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陳家夫人求見。”門外,小丫鬟打斷了樊蝶跟梁昔的話, 揚聲道。


    “陳家夫人是誰?”梁昔轉向樊蝶, 這些人際交往的他不喜歡, 全部交給樊蝶就行,梁昔其實也知道, 樊蝶是用了些心思才到他身邊的,但他還挺欣賞樊蝶的, 這女子聰明幹練,還敢於投資,放在梁昔曾經生活的年代,也算的上是個敢打敢拚還有能力的女強人了。而且,梁昔覺得, 他真的很需要一個,有能幫到他的秘書。


    樊蝶想了想, 今天來府上拜訪的客人裏,還是有幾位陳夫人的,隻是論及身份能來拜見公子, 甚至有事尋公子幫忙的,應該是……


    樊蝶道:“應當是陳唐陳大人的夫人, 聽說她隻生育了一女,也許是……聽了公子的傳聞,來求子的。”


    “找我?求子?”梁昔眉頭皺了起來,他一個大老爺們的, 一個女人找他求子?梁昔囧囧的想道,連忙搖頭甩開這個無厘頭的念頭,“既然能生女,說明是能生,找我也沒用啊!”


    他可管不了人生男生女。


    “公子若是不喜歡,不見她便是,陳唐大人雖然官居三品,陳夫人更是豪富之家出身的嫡女,但陳大人並不得朝中重用,公子也不必怕得罪了他。”


    梁昔皺了皺鼻子,“還是見見吧!”人都來了,不讓見總覺得不太好呢,而且……豪富之家呢……梁昔一臉真誠。


    陳夫人看著三十出頭的樣子,穿戴富麗,唇紅齒白,微微有些胖,眼角略有些皺紋,一見梁昔,立刻行了大禮,“見過楚王妃。”


    “夫人請坐。”梁昔虛扶了一把,也沒有起身,“夫人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陳夫人一愣,梁昔上來就直入正題,讓她有些無措,但梁昔隻是不想閑談罷了,才會如此直接,陳夫人頓了頓,轉變套路,也直來直往的的道:“還真是有事求王妃相助,說來不怕王妃笑話,我出閣已經十五載,卻隻有一女,我是一心想要生個兒子,便是再是個女兒也行,卻不可得。”


    說著,陳夫人還抬袖擦了擦眼角,但梁昔是沒看到她掉淚的,便是這種事情讓人傷心,也沒有說掉淚就掉淚的道理,梁昔隻是麵無表情的道:“夫人是來找我診脈的嗎?”


    “是啊!”陳夫人又立刻笑了,“聽聞敬文侯夫人當年便是被譚夫人治好的,而王妃您師承母親,也許會有辦法,所以,這才趁著小郡王滿月,厚著臉皮來了,對了,王妃稍等,倩兒!”陳夫人朝著門口喊了一聲,立刻有個粉色衣衫的丫頭捧著個錦盒走了進來。


    陳夫人起身行了一禮,“我出身商賈,是個粗鄙之人,也是真的急了才厚著臉皮打擾王妃,也不知道該備些什麽才不失禮,這錦盒裏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全做診費,無論能治好或是不能,都沒有二話的,還請王妃不要怪罪。”


    梁昔想了想,道:“我是個大夫,治病救人是應當的,當初敬文侯府派人來找我,我也隻當做是出了個急診,並沒有多想,按理說,醫者治病拿診費是理所應當的,但是這若還摻雜了什麽給王妃的心意,那我就不能拿了,我隻會拿診費。”


    “這便是診費了!”陳夫人連忙道:“是我說錯話了,王妃乃是當世神醫,請您出手,自然是要誠意十足。”


    梁昔歎了口氣,“我怎麽還嚇著你了呢?坐吧!等我身體好了,我還要出去坐堂看診呢,不必介懷。”


    陳夫人連忙把手抬起,樊蝶已經取了脈枕過來,放在桌子上,陳夫人內心暗自驚訝,梁昔都要做楚王妃了還要出門看診,楚王能答應嗎?便是楚王寵愛梁昔,那陛下也能答應?不過這些不是她該發表意見的,陳夫人隻是垂首微笑,讓梁昔診脈。


    梁昔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許久才道:“身體需要調理一下,才有可能生育,我給你開個方子,你迴去按方子吃藥,那些補品什麽的都停一停吧!你都快被補出鼻血了吧?”


