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試煉的要求是在藤襲山上活過七天,困在這座山裏的一般都是隻吃了一兩個人的鬼,按照炭治郎這兩年不要命的訓練作息,江雅一點都不擔心,其實隻要足夠大膽細心,拿著對鬼來說可以致命的日輪刀把所學的唿吸法用好,最後維持體力的恢複,七天之後自然會安然無恙。


    當然,連刀在手都不敢砍出去,一個勁的想躲到七天以後就是另一迴事了。


    ‘真正的強者,靈魂是無法被任何人折斷的。’


    在她看來,炭治郎就擁有著不被折斷的靈魂,也一直一直都在努力,所以隻要相信他就好。


    卻不知少年此刻麵對的是什麽樣的危險,可她目前也無從得知,隻是事後眼神毛毛地盯著炭治郎看了好一會兒。


    得加訓。


    要是炭治郎折在半路上,她該怎麽麵對說好一生一起走的好姐妹彌豆子?!


    那就真的對不起身在天國的葵枝媽媽了。


    事實上並沒有也不想托孤的葵枝夫人:???


    換上一身黑的鬼殺隊隊服,衣服身後一個碩大的滅字,讓江雅感覺自己像極了穿上春雨總督衣服的神威,看上去哪哪不對。


    總有種畫風不對的微妙感覺。


    微妙啊……


    “感覺還差點什麽?”托腮思考。


    唔……


    “哦,鱗瀧先生給的麵具!”


    江雅這才披上墨藍色鬥篷,鬥篷一下子把隊服給遮蓋嚴實了——不纏繃帶是因為要擺脫通緝犯的身份,總不能穿著鬼殺隊的衣服,拿著人家的刀,還要敗壞人家名聲吧。


    以前是一個人,怎麽搞都是她自己的名聲,現在就不行了。


    要好好再想想該怎麽在殺鬼的時候驅離人群了,江雅走到約好的茶屋,尋了個角落坐下。


    負責鍛刀的刀匠要不是知道他要為育士鱗瀧左近次的弟子鍛刀,認出那藍色眼線的狐狸麵具,否則就要把坐在茶屋角落突然攔人的江雅給當成找茬的小孩了。


    意識到有人攔住自己,鐵山哲差點原地彈起,眼前突然出現一隻手實在是有點嚇人。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隻手真白。


    下一秒就開始懷疑,這樣的手真的是能殺鬼的手嗎?


    隨即他就暗罵自己不能小覷任何模樣嬌嬌弱弱的女孩子,尤其是加入鬼殺隊的女孩子,是值得敬佩的!


    “你好,你就是負責鍛我的日輪刀的刀匠嗎?”


    果然,這纖細柔軟的聲音也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呢。


    內心就算這樣想著,鐵山哲卻也沒傻傻愣著,利落點點頭,從隨身的包袱裏拿出紙筆準備記錄。


    在角落坐下,江雅也沒拿下麵具,聲音隔著麵具悶悶地傳出來:“你會做傘中劍嗎?我的傘柄直徑大概是這麽寬的……”伸出手指比了比粗細,叨叨絮絮地開始解釋她的戰鬥習慣,刀長要求,以及傘麵顏色的更換——畢竟她暗紫色的傘已經暴露給鬼舞辻無慘了,兩年沒用傘的夜兔實在受不了洞爺湖輕飄飄的重量了。


    江雅:把這玩意染成綠(bushi)深藍色的。


    聽著這些零零碎碎的要求,鐵山哲倒是聽明白了,關於日輪刀的雛形他也有了思路,甚至有點迫不及待,想要飛奔迴去開始鍛刀。


    “請盡快把武器送過來吧,我已經確認好方案了,請安心期待我的作品!”


    送走激情燃燒起來的刀匠,江雅就準備歸程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


    快趕慢趕,趕迴狹霧山,看到熟悉的景物江雅也沒緩下速度。


    等到她看到從木屋探出頭的小腦袋,明顯一愣,直到手覆上那片溫軟的臉頰。


    在確認的那一瞬間,帶來的驚喜若狂足以讓江雅失去理智。


    彌豆子疑惑睜著豆豆眼:“唔?”


    “沒事,她一會就迴來了。”鱗瀧一臉黑線,對於江雅與眾不同的反應他果然還是難以理解,他輕輕拍拍彌豆子滿頭問號的小腦袋,安撫道。


    失智地圍著狹霧山跑了一圈,江雅終於冷靜下來了,迴到小屋抱著彌豆子一頓蹭臉,圈著小小隻的彌豆子,內心像是被填滿一樣:“你的哥哥這下終於可以放心了,等到他看到你的時候一定很開心!”


