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 其他士兵要麽累了一天都在西邊屋子裏打地鋪休息, 要麽在輪流值班。自打白天他特地吩咐過沒事不準來東邊屋子後,除了必要的打水, 就沒人敢來這邊了。


    所以,現在一時半會兒還真沒人應他的吐槽。


    隻有一片黑漆漆的夜空,伴隨著幾縷輕微的風聲, 聽起來,有些滲的慌。


    “艸”張銘不禁摸了摸手上不知何時泛起的雞皮疙瘩。


    靜得出奇。


    一陣微涼的夜風吹來, 搓著胳膊的張銘忽然動作一頓,視線凝聚在一個黑色的影子身上。


    那影子在半人高的木門外,步伐顫顫巍巍的, 似乎打算推門而入。


    可,就在他接觸到門的一刹那,完全沒有做出任何推開的動作,反而是直直地撞了上來。


    被木栓拴住的木門被突如其來的力量碰撞, 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聲響。


    那影子又撞了兩下,似乎感覺到阻力,喉嚨裏發出一陣難聽的“嗬嗬”聲,兩隻手影也開始張牙舞爪起來,像是突然發了狂。


    張銘“”


    不是吧他要不要這麽倒黴


    大半夜的找江許沒找到發現人跑了也就算了,現在還給他遇到一喪屍


    還好有木門擋著, 他趕緊大聲喊了兩個值班的士兵過來,開木倉打死了這隻喪屍。


    放下木倉,看著倒在地上穿著藍色褂子的喪屍, 褂子袖口處繡著個什麽字,張銘眉頭緊擰。


    還不待說些什麽,便見前方的一棵樹後不知何時又冒出一隻喪屍,興奮地朝他們衝了過來。


    手下的士兵反應速度比張銘厲害多了,看到前方動靜不對的瞬間就開了木倉,因此即便後一隻喪屍速度很快,還是在跑到木門前便被擊倒在地。


    “張少,這好像還是對夫妻。”


    “嗯”張銘收了木倉打算轉身的動作停下,聞言低頭仔細盯著倒地的兩隻喪屍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們身上的衣服好像還是一起買的,雖然不是現代年輕人愛穿的那種標準情侶裝,但也像是做出來的同款褂子。比起情侶裝,這種衣服倒更方便平時幹點活。


    士兵蹲下身,翻看了兩隻喪屍的袖子上的字,隻見上麵都用白色的線繡出一個“半山”的字樣,尾部還帶著一朵小小的白雲。


    與其說是兩個字,倒不如說是一個o標誌。


    張銘忽然想起:“這間農莊,不會末世前就叫半山吧”


    幾個士兵麵麵相覷,他們都不是江城本地人,自然也不知道這地方叫什麽。而且這房子看起來也好幾年沒住過人了,就連本來掛好的招牌也被風吹雨淋,字跡模糊,辨認不出。


    “看他們的衣服,又在這附近,沒準就是。”


    “張少,您還是先迴裏麵去吧,這邊的防禦做的也太差了,我們多喊幾個兄弟起來巡邏。”


    “對啊,怎麽迴事張少的那兩位朋友之前不是住在這裏嗎怎麽會連個基本的防禦工事都沒弄起來,這萬一晚上碰到喪屍可不少鬧著玩的。”


    “說什麽呢你”另一位士兵眼看張銘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趕緊打斷了之前那人,踹了他一腳:“你有事嗎趕緊喊人起來巡邏去”


    那人也意識到自己管寬了,趕緊撂下一句:“我現在就去。”轉身走了。


    張銘心裏的疑慮卻沒有隨著那人的離開而打消,反而變得更重了。


    他心裏清清楚楚地記得,之前他們上山的時候,中途一隻喪屍都沒有遇見。正因為末世喪屍遍地,所以在發現這麽一處地方後,他們都很快發現了這個異常,再加上看到山上有燈光,便選擇上山休息。


    隻是先前,他一直以為這裏沒喪屍是因為地勢高,周圍人煙稀少。


    可如今張銘摸了摸下巴,目光再一次掃向躺下地上的兩隻喪屍。


    他前腳才發現江許他們離開,後腳就碰上了似乎剛剛摸上山來的喪屍,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麽


    同一時間,野外,一處公路邊的加油站旁,灰色的老舊麵包車正靠邊停著。


    事實上,這裏這樣停著的車並不少,甚至在那輛車身後,還有幾輛車的殘骸,一輛車的車頭緊挨著另一輛車的車門,相接的地方有著明顯的凹陷弧度,顯然是曾經發生了嚴重的車禍。


    不過顯然,並沒有人來救他們。


    因為這並不是在一個適當的時候,發生的一起簡單的車禍。


    兩輛車裏麵和車頭上可怕的血手印完全可以證明這一點。


    灰色老舊麵包車副駕駛上,臉蛋白淨,身著藍裙的女子對這出交通事件作出評價,隨後,默默收迴眼,白皙纖細的手指隨意擦過嘴角,帶掉少許餅幹屑。


    嫌棄地瞪了一眼,手裏卻默默將沒吃完的餅幹袋子好好紮起來,扔迴後座。


    天色正晚,外麵一片黑漆漆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要不是對江許的驅逐喪屍能力有信心,而且覺得加油站在夜裏陰森森的仿佛黑洞一樣,她一定會選擇和江許一起去的。


