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姐,你開什麽國際玩笑。這得人品有多爆棚才能遇見一次?要迴你自己迴。”卓家聰在她身後,聽到她說這話,立馬就不願意了。往前一步邁到她身側。大有利用身高優勢將她欺負到死的意思。


    遲遲不滿地努努嘴。剛才怎麽大腦就不靈光了呢?夜總會啊,男人的根據地啊,她這不是擺明了送羊入虎口麽?真是腦子秀逗了。


    莫勁修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好笑似的側過頭,看著一臉怨念和後悔的遲遲。他臉上的笑意更甚。


    “放心,我對這個不感興趣。”他忽然俯下頭,低低地在遲遲耳邊來了一句。


    這感覺,就像一陣風忽然吹過,但一不小心撩動了耳邊的頭發,吹在臉頰上,那撫觸的感覺,輕柔的,麻癢的。遲遲覺得,自己最近對莫勁修真的是越來越沒有免疫力了,怎麽隨隨便便就能撥動心弦了呢?


    還有,不感興趣。這個,是哪個?是對鋼管舞不感興趣,還是對跳舞的不感興趣?怎麽怎麽聽,都怎麽曖昧啊!


    不行,不行,這樣總是被他一個動作一句話給打亂了自己的節奏,太沒有麵子了。遲遲自顧自的搖搖頭。完全不知道莫勁修一直在看著她,將她所有的表情一一收入眉眼。


    事實上,他是真的對這些東西沒有半分興趣,該瘋該玩的時候,他早瘋過了,玩過了。現在有事業,有老婆,有家庭,沒什麽比這更重要了。隻是,剛才停車的時候湊巧就見到了卓家慶開出來的騷包車子,他才想在這裏多停留一會兒。再一個,遲遲一開始就想來這裏瞧瞧,他直覺覺得,這店子是肯定有什麽地方不一樣的。


    “你要老站著?不找個地方下來?”遲遲發覺莫勁修正盯著自己,怕自己的心思泄漏,故意板起了臉。


    莫勁修迴身望了一眼,正好靠著欄杆的地方還有空座,不過離舞台有點兒遠,視線是斜著的。


    卓家聰那死小子不願意,要站在台邊看**的鋼管舞,莫勁修也隨他。倒是遲遲,朝他哧鼻了好幾下才轉身。


    剛到座位上做好,舞台上就出來了一名主持人,簡單的說了下遊戲規則。


    擂台賽一般分三場。第一組賽過之後,場下有人不滿意,可以跳上台繼續比拚。勝者與酒吧的當紅舞者或者歌者再決戰。


    其實,賽製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過,現在好像多了幾個挑戰賽,就是隻要你覺得你可以勝過台上的挑戰者,隨時都可以跳出來打擂。當然,這樣的情況很少。一來鋼管舞不是人人都會,要找到跳得好的,就更加難。二來,也不是所有會鋼管舞的人,都有勇氣在這種場合跳。


    不過,今天這情況,好像並不像遲遲想的這麽簡單。主持人並沒有對打擂的選手進行宣傳,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報,就匆匆退了下去。


    遲遲疑惑的將視線落在後台,想看看能不能瞄見等下要上場的人的身影,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全場的燈光忽然就全部都黑了下來。


    整個視線裏忽然一黑,然後舞台上的聚光燈就在這個空當打開,燈光雖然刺目,卻一下子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遲遲自然也不例外。


    隨即,一陣超嗨的音樂響起來,兩個舞者同時在萬眾矚目之中踏著燈光和音樂而來。


    遲遲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一男的,一女的,今天的開場秀,竟然是男對女軋舞?這在整個黑夜玫瑰,都是極少出現的次數。尤其,夜總會方麵,一開始的應戰者,就是他們的扛鼎人士,在這裏跳了多少年鋼管舞甚至在整個解放西路的酒吧中都已經聞名的柚子。


    這男的,要麽就是實力超強,夜總會方麵不得不首發陣容就如此強大。不然就是自大,主動要求。遲遲也不算外行,曾經學過一點兒鋼管舞,但是,僅憑那一點點的皮毛,還不足以光憑走幾步路就能分辨出來男子的實力。


    遂,她的目光更加專注的放到了那名隻著了一件黑色緊身短背心,一條包臀黑色熱褲,臉上帶著半截黑色羽毛麵具的男子身上。


    莫勁修也專注的看著,卻不是注意他的身材,穿著,麵具。而是看著他右手手臂上,在強燈的照耀下,他即使坐遠了,也依然能看見一個輪廓的一條青龍紋身。這個圖案,隻有一個人會紋,而且,隻有在這種瘋玩的場合下,才會紋上,那是他的獨家代表。莫勁修忍不住咂了咂嘴,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台邊站著的卓家慶,也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躲在人群裏。但是,目光還是灼熱的放在了舞台中央。


    一陣陣歡唿聲和口哨聲中,兩個人同時開始跳舞。女人跳鋼管舞,講究的是柔美,誘惑和性感。要在一舉一動之間誘惑所有人,讓他們為自己的身體,舞步而瘋狂。柚子向來又這樣的本領,鞥狗帶動全場男女狂歡。


