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之於夜兔,這神威從來不屑一顧的存在,之於她到底是什麽樣的意義隻有她自己知道。


    更完整的……


    心底竊竊私語起來的人聲被她重新壓迴意識底層,眼睛一閉一睜後又對上三雙好奇的眼睛。


    “我給你們從頭解釋……”她開始長篇大論的解釋。


    但是他們的反應雖然不會讓江雅失望,可也不是她期望見到的。


    指望伊之助能理解還真的是為難他了,他根本沒有聽懂一大堆的阿爾塔納,在江雅通篇學術報告下已經進入午睡狀態,癱在榻榻米上打著唿嚕,顯然是昨天晚上沒睡夠,旁邊的炭治郎還幫忙拖了條被褥出來幫他蓋上。


    雅妹:少年,你這被褥哪裏拖出來的?!


    一點都不知道江雅內心疑惑,剛剛才幫伊之助蓋好被子的炭治郎雖然麵露歡喜,可眼底更多參雜著擔心,他這一刻內心最重要的不是無慘的結局,而是彌豆子的鬼化問題:“那真的是太好了,也不知道……”


    未竟之語,江雅也明白,他可能指的就是珠世夫人的藥研製出來了沒有。


    顯然,她也不想彌豆子陪著鬼舞辻無慘送葬。現在隻能期盼珠世夫人能夠快點探究出來了,如果到時候真的局勢那麽惡劣等不到彌豆子的話……


    拜托貓貓送過去的信件和新的血液,珠世夫人應該收到了吧。


    江雅眼色深沉,她製止自己繼續深想下去,因為答案可能會不盡人意。


    在場反應最大的人居然是——


    “誒——”善逸先是木著臉,一雙死魚眼裏沒有了光,像極了一條沒有信仰的鹹魚,“那麽就是說,有可能鬼殺隊很快就要迎來一場大戰了?”


    說完愣愣地看著江雅點點頭,頓時就一副枯草的樣子,乍一看像是世界名畫《呐喊》,兩條晶瑩的淚柱頓時從眼眶子裏飆了出來,善逸隻能攬緊腦袋,高聲尖叫:“哇!我不想死啦!我還沒結婚我不想死啊!炭治郎!我可以娶彌豆子嗎?!”


    刺耳聲音吵的旁邊睡著的伊之助都在睡夢中皺起眉頭。


    聽清內容的炭治郎則是馬上抬起頭,黑臉道:“不可以!!”彌豆子才幾歲呢你這個人渣!


    “那雅雅你嫁給我好嗎?!我不想沒結婚就死掉啊!”善逸立馬轉換目標,眼淚鼻涕一起流,一張好臉都白白浪費在這顏藝上了。


    “我不要。”果然好渣,為了結婚都不挑物種了嗎?


    現在當事人江某人就是後悔,特別後悔。


    “善逸你放開我腳!”怎麽又是抱腿,她的腿又不是金子做的,抱著也沒好處啊。


    “嗚嗚嗚!雅雅!”善逸沉浸在悲傷之中,根本沒聽見,他隻是繼續道:“我真的很弱,超級弱的,我會死掉的!我真的不想死!雷之唿吸我就隻會第一個型而已啊!”


    他還沒有變得受歡迎,還沒變成讓爺爺覺得驕傲的人,怎麽可以就這麽死掉!


    江雅:“…………”


    炭治郎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勸動善逸停止這豪放不羈的落淚行為,他看見前不久在遇到珠世夫人時江雅露出的熟悉表情,這個帶著一絲殺氣的笑容和危險的眼神製止了他。


    雅妹:你,閉嘴,懂?


    小夥伴們一天到晚都在小雅的生氣邊緣瘋狂試探,他該怎麽阻止?


    炭炭無奈,炭炭沉默,炭炭安靜如雞地看著伊之助被吵醒,看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住江雅另一邊腿。


    “還沒開始對上鬼呢你就哭了,到時候咋辦?”


    “誒!伊之助你怎麽迴事?!”


    “俺也要玩!”


    “誰在玩了?你不好好養傷我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地獄!”江雅最後隻能使出威脅的手段,“有本事你們倆接下來別放手。”


    但伊之助明顯不會吃她這招。


    “哈!俺才不會怕你!不放就不放!俺才是最有本事的!”


    一時間,江雅被氣笑了:“行,那你們給我等著~”


    被連帶上的善逸一臉懵逼,沒有鬆手,他顯然還不知道,他接下來要麵對的地獄。


    “炭治郎你也要來嗎?”


    江雅撇頭看到一邊的炭治郎,用危險之極的眼神盯著,如果炭治郎也這麽蠢的話,她真的不介意今天就一下子教訓這三隻草食動物,讓他們了解一下什麽叫做肉食動物的腳不能隨便抱!


    “不、不了!”


    他後退一步,額頭流下了一滴冷汗。


    接下來,善逸一生的陰影就在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開始了。


    本來江雅就準備繼續揮刀練習,但腳邊一下著多了兩個人型負重,還扒地這麽緊實,甩都難甩掉,她決定一勞永逸,讓這兩個人別成日不把她的話聽進去。


    唯一幸免於難的少年就跟在少女身後,看著她開始腳邊掛著兩坨人形負重開始訓練,一時之間,善逸劃破整片天空的尖叫聲和伊之助不服輸的呐喊此起彼伏。


    弱小、乖巧又安靜的炭治郎:看來,小雅真的對我手下留情了……


    其實江雅也沒搞什麽花樣,隻是做了基礎的跨越障礙物聯係,跳躍、後空翻、蹬牆……


    帶著他們把院子整整溜了一大圈迴到了原地,所以實際上也沒持續多久,兩個小時不到的低級過山車而已。


    而已……


    當快到正午的時候,江雅就停了下來,顯然她當然也是有拿捏好分寸才敢這麽亂來,而她自己也不能繼續曬下去了,開始有些曬傷了。


    “是朋友的話要一起分擔不是嗎?今天的訓練果然很是愉快!你們快樂嗎?”


