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街道盡頭，有一棟廢棄的大樓。
突然，最頂上的那層樓發出了響徹天際的爆炸聲。
在那源頭的是，一群赤紅怪物！他們站在一片殘垣之中。
而他們的王——周防尊，卻是坐在廢墟中唯一完好的破舊單人沙發上。他垂著眼，倦怠地叼著香煙，單手撐著下巴，無趣地看著這一切。
這漫不經心的姿態，就像是一頭慵懶的獅子，卻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危險。
“啊～為什麽跑到鎮目町來啊，還在我們周圍散發這種糟糕透頂的藥？”草薙蹲下身，問著這個抵在牆壁上瑟瑟發抖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一個黑手黨組織的主要成員，在五分鍾之前他還是個體麵人。不過，現在被打的鼻青臉腫，已經看不出本來麵貌了。他的周圍都是失去意識倒在地上的同伴。
這個男人發出痛苦的呻|吟。
草薙笑了笑，“在我們的地盤太過亂來的話，我們也會很困擾的啊。”
恰巧八田從旁邊的門走進來，報告道：“草薙哥，這裏好像沒什麽藥了。”
他後麵跟著十束和安娜，兩人懷裏抱了好多錢。
十束：“這些像是贓款，可以用在正道上。”
安娜兩眼放光，“姐姐的學費。”
草薙點頭，對著這個黑道男人道：“這些錢我們就接納了。還有，我聽說這些藥是你們都是從所謂的‘同業者’那裏得到的。那些‘同業者’是異能者吧。”
“……”黑道男人沉默，逃避一般側過頭。
草薙對他的不配合感到頭疼，“拜托，能不能痛快點，我得迴去做午飯，我家的孩子今天去考試，照時間應該快迴來了。所以麻煩你快點行嗎？”
“哈哈哈，草薙哥就像發牢騷的老媽子一樣。”十束大笑出聲。
無聊地等著的周防尊似乎已經厭倦這樣閑待著了，他吐出一口煙霧，揚了揚下巴，道：“直接燒了吧。”
十束偏過頭說道：“不行哦，王要是親自出手的話別說是血和肉了，就連灰都不會留下。”
“是啊，”草薙站起身，跺了跺因為久蹲而有些發麻的腿，道：“還是十束比較擅長這種漂亮地隻燒掉一部分。”
他加重了“隻燒掉一部分”這幾個字。
果然，黑道男人的表情抽搐起來。
草薙卻依舊若無其事對十束道：“你這家夥雖然很弱，但不是很靈巧嗎。隻燒掉一根手指頭對你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黑道男人畏縮了一下。
“還是說……”草薙一頓，手伸向自己上衣外套的內口袋，掏出了zippo火機，點燃的火焰一下如火蛇那般舔過黑道男子的鼻尖。
“啊——！”黑道男子驚唿出聲，捂住灼熱的鼻子。
“你想被更加誇張的方法燒掉嗎？”
*
終於結束工作，吠舞羅一行人往酒吧方向走。
草薙伸了個懶腰，和十束閑聊。後頭八田他們也相談甚歡。
唯獨周防尊一人，默默走在前麵。不過，下一秒，他褲子口袋裏的終端滴滴的響起來，有短信，來自真夜。
——尊，出雲是不是很寶貴他的酒吧？
周防尊很少發短信。
首先他終端裏的聯係人本來就不多，最常聯係的隻有草薙和十束。一般他們聯係他都是直接打電話，這樣快捷明了。而且周防尊也不喜歡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太麻煩了。
然而此刻，他卻像普通的低頭族那樣，一邊走，一邊按著鍵盤。不過，隻迴了一個字——“啊”。
很快迴複過來。
——那如果我把出雲的酒吧給炸了會怎麽樣？
……
周防尊的腳步猛然一頓。
他一停，後頭的人也全部停下了，望著這個立在那裏看著終端的王。
“尊？”草薙的聲音在周防尊耳邊響起。
反射性的，周防尊將終端屏幕往旁邊側了側。說了句“沒事”，他繼續往前走。
還沒等周防尊問她做了什麽，心虛無比的下一條短信就發到他終端上。
——其實也不是把酒吧炸了，就是把灶台給炸了一點點……
看著話後頭的“一點點”三個字，周防尊瞥了眼旁邊的草薙，手指頓了一下，半晌簡短地迴道——等我迴去。
**
因為早有準備，所以當看到等在酒吧門口一臉忐忑的真夜，周防尊一點也不意外。
但草薙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於是在他們看到真夜擔憂的表情時，還以為是沒考好呢。
