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休息區沒有多長時間,田大壯就拿著車鑰匙迴來,說燕曦有事,讓他們先走。


    薑沉想了想道:“你去把車鑰匙還給燕姐吧,要不然一會她迴去不方便,咱們叫個車就行。”


    田大壯摸了摸鼻子笑道:“嘿嘿,小老板這不就想一塊去了嘛,我剛也是這麽跟燕姐說的,她說有人送她,讓咱們先走就行。”


    估計是有約了。


    薑沉放下心來,兩個人從棚子外麵的樓梯直接下到了車庫。


    剛一坐上車,就看見賀連生也從樓梯上下來,隔著車窗隱約能看見他小心的神色,他可不是會自己到車庫開車的人……


    “小老板安全帶係一下,要出發了。”


    “等會。”


    薑沉目光跟著賀連生,直到看著他上了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黑色跑車,才打開手機備忘錄記下了那串車牌號。


    “小老板?”


    “走吧,”薑沉笑了一下,“剛剛看見了一個熟人。”


    “哦哦,那您坐穩。”


    *


    後麵幾天,薑沉忙著做進組前的準備,秦肆也不知道是在忙什麽,一直沒有來玉河灣這邊,就連電話都很少打,倒是雷打不動每天一條問候短信。


    盡管如此,生活還是寡淡下來。


    一直到薑沉要進組的前一天,他正在跟燕曦打電話,沒聽見玄關處傳來的動靜,下一秒一大束火紅的玫瑰的闖入眼簾,紅的晃眼,像是燃燒著的火焰。


    同時出現的還有秦肆那張帶著笑意的帥的過分的臉。


    “喂?我跟你說的,聽清楚了嗎?”


    “啊……燕姐,抱歉,我剛剛有點走神。”


    薑沉伸手示意秦肆坐在身邊,一手捂住聽筒,用嘴型對他道:燕曦。


    秦肆點點頭,抬手扯下了自己的領帶,好巧不巧扔在了玫瑰上。


    玫瑰,鬆散的領帶,解開兩顆扣子的男人。


    薑沉收迴目光,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專心聽燕曦的叮囑。


    “對了,”臨掛斷的時候,燕曦問道,“拍《破繭》期間你的曝光度打算怎麽辦?我想給你接一兩個訪談類的綜藝,或是洽談一些適合你的代言。”


    薑沉笑了笑:“燕姐,我想要賀連生身上的資源。”


    聽見這句話,係統才明白為什麽薑沉會說賀連生得求著他說話,資源被搶,可不是得找上門來。


    電話那頭的燕曦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你說什麽?”


    “我想要賀連生的資源,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燕曦狐疑,“他得罪你了?怎麽突然想要搶資源?”


    薑沉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感覺熟悉的溫度靠近,秦肆接過他手上的電話笑著同燕曦道:“他想要,你就想想辦法,我們還要吃飯,就這樣,掛了。”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燕曦看著已經返迴主屏幕的手機,難得愣神,她是因為欠了秦肆一個人情才答應帶安年的,現在看來,倒是她小看了這個小孩。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正好來了一條短信,潦草看了兩眼,她的神色變得有些不耐煩。


    是個想走秦肆路子的小男生,估摸著是看了最近的熱搜有點蠢蠢欲動,彎彎繞還不少,知道找到她這要秦肆的行程。


    燕曦懶得摻和這些有錢人的事,但說到底她不是秦肆本人,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不好貿然迴絕,便迴了一條消息,隻說秦肆也許會去梵夜酒會,讓小男生去碰碰運氣。


    秒針緩緩走過半圈,八點的鍾聲響起。


    秦肆重新拿起那束玫瑰,半是玩笑半是抱怨道:“下次講電話要提前告訴我,不然好好的驚喜錯過了好時候,就沒那麽讓你開心了。”


    薑沉沉默地接過玫瑰,貼心地將上麵的領帶拿下來疊好放在一邊,幾乎是自言自語道:“是啊,錯過了好時候的驚喜……就不會那麽令人開心了。”


    這樣被摘下來的,打成一捆包裝精美的玫瑰,已經不是玫瑰了。


    失去了刺、野性和叛逆的玫瑰,就連香氣都變得平庸俗媚。


    “你說什麽?”


    秦肆微微偏頭,沒有聽清:“之前見你問起房角的那叢玫瑰,猜測你可能會喜歡。”


    “沒什麽,”薑沉抿唇笑道,“謝謝您的玫瑰,您還沒吃飯嗎?我去給您做點吧。”


    “簡單弄點就行。”


    “好。”


    薑沉走到廚房洗了手,又折迴去探出頭問道:“秦先生,賀連生身上的代言是您撤下來的嗎?”


