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能看完全的墓穴再怎麽翻找也找不出花來。


    於是薑沉和秦肆又把主意打到那具石棺上。


    “你帶我來這裏, 是不是懷疑這裏有線索?”


    秦肆點頭:“國師跟我打的時候, 用的那些法寶全是屬於妖皇的。”


    包括八麵鼓和馴妖鈴,按照現代的說法,那就是他家的音響和門簾被人撬走了。


    “你醒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不對勁?”


    “那時候我急著找你, 除了覺得自己太窮以外,什麽都沒注意。”


    他一睜開眼就惦記著自己的小綿羊, 哪有心思想別的, 熟悉了一下這個世界的背景後就奔著係統提示的西海去了。


    “把石棺搬開吧,”秦肆道, “花紋出現在底部,且四角留有痕跡, 底下可能有東西。”


    薑沉後撤了兩步,對於妖皇來說搬個石棺還是不費力氣的, 動動手就將其換了位置,果然, 底下露出一個比石棺小了幾圈的窟窿。


    邊緣整齊,顯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人為挖鑿的。


    薑沉看了眼窟窿又看了眼秦肆:“現在你知道你為什麽窮了吧?家當八成都被國師搬空了。”


    兩人一前一後跳進窟窿中, 下麵是一間密室, 非常簡陋, 灰蒙蒙的全是塵埃,破破爛爛的書堆成一座座小山, 牆角攤著一張毯子還有一個小水缸。


    “有生活過的痕跡,”薑沉環顧四周,“我覺得有可能是國師意外發現了你的墓穴, 在這裏小住,卻沒有發現你就被封印在石棺中。”


    石棺的棺蓋重逾千斤,一個人類搬不動也是正常的,所以國師一直到離開也沒能發現棺中封印著妖皇。


    可要是這麽說,那窟窿又是誰開鑿的?


    窟窿在石棺底下,國師就算鑿開了也上不來。


    薑沉想著問了出來。


    秦肆皺著眉思索了一會:“或許墓穴本就分為上下兩層,從外麵也能聯通,妖皇為了擋住窟窿才將石棺挪到那個位置。”


    “這樣倒是能說通了。”


    國師先是發現了密室在那住了一段時間,臨走才發現密室上麵還有一間墓穴,天道封印的倉促,妖皇也沒能留下守衛,所以那些法寶就這麽被一個人類給順走了。


    秦肆隨手翻開一本古籍,臉色古怪起來:“你過來看看這些書上都寫了什麽。”


    聞言,薑沉湊過去瞄了兩眼,半晌才巴巴抬頭看向秦肆:“我看不懂……”


    書上的字跟鬼畫符似的,好像是妖族獨特的記載方式,鮫人自小生活在人族中間那裏會知道這些。


    秦肆就不一樣了,他直接掏錢買了同步翻譯機。


    所以再鬼畫符的字在他眼裏也是白話文,可能是錢花的到位,甚至在後麵還貼心注釋了歸納總結。


    這就有點意思了。


    上個世界沒什麽危險,他的身份也足夠份量,所以用不著這項業務,這個世界從他受傷開始,就像打開了新大陸一樣,秦肆這才發現,原來這個遊戲是能氪金的。


    沒有什麽是砸錢解決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砸雙倍。


    秦肆心裏盤算著怎麽說動係統砸錢讓他和小綿羊綁定,心裏鬆快不少,早說可以氪金啊,能給他省不少事。


    一低頭,見薑沉還等著自己翻譯,他連忙道:“這書上記載著各種妖族禁術。”


    “禁術……”薑沉喃喃,“那些花紋就是禁術的一種?”


    “這本書上沒有關於那些花紋的,但是國師肯定是在這裏知道的,隻要我們能找到,就能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


    擁有翻譯機的快樂驅散了因業務不熟而受傷的挫敗感,秦肆笑著湊近他,等待小綿羊的誇獎,可誰料他一個轉頭就紮進書海,還不忘了招唿他一起。


    “別愣著了快找,找完迴南魏,我害怕他們對魏長渢下手。”


    秦肆挑眉:“那狐狸精的很,誰吃虧他都不會吃虧。”


    可惜迴應他的是小鮫人圓乎的後腦勺。


    雖然薑沉看不懂文字但卻能分辨出花紋,至於那些隻有字沒有圖的都歸秦肆管。


    兩人分頭開工,看的頭暈眼花,終於在一本又破又薄的書裏發現了相似的圖騰。


    這本書上隻記載了一種禁術,而且也是唯一一本由人族編纂的。


    繁複的圖騰足足畫了六七頁,鮮紅的朱砂不知道摻了些別的什麽,字跡保存的十分完整。


    秦肆接過來看了幾眼,眉頭皺起。


    “怎麽了?這個禁術是說什麽的?”


    “是教導人族如何通過吞噬妖靈成為妖皇的。”


    “……”


    薑沉也跟著他一塊皺眉:“一個人族用妖族的文字記載下能讓人類變成妖皇的禁術?”


