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引弟子一臉的惱怒,南紗下意識看向天容律的手心,卻沒尋到任何丹藥的存在。


    總覺著前麵的弟子似乎誤會了什麽,南紗搖搖頭,推過還愣神的蕭敬雲,同天容律一起往上走去。


    如指引弟子所言,走出學識道後所有的宗門弟子都被遣散。像是不想讓其他人看見有試煉者服用靈藥,指引弟子特地將其他人都遠遠安排到了別處。


    看著一臉茫然的蕭敬雲,指引弟子又氣打一處來,在看見打量著景色的南紗和天容律後隨手從儲物袋裏取出了新的丹藥,一人一瓶塞到了三人手中。


    “要吃補靈丹趕緊吃,吃完就迴去休息。你們三個的院子我已經安排好了,拿著這個令牌就可以開門。”


    將刻畫著水紋的木牌交到三人的手裏,指引弟子沒好氣地把人往角落裏帶。


    “雖然你們已經被師尊定下了,但現在也不能鬆懈。明早你們還要接受宗主教誨,今天就好好休息別瞎惹事,我待會還要同師尊商量你們三個這麽快登上學識道的事情,就不能有點腦子放慢點速度嗎?!”


    聽著指引弟子氣衝衝地說了一串,南紗看著手中的補靈丹,終於產生了走後門的感覺。


    在誤以為自己服用靈藥更使用青葉靈器登道後,指引弟子還能塞來補充靈力的補靈丹,這確實是隻有走後門才能享受的待遇。


    放在劍宗,哪怕是身為劍尊之後的南紗也不敢在試煉時私自服丹。


    南紗和天容律並未服下丹藥,指引弟子又哼了哼,隻當幾人想維持剩下的顏麵,揮手喚來後方弟子給三人在宗門中引路。


    雖然發生了奇妙的誤解,但南紗幾人仍向指引弟子致謝道別,而後便跟著引路的女弟子向白玉階走去。


    指引弟子所說的師尊多半是上次被天容律捆了的長老,而石道末端等待的指引弟子也估計是長老安排的接應者。


    帶領南紗幾人的女弟子一身淡色長袍,引路的同時主動介紹現下的情況。


    “我名蘭衣,奉紀澤師兄之命帶你們前往清溪山。”


    女弟子的音色溫和,氣息亦是引人親近,“紀澤師兄是便是清源長老的大弟子,這次特地出來接引通過試煉的新弟子。師兄已經打好了招唿,你們無需參與接下來的分峰試煉,可直接歸於清源長老門下。”


    南紗和天容律幾步錯在了蕭敬雲的身後,在蘭衣引路時再次打量四周,更不由得迴頭看向自己來時的方向。


    “天靈根真的爛大街了嗎?”南紗有些疑惑,不明白怎麽還沒有長老衝出來將蕭敬雲帶走。


    哪怕是在天域宗門,天靈根也會有專門的長老進行接引。


    天容律輕搖頭,靜心感應著後方的靈力,在發現了什麽後稍有些詫異地合起了折扇。


    天容律:“天靈根雖然不至於爛大街,但可能……也不少……”


    被推在最前方的蕭敬雲立著耳朵聽著動靜,聽到天靈根後詫異地想要迴頭,但又被南紗與天容律聯手推了迴去。


    清源長老所在的山頭名為翠溪山,真正屬於翠溪山的弟子並不多,行在各處的反倒是接受了宗門任務打理著靈田的尋常弟子。


    穿過山門與林道,南紗幾人最終被引至某處臨水處。水瀑從山崖傾瀉而下,山澗將靈田一斬為二,無數樓台散落於靈田兩側。


    “這裏是清澤居,為翠溪山弟子的居所,紀澤師兄就住在最東側,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尋他。兩位師弟接下來直走便可,師妹和我前往河流對側,其他師姐都居住在那。”


    停在了花道前,蘭衣指引著四處的庭院,一一介紹著周圍的情況。


    “庭院已經有雜役打掃幹淨,師弟們今日先好好歇息,千萬不要錯過了明日的宗主教誨。”


    蘭衣還在進行著叮囑,天容律再次看向南紗,伸手一彈南紗額頭就帶著蕭敬雲率先離去。


    南紗碰了碰額心,轉身望向有些詫異的蘭衣,帶著笑開口道:“還請師姐帶路了。”


    清源長老名下的弟子並不多,整片清澤居都有些空蕩。南紗在宗門大試時突然到來,沒有外出觀看試煉或者並未去修行的女弟子們都好奇地探出了視線。


    不同於天容律和蕭敬雲待在同一處庭院,南紗穿過了無數打量,反倒到了一處單獨的居所。


    在同蘭衣告別之後,南紗用令牌進入庭院,邊打量著四周邊推開房門,直接憑劍氣斬斷所有出現在靈識中的靈陣。


    清魄出鞘,寒意再次隔絕一切窺視。


    隨意找了處坐下,南紗好奇地打量著房中的擺設。而伸手按在額心後,清脆的音律隨之展開。


    南紗看著窗外的花草,隨意開口問道:“你們那裏怎麽樣,傻三弟還是沒有長老來搶嗎?”