安娜第一個噠噠噠跑過去，拉住姐姐的手。十束緊接著跟過去，拍拍真夜的頭，體貼問：“是沒考好嗎？”
真夜沒說話，潔白的牙齒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再鬆開，如此反複，竟在唇上留下一道道印痕。
她看向草薙，眼中包了兩包淚，“出雲……”
草薙覺得奇怪，平常真夜叫的第一個人總是尊，現在怎麽叫他了？
雖然這樣疑惑，不過草薙還是上前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不就是一場考試嘛。走，我們進去，我給你做好吃的。”
說著，草薙就要去推酒吧的門，卻意外的，被周防尊抓住了手腕。
“尊？”草薙疑惑轉頭去看周防尊。
而周防尊卻撇過頭不知道在看哪裏。
真夜眼中那兩包淚不能遏止地往外洶湧而出，“出雲……對不起……我把你酒吧炸了……”
“咻”一陣風吹過，吠舞羅全體寂靜。
我把酒吧炸了酒吧炸了酒吧炸了炸了炸了炸了……在草薙腦中無限滾過，然後，最終……
“誒——？！！！！！！！！”
**
其實，還好。
酒吧裏麵的凳子椅子乃至吧台都完好無損。不過就是兩個灶台被炸的已經看不出本來麵貌了，上麵甚至還帶著一些不明生物。
至於炸了酒吧，純屬誇張說法。
對於已經被上頭的王和下麵欠管教的一群小屁孩兒“虐”慣了的草薙，這點損傷雖然心疼，不過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真夜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大哭起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淚的。
“……對不起出雲……我看你們沒迴來……想做飯……但是那個火一下衝了過來……對不起……”
真夜哭的稀裏嘩啦。安娜在一旁一張餐巾紙一張餐巾紙幫她擦眼淚。
此時，全場的氣氛處於一片怪異中，吠舞羅所有男人的目光全都匯集在這對角色顛倒的姐妹身上——十六歲姐姐哭的像個七歲的孩子，七歲的妹妹成熟地像個十六歲的姐姐。
話說迴來，這些個大男人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像一個孩子那樣哇哇大哭，還是那種眼淚鼻涕都混在一起的那種。
不，真夜可不就是孩子嗎。
吠舞羅一眾不由得有著手足無措，眼巴巴瞅著痛哭流涕的少女，既想安慰，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別哭了。”草薙走上前，“沒事沒事，灶台不重要。”
“……唔嗝……對、唔嗝……不起……出雲……”真夜已經開始幹嘔打嗝了。
草薙連忙唿喚，“尊！”
周防尊無奈地歎了口氣，上前把真夜提溜起來，抱上樓去了。
草薙鬆了口氣，“啊，小真夜真是連哭都不走尋常路線。”
草薙身邊的美女何其多，她們大多哭起來有梨花帶雨的，有溫柔嫵媚的，或是楚楚可憐，捂嘴默默流淚的。她們要顧忌自己的形象，所以從不會放開來哭。
“比起這個。”十束指了指灶台，“今天中午我們吃什麽？”
“……”
草薙思索了一會兒，做出了痛苦的決定，“點外賣吧……”
“喲西！”像是正中下懷那般，十束開心一拍手，飄過去和其他人開心地討論點什麽吃。
草薙獨自站在原地，頭疼外賣的錢，修灶台的錢，還有小真夜的學費……這該多少啊？！
草薙覺得腦殼疼。
而他這樣苦惱的時候，安娜拉了拉他的衣角。
“出雲，可以用今天拿到的贓款。”
“誒？但是那是……”
“姐姐被免學費了。”安娜淡定說著，把從姐姐包裏找到的試卷拿在手上，一排攤開。
國語滿分，數學滿分，地理滿分，曆史滿分，英語滿分……
草薙驚掉了下巴，其他成員也來看了一眼，然後紛紛步了草薙後塵。
“這可真是讓人震驚啊。”十束撓了撓臉頰，“小真夜……是不是該向全世界高三學生道歉？”
安娜放下試卷，轉而拿起外賣單，一邊看一邊道：“姐姐從來沒有考過滿分以外的分數。而且看一眼不就能記住嗎。”
“……”眾人呆。
“等等。”草薙抬了抬眼鏡，“你的意思是，小真夜，還有小安娜你，你們看一眼就能記住？”
安娜紅色琉璃珠般的大眼睛直直望著他們，不理解地反問了一句，“這不是基本嗎？”
沒有這項“基本”的眾人：……
安娜沒有在意他們的反常，她現在很開心。因為以前的姐姐，那個會大哭大笑、感情豐富的姐姐，在慢慢的迴來。