    陳夫人一驚,“您看出來了?”她昨兒還流鼻血了呢,她母家家大業大,為了生育,什麽貴重的藥吃不起?人參靈芝,她能拿來燉湯天天喝,正因為她家豪富至此,她才能以商賈之女,嫁入官宦人家,甚至地位穩固,或者說,是她一人的嫁妝養了全家,不然隻靠她夫君那點俸祿,如何能在京城置下田產宅院?


    所以……為了不讓她置辦下的產業便宜那些庶子們,她怎麽著也要生個兒子,便是不行,也要多生幾個女兒,分分公中的嫁妝。


    梁昔沒有迴答,已經提筆開始寫方子了,樊蝶在梁昔診脈的時候便去拿了筆墨紙硯,梁昔寫好之後遞給了她,“一個月後再來找我,我給你診脈,看身體恢複的如何。”


    “多謝王妃。”


    “客氣了。”梁昔目光落在錦盒上,“診費已付,下次別帶了。”


    “這個……”陳夫人本想著下次也要帶謝禮過來,沒想到梁昔這麽說,但見梁昔神色鄭重,她也隻能點頭,“是。”


    等陳夫人離開之後,樊蝶才微笑著將錦盒放在梁昔麵前,“公子可要看看?”


    梁昔拖著下巴微微頷首,樊蝶把錦盒打開,隻見裏麵輕飄飄的幾張紙,竟然是京城的房契,梁昔仔細看了,是幾處位置不錯的鋪子,梁昔驚歎,笑道:“大俗既大雅,我欣賞她。”


    給幾張地契,怎麽也比收什麽華而不實的擺件強得多,地契他可以藏起來,便是哪日和離了也是他的,擺在楚王府的擺件兒可以嗎?


    梁昔本以為這是特例,正準備繼續去逗兒子,沒想到陳夫人卻隻是開了頭,陸陸續續有不少人來拜訪他,甚至還有人特別有禮數,一進門就道歉,說不該打擾楚王妃休息,但她們真的是急得不得了,才會如此。


    梁昔身體本就好好的,也不在意這些人打擾他,畢竟,病嘛!誰碰到了,都會著急,短短一個時辰不到,梁昔從地契房契到金玉擺件再到極雅的古書字畫,收了不少東西。他覺得,這場滿月禮,有不少人家根本不是來看阿福的,而是借故來找他看診的。


    “公子,累了吧?那下麵再有人咱們不見了。”樊蝶道。


    梁昔揉揉眉心,“他們為什麽不能等我過段日子重新開業再找我看病嗎?在醫館裏付診費,不比在楚王府裏便宜的多?雖然名義上都說是診費謝禮什麽的,可是這畢竟是楚王府,我是楚王妃,誰敢真拿那麽幾兩碎銀子找我看病?帶的東西各個都挺貴的吧!若在醫館,別說幾兩銀子了,便是隻有幾十文錢的診費,同樣的病情我都給治了好麽!”


    樊蝶抿唇輕笑,她清楚梁昔的醫館若是重新開張,這些人的病情,給梁昔幾十文診費梁昔就會治的,但不是那些人不知道嘛!在梁昔開口說醫館會重新開張前,誰會信楚王妃日後不在楚王府裏相夫教子,而是要出門做大夫的,誰信呢?


    大家可不得趁著滿月禮的日子,借機趕來看病?


