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約好了下次再一起聊天,可是時間並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第二天藤丸立香一行人就被派了出去,隨之一起的還有吉爾伽美什。


    白霧一個人被大量的石板淹沒,雖然氣惱吉爾伽美什的偷溜行為,但是白霧也就抱怨了幾句然後老老實實的處理起了吉爾伽美什一會兒不在就堆積起來的石板。


    “至少吃一些吧,白霧大人。”


    西杜麗和白霧在午餐時間再次陷入了拉鋸戰,隻放了一點點調料的蔬菜粥和低糖的水果對於喜好重口味的白霧來說簡直是折磨,更不要說飯後那碗苦澀的湯藥還在等著她,不願麵對現實的白霧選擇能拖一會兒就拖一會兒。


    “不要,超級難吃,我想吃肉,西杜麗~”


    不論白霧再怎麽賣萌撒嬌,該吃發的東西一點也不發生變化,西杜麗不為所動,最終不敢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白霧還是乖乖的吃了午飯喝了藥。


    “這個時間,您應該去休息一下,公務下午再處理吧。”


    看著才吃完飯就準備繼續處理事物的白霧,西杜麗皺了皺眉頭,上前勸阻。


    “您的身體愈發的差勁了,請一定好好休息。”


    白霧乖乖的去睡了午覺,結果一覺就到了傍晚,她醒來正準備問西杜麗為什麽沒有叫醒她,卻在床邊看到了吉爾伽美什。


    “王?已經迴來了啊。”


    “嗯。”


    吉爾伽美什抬手揉了揉白霧的頭發,那雙比紅寶石還要耀眼的眼睛此刻卻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您在因為什麽而難過呢?”


    白霧眨了眨眼睛,看著自家難過卻不說出來的老父親【劃掉】。


    “本王見到了那個人。”


    “金固嗎?”


    “是這個名字沒有錯了,和他比起來那個叫金固的家夥太單純了,傻得可憐,如同什麽都不明白的稚童。”


    “金固是個好孩子啊。”


    “嗤,也就隻有你會這麽說。”


    “但是啊,哪怕他因為恩奇都的記憶從而一直在掙紮 ,他也隻是金固啊,不是嗎?”


    “哼,你倒是在這些事情上看得很開。”


    “我不會把他認錯的,他不是恩奇都,我很清楚,但是他依舊是我的朋友呀,這並不衝突。”


    “那位冥界的女神已經無法滿足你想要交朋友的心了嗎?太貪婪了,白霧。”


    “可是人本來就是這樣的生物啊,就連您也會貪戀一些東西,不是嗎?”


    “愚昧,那隻不過是能讓本王暫時停歇一下的地方而已,多給予一些關注也是正常的。”


    “這樣的話放在以前您可是一句都不會說出來,不如說您連這種想法都不會有。”


    “哼。”


    白霧握住了吉爾伽美什的手,放在臉側輕輕的蹭了蹭,緩緩的問出了那個一直困擾她的問題。


    “王啊,史詩為何而存在呢?人又為何而存在呢?”


    “.......這是你第二次問本王這個問題。”


    “那麽可以告訴我答案嗎?全知全能的王。”


    吉爾伽美什卻忽然抽走了自己的手,把白霧拎了起來,單手托住,離開了房間。


    他帶著白霧來到了神廟外麵,那個她曾經最常去看星空的地方。


    “所謂的史詩不過是曆史的衍生物而已,不管它在訴說什麽,歌頌什麽,都與現在的我們無關,就好似天空中的星辰一般,我們看到的光亮隻是它的衍生物而已,和數千萬年前發出光亮的它無關,它隻是發出了光亮而已。”


    “那怕後世的史詩裏沒有你的存在,但是你依舊會被銘記,因為本王,吉爾伽美什,承認你是王的子民,王的珍藏品,王的寶藏。”


    “至於第二個問題,那就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了,本王期待你把答案獻上的那一刻。”


    或許是因為王難得的坦誠,又或許是那夜的星空和晚風太溫柔了,白霧就那樣靠著吉爾伽美什的肩膀睡著了。


    就算白霧很想和藤丸立香他們再聊聊天,可是隨著戰事吃緊,他們也越來越忙碌,唯一還有清閑時間的,也就隻有白霧了。


    本來應該是可以好好休息的,可是忽然的疼痛就像是火焰一般,迅速的蔓延了白霧的全部身體,那種被灼燒和撕扯的感覺讓白霧險些崩潰。


    疼到最後,白霧隻是迷蒙間看到了一個虹發的身影,聞到了一陣花香,然後就陷入了長眠。


    等到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牛若丸犧牲了,安娜也不見了,名為戈爾貢的女神被解決了,所有人卻都麵色凝重。


    “總感覺我睡了很久。”


    白霧終於起身了,在西杜麗擔憂的目光裏起身去了前殿。


    “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最終藤丸立香還是沒有瞞著白霧,在吉爾伽美什的默許中把近段時間的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白霧,雖然少女看上去無比虛弱但是直覺告訴藤丸立香,白霧沒有看上去那麽脆弱。


    白霧看著殿內多出的兩位女神,輕輕的笑了笑,她看著吉爾伽美什,略帶抱怨的說。


    “您去冥界應該帶上我的,我好久沒有去見到艾蕾了。”


    “真難為你還記得我呢,這麽久不迴信,原來是生病了嗎?居然都不告訴我!”


