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韶景沒再訓閻仆, 而是對著梁昔道:“他是你的人, 你自己決定就好。”


    梁昔笑了起來, 道:“行。”梁昔抬手讓閻仆起來, 也不好真的不責罰閻仆,畢竟, 他今天確實是犯了些錯的, 唯一的功勞是救了高泰河, 倒是可以將功抵過, 但是梁昔不隻想如此,眼珠轉了轉道:“閻仆, 你今日大意放走龐浩, 你認錯嗎?”


    “認。”閻仆點頭。


    梁昔道:“但是你救高首領同樣有功,讓我想想啊!”


    “閻首領是為了救我, 太子妃若要責罰,請責罰我吧!”高泰河道。


    “對了,就罰你照顧高首領直到痊愈吧!”梁昔道, 閻仆之所以失態, 以至於放跑了龐浩,梁昔覺得, 可能是因為高泰河受傷了,他心神不定, 這才忘了龐浩的事情,可見還是對高泰河有些心思的,而高泰河, 看著態度反倒曖昧了起來,似乎經過了這一次救命之恩,對閻仆有點心思了,既如此,就再湊一起看看?


    反正閻仆是傻孩子,便是他把兩人湊在一起,閻仆也不會多想,最多是高泰河心裏別扭而已,但閻仆是救了他的,不讓他以身相許已經很大方了,難道連照顧一下還不行了?別扭也忍著吧!


    梁昔笑眯眯的做了決定。


    高泰河張了張嘴,竟沒有反駁什麽,似乎是默認了這個決定,殷韶景奇怪的望著梁昔,梁昔笑眯眯的迴頭對著殷韶景挑挑眉。


    搞什麽?殷韶景覺得他的屬下跟媳婦似乎有事情瞞著他,殷韶景也沒有在這裏追問,閻仆皺了下眉,有話要說,“主子,我還要保護您,高首領受傷了,我還要繼續尋找龐浩的蹤跡。”


    “沒事,我手下的人可以去找,還是說閻首領想要跟我手下人搶功了?”高泰河本能的道,甚至說出去還有點後悔,他不是曾經告訴過自己,要跟閻仆保持距離嗎?怎麽還上趕著了呢!如果他不說這些,閻仆說不定真的能說服梁昔,他們也不必有相處的時間了。


    縱然心裏想的明白,但高泰河的內心還是泛起了一絲漣漪,隱隱有些不自知的雀躍。


    閻仆聞言沉默下來,龐浩的下落是高泰河先找到的,他們是半途截胡的,怎麽好意思在高泰河受傷之後接過尋找龐浩的任務,搶功呢?


    梁昔見高泰河都開口了,越發認為自己沒錯了,道:“我不用你照顧,我會好好呆在府裏,不會出府的。”


    閻仆不信任的抬頭望著梁昔,之前你也是這麽說的,可是現在卻出現在了這裏啊!


    梁昔尷尬一笑,“這次是意外,有人的腿再不救就廢了,我不得不出來啊!救人一腿勝造三級浮屠。”


    既如此,閻仆也說不出什麽了,隻得轉身對著高泰河拱手道:“高首領,若我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高泰河理智上有些後悔,情感上卻越發開心了,一時間內心裏擰巴的一團亂,隻能點點頭,甚至不敢抬頭看著閻仆,“怎麽會,我還要多謝你照顧我。”


    “主子命令,不得不為,不必謝。”閻仆認真道。


    高泰河內心一梗,也不擰巴了,改心塞了。


    “那走吧。”殷韶景對著梁昔道,梁昔點點頭,跟著殷韶景走了出去。


    “上馬吧!”殷韶景指著自己的坐騎。


    “就一匹?”梁昔已經是會騎馬的人,所以他覺得他可以單獨騎一匹馬。


    殷韶景一臉無辜,“你身體弱,你我是夫夫,我帶你騎馬怎麽了?”


    “沒。”在外人麵前,梁昔一向很給殷韶景麵子,也就翻身上了馬,殷韶景自覺得逞,連忙也翻身上馬,坐在梁昔身後,伸手攬住梁昔的腰,終於抱到了媳婦!殷韶景目光晶亮。


    梁昔沒說什麽,微微勾了勾唇,望著前方,他決定,如果今晚殷韶景死皮賴臉的留在屋裏,他可以反抗的不那麽激烈,給他留點餘地,嗯……還是要多留點餘地的。


    屋內,閻仆望著高泰河半晌,道:“要不,我抱你吧!”


    這怎麽著都是要迴去的,既然主子讓他照顧高泰河,那高泰河的吃喝拉撒他都要照顧到,人,首先是要帶迴去的。


    高泰河一愣,尷尬道:“要不讓別人抬我吧!說起來,拆個門板,把我抬走就行。”


    閻仆環視一周,迴答,“門板拆光了,有很多人傷的比你重。”而且已經躺在門板上了,所以,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麽他抱走,要麽,等著,等他迴去拿了擔架再來接人。


    “要不,等等擔架吧!”高泰河還是不好意思,他想象不到閻仆抱著他走的樣子。


    “為什麽?”閻仆道。


    “什麽為什麽?”高泰河的心提起來了。


    “別人都能背著抱著帶走,還同騎一馬,剛剛那個誰還給傷者嘴對嘴喂藥了。”他看到了,大家都是兄弟,互相幫助並沒有什麽,也不會被笑話,逼急了,喂藥的時候來個相濡以沫也是可以的,高泰河卻寧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也不讓他抱走,非要等擔架,是瞧不起他嗎?閻仆的臉冷了下來。


    高泰河看出閻仆在想什麽,無奈了,“你在想什麽啊?我……我隻是……”高泰河一時間也解釋不清楚,如果是他的下屬來抱他,他自持厚臉皮說不定還能讓人抱的舒服點,但是閻仆不行。


    閻仆認真的望著他,似乎在等他給個結論,但高泰河久久沒有開口,閻仆也就道:“高首領厭惡我?”