    樊蝶笑著解釋了,梁昔歎了口氣,又高興起來,“算了,我也知道,再者,我也算借殿下的光,大賺了一筆呢!”梁昔又眉飛色舞起來,趕明兒就把這些東西能賣的賣了,換成鋪子田產,去官府登記一下,掛在自己名下,全都是自己的。


    哦,對,古書字畫要留下來,說不準以後阿福需要呢!書籍不能賣,雖然這些東西裏,梁昔最不喜歡的就是那些一看就很有年頭,他甚至都不敢翻的古書,但在這裏,書籍就是財富,是底蘊,是拿錢都買不來的,物以稀為貴,還是給阿福留著以後看。


    梁昔正在算自己的小金庫又多出了多少,殷韶景那邊已經聽到了消息,說不停的有人去拜訪梁昔,似是找他看病呢,這都一個時辰了,幾乎沒停過。


    殷韶景皺了下眉,跟身邊的仆從說了幾句話,讓他過去傳話。


    梁昔本以為下麵還有人會來找他,他是並不打算拒絕的,畢竟,這進賬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有點嗨,梁昔除了跟殷韶景分手的時候見過這麽多分手費,還是第一次進賬這麽多呢!雖然他確實是有點累了,但是……賺錢還是很重要的。


    梁昔坐在桌邊,喝了口濃茶提提精神,但是卻久久沒有人拜訪了,奇怪啊!剛剛還幾乎是不間斷呢,外麵那些想求醫的內眷,肯定盯著人進來又盯著人出去的,好趕緊瞅個時機過來,但現在……他院子多久沒進人了?全治完了嗎?梁昔疑惑。


    梁昔詢問樊蝶,樊蝶一直陪著他,也不知情,也就出去幫梁昔看看情況,沒多時,樊蝶迴來,對著梁昔道:“是殿下心疼公子,不願意讓公子累著,所以讓人傳了話,說公子您身體欠佳,需要休息,暫時不見外客了呢!公子,殿下真疼您啊!”


    她的選擇果然沒錯,跟著梁昔一定能飛黃騰達。


    梁昔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殷韶景不讓人過來的?!”


    “是……是啊!”樊蝶到底來的不久,還是沒見過梁昔生氣,直稱殷韶景大名的時候,這種行為在她眼裏很不妥。


    梁昔的臉沉了下來。


    “公子?”樊蝶見梁昔不高興了,問道:“可要去叫殿下?”


    “不必,讓他忙去吧!我這麽體弱,隻能在屋裏養病了!”梁昔氣唿唿的道,反身進了內室,過去戳了戳阿福的小臉,嘟囔道:“兒子,你聽見了,是你父王不讓你爹地賺錢的,爹地以後就沒那麽多錢留給你了。”


    “咿呀。”阿福晃了晃握緊的小拳頭,想要讓梁昔摸摸手,或是想要摸摸梁昔,小孩子便是小,也本能的知道親近生下他的人。


    梁昔湊過去親了親小拳頭,委屈的道:“阿福果然乖巧懂事,知道跟爹爹一起生氣,等父王迴來之後阿福幫爹爹打他好不好?”


    “咿呀!”阿福繼續晃動小拳頭。


    “阿福果然跟爹爹最親了,麽麽。”梁昔又親了親阿福的小手,笑了起來。


    樊蝶站在外間愣住了,她好像明白了點什麽卻又不敢相信,都當上楚王妃了,還在意那點錢財?公子果然非常人也!


    若梁昔知道樊蝶在想什麽,一定會教育小姑娘,追逐權勢地位沒錯,但是握在自己手裏的同樣重要,楚王妃這種身份,殷韶景若是不想,隨時可以換人,他沒有主動權的,但是錢財不一樣啊!婚前財產受法律保護,隻要他把錢財都掛在自己名下,然後當做嫁妝抬進來,這就是永遠屬於他的東西,楚王都不能搶的。


    傍晚,客人全部散去,殷韶景才去看梁昔跟阿福,成功迎上了梁昔的冷臉,然後在梁昔把他今日收到的‘診金’依次擺好給他看之後,殷韶景真誠的道歉了。


    “昔昔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自作主張了,我一定詢問你的意見,再替你做決定,昔昔……你讓我進去吧,我把錢補給你行不行?咱們少賺了多少,我來補……”殷韶景拍門求饒。


    有一個財迷王妃,他又能怎麽辦呢?以前在鄉下的時候他就隱約感覺到梁昔愛錢了,如今,昔昔似乎更愛錢了!以前的昔昔是既愛錢又愛他,他跟錢還能勉強畫個等號,具體表現為,梁昔在他身上花錢很舍得,而如今,昔昔為了錢都不讓他進門了!!