    話聽著跟繞口令似的,但事實就是這麽離譜。


    更離譜的是,國師信了,且付諸行動。


    薑沉道:“你再仔細看看,一個字也別落下。”


    “好,”秦肆又捋了一遍,“書上說,在萬千妖族中,隻有鮫人是最特別的,他們的妖靈可以促使其他妖族的妖靈融合,要想以□□凡胎成為妖皇,就要先抓到一隻鮫人。”


    “然後呢?”


    “用鮫人最後一滴血淚混合數百種材料描繪出圖騰,再尋找一個人類作為載體,給他按上鮫人的妖靈後,讓他吞噬其他妖靈,如此待載體徹底吸收後,點燃鮫人油燈,再將自身與載體融合,方可成為妖皇。”


    寫書的人好像是個碎嘴子,密密麻麻注釋了一堆,頗為有用的是兩點,其一吸收的妖靈越多成為妖皇後實力越強悍,其二則是載體必須要是已死之人。


    第二點有些奇怪,為什麽要單獨標注必須是已死之人?既然都要換上妖靈了,活人自然不成。


    薑沉想了想:“這個意思是不是說……現殺的沒用?”


    秦肆搖搖頭:“不知道,也有可能就是一句廢話。”


    糾結這些沒什麽用,值得高興的是國師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當初國師選擇和魏越澤合作,為的是蒲陵,他以複活蒲陵為理由,教唆魏越澤將小鮫人買迴來,然後將書中所寫的要求編成複活的要求欺騙魏越澤。


    而蒲陵,就是國師選擇的載體。


    細細想來,換成任何一個想要完成禁術的人,恐怕都會選擇蒲陵。


    無他,蒲陵的背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南魏太子,且對蒲陵用情至深,為了複活蒲陵,屠戮多少妖族都不在話下,給國師提供了非常大的便利。


    這麽多年,用給蒲陵續命的借口,國師讓他吞噬了不知多少妖靈,現在就等著點上燈,讓自身和蒲陵融合呢。


    薑沉恍然,“難怪我醒來後會出現在西海,想來是國師將我送迴來的。”


    “你是說,你本來被關在南魏皇宮,是國師把你放迴了西海?”


    “對,”薑沉眸中閃過一絲譏諷,“畢竟那時候載體還沒吞噬足夠的妖靈,就算將我煉燈,國師也什麽都得不到,所以不如先將我放迴去養傷,這樣不僅可以留出足夠的時間,還可以更好的拿捏魏越澤。”


    隻需要告訴魏越澤,沒了鮫人油燈就得先給蒲陵喂妖靈才能續命,不用國師動手,魏越澤就會親手將源源不斷的妖靈送到國師手上。


    “報應,”薑沉淡淡道,“魏越澤拚了命想救活的蒲陵不過是一具載體,我甚至有些期待國師變成蒲陵後,魏越澤的下場。”


    想想便覺得痛快,隻是這痛快背後是萬千妖族的性命,如此想來又覺得沉重窒息。


    秦肆明白他的心情,歎了口氣揉了揉他的頭發:“一切都是因果輪迴,有我們在,絕不會再讓他們傷害任何無辜的妖或是人了。”


    薑沉應了一聲,將那本書妥帖收好:“可是你說為什麽國師沒有帶走這本書?”


    “許是將裏麵的內容記下來了,又或者是自己進行了改良。”


    書上描繪的圖騰本應隻出現在國師身上,可現在整個南魏皇宮到處都是這種花紋……


    “這個圖騰到底代表了什麽?”薑沉不解,“你的石棺下麵也有,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別擔心,”秦肆剛想摸摸他的頭發,想起他的話又把手放下了,勾唇道,“說到底我才是正牌妖皇,沒什麽可怕的。”


    薑沉應了一聲,但心裏還是有點惴惴不安。


    兩人從密室迴到了墓穴,還不忘挪迴石棺擋住窟窿,現在當務之急是迴到南魏皇宮。


    秦肆也不裝傷了,抱起薑沉便飛躍至空中,卻聽見懷中之人說道:“當務之急不是迴皇宮。”


    “那是什麽?”


    “是練好你的妖術。”


    秦肆:“……”


    薑沉毫不留情道:“之前你跟國師打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好幾次明明可以打到要害卻失了準頭,而且招數之間總有間隔,你是在想下一步該用什麽樣的妖術對吧?說到底還是不熟練,迴去後找魏長渢,多練練,爭取在和國師對上前,恢複到該有的水準。”


    他很少說這麽長一段話,說完有些懨懨的。


    秦肆隻好無奈笑著說了一聲遵命,帶動胸腔也微微震動,傳達到他身上是難以言喻的滋味。


    風吹過耳畔,薑沉閉上了眼睛想,要快一點完成任務……再快一點。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身體如此執著和渴求,想迴去,迴到自己的身體裏去,再站到秦肆麵前。


    隻是那個時候他沒有了漂亮的尾巴,不知道秦肆還會不會處處抱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科學快穿,理性做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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