*********
周防尊把真夜提溜到床上，他見過她黯然神傷輕聲低泣的樣子，卻不知她也可以這麽驚天動地、泣鬼神地哭。
周防尊覺得有些好笑。
而聽到笑聲的真夜抬頭，她神色怔忪，眼底尤帶水光，直愣愣的看著周防尊略帶笑意的眉眼。
“你是不是傻？”他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響起，帶有一股不可思議的性感。
伸手過去，將女孩小巧如玉的臉捧在手心，周防尊心裏有些微無奈，指腹摩挲女孩臉頰的淚痕，滑膩的觸感讓他不由捏了一把。
真夜不由自主地蹭了蹭周防尊大大的手心，“害怕……出雲生氣。這是重要的人，可以流淚的人。”
她能為之流淚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
周防尊眯了眯眼。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被水光洗過的透亮紅眸直直看著他。這幅抿唇可憐的樣子讓男人好一陣失神。
半晌，他才道：“是嗎。”
***
被炸了灶台的homra酒吧，今天午飯卻是前所未有的豐盛。
主要是慶祝真夜考上秀知院學園，順便慶祝一下草薙省下一大筆錢。
不大不小的酒吧，還沒開門營業，卻已經非常熱鬧。即使隻是靜靜坐著，看著這群鬧騰的大男孩兒，也覺得十分開心。
不過也有一個與此氣氛格格不入的少年，躲著大家、獨自坐在酒吧角落裏。
這個少年戴著黑邊眼鏡，鏡片後麵的雙眼總是以無聊的目光看著他們胡鬧。
十束跨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名少年，或是那群胡鬧的少年，或是被圍在中心的兩位公主，以及公主們的王和騎士。
他心中有一種暖暖的感情要溢了出來，突然很想把這一幕錄下來。
這幕幸福歡笑的場景，以及之前真夜放棄哭泣的場景……都是寶貴的迴憶。
十束想錄下來。
下午，不如去買個錄影機好了。他想。
突然，最頂上的那層樓發出了響徹天際的爆炸聲。
在那源頭的是，一群赤紅怪物！他們站在一片殘垣之中。
而他們的王——周防尊，卻是坐在廢墟中唯一完好的破舊單人沙發上。他垂著眼，倦怠地叼著香煙，單手撐著下巴，無趣地看著這一切。
這漫不經心的姿態，就像是一頭慵懶的獅子，卻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危險。
“啊～為什麽跑到鎮目町來啊，還在我們周圍散發這種糟糕透頂的藥？”草薙蹲下身，問著這個抵在牆壁上瑟瑟發抖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一個黑手黨組織的主要成員，在五分鍾之前他還是個體麵人。不過，現在被打的鼻青臉腫，已經看不出本來麵貌了。他的周圍都是失去意識倒在地上的同伴。
這個男人發出痛苦的呻|吟。
草薙笑了笑，“在我們的地盤太過亂來的話，我們也會很困擾的啊。”
恰巧八田從旁邊的門走進來，報告道：“草薙哥，這裏好像沒什麽藥了。”
他後麵跟著十束和安娜，兩人懷裏抱了好多錢。
十束：“這些像是贓款，可以用在正道上。”
安娜兩眼放光，“姐姐的學費。”
草薙點頭，對著這個黑道男人道：“這些錢我們就接納了。還有，我聽說這些藥是你們都是從所謂的‘同業者’那裏得到的。那些‘同業者’是異能者吧。”
“……”黑道男人沉默，逃避一般側過頭。
草薙對他的不配合感到頭疼，“拜托，能不能痛快點，我得迴去做午飯，我家的孩子今天去考試，照時間應該快迴來了。所以麻煩你快點行嗎？”
“哈哈哈，草薙哥就像發牢騷的老媽子一樣。”十束大笑出聲。
無聊地等著的周防尊似乎已經厭倦這樣閑待著了，他吐出一口煙霧，揚了揚下巴，道：“直接燒了吧。”
十束偏過頭說道：“不行哦，王要是親自出手的話別說是血和肉了，就連灰都不會留下。”
“是啊，”草薙站起身，跺了跺因為久蹲而有些發麻的腿，道：“還是十束比較擅長這種漂亮地隻燒掉一部分。”
他加重了“隻燒掉一部分”這幾個字。
果然，黑道男人的表情抽搐起來。
草薙卻依舊若無其事對十束道：“你這家夥雖然很弱，但不是很靈巧嗎。隻燒掉一根手指頭對你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黑道男人畏縮了一下。