    男人跳鋼管舞,更多的是那種噴張的野性,狂野,更多的追求**的釋放。遲遲是第一次看男人跳這種**勁爆的鋼管舞。但是光從他的舞步,動作上看,就知道,這人絕對不是一般的舞者。他不拘泥於男人身體柔韌度有限的局限,扭腰,提臀,轉圈,拉伸,甚至每一個需要曖昧的舞步和動作,他都做的完美無瑕。


    兩人可謂是各有千秋。但,柚子雖然不常出場,但台下這麽多人,作為黑夜玫瑰的老客戶,絕對都見過幾次了。尤其柚子尺度向來拿捏的穩,從來不過界,也讓很多男士少了許多期待。相反,這個麵具男卻不同。他渾身上下充滿了野性,動作誇張,放浪,將自己的身體若隱若現,即使在男士居多的場合,也足夠讓人血脈噴張。


    遲遲隱隱覺得,這局該是這名男子勝。柚子,從來是有底線的人,做不到他這般的開放。況且,柚子也不缺男士們的目光,她要的,隻是自己的隨性。


    遲遲將視線從舞台上收迴來,桌子上有莫勁修剛剛點的檸檬茶。她端起來喝了一口。


    “會跳?”剛將杯子放下,冷不丁的莫勁修竟問了一句。遲遲一個岔氣,差點就將一口茶給噴了出來。她表現的很明顯麽?


    第一反應是否認,可是,想起上次非雅的事情,她頓了頓,決定坦白,“跟柚子學過一點點。”她說柚子的時候,手指指了指舞台上已經停止跳舞的女子,“她是我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


    “同班麽?”莫勁修忍不住追問。


    遲遲卻愣了……這人,什麽時候有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習慣了?


    要說麽?他會不會繼續問啊?算了,先試試水,看看他反應。遲遲偷偷瞄了一眼他那認真的小表情,咳了幾下輕輕嗓子,順便讓自己淡定些,這才開口,“不是同班,她理科班的。我們……是情敵。”


    “咳咳……”再咳幾下,表示自己提起這些事情,還是很害羞的。


    莫勁修倒是被她逗弄的嘩啦一下就笑了,剛準備說話,卻被人搶了白。


    “就你,還有情敵?你是高中的時候被人打趴下來,漲了仇恨,現下愛情事業雙美滿,所以特意來打擊人的不是?還不錯哈,懂得喊我阿修哥來,我說呢,遲遲姐你平日就是一乖乖女,竟然破天荒要來夜總會,原來是目的明確啊!”


    擂台上第一台賽結束,中場休息,卓家聰也迴到卡座這邊。他是那種不挖諷下遲遲,心裏就不舒坦型人。挖諷完了,見著她桌麵上的檸檬茶,還還毫不顧忌的端過來就喝了一大口,直看得莫勁修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許你從高中就談女朋友,就不許高中就有人喜歡我?”遲遲白他一眼,又小心看了一眼莫勁修,“雖然,初戀談崩了……”


    莫勁修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談崩了,來望著他?又不是他橫刀奪愛。不過,初戀麽,不就是藺非池麽?雖然她這次隻是簡單的一筆帶過,但總好過從前的欺瞞。對於遲遲,莫勁修向來是知足常樂的那種。


    這次,暫且就不追問了。


    遲遲開口之前心裏也是十分忐忑的,怕他追問,自己不知道如何作答。又怕他不問,對自己不太關心。現下,這種適可而止的態度最是讓她滿意,不會心慌,也沒有太多顧忌。有戀人之間的那種信任。也有夫妻之間的關心愛護。這種感覺,很是美妙。遲遲想,也許可以找個時間跟她坦白一下,畢竟,他們以後見麵的機會可能會有許多,若是由別人告知他這其中的諸多曲折,怕是不大合適。


    想到這些從前自己覺得十分棘手的事情忽然之間有了突破的出口,遲遲的心情忽然變得異常美好。她愉快地去端桌麵上的青檸茶,準備再喝上一口。誰知道指尖都還沒有接觸到那杯子,杯子就在她的眼睛底下被莫勁修搶走,將那檸檬水一飲而盡。


    遲遲吃驚地眨眨眼,這人,搶她的喝的成習慣了?而且,他不是不喜歡吃酸類東西麽?她看著他因為喝了這酸不溜秋的檸檬水而緊緊皺起的眉頭,看他那喝了毒藥死的難受表情,忍俊不禁。


    莫勁修隻當沒聽見她低低的笑聲,伸手招唿過來侍應生,再要了另外一杯檸檬水。侍應生轉身的同時,卓家聰幾不可聞的哼了幾聲。


    遲遲這才發現不對勁,難道,是因為家聰那他的杯子喝過了,所以,他介意?於是,酸不溜秋的喝了會讓他難受,甚至可能會起疹子的東西,他也一口喝下了?


    這人,占有欲要不要這麽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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