    殷韶景明顯感覺到自己地位的降低,心酸。


    次日,殷韶景本想再去見梁昔,殷元武卻微服上門,還帶了殷韶嵐。


    “父皇,韶嵐。”殷韶景笑著跟客廳裏的兩人打了招唿。


    殷韶嵐歡唿著衝到殷韶景的懷裏,這幾個月來,他跟兄長的相處越來越多,所以感情越來越深,雖然龐浩出事讓他黯然傷神了一段時間,但是他畢竟是皇室子弟,在殷元武有精力教導的情況下,殷韶嵐還是沒有長歪,胳膊肘往外拐的,所以,他雖然傷心,但並沒有怪罪殷韶景,他反而覺得龐浩害他皇兄,是罪無可赦。


    就像是父皇說的,他們才是血脈親人,其他的那些人,無論是宮人也好,大臣也好,老師伴讀也好,都是因為他們的身份才匯聚到他們身邊的,不能因為這些人,傷害自己真正的親人。殷韶嵐聽懂了,也記到心裏去了。


    “皇兄,我來看皇侄。”殷韶嵐認真的抬起頭望著殷韶景。


    殷韶景將人抱起來踮了踮,笑道:“又重了。”


    殷韶嵐不好意思,掙紮著想要下去,認真的道:“我已經很大了,不能再抱了,這次是最後一次,以後都不能抱了。”


    殷韶景歪著頭想了想,“我記得上次也是最後一次,上上次也是最後一次。”


    殷韶嵐臉紅了下,兄長真是太壞了!他要去找皇嫂,皇嫂會給他吃好吃的果子,殷韶嵐朝著後院跑去,殷韶嵐這段日子來楚王府很頻繁,所以已經跟自己家一樣熟悉了,殷韶景也沒追上去,轉頭看向殷元武。


    “父皇。”


    “嗯。”殷元武點點頭,“我知道阿福剛出生,不好抱出去,所以我來看他,說起來,梁昔一直養胎,月份越來越大,之後又生產,我也許久沒見過他了。”最重要的是,他是來看大胖皇孫的!


    “父皇,這邊。”殷韶景點點頭,讓人去跟梁昔先說一聲,讓他準備一下,然後自己領著殷元武往他的住處去,既然是微服,也不必太在意那些禮節。


    “什麽?陛下來了?”梁昔一愣,屋內的侍從已經開始收拾屋子了,還有人去取了茶點坐墊,又有人拉著梁昔換下簡便的居家服,穿的一層又一層的,還重新梳了發,等眾人兵荒馬亂的忙完,樊蝶立刻拉了梁昔出門等,至於阿福,則有嬤嬤抱著,在屋內外間等著。


    殷韶嵐也站在門口,拉著梁昔的手,梁昔垂首站好,很快,殷韶景便領了一個錦衣老者過來,梁昔給皇帝治過病,所以是認識他的,立刻行了大禮。


    “快起來,你剛坐完月子,身體還沒好透呢,進屋吧!”殷元武笑著虛浮了一下,梁昔也不客氣,起身站了起來,也微笑著。


    “阿福呢?”殷元武問道。


    梁昔道:“在屋裏呢。”


    “做得對,孩子還小,不能抱出來,今天還有些風呢!”


    梁昔頷首稱是。


    屋內,嬤嬤笑眯眯的對著殷元武行禮,嘴裏還道:“小郡王向皇爺爺請安呢!”