    天靈根走了一路都沒有人要,南紗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但是給南紗留下了音陣的天容律卻沒有馬上做出迴答,音律起伏間,音陣裏反倒傳出驚唿的動靜。


    等到對天靈根的驚歎聲徹底退散,天容律的話語才同關門聲一起傳來:“如你所聞,傻三弟現在被帶走了。”


    推窗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南紗又聽見的熟悉的琴音,想來天容律多半是在給庭院施加音陣。


    “還是老規矩嗎?”南紗轉著劍穗問道。


    天容律稍稍遲疑,但答應聲很快便傳來。


    南紗點了點頭,也不顧天容律看不見自己此時的動作,迴頭打量後方的木梯:“上次是你找我,這次我去找你,記得留飯。”


    直接抹去四周殘餘的音陣,南紗還是決定在入夜前徹底檢查一遍自己的居所。


    而等到入夜,整個無為宗依舊籠罩在宗門大試的喧鬧裏。無數靈氣在山林間流動,散開雲霧之後,整座玉澤山皆籠罩在星河之下。


    心滿意足地睡了一覺,南紗揉著眼起身,洗了把臉後熟練地翻窗離開。


    而等南紗展開靈識避開修士翻上了河對岸的另一道窗,月色已籠罩整座山峰。


    房中天容律撫平琴弦,用靈力散去琴音後抬眸望向南紗。


    蕭敬雲正抱著茶盞訴說自己被帶走後發生的事情,見著突然出現的南紗,蕭敬雲又險些被茶水嗆到,震驚地看著南紗踏月色進入房中。


    “不是說男女修士不在一處嗎?你怎麽跑過來了?”蕭敬雲一臉錯愕,茫然地抹去嘴角的茶水。


    南紗撇了對方一眼,直接在天容律對側坐下,因為沒看到糕點而不滿地壓了壓唇角:“一條河而已,連隻鳥都攔不住,還能攔住人?”


    蕭敬雲看著自己腰間解陣的令牌,突然開始懷疑無為宗守護靈陣的可靠性。


    而天容律收迴清徽琴,習以為常地給南紗倒了杯茶,又取出了足足七瓶的黑封丹藥。


    看著丹藥上貼著的黑封條,南紗深吸了口氣,握著清魄劍的手一緊,寒意又開始往外擴散:“師叔他怎麽又煉出了這麽多……新的靈丹……”


    將封條一一解開,天容律眼中印著月色,滿帶著笑意開口:“那還開始嗎?”


    南紗敲著劍鞘認真思索,緩了口氣後收起清魄劍,又一次拋出玉珠將蕭敬雲給打暈。


    杯盞碰撞的聲音響起,南紗與天容律的話語一前一後緊跟著響起。


    “千律宗使者為你而去。”


    “無為宗有天靈根六名。”


    “藍族靈女參與到蕭族混亂之中。”


    “蕭敬雲本應為蕭族主脈。”


    不斷講述著各自知曉的情報,南紗與天容律直接在月色中講述尋常修士難以知曉的秘聞。


    南紗迎視著天容律,絲毫不肯給桌上的丹藥分去絲毫的視線。等到蕭敬雲已經有了迷迷糊糊蘇醒的姿態,南紗和天容律也沒能讓對方先停下。


    天容律緩了口氣,突然幽幽地開口:“玉衡之未徹底投身無情道。”


    南紗有一瞬的怔楞。


    看著南紗的表情,天容律又恢複了一貫的笑意。


    隻不過南紗稍稍思索,又將天容律主動推到自己身前的黑封丹藥推了迴去。


    “天律君為天容律。”不急不緩地開口,南紗心滿意足地端起了茶盞,帶著笑意注視天容律頓住的模樣。


    張了張口,天容律還要說些什麽,但一時間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南紗將丹藥瓶一個個拆開,放在天容律的身前:“何必自己這麽傷害自己呢,我又沒說要賭這麽多丹藥。”


    天容律看起來還是有些不解,但看了眼丹藥後又突然沉默,直接卷著藥瓶縱琴音消失在夜色裏。


    “七種靈丹,味道應該不錯。”注視著對方消失的身形,南紗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作為劍律兩宗新一代的領頭者,南紗和天容律養成了一起吃糖丸的習慣。千律宗的丹藥聖手看著自己老跑來要糖吃的師侄與隔壁的劍修,稍稍考慮就取出了口味不明的新丹藥。


    新丹藥藥性已定,但口味不明,一直飽受著千律宗的詬病。


    想要吃專門煉製的糖丸,就必須幫著試丹藥口味。不得已,都不喜歡試藥卻又想吃糖丸的兩人隻能養成了賭上丹藥比拚情報的習慣。


    誰先在情報交換中停下,誰便要攬下賭上的丹藥。


    天容律已經離開,一時半會多半也迴不來,而蕭敬雲漸漸轉醒,南紗偏過頭,低垂下眼簾。


    “兩個問題,”拋著玉珠,南紗直接詢問,“虛無之間存在於現在還是未來,而天律君又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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