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沉默著迴了車上。


    蘇利在一旁看著,他有點擔憂,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砸事情。他側過頭去打量遲遲,遲遲卻並沒有看他。


    “去哪裏?”他試探性的開口。


    遲遲卻沒有答他的話。


    蘇利想了下,發動了車子。


    遲遲卻在這個時候轉過了頭,“她跟了你們周總多久?”


    ……蘇利顯然沒想到遲遲會這麽大膽,這麽直接的問他關於周懷南的私生活。而且,幾乎是麵不改色,也許,說的更貼切一點,是嚴肅認真,那態度,仿佛是質問妹妹的小男朋友,你何德何能可以配得上我妹妹。即使是沉穩內斂如蘇利,也不得不愣了一下,“不到一個月,freya小姐的宗旨,是不會跟在一個男人身邊超過三個月。”


    “三個月?”遲遲驚訝。


    “對,三個月。”這也是蘇利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地方,見過很多人賣,但是賣得這麽高調,逼格這麽高的人,他活這麽多年,當真是第一次看到。


    遲遲聽到這個,瞬間就傻眼了。


    她這日子真是過得越來越荒唐啊,簡直是混亂不堪。


    不是跟了卓家慶?


    真是頭痛!


    這個時候,遲遲又想起了莫勁修,就這人,做的這點子事。真的是傲嬌的不得了。


    “麻煩你送我迴雲上吧。”


    遲遲有些心煩意亂了,說完話,她就靠在車窗上休息。


    蘇利看她這樣子,也不好再出聲打擾,便安靜的開著車。


    兩人一路無話,到車子在雲上麵前的廣場停下來時,遲遲才緩緩睜開眼。


    “麻煩你了。”下車前,遲遲不忘跟蘇利道一聲謝謝。


    “不客氣。”蘇利說完,看著她下車,看著他轉身,一步一步走向酒店。


    因為停靠的是廣場邊的大道上,後邊跟了許多車子。就那麽聽了兩三分鍾,身後已經有車主不太樂意,不耐煩的鳴笛。蘇利也不好再多耽擱,隻好開了車。


    車子滑出廣場,沒入主幹道,淹沒在車來車往中。蘇利在打轉向的同時,撥通了周懷南的電話。


    夜風有點大,遲遲雖然穿了毛呢大衣,但還是有點冷。她的長發隨著清風飛舞,劉海都有點亂了。


    遲遲伸手將劉海撥拉了下,腳下的步子卻更慢了。


    她還在為蘇利說的那個非雅的一個男人身邊不超過三個月的宗旨。心裏就是不舒服,恨鐵不成鋼,而且,覺得難受,甚至聽到的時候有點惡心。


    遲遲很煩躁。


    自然,她也就沒有心思留意周圍來來去去的那些人。包括之前從非雅的高檔小區門口就一直跟在她和和蘇利身後出來的車子。


    ……


    遲遲走了之後,莫勁修沒有在牧莎的葬禮會場門口待太久。


    他開著車子在附近兜了一圈,心情去不見好,反而火氣越來越大。滿腦子想的都是遲遲坐著周懷南的特助的車子走了。然後看,去了哪裏呢,不得而知。


    他滿腦子的怪心思,周懷南對她的心思,這是所有人都看的出來的,她竟然不會避嫌一點點嗎?


    莫勁修很懊惱。


    兜風解決不了問題,於是,他幾乎是飆了最快的車速,在繁華的主幹道風馳電騁,一路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超了多少車,受了多少罵,瘋了似的飆車迴了大院。


    但是,心情卻仍舊不見好,以致於門鈴都是按的乒乓乒乓響。見好久了還沒人來開門,他手都揚了起來,準備去拍。


    卻還沒有落到門上,悶酒開了,明亮的燈光從開了口子的門縫裏泄露出來,燈光照清楚鍾秀琴蒼白的臉。還有臉上明顯多了很多的皺紋。


    “鍾姨。”


    莫勁修頓了一下,才喊了她一聲。


    “恩。”


    很意外的,鍾秀琴沒有眉開眼笑,也沒有很熱情,而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將門來開到方便他進門的寬度,這才說了聲,“錦程又在跟你爸爸爭吵呢,不會來還好,眼不見為淨。迴來了,天天吵。你若有心就勸勸,要不就直接迴房休息,懶得理他們。”


    莫誌國經過這麽多波折,他的從政生涯,貪汙枉法這些事情肯定是沒有,卓遠的盤子夠大,卓敏之每年的分紅和莫勁修的教育費夠多,錢財他從來不用擔心。


    莫老爺子又是開國功臣,莫誌國自己能幹努力,有遠見,權力也不用過於追求。


    隻是,私生活一直是讓人詬病的地方。


    從前沒人挑起,鍾秀琴在他的管製下也並不張揚,除了莫錦程和莫錦宏這兩個紈絝子弟,其他的其實都不用擔心。


    但,他們這些人最怕的其實就是東窗事發和落井下石。


    一旦出現了一點點政治問題,就有各種打擊。


    不然,也不會被曹立仁給牽扯進去。慶幸的是,他從來都不糊塗。


    但是,兒子和妻子的事情一鬧出來,作風和教育問題就被搬上了舞台。處分是沒有,但是政治前途肯定就止步了,而且,他年紀也來了,想再上位,也是無能為力了。但是氣都要撒的吧,鍾秀琴就成了出氣筒,什麽事情在他眼裏做的都不對,各種挑剔和謾罵。


    本來就是最鬧心的階段,莫錦程迴來還不爭氣,自己和付冬青的事情被翻出了,他一點都不擔心。這邊再徹查付冬青的死因,他沒事人一樣,還天天在家裏冷嘲熱諷,處處幫鍾秀琴找機會反駁他,氣他,自然家裏就雞飛狗跳了。


    鍾秀琴這段時間也是傷透了心,自己忍氣吞聲的陪在身邊這麽多年,兒子麵前抬不起頭,外人麵前抬不起頭,老公麵前抬不起頭,麵對繼子還要笑臉相迎。她也是傷了。


    於是,這次看到莫勁修,她就沒有了以往的熱心和耐心。


    莫勁修是有一點小不習慣,但是,這對他來說,本來就是無關痛癢的事情。


    他進了門,拖鞋也沒換,踩著厚厚的波斯地毯就進了客廳,隔老遠就聽見莫錦程在書房裏扯著嗓子喊:“反正我們都是便宜貨,我媽是,我也是,莫錦宏也是,是死皮賴臉的跟著你迴來。在你心裏,就是我們害死了莫勁修他媽,我們恬不知恥,窩囊,不要臉,該死。


    那你別帶我們迴家啊。


    你這麽不喜歡我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早這麽不待見,當時幹嘛勾搭他,你是有婦之夫,你不清楚啊!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怎麽不檢點一下你自己,當時忍住那點子精蟲上腦,現在不知道日子過得有多好,有錢有地位有……“女人……隻是,女人二字還沒有說出口,莫誌國一個花瓶就砸了過去,頓時,整個房子裏圍繞的就是花瓶碎了一地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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