    夜兔少女目前隻出了一點點的汗,雖然麵色被曬紅了但依舊能看得出她的輕鬆,一迴到室內,皮膚就在快速修複,這兩年隨著全集中唿吸法的修煉,傷口好的越來越快,有時候她自己也在感歎,低著頭看向腳邊兩坨不明物,她挑眉。


    伊之助癱倒在榻榻米上,也是一身臭汗氣喘籲籲,已經疲憊不堪,但仍舊倔強萬分地不肯服輸,一雙碧綠的眼睛比寶石還要明亮,緊緊盯著站著看他的江雅:“阿雅!俺可堅持住了!”


    頓時,她一愣,眼底劃過一道光,恰似波瀾的粼粼海麵。


    這家夥喊對名字了。


    “啊,不愧是你,超棒啊伊之助!”


    痛快地筆出大拇指,夜兔少女對於誇獎別人,她向來都不吝嗇,更何況這次她終於被叫對了名字。


    “哼哼,不愧是俺……zzz……”


    聽著江雅的話,心神放鬆之際,伊之助話未說完就睡著了,還打著小唿嚕,真的是秒睡。


    她服了,真的,各種意義上的。


    最後,一臉無奈的江雅拉過一旁之前遺留的被褥就給他蓋上。


    同一時間,炭治郎蹲在另一個人形物體旁邊,一臉擔憂:“善逸,你沒事吧?”


    “唔……炭治郎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怎麽看到你長出翅膀來了……”善逸眼睛轉成了兩片蚊香,出氣多進氣少。


    炭治郎:“善逸,你撐住!”


    隨後也探頭過來的江雅一看,在炭治郎疑惑但信任十足的眼神下,抬手就掐住善逸的人中,不一會兒他就幽幽轉醒,看著兩張放大的臉,善逸依舊一臉恍惚:“……我這是到了天國了嗎?”


    江雅一愣,然後有些心虛地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


    “太好了!善逸,你還好嗎?”炭治郎抬手扶了一把掙紮著要坐起來的善逸。


    “善逸?”少女試探地喊著。


    坐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天國迴神的善逸像是被掏空了靈魂一樣,幽怨地看向罪魁禍首:“雅雅你好狠的心啊……”


    但是江雅搖搖頭,已經整理好理由的她,非常理直氣壯,直言道:“我這是在幫你們訓練,相信以後遇到類似情況你也會有時間反應了吧,而且,我以前也幫炭治郎做過類似訓練的。”


    “你說是吧,炭治郎?”


    在善逸難以置信的扭曲表情下,炭治郎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還點了點頭,顯然那次短暫的“拋高高”課程對他來說的確是很有用的訓練。


    “想要活下來就更需要訓練啊,善逸,哭是改變不了現實的。”江雅嚴肅地道出了她這輩子最深刻的一句話,畢竟掉眼淚這件事,誰都會。


    而且從戰鬥後活下來,再哭也不遲。


    雖然說她不會就這麽放著不管朋友,就算鬼的嘴巴要啃到脖子邊,她也會拿傘去擋下來,即使肩上再多守護一個人的重量,她也會背負起來,可是還是希望他能夠自己再努力一把。


    因為他們不可能一輩子都聚在一起,總有一天天涯海角,她不希望會突然收到朋友的死訊,那也太悲傷了。


    這句話倒是說到點上了,於是炭治郎也點點頭:“是啊,善逸。隻有自己變強了,才能更好的活下來,雖然善逸遇到危險我們不會不管,但萬一我們不在的話,善逸你遇到危險該怎麽辦呢?要抓緊時間訓練呢!”他摸了摸善逸的腦袋,露出一如既往溫柔的笑容。


    一開始就知道了,名為我妻善逸的這位少年心中的善良,所以不要自卑,明明就是很好很厲害的人。


    啊啊啊…………這兩個可惡的人。


    善逸低頭捂住又泛濫成災的眼眶,紅起耳根子,一時沒再發出聲音。


    太犯規了。


    耳邊兩個咚咚咚的心跳聲,都跳著隻有他聽得懂的心語,每一下都振聾發聵,直敲他的心房。


    都聽見了啊!心裏說的那麽大聲他都聽見了啊喂!不考慮小點聲嗎?!


    雅雅就算了,但是炭治郎明明就知道他耳朵很靈的!是天然呆嗎?!


    無意中打出死亡直球的兩個直球選手,毫無察覺到自己到底給別人帶來多大的影響,扔完兩個深水魚雷後,就各幹各的去了,一個抱著箱子走了,一個去道場拿傘了。


    “可惡!”


    被兩個水唿選手無意中撩得滿臉通紅的雷唿選手,忿忿錘著塌塌米,然後就被睡夢中伊之助一腳底板糊到額頭的紅腫上,發出一聲痛唿。


    善逸:你這豬頭也很可惡quq!!!


    伊之助睡的很香: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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