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樂羽揚給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臉,右手擺成招財貓的形狀,“你也沒睡?這麽巧啊。”


    說完他還怔忪了一秒,怎麽這個台詞聽起來這麽耳熟呢?


    蕭律居高臨下,將他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他說:“過來。”


    樂羽揚倒退一步:“我想起來我水還沒喝,剛掉的簪子也——”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抓住了手腕,抓他的那隻手幹燥而有力,有著不容違拗的強大氣勢。


    樂羽揚苦著臉:“哎哎哎,我自己走,輕點兒、輕點兒啊!”


    直接被帶到了蕭律的書房裏。


    “啪!”書房的燈光全部按亮,無情地照在樂羽揚身上,將他這一套在黑暗中尚且可以削弱三分威力、一旦見了光,便無異於公開處刑的裝扮,徹底暴露在人民群眾正義目光的審判下。


    樂羽揚閉上眼睛,將滿頭青絲往耳朵後邊撩了撩,無奈力氣用的大了一點,發網被拉扯著朝右後方移了半寸,於是他的造型就更慘不忍睹了。


    眾所周知,美妝博主雖然個個號稱可以“化腐朽為神奇”,仿妝特效妝,怎麽吸引人眼球怎麽來。但實際效果嘛,在特定濾鏡下用特定角度騙騙鏡頭還成,要真能跟上帝造人一樣毫無破綻地重造一張臉,誰還花錢又受罪地找美容院挨刀子啊?全跟美妝博主學怎麽擼妝得了。


    樂羽揚也不例外。


    書房雪亮的燈光照射下,他臉上厚重的粉底、油彩,全都暴露無遺,所以隻能算“乍一看美女”,細打量下全是破綻。


    蕭律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他。


    樂羽揚輸人不輸陣,深吸一口氣,就那麽歪戴著假發,挺了挺小胸脯,盡量不落氣勢地迴看。


    果然,人與人的關係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隻要他克製住心虛,做出理直氣壯的樣子,先移開目光的還不是——


    咦?


    蕭律的確移開目光了,他將視線定格在了樂羽揚違反生理常識的……胸上。


    樂羽揚也跟著往下看。


    因為他特意挺高的緣故,兩坨柔軟q彈的矽膠生生在襯衫下邊頂起兩個小荷尖尖角,正隨著他的唿吸顫巍巍地抖動著,再配上那兩條光.裸的大長腿,此情此景,相信對任何一個功能正常的直男來說,都像一種來自魔鬼的誘.惑吧。


    樂羽揚撇了撇嘴,差點忘了,狗男主原本確實該是直男來著,隻不過命運作弄,跟自已一個硬邦邦又沒有胸的男人入了洞房……嘖嘖嘖,現在稍微一考驗就暴露了吧?


    嗬,男人!


    看吧看吧不要錢,最好色令智昏,將他高高舉起輕輕放過……


    “你剛在和誰說話?”


    可惜,事實證明,樂羽揚純粹在想屁吃,蕭律的腦子又不是隻有杏仁兒大,放過是不可能放過的,口吻還冷酷的一匹,審他如同審賊。


    且提的問題正中紅心,直戳軟肋。


    樂羽揚關鍵時刻還是很有幾分急智的,眼珠子轉了轉,張口就來:“跟……跟我的主人格啊!那什麽,你也知道,我的主人格天真又可愛,就像一個兩三歲的小朋友,因為平時沒人陪他玩,太可憐了,我偶爾就會陪他玩點過家家的遊戲……”


    蕭律扯了扯他的假發:“你管這叫過家家?”


    樂羽揚嘿嘿一笑,很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臉:“是比較硬核一點哈。”


    蕭律板著臉,額頭迸著井字:“老實點,少嬉皮笑臉的!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居然還……胸前墊了什麽?”


    樂羽揚兩隻手按上去,咕嘰咕嘰地抓了抓:“別這麽嚴肅嘛蕭律哥哥,有位名人說得好——既然追求刺激,就要貫徹到底!我這也是在力圖逼真,要不然畫了這麽美的妝,胸前卻空蕩蕩的,多不和諧啊!說真的這個胸手感很好的,不信你摸摸看?”


    蕭律看著他無語半晌,說:“我不摸。”


    樂羽揚忍笑去抓他的手:“別這麽客氣嘛。”


    蕭律使勁兒往迴掙。


    可惜,終究敵不過樂羽揚的盛情難卻,被強按著手覆在左邊那一坨上。


    倆人俱都沉默不語幾秒鍾,樂羽揚不知道為什麽臉頰微微有些發熱,舔了舔唇,問他:“怎麽樣,是不是很軟很q彈?”


    ……不光很軟很q彈,蕭律還感覺到了底下那頻率略顯急促的心髒震動聲,怦!怦!怦!


    慢慢的,他自己的心跳也跟隨這個頻率,開始共振起來。


    這時候如果能給他一麵鏡子,他肯定會被自己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嚇到的。


    蕭律閉上眼睛,再睜開,斂去那一瞬間的殘忍,沙啞著嗓音說道:“你真是不知死活。”


    樂羽揚的確不知死活,他揚著下巴,婊裏婊氣地笑了笑:“其實——”


    蕭律額頭青筋暴起:“閉嘴。”


    樂羽揚乖巧狀:“哦。”


    蕭律緩了一會兒,強行轉移話題道:“你的化妝品哪兒來的?”