    秦肆懶洋洋的嗯了一句:“收購佳媒之後,我清理了一遍藝人身上的資源,凡是代言效果不好的全撤了。”


    說一句效果不好已經是抬舉賀連生了。


    他的粉絲多半都是沒有太高消費水平的小姑娘,而代言卻一個比一個高端,從豪車到豪表,根本就不是他粉絲會消費的東西。


    放眼整個佳媒,代言水平比他更差的,還真找不出幾個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薑沉簡單煮了兩碗麵,秦肆吃的很快,放下筷子道:“過幾天有個酒會,我想帶你一起去,記得提前跟高堅請假。”


    薑沉:“酒會?我去合適嗎?”


    “合適,”秦肆輕笑,“沒人比你更合適了。”


    因為這個酒會,就是他為了薑沉才辦的,也是為了他正式踏進娛樂圈造勢。


    聞言薑沉也沒再推辭,明日一早他便要進組,東西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但還有點藥收尾,所以吃完飯收拾碗筷的任務落在了秦大總裁身上。


    時針指向十點,秦肆站在樓下擺弄手機。


    薑沉在樓上欄杆處看他,他似有所感抬頭迴望。


    “怎麽了?”


    “您今天住在這嗎?”


    “對,”秦肆索性上了樓,“明天我送你進組。”


    薑沉婉拒:“不用了吧,劇組離這太遠了,而且讓被人看見也不好。”


    “我讓秦煜繼續配合宋玉銘,真金白銀的往外撒,咱倆的熱度就沒下來過,”秦肆坐在床邊,雙手撐在身後,仰頭看著薑沉,難得輕佻,“小哥哥,早已經是天下皆知的事了,你還害臊呢。”


    薑沉蜷了蜷手指:“那就聽您的。”


    他必須承認,秦肆是一個相當富有魅力的人,溫柔紳士果斷自持……他近乎完美,但越是這樣的人,在偶爾流露出些許不完美的時候,更加迷人。


    “怎麽了,”秦肆坐直了身子,“怎麽總感覺你今天不太開心?是前些天拍定妝照的時候有人惹你了?”


    “沒有,”薑沉掩飾地打了個嗬欠,“就是困了。”


    “是不早了,”秦肆點頭,“那就睡吧,明天早點起,吃了飯再出發空腹進組不吉利。”


    依舊是熟悉的襪子和熟悉的姿態,兩人各躺一邊,互道晚安後連成年人象征的dream kiss都沒有。


    這已經不能稱作是相敬如賓了,這是相敬如冰,臥冰求鯉捂不化的那種。


    薑沉平躺著閉上了眼睛,片刻後,突然開口問道:“係統,秦肆和原來的安年做過了對吧?”


    係統:“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沒什麽。”


    他隻是想不明白,秦肆又不知道這具身體換了個人,做都做過了,怎麽現在突然跟貞潔烈女一樣,碰都不帶碰一下……


    況且,薑沉可以肯定在他使用這具身體前,秦肆隻是單純地看上了安年的□□,那怎麽現在反倒一副要走心的架勢,可若說是動了感情,別說是薑沉了,就是係統也不信。


    是發現了他不像安年,還是……


    將漫無邊際的猜測壓在心底,薑沉唿吸漸漸綿長平穩。


    而另一邊的秦肆睜著眼睛,表情糾結:“你的好感值檢測器一定是壞了。”


    不然還沒捂熱乎的1點好感值怎麽會突然沒有?


    係統尖叫:“不可能!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你別往我身上賴,就是你自己不爭氣!”


    秦肆冷漠:“收到玫瑰的時候,他還很高興。”


    “放屁!”係統嗬嗬,“他要真是高興就應該撲上來給你一個吻,而不是隨手放在一邊隻說一句謝謝!承認吧,你是個連小男孩都搞不定的廢物!”


    樓下,承載著秦肆漲好感度期望的玫瑰靜靜躺在沙發上,因為缺水,已經開始枯萎,就如同秦肆此時的心情。


    他翻了個身看向睡著的薑沉,思考現在把他搖醒質問的可能性。


    “真要這樣做,你的好感值怕不是會成負的。”


    “還有負值?”


    “你該慶幸沒有!不然丟人都丟到其他世界去了!”


    次日,薑沉醒來以後秦肆已經在廚房忙活了,男人穿著不合身的圍裙,更加凸顯了身上線條明朗的肌肉,如果忽略他眼底的淡青色,幾乎可以誇讚一句誘惑。


    “您沒有睡好嗎?”


    “沒有,”秦肆微笑,“睡的很好,在你身邊我怎麽會睡不好呢?”


    怎麽感覺有點陰陽怪氣的……薑沉坐在餐桌上,眼睜睜看著秦肆端過來五盤三明治。


    薑沉:“……我吃不了這麽多。”


    “吃不下?”秦肆不解,“怎麽會呢?是胃口不舒服嗎?像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就是要多吃才能漲好……長身體……”


    “那我……能吃多少是多少?您也一起吃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今早的秦肆……怪怪的,周身好像縈繞著一股低氣壓,就跟誰惹了他一樣。


    莫名其妙,薑沉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咬了一口還算美味的巨無霸款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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