“還是說……”草薙一頓，手伸向自己上衣外套的內口袋，掏出了zippo火機，點燃的火焰一下如火蛇那般舔過黑道男子的鼻尖。
“啊——！”黑道男子驚唿出聲，捂住灼熱的鼻子。
“你想被更加誇張的方法燒掉嗎？”
*
終於結束工作，吠舞羅一行人往酒吧方向走。
草薙伸了個懶腰，和十束閑聊。後頭八田他們也相談甚歡。
唯獨周防尊一人，默默走在前麵。不過，下一秒，他褲子口袋裏的終端滴滴的響起來，有短信，來自真夜。
——尊，出雲是不是很寶貴他的酒吧？
周防尊很少發短信。
首先他終端裏的聯係人本來就不多，最常聯係的隻有草薙和十束。一般他們聯係他都是直接打電話，這樣快捷明了。而且周防尊也不喜歡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太麻煩了。
然而此刻，他卻像普通的低頭族那樣，一邊走，一邊按著鍵盤。不過，隻迴了一個字——“啊”。
很快迴複過來。
——那如果我把出雲的酒吧給炸了會怎麽樣？
……
周防尊的腳步猛然一頓。
他一停，後頭的人也全部停下了，望著這個立在那裏看著終端的王。
“尊？”草薙的聲音在周防尊耳邊響起。
反射性的，周防尊將終端屏幕往旁邊側了側。說了句“沒事”，他繼續往前走。
還沒等周防尊問她做了什麽，心虛無比的下一條短信就發到他終端上。
——其實也不是把酒吧炸了，就是把灶台給炸了一點點……
看著話後頭的“一點點”三個字，周防尊瞥了眼旁邊的草薙，手指頓了一下，半晌簡短地迴道——等我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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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早有準備，所以當看到等在酒吧門口一臉忐忑的真夜，周防尊一點也不意外。
但草薙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於是在他們看到真夜擔憂的表情時，還以為是沒考好呢。
安娜第一個噠噠噠跑過去，拉住姐姐的手。十束緊接著跟過去，拍拍真夜的頭，體貼問：“是沒考好嗎？”
真夜沒說話，潔白的牙齒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再鬆開，如此反複，竟在唇上留下一道道印痕。
她看向草薙，眼中包了兩包淚，“出雲……”
草薙覺得奇怪，平常真夜叫的第一個人總是尊，現在怎麽叫他了？
雖然這樣疑惑，不過草薙還是上前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不就是一場考試嘛。走，我們進去，我給你做好吃的。”
說著，草薙就要去推酒吧的門，卻意外的，被周防尊抓住了手腕。
“尊？”草薙疑惑轉頭去看周防尊。
而周防尊卻撇過頭不知道在看哪裏。
真夜眼中那兩包淚不能遏止地往外洶湧而出，“出雲……對不起……我把你酒吧炸了……”
“咻”一陣風吹過，吠舞羅全體寂靜。
我把酒吧炸了酒吧炸了酒吧炸了炸了炸了炸了……在草薙腦中無限滾過，然後，最終……
“誒——？！！！！！！！！”
**
其實，還好。
酒吧裏麵的凳子椅子乃至吧台都完好無損。不過就是兩個灶台被炸的已經看不出本來麵貌了，上麵甚至還帶著一些不明生物。
至於炸了酒吧，純屬誇張說法。
對於已經被上頭的王和下麵欠管教的一群小屁孩兒“虐”慣了的草薙，這點損傷雖然心疼，不過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真夜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大哭起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淚的。
“……對不起出雲……我看你們沒迴來……想做飯……但是那個火一下衝了過來……對不起……”
真夜哭的稀裏嘩啦。安娜在一旁一張餐巾紙一張餐巾紙幫她擦眼淚。
此時，全場的氣氛處於一片怪異中，吠舞羅所有男人的目光全都匯集在這對角色顛倒的姐妹身上——十六歲姐姐哭的像個七歲的孩子，七歲的妹妹成熟地像個十六歲的姐姐。