    一旁的石門裏忽然傳出了冥界女神的聲音,白霧有些驚奇,眼睛都睜大了幾分。


    “艾蕾親?”


    “是我啦,還有,艾蕾親是什麽稱唿啊,我好歹也是冥府的主人,稍微用威嚴一點的稱唿吧!”


    “可是艾蕾親也是我的好朋友啊,親昵一點的稱唿不是更好嗎?”


    “笨!笨蛋!朋友什麽!這事情不要直說出來啦!”


    “白霧小姐和埃列什基伽勒小姐的關係很好呢。”


    “是哦,艾蕾親是重要的友人呢。”


    白霧看著已經害羞的紅了臉頰的冥府女神,笑著接過了瑪修的話。


    “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存在。”


    “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也是我重要的友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埃列什基伽勒自暴自棄的大聲迴了一句,然後就切斷了聯絡,看樣子是害羞過頭了。


    一旁的金星女神伊什塔爾頗有些驚奇的看著白霧。


    “喂,你,意外的在某些方麵有些可怕呢。”


    “沒有哦。”


    白霧歪了歪頭,沒有去看伊什塔爾。


    “抱歉,雖然知道不能算是你的責任,但是我還是無法做到心平氣和的和你聊天。”


    伊什塔爾噎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麽,剛想開口嘲諷,卻在吉爾伽美什有些恐怖的眼神裏閉嘴了。


    “這已經寵過頭了吧。”


    金星女神不滿的小聲嘟囔,但是弄丟了天之公牛導致計劃不得不重新製定,從而理虧的金星女神暫時也隻能小聲的吐槽了。


    名為拉赫姆的怪物開始在地麵上肆虐,無數的子民死於這些所謂的【新人類】,白霧隻不過是又睡了一覺,醒來就得知,西杜麗死了。


    這個消息讓她直接愣在原地。


    [就好似一起都會迴到原點一樣,無論我想做什麽,命運都已經把一切安排好了。]


    吉爾伽美什隻是疲倦的閉上了眼睛,白霧則是站在他身側,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最後,她披著一件有些寬大外套,被送迴了神廟裏最安全的地方。


    [晚安,西杜麗]


    那種疼痛感又冒了出來,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迅速,一下子就蔓延了全部的身體,像海浪一樣一遍遍衝刷著白霧的身體。


    [我知道這是警告,但是,請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最終,白霧再一次陷入了虹色的夢裏。


    等到她再度睜眼,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整個神廟裏麵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她披著外套,往外走,卻忽然被一個人,不,一個存在攔住了。


    自稱山中老人的存在,遞給了白霧一把匕首,然後就失去了蹤跡。


    白霧盯著手裏小巧的匕首,像是明白了什麽,又像是承認了什麽,她把匕首收了起來,然後去往了吉爾伽美什所在的地方。


    “迴去。”


    這是吉爾伽美什見到白霧說的第一句話,就在不遠處,一個龐大的身影正在滑動,翻湧的不知名黑色物質吞噬著所有的可見物。


    還有那些怪物。


    “我並不是小孩子啊,王。”


    說完也不等他反應,就當著吉爾伽美什的麵跳了下去,然後像是被什麽拖舉著,還沒等吉爾伽美什攔住,就已經到了哪位原初的母神麵前。


    哪位龐大的女神在咆哮著,唿喊著,那些聲音裏,卻充滿了悲切和憤怒,還有迷茫。


    “最終,您也是所有人都愛著的母親啊。”


    白霧看著那位女神,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


    “但是孩子們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母親的庇佑了,我們更加希望自己成長,但還是要感謝您,母親大人。”


    那把匕首被白霧刺入了原初之神的身體,沒有一點阻礙,提亞馬特神發出了痛苦的悲鳴,她不解,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白霧則是笑著,將手掌貼在被匕首刺出的傷口上。


    “最後,讓我為您獻上一曲讚歌吧。”


    火焰開始灼燒她的身體,白霧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輕輕的哼著歌謠。


    “在最遙遠最古老的史詩裏


    誰也不曾存在過


    最初的女神誕下她的孩子們


    最後的神代也由她的死亡來終究


    古老的王舉起戰斧


    王終究屬於孤獨


    於是這首歌謠隻存於史詩裏


    誰也不曾存在過....”


    伴著支離破碎的歌聲,白霧在火焰中化作了灰燼。


    站在神廟的王無比憤怒,卻又無能為力。


    [這是,既定的命運,不存於此世之人,連史詩都會把她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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