    程諾在心裏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就開始側著頭,以一個並不那麽舒服的姿勢睡覺了。


    嗯,她真的是因為不想添麻煩才不跟下去的,絕對絕對不是因為懶。


    等江許拎著兩桶抽好的油迴來的時候,借著月光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女朋友一隻手側靠著椅背,白皙的手掌側舉著,偏著頭,手上被壓出了些微紅印的模樣。


    倒是睡得挺香。


    江許揚了下眉,也是,昨晚等他等了半晚上,今天白天也沒休息,可不是困了麽


    這麽一想,他瞬間覺得,要不還是把她弄醒算了。


    也好讓她長個記性,免得下次又不好好睡覺。


    惡趣味一來,饒是江許這種自恃高冷的大佬,偶爾也是要瘋的。


    他低頭看了看睡相乖巧的小姑娘,最終也沒忍住,伸手在她鼻子前輕輕撓了撓。


    力道很輕很輕,程諾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夢到一隻孔雀在自己麵前開了屏。


    程諾“”她沒記錯,孔雀開屏是求偶的吧


    艸她又不是雌孔雀,這行不得啊


    種族不同,沒有結果的啊喂


    程諾在夢裏拚命揮手,想要拒絕。


    江許看著少女有氣無力地晃了晃手掌,似乎想要把手指撥下去的樣子,眼角微彎,手上卻逗弄的更起勁了。


    程諾覺得自己明明用力拒絕了,可是夢裏的這隻雄孔雀好像不僅聽不懂人話,還看不懂手勢一樣,不僅沒有識趣地離開,反而向她走了過來,而且好像還在笑


    淦


    程諾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看出一隻孔雀在笑的,但她就是看出來了。


    這隻破孔雀不僅在笑,還提著自己那兩條麻杆一樣的大長腿越跑越快,快得她都跑不過。


    最後還是程諾先沒力氣了,往地上一躺,認栽。


    隨便吧,無所謂了,反正就是一隻孔雀,就算追上她又能怎麽滴


    難不成還能想多了想多了。


    做夢也沒有這麽玄幻的。


    果然,那隻孔雀追上來之後,也沒有做什麽,不過就是在她旁邊站著,然後不停地用自己的花尾巴掃她的鼻子,再掃她的鼻子。


    程諾有點癢。


    她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在夢裏猛地一把抓住了孔雀那根騷擾自己的尾巴。


    車中,氣氛似乎瞬間凝固了。


    原本神情輕鬆,嘴角微揚的人,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指,嘴角的笑逐漸僵了。


    睡得臉蛋微紅的小姑娘,此刻正雙手蜷著,卻緊緊抱著一根修長的手指,活像隻抱著花生米的倉鼠,可愛爆了。


    江許深深吸了兩口氣,扭過頭,看了外麵的夜色好幾分鍾,才算慢慢冷靜下來。


    艸


    他居然又被勾引了。


    感覺到似乎有些熱,他用另一隻手煩躁地扯開了些衣領,又低頭凝視了抱著自己手指的小姑娘半晌,最後還是放棄了把手指從她手中抽出來的想法。


    算了,一天都沒睡覺了,是得好好休息。


    誰又忍心叫醒睡覺的小寶貝呢


    這樣想的江大佬,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幾分鍾前是誰惡趣味要把人弄醒的。


    一直過了十幾分鍾,夢中的程諾似乎覺得手酸了,這才慢慢鬆開。


    江許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抽出來,輕舒了口氣。


    要不是他現在的血液本來就不會流通,他敢肯定他現在腳一定僵了。


    不急不緩地給車子加好油,江許重新坐迴駕駛座上,借著程諾手機的燈光看了看地圖,隨後圈定了一個最近的落腳點。


    一個路邊的村子。


    圈好後,確定好路線,江許一踩油門,車子便慢吞吞的上路了。


    因為路途並不太平穩,程諾中途還醒過一次,隻不過醒來後便看到江許頂著那張神顏看著自己“還沒到,你可以再睡會兒。”


    程諾“”


    她本來就沒睡醒,又聽到大佬這麽說,當即點點頭就轉過頭繼續睡了。


    留下開車的江許,對著自家女朋友的後腦勺,暗暗不爽。


    睡覺就睡覺,先前那個姿勢不好麽


    程諾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房子裏的床上,床是那種老式的木床,上麵還鋪著眼熟的碎花床單。


    而窗外,已天光大亮,不知是上午還是下午。


    因為昨天睡得時間比較久,加上在車上顛簸,導致她腦袋有些隱隱發疼。


    程諾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從床上下來,發現江許也不見了。


    不過,她能一個人在這裏安安穩穩睡到自然醒,中途沒有一隻喪屍打擾,說明江許肯定就在附近。


    這麽一想,她也不方了,打開房門,打算先去找點東西吃。


    隻是,剛走出大門,就和幾個雙手舉木倉,緊貼耳邊,動作小心翼翼的人迎麵撞上了。


    程諾“”


    對麵的人“”


    一瞬間,幾乎所有人腦子一起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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