話說迴來，這些個大男人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像一個孩子那樣哇哇大哭，還是那種眼淚鼻涕都混在一起的那種。
不，真夜可不就是孩子嗎。
吠舞羅一眾不由得有著手足無措，眼巴巴瞅著痛哭流涕的少女，既想安慰，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別哭了。”草薙走上前，“沒事沒事，灶台不重要。”
“……唔嗝……對、唔嗝……不起……出雲……”真夜已經開始幹嘔打嗝了。
草薙連忙唿喚，“尊！”
周防尊無奈地歎了口氣，上前把真夜提溜起來，抱上樓去了。
草薙鬆了口氣，“啊，小真夜真是連哭都不走尋常路線。”
草薙身邊的美女何其多，她們大多哭起來有梨花帶雨的，有溫柔嫵媚的，或是楚楚可憐，捂嘴默默流淚的。她們要顧忌自己的形象，所以從不會放開來哭。
“比起這個。”十束指了指灶台，“今天中午我們吃什麽？”
“……”
草薙思索了一會兒，做出了痛苦的決定，“點外賣吧……”
“喲西！”像是正中下懷那般，十束開心一拍手，飄過去和其他人開心地討論點什麽吃。
草薙獨自站在原地，頭疼外賣的錢，修灶台的錢，還有小真夜的學費……這該多少啊？！
草薙覺得腦殼疼。
而他這樣苦惱的時候，安娜拉了拉他的衣角。
“出雲，可以用今天拿到的贓款。”
“誒？但是那是……”
“姐姐被免學費了。”安娜淡定說著，把從姐姐包裏找到的試卷拿在手上，一排攤開。
國語滿分，數學滿分，地理滿分，曆史滿分，英語滿分……
草薙驚掉了下巴，其他成員也來看了一眼，然後紛紛步了草薙後塵。
“這可真是讓人震驚啊。”十束撓了撓臉頰，“小真夜……是不是該向全世界高三學生道歉？”
安娜放下試卷，轉而拿起外賣單，一邊看一邊道：“姐姐從來沒有考過滿分以外的分數。而且看一眼不就能記住嗎。”
“……”眾人呆。
“等等。”草薙抬了抬眼鏡，“你的意思是，小真夜，還有小安娜你，你們看一眼就能記住？”
安娜紅色琉璃珠般的大眼睛直直望著他們，不理解地反問了一句，“這不是基本嗎？”
沒有這項“基本”的眾人：……
安娜沒有在意他們的反常，她現在很開心。因為以前的姐姐，那個會大哭大笑、感情豐富的姐姐，在慢慢的迴來。
*********
周防尊把真夜提溜到床上，他見過她黯然神傷輕聲低泣的樣子，卻不知她也可以這麽驚天動地、泣鬼神地哭。
周防尊覺得有些好笑。
而聽到笑聲的真夜抬頭，她神色怔忪，眼底尤帶水光，直愣愣的看著周防尊略帶笑意的眉眼。
“你是不是傻？”他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響起，帶有一股不可思議的性感。
伸手過去，將女孩小巧如玉的臉捧在手心，周防尊心裏有些微無奈，指腹摩挲女孩臉頰的淚痕，滑膩的觸感讓他不由捏了一把。
真夜不由自主地蹭了蹭周防尊大大的手心，“害怕……出雲生氣。這是重要的人，可以流淚的人。”
她能為之流淚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
周防尊眯了眯眼。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被水光洗過的透亮紅眸直直看著他。這幅抿唇可憐的樣子讓男人好一陣失神。
半晌，他才道：“是嗎。”
***
被炸了灶台的homra酒吧，今天午飯卻是前所未有的豐盛。
主要是慶祝真夜考上秀知院學園，順便慶祝一下草薙省下一大筆錢。
不大不小的酒吧，還沒開門營業，卻已經非常熱鬧。即使隻是靜靜坐著，看著這群鬧騰的大男孩兒，也覺得十分開心。
不過也有一個與此氣氛格格不入的少年，躲著大家、獨自坐在酒吧角落裏。
這個少年戴著黑邊眼鏡，鏡片後麵的雙眼總是以無聊的目光看著他們胡鬧。
十束跨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名少年，或是那群胡鬧的少年，或是被圍在中心的兩位公主，以及公主們的王和騎士。
他心中有一種暖暖的感情要溢了出來，突然很想把這一幕錄下來。
這幕幸福歡笑的場景，以及之前真夜放棄哭泣的場景……都是寶貴的迴憶。
十束想錄下來。
下午，不如去買個錄影機好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