    樂羽揚說:“還能從哪兒來啊,嫁妝裏帶的唄,因為很有用,我逃跑的時候收拾細軟,把它們人肉背出來了。”


    “……我怎麽沒看到你還有什麽細軟?”蕭律很無語。


    樂羽揚振振有詞:“這你就不懂了吧,女孩子的裙子很實用的,隻要不是太大件的東西,往裏邊一藏,保證神不知鬼不覺,你沒看到很正常。”


    “很好,連女孩子的裙子有什麽功能你都知道,看來我的確低估你的淵博程度了,”蕭律森然一笑,圖窮匕見,“聽說你還懂得什麽叫開後宮?”


    樂羽揚的表情僵住了。


    麻蛋,都怪他太大意,跟係統聊天明明可以用腦電波,出什麽聲啊!也不知道這狗男人埋伏在暗處,聽到了多少。


    清了清喉嚨,樂羽揚幹笑道:“這個嘛……略懂一二,略懂一二。”


    “那麻煩你給解釋解釋,你準備怎麽給我開後宮啊?”


    樂羽揚倒打一耙:“什麽叫給你開後宮啊,搞搞清楚啊蕭律哥哥,大清都亡啦,和諧社會,一夫一妻,任何企圖開曆史倒車的人,都要接受人民群眾的唾罵!想開後宮,你放心,打我這兒就通不過!”


    他慷慨激昂地一頓說,完了還吊起嗓子,唱了幾句《鍘美案》的經典片段:“……悔婚男兒招東床,殺妻滅嗣良心喪!哇呀呀呀你就是個白眼狼!”


    蕭律給他唱的腦仁兒疼:“閉嘴。”


    樂羽揚假假地抽泣一聲:“幹嘛,當著我這正房太太的麵,你都敢說開後宮了,如此行事猖獗,還不準我罵兩句!王法何在?想我樂某人風姿楚楚,既上得廳堂又下得廚房,洞房夜種種溫存厚誼恍若昨日,難道沒有滿足你嗎?偏你還要得隴望蜀,吃著碗裏想著鍋裏!嗚唿,吾夫涼薄,傷透我心!”


    蕭律給他生生氣樂了,這個活寶別的不行,胡攪蠻纏是真精通。


    還種種溫存厚誼恍若昨日——不必恍若了,洞房之夜的確就在昨日,他就不該手下留情,以至於讓這個小王八蛋還有精力上躥下跳,花樣百出地胡搞亂搞。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提醒你一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現在就把你做的好事都交代了,不然等我自己查出來……”


    樂羽揚頭鐵得很:“我就跟主人格玩了把過家家!沒什麽可交代的!”


    什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明明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迴家過年,當他是嚇大的嗎?


    蕭律說:“很好。”


    樂羽揚打了個哈欠:“沒事的話,我迴去睡覺啦?還得卸妝呢。”


    蕭律點點頭:“去吧。”


    順利過關!有驚無險!


    樂羽揚心裏雀躍兩下,拔腿往外溜,溜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住腳步,迴頭朝蕭律拋個媚眼:“親愛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啊?正所謂孤枕難眠——”


    蕭律邁開長腿,朝他走了兩步。


    樂羽揚立刻不嘚瑟了,撒丫子就跑:“蕭律哥哥明天見!晚安!做個好夢!”


    書房的門被啪地甩上了。


    蕭律嘴角彎起來,坐迴到書桌後麵的椅子上,打開電腦,十根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擊幾下,便鏈接到了一個非常眼熟的界麵上,然後幾個跳轉,找到了微博上“浪裏白條大鵬鳥”那個賬號。


    小王八蛋雖然十分不老實,警惕性卻很是一般,他也不想想,手機都是別人給的,留幾個後門豈不是應有之意?


    蕭律的性子本就霸道強勢,他與樂羽揚剛認識不久,就將他安置在自己身邊,顯然不是色令智昏的衝動之舉。


    給他的手機做手腳,既是要確定他是否包藏禍心,又是保護他安危的必要手段。


    其實除了手機,他還準備了數種“備用方案”——甚至就連這棟看似不起眼的小別墅,都是一座功能強大的安全堡壘,不然在此關鍵時刻,他為什麽偏偏要住到這裏來?


    蕭律今天忙了一天,以前用的手機號碼關機了,免得總有些閑人懷著不同的目的打擾他,同情、疑惑、慰問、嗬斥……統統不需要。是敵人消滅就好,狐朋狗友等塵埃落定再聯係也來得及,至於真正肝膽相照的好兄弟,他們自有其他聯係的手段。


    誰也沒工夫關注什麽社交網絡,正事兒還忙不過來呢,蕭銘那點兒見不得人的小心思,搭理他就算給他臉了。


    所以蕭律是真不知道……


    樂羽揚這小王八蛋,都被他鎖在家裏了,還能折騰出這麽熱鬧的新花樣。


    一共兩條微博。


    他先看完了【紅衣女鬼竟是畫皮大佬,被采補一空的蕭公子究竟可憐還是可羨?】的主題視頻。


    扶著額頭,又點開了【蕭公子人生贏家開後宮,前有畫皮大佬精通采補之術,後有田螺姑娘無限嬌羞洗手作羹湯,共享齊人之樂,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的……勁爆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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