還有白粥,端著熱乎乎的雞腿還有一些小菜陪著唐王一同吃。


    她更關心唐王的腿,就算唐王以後都不能再爬起來了,可是好歹也應該叫傷口愈合,而不是這樣一直都胡亂地包紮腐爛。她一邊吃飯一邊跟唐王提到這件事,唐王看著這神奇的小姑娘。她的小嘴巴仿佛通向另一個世界,吃得臉頰鼓鼓,眼睛都瞪圓,卻可以很清晰地與他說話。


    “不嚴重,我自己就會包紮。”唐王對她說道。


    蘇果想到他是男人,大概是不習慣被自己一個女孩子看他的腿,觸碰他的,點了點頭。


    不過唐王的話叫她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麽。


    唐王瞪著這個歪著頭想了想,卻聽不出自己話中含義的小姑娘,許久,沉默地給她夾雞腿。


    明明他已經這樣表達這樣明顯。


    可大概他的腿在她的眼裏,比不上碗裏的雞腿香。


    他們吃過了飯,蘇果又去廚房洗碗,等迴來的時候,卻感覺到上房之中似乎傳來了少年人說話的聲音。


    晴朗的,朝氣勃勃的少年的聲音,透著陽光的味道,叫人覺得唐王府的黑暗都被陽光排斥開了。


    沒有想到現在還有人來唐王府,蘇果急忙提著裙子走進去,就見此刻唐王休養的屋子裏,正坐著兩個格外俊秀的少年。一個麵容複雜地看向蘇果,另一個也對蘇果微微一笑。


    蘇果在記憶裏翻到了他們的身份。


    一個是昨天來跟蘇果要虎符的許紹,另一個,卻是未來差點封了太子,可是還沒等入主東宮就被唐王起兵打斷,失去了皇帝的庇護後,被唐王砍斷雙腿幽禁而死的六皇子。


    他是許貴妃的兒子,是皇帝最喜歡的皇子,也是當初力主給許紹尚主,叫許紹成為駙馬以至於最後辜負了蘇果的那個人。


    那一杯毒酒,就是六皇子帶著人,同樣帶著這樣朝氣勃勃的笑容,命人灌進了蘇果的嘴裏。


    他看起來那麽陽光的一個少年郎,可是在蘇果的眼裏,卻跟可怕的惡鬼沒什麽分別。


    “這不是果兒麽。”六皇子見到了蘇果站在門口,笑著對她說道,“日久不見,在皇兄的身邊你仿佛生得更好了些。可見還是皇兄的府裏養人。”他似乎完全沒有見到這府中的淩亂,還有下人都散去的淒涼,一副唐王府依舊歌舞升平的樣子。


    看見他這樣笑,蘇果抿了抿嘴角,匆匆地越過了他,跑到了唐王的麵前,有些單薄的身體攔在沒有理會不速之客的唐王的麵前大聲說道,“殿下的府裏當然養人。我們殿下,是這世上最好的殿下!”


    她迴應了六皇子這句話。


    唐王在她的身後,突然無聲地勾了勾嘴角。


    那單薄得不得了的小姑娘,難道以為可以護住他?


    若是六皇子不是忌憚他手中的虎符,想要試探他如今是不是眾叛親離,隻怕立即就要翻臉。


    “果兒。”許紹見蘇果這樣護著唐王,俊秀的臉微微一白。


    他怔怔地,失落地看著蘇果,許久之後,露出幾分隱忍的難過。


    這份隱忍在少年無法完全遮掩的麵容上,格外醒目。


    唐王的目光越過了穿著一件不知從哪裏找出來,總之素淨簡單了很多的裙子的蘇果,看向許紹。


    那麽斯文俊秀的貴公子,柔情脈脈,黯然神傷的模樣,叫人忍不住心裏生出柔軟與傷感。


    唐王不由垂眸,想到了昨日這漂亮的小姑娘搖著小腦袋不肯做他的女人的樣子。


    此刻許紹的目光令他覺得無比的刺眼。


    他突然悶哼了一聲,手臂微微撐在床上。


    蘇果在瞪著笑得陽光,可是眼底卻慢慢生出幾分對她的疑慮與猜疑的六皇子,聽到這一聲,忙迴頭看。


    看到唐王撐著手臂,麵容冷靜,努力不要在六皇子與許紹的麵前露出軟弱的唐王,她想到了什麽,又努力把唐王擋住,不叫那兩個俊秀的少年看到唐王示弱的一麵,繼續說道,“我家殿下還要養傷呢,六殿下,許公子,如果你們當真關心我們殿下的話,那就別打攪他養傷吧。”


    她用生疏的“許公子”來稱唿自己,許紹隻覺得要窒息了一般。


    他從沒有想過,當他心愛的姑娘用這樣冷漠的樣子麵對他,再也不在他的麵前言聽計從,對他滿目傾慕的時候,他是這樣難過。


    他曾經以為,她會一直都深愛著他。


    她永遠都不會改變她的心意。


    就仿佛當初,寧願為了他,為了許家因此進了唐王府做妾那樣堅定。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她這樣離開了他,就沒有再迴頭了。


    “也好。”許紹滿目的傷感,六皇子卻笑了笑站起來,越過了蘇果看向她身後正撐著額頭不動聲色的唐王緩緩地說道,“果兒一向最知道如何照顧人,當初也是這樣照顧阿紹。她貼心得很,能留在皇兄的身邊服侍皇兄,我與母妃都很放心。既然皇兄要養傷,那我們先迴去。至於外頭的那些傳聞,皇兄不必理會。皇兄是父皇長子,父皇怎麽會要皇兄的命呢,不過是一時激憤罷了。隻可惜了這府裏的人,聽風就是雨,把皇兄一個人撇在這裏,叫人心生傷感。”


    他看似在寬慰,可是句句都是刀子。


    唐王早就不是被幾句話就能傷害的人,心都是冷硬的,自然對這些話並不在意。


    蘇果看著六皇子。


    “殿下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有我。我會一直在殿下身邊。”她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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