    殷元武也不在意是嬤嬤說的,頓時喜笑顏開,走了過去,“快讓朕看看。”殷元武將阿福抱在了自己懷裏,他養過兩個孩子,還幾乎都是親自教養,很清楚如何抱小孩。


    殷韶景擺擺手,屋內的仆人悄無聲息的各自退下,隻留下他們一家人,殷韶景道:“父皇,坐啊!”說著,還拿茶杯給倒了茶,桌子上還擺著一些果子,顯然是給殷韶嵐準備的。


    殷元武沒有理會殷韶景,仿佛連聽都沒聽到,輕輕晃著懷中的阿福,嘴裏還念念叨叨的,“阿福乖,叫皇爺爺,來,叫爺爺。”


    “他才滿月啊!”殷韶景無奈。


    “滿月也會叫人的,隻是你聽不懂罷了!”殷元武嫌棄的白了一眼殷韶景。


    “咿呀。”阿福疑惑的發出聽不懂的音節,還想抬起小拳頭去碰殷元武的胡須,他第一次見長胡須的人。


    “哎呦呦,你看,阿福叫爺爺了,乖,再叫一聲,我是你爺爺,來,叫皇爺爺。”


    “咿呀?”阿福再次發聲,而且被晃得有點小舒服,有些暈乎乎的。


    “兒臣也要看。”殷韶嵐連忙站在殷元武麵前。


    殷元武想了想,還是蹲下給小兒子看了一眼,殷韶嵐認真的對著阿福道:“叫叔叔,我是皇叔。”


    “咿呀!”阿福顯然更喜歡粉粉嫩嫩的殷韶嵐,目光往他那裏瞟,連小拳頭都鬆開了,想要抓殷韶嵐脖子裏帶著的明晃晃的長命鎖。


    殷韶嵐立刻抬頭,“父皇,阿福喜歡我,他會叫皇叔了!”雖然他聽不懂,但是父皇說,滿月的娃娃也是會叫人的,隻是說的話大人聽不懂,所以,剛剛的聲音,應該就是叫他的吧!殷韶嵐目光亮晶晶的。


    “對啊,阿福在叫你呢!”殷元武笑眯眯的騙小孩。


    殷韶嵐眼神裏的光更亮了,低頭對著阿福道:“小阿福,我也喜歡你,你要快點長大,以後我帶你去騎馬,帶你去玩。”


    殷韶景揉揉眉心,讓兩人都坐下說話,殷韶嵐貼著殷元武坐著,好隨時看阿福,阿福喜歡他……的長命鎖呢?殷韶嵐低頭看著自己脖子上掛的東西,已經不知何時被阿福緊緊的抓在手裏,甚至還想往嘴裏塞。


    “這個不行!”梁昔連忙掰開阿福的小手,把長命鎖拿出來,道:“小孩子見到什麽東西都往嘴裏塞。”


    殷元武抬頭看著梁昔,“他還小呢,以前韶景也這樣,抓著什麽都往嘴裏塞。”


    “額?”殷韶景愣住了。


    殷元武繼續說殷韶景小時候的糗事,“阿福長得跟韶景很像呢!以後說不準性子也像他,那你可辛苦了,我記得以前,韶景特別淘氣,卻又愛哭,有次想下水摸錦鯉,不讓他下水他就哭,最後哭的不行,沒有辦法了,我就讓人在浴桶裏給他放了幾條錦鯉,讓他摸著玩,順便洗個澡。”


    殷韶景:……


    梁昔忍住笑意,一臉嚴肅,很給麵子的道:“小孩子嘛,哭是正常的。”


    “後來,他把錦鯉折騰的掉了不少鱗,終於被他抓住了,我開玩笑問他,烤來吃吧!他還非要放生,說魚很可憐,似乎是在浴桶裏跟魚處出了感情吧!沒有辦法,最後又給放錦鯉池了。”


    殷韶景:……


    梁昔是一個嚴肅的人,一般是不會笑的,除非實在忍不住。


    “那時候,韶景還天天去看它們,還給起了名字,因為掉了鱗嘛!也好認,他就每天去喂食,也正是掉了鱗,那幾條魚沒幾天就死了,他又哭了一場,差點把皇宮給淹了。”


    “父皇……”殷韶景無奈。


    “噗。”梁昔咬著下唇,努力擺出嚴肅的神色,一聲不吭。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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