    “怎麽會?”高泰河瞪大眼睛,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了,自從安煌城之後,他跟閻仆的交集越來越少,但是他閑下來卻經常會想起閻仆,甚至有時候會有些哀怨,為什麽閻仆明明喜歡他,卻能忍耐遠離他的日子呢?他不會想念自己,不會想要靠近自己嗎?


    但是他想不明白,他甚至對成親沒多大興趣了,他讓媒婆停止給他說親,甚至覺得,他以後也不會讓人給他說親了。


    “如果不厭惡,那為什麽?”


    “你來吧!”高泰河張開手,打斷閻仆的話,他解釋不清,他還沒有想清楚,所以不想讓閻仆再思考下去。


    閻仆微微搖頭,“怎麽這麽善變。”但還是上前,將高泰河輕鬆的抱了起來。


    高泰河老臉一紅,一隻手被迫扶著閻仆的肩膀,一隻手捂著傷口,閻仆力氣很大,至少沒讓他覺得被抱的極不舒服,甚至擠壓到傷口,閻仆的兩條胳膊仿佛鋼筋,穩穩的拖住了他,似乎是怕他擠壓到肚子上的傷口,摟住腿的手還往裏一繞,扶著他的腰,托著他的傷口處。


    高泰河:……


    是他太小個了還是閻仆的手太長?


    那天醉酒的時候閻仆真的是下麵那個?!


    高泰河連續產生兩個疑惑,整個人下意識的繃緊了,木著臉被閻仆抱了出去,梁昔看到這一幕,剛想開口說他有轎子,可以讓給他們,反正他是要跟殷韶景共騎了,但看到兩人的表情,閻仆是習慣性冷臉,估計也沒意識到這樣有什麽不對,高泰河明顯是羞的不行,已經木掉了。


    梁昔默默閉了嘴,挺好,高首領這是害羞了?


    殷韶景湊到梁昔耳邊低語,“高泰河今天有點奇怪。”先是替閻仆說情,後又被閻仆抱出來,抱也就抱了,但是這身體崩的跟要上花轎一樣,太奇怪了。


    梁昔幽幽的望了殷韶景一眼,殷韶景手下兩員大將,他要了一個,如今,另一個隻怕也要入贅過來了,而殷韶景還一無所知,梁昔表示同情,除了公事,偶爾也要關心下屬們的私事啊!這領導當的不稱職。


    閻仆體力夠,旁人都是兩三個換班抬一個人,又或者是騎馬帶著輕傷的,高泰河傷到了腹部,不能顛簸又不好自己邁腿走路,容易拉扯傷口,竟讓閻仆就這麽抱迴去了。


    梁昔時不時的迴頭看了眼走在最後麵的閻仆,等迴了府,閻仆抱著高泰河迴了他房間,梁昔則被殷韶景送迴了臥室。


    梁昔沒工夫管閻仆的事情了,目光閃爍的望著殷韶景,殷韶景猶猶豫豫的不想邁步離開,可是他要是強留下,昔昔會生氣的,昔昔一直沒有原諒他,他的地位也一天比一天低,便是不能完全挽迴昔昔的心,也不能留個登徒浪子,急色的印象給梁昔啊!


    殷韶景忍住了,而且兒子還在呢!殷韶景目光落在已經在小木床上睡熟了的阿福身上。


    “早點休息,很晚了。”殷韶景也很困了,隻是梁昔沒迴來,後來又出了事,他才沒有睡覺,如今梁昔迴了府,他的心也安定了,也要迴去休息了。


    “額?”就這麽走了?梁昔眉頭微微皺了下。


    殷韶景見梁昔皺眉頭,立刻善解人意的道:“你不要擔心了,龐浩受了傷,又沒了落腳地,很快就能找出他來的,不會讓他壞任何事情的,而閻仆,我也不會怪他的,說他是你的人就是你的人了,由你決定,高泰河隻是皮肉傷,更沒什麽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就這些?”梁昔見殷韶景巴拉巴拉說了許多,後又停了下來,問道。


    “是……是啊!你還有什麽擔心的嗎?”殷韶景認真思考,想不出什麽了。


    “迴去休息吧!”梁昔微笑磨牙。


    “那個……我覺得那個陶……陶什麽的腿也沒事的,你別擔心了,好好休……”


    “砰。”梁昔合上房門,將殷韶景關在門外,殷韶景哀怨的望著梁昔的房門歎息,今天的地位也在降低呢!昔昔都不愛聽他說話了,難道是因為今天在人前,他仗著昔昔不會駁他麵子,強拉著昔昔共騎,所以昔昔生氣了?


    仔細想想,也很有可能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狗崽崽的小兔嘰 1個;


    麽麽噠~謝謝小天使的地雷~


    ————


    公司開始上班了,我更不了六千了,捂臉~以後日更三千吧~


    目測,本月月底差不多能完結,嗯……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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