    低頭注視著彌豆子因為提起炭治郎而開始靈動起的粉色眼眸,江雅對著變成鬼的懵懂女孩,輕聲提議:“給他一個驚喜吧,等到炭治郎迴來,第一個讓他見到你。”


    “唔唔!”彌豆子雀躍點點頭,眼底躍然是滿滿的期待。


    低下頭用臉頰蹭了蹭女孩的發頂,江雅像是蹭上癮了一樣,搞得彌豆子癢得不行,隻好用小小的手捧住她的臉,卻傻眼發現一顆顆淨透的淚珠瘋狂掙脫眼眶的束縛,一滴滴墜落在彼此的衣服上,殷出一點點濕潤痕跡。


    彌豆子慌亂地伸手,想擦掉她的眼淚。


    “我沒事,隻是眼睛裏不小心進壓路機了。”


    江雅一邊笑著,一邊流淚,被激起的思念和彌豆子蘇醒的歡喜讓她此刻無法控製自己表情,藍色眼睛就像海一樣,淚是不停流出,無法停止。


    她真的不敢猜測姐姐和爸比得知她失蹤的消息會是什麽心情,那個混蛋老哥會不會有一秒擔心過她。


    在彌豆子麵前情緒崩潰後的結果,沮喪自我調整好情緒的江雅還要安撫住被她嚇到的彌豆子。


    實際上也不知道是誰在安慰誰。


    江雅順從地反手被變大隻的彌豆子拿被子包裹起來,看著彌豆子坐在旁邊溫柔看著她,靜如琉璃的粉色眼眸,像是在無聲說道:我在這裏,有我在。


    內心不止一次感歎。


    這一家人都怎麽迴事?


    溫柔的眼神就像是複製黏貼出來的,誰能在這樣的眼神下抵抗啊?


    太犯規了。


    應該發紅牌的那種犯規。


    帶著一些被觸動到內心的複雜情緒,放鬆下來的江雅,就這麽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剩下的六天過的很快,但又很慢,從鱗瀧先生那裏得知他這些年培育的弟子除了現任水柱,其餘都沒從最終試煉迴來,江雅也跟著有些不安起來了。


    好在,最後炭治郎還是平安地站到鱗瀧先生麵前,彌豆子的蘇醒也的確讓炭治郎不爭氣地哭了,原本對於自己又哭鼻子耿耿於懷的夜兔少女瞬間就平衡了。


    整整六天都在等炭治郎,彌豆子也有些支撐不住,去補眠休息。


    “傷疤……又深了。”


    江雅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摩挲著少年額角的傷疤,微微蹙起眉頭,覺得這些鬼實在是太討厭了,雖然知道打鬥必會受傷,但是她還是不希望炭治郎受傷。


    隻見少年揚起燦爛的笑容,露出潔白貝齒,朝氣滿滿像是小太陽一樣道:“我沒事的,已經不疼了。”


    江雅挽起袖子,伸出兩年前被刮下血肉過的左手臂,一道幾乎和皮膚蒼白顏色融在一起的狹長傷疤出現在炭治郎眼前,帶著幾分眼熟的刺痛。


    其實這道傷疤並沒有江雅曾經想象中的那麽醜陋,夜兔雪白的肌膚與傷疤長出來的新皮色差不大,如果不一直盯著看其實是不會發現這道疤痕的。


    “你看著我這道疤什麽心情?”江雅覺得自己的比喻沒有問題,認識兩年,她覺得自己在炭治郎心裏還是有點分量的,作為朋友,她有必要讓炭治郎多少知道愛惜自己,畢竟他的恢複能力比她差多了,“那我看到你頭上深了的疤什麽心情你知道嗎?”


    怔怔地盯著那左手臂的淺淺疤痕,炭治郎低著頭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江雅以為他隻是在詫異於自己的體質,隻是道:“以我的體質,這是我身上唯一一個疤,其他的小傷連疤都不會留下。”


    話音剛落,炭治郎倏地抬起頭,清潤的眼底除了一些她分辨不出的複雜情緒,還有滿滿的不讚同。


    不讚同江雅對於受傷的輕率態度。


    “嗯?你是在不讚同我這態度了?”自己說到這步,江雅覺得已經差不多了,她放下衣袖,淡淡道,“那你以後考慮下我的心情,我就考慮考慮改一改態度。”


    “如果你同意的話,或者你不同意也好但鑒於對你的實力的不信任,我覺得作為小夥伴,我有必要幫你開個實用又速成的技能補習班,你沒有拒絕的權利,鱗瀧先生已經同意了。”江雅眼神誠懇地盯著他,但旁人隻感到了危險。


    咕咚吞下一口唾液。


    少年從這段話裏聞到了不妙的味道。


    “一共兩天的補習班,範圍就在這座山上。”江雅舉起傘的代用品——萬事屋三人聯名贈送的洞爺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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