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崩壞的天空,黑色,紅色,黃色,各種各樣的顏色的煙,嫋嫋升空。裂縫,大的小的圓的橢的,各種各樣,在天空顯現,楊帆甚至透過裂縫看到了冰冷靜寂的太空。


    大地的情況比天空也好不了多少,焦灼的岩漿,在這裏散布,不停傳出‘噗嗤’的聲音,證明楊帆看到岩漿並不是‘死’的,大小不一的裂縫也遍布大地。


    除此之外,殘骸,數之不盡的殘骸,歪歪扭扭的遍布於大地之上,有不知名的戰艦,有超越了楊帆已知科技,不知道多少年的武器,當然最重要的是……


    ——屍體,密密麻麻,各種各樣,知名的,不知名的,屍體。被武器殺死,被不知名的生物殺死,同歸於盡的,被集火,被撕裂的,屍體。


    宛如被詛咒一般,有的屍體早已化為灰燼,有的屍體漸漸腐朽,而有的屍體……還在流血,在傷口處,血液就像是汩汩的清泉一樣流出。


    ——這是一個戰場。


    楊帆如此下了判斷,然而這毫無意義,因為楊帆做這個夢已經很久了,久到楊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做這個夢的。


    一開始楊帆對這裏還是很害怕的,畢竟楊帆隻是一個普通人,而普通人在這樣高危的戰場上行走不是找死嗎?


    是的,一開始楊帆認為自己穿越了,因為意識,楊帆的意識沒有像書裏描述的那樣模糊,而是清醒,十分,非常的清醒,直到夢醒了,楊帆才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當然後來楊帆幾乎每天都會做這個夢,這樣就導致楊帆已經有了免疫力,對這裏各種各樣的屍體的免疫,還有就是對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的免疫,現在楊帆的身體很奇妙,處於摸得著看得到,但是外界環境影響不到楊帆,這種狀態很像,小說當中的鬼魂,當然究竟是不是,楊帆也不知道。


    咳,說迴正題,繼續這個夢,接下來的事情楊帆也是駕輕就熟,楊帆記得接下來就是一個少女的求救聲,嗯,也許是少女吧!


    但是不知道為何,楊帆可以觸碰這裏的每一個物品,可以看清每一個屍體死去的時候的慘狀,可以聽到岩漿噗嗤的聲音,甚至可以看到岩漿小泡爆破之時,小滴岩漿濺到大地時,弄出了的小洞,但是就是迴應不了少女的聲音。


    曾經楊帆以為自己的聲音傳不到這裏,但是曆經一些小實驗,楊帆知道自己的聲音確實可以傳出,當然楊帆也曾懷著玩樂的……咳,尋人的態度,探索過這個夢。


    但是沒有收獲,除了炮火,除了殘骸,除了屍體,這裏什麽都沒有,建築?早就被摧毀殆盡,文明?這裏連個鬼影都沒有,除了那個求救聲和楊帆。這是個完完全全的戰場。


    果然沒有等多久,那個少女聲音的主人好像是察覺到楊帆的到來,或者說生命體的到來。


    “救救我,不管你是誰救救我。”


    少女聲音很清脆悅耳,但是其中蘊含的感情,淒涼?淒厲?淒慘?孤獨?寂寞?絕望?不知道,楊帆不知道。


    少女聲音裏麵的感情,不是楊帆可以體會到的,不過楊帆也不想體驗,那種幾乎沒有正麵的感情。


    就算是神經大條如同楊帆,也明白,要體會那樣的感情,必須要經曆人類,不,應該說是生物,所不能承受的絕望。


    突然楊帆來了興致,以往楊帆無論如何迴應,都得不到少女聲音的迴應,現在楊帆突然又想試一試。


    說幹就幹,楊帆當即把手放在嘴巴成喇叭狀,大喊道,“你~是~誰~啊?”


    沒有聲音,或者說沒有迴應,楊帆有些失望,但是也不是太失望,畢竟楊帆對於這次嚐試期望不大,甚至可以說沒有期望,畢竟……


    “你是誰?不管是誰救救我,不管你是誰,請救救我,我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畢竟……誒,迴話了。楊帆眨巴眨自己的眼睛,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那個聲音顯然沒有什麽耐心,有些急促,不,是十分急促地說道,“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聽到請迴答我,我真的不想在獨自一人了。聽到了嗎?聽到了嗎?”


    楊帆倒是沒有想到少女聲音如此著急,因為根據人類的視角來看,強大的戰士必然可以忍受……不,是強大的戰士必然擁有一顆強大的心。


    那麽以楊帆的視角,這裏的戰場如此慘烈,那麽存活下來的戰士,即使是一個女人,那也是遠遠超過自己的人……生靈。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自己可以為少女聲音,做些什麽,但是楊帆還是迴答了。畢竟楊帆的初始目的就是這個,和少女聲音聊天,或者說是和她交流。


    “你有什麽事……不對,你是誰啊!”


    “你迴應了,哈哈,你迴應了,不管你是誰,是怎麽樣的生命,隻要你可以救出我的話,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怎麽樣的生命?不管你是哪麵的?主要你救了我,你就可以向我提要求,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你的,隻要你救下我,隻要你救我,在這裏我快要瘋了。”


    楊帆想了想,實在是對這個夢感到興趣十足,無論是這個夢裏的大戰,抑或是這裏的生靈到底是什麽?


    要知道,這裏光是楊帆自己知道的生靈,不,應該是有著楊帆認知的生靈,就有東方西方的龍,還有鳳凰,一些隻是人類記載,不,幻想的種族,被人類稱為幻想種的生物。更別說什麽高科技的東西,一些奇形怪狀的類人生物。


    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隻有在小孩子的童話裏出現的生物,一切皆為現實。不過現在楊帆也意識到,這個夢,不是真正的夢,不,也不能這麽說,依照楊帆的直覺來看,這裏的構成很複雜,反正不是楊帆自己可以弄清楚的。


    所幸的是,反正楊帆是沒有打算弄清楚這裏出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爆發戰爭的前因後果,至少詳細的前因後果,楊帆是不打算在這個生物的嘴裏知道這裏的事情,畢竟參加過了,主觀因素什麽的。


    這些都是人類,至少是楊帆所屬的人類幾千年的曆史,總結出來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所以當局者的敘述,真的好嗎?楊帆知道自己智商不行,所以這個時候經驗就變得無比重要,雖然有的時候會有經驗主義的錯誤,但是大部分時候,經驗挺管用的。


    所以楊帆一般就靠著經驗了,想當年楊帆的英語選擇就是靠經驗的,三長一短……


    咳,跑題了。繼續楊帆與少女聲音的溝通,“那個就算是我要救你也不知道要怎麽下手啊?話說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啊?”


    “你是什麽人?不知道這個戰場……”少女聲音顯然有些疑惑,“算了,不管你是誰隻要你能救我出去,我,什麽…………我是帝國皇帝,你隻要~茲~答應~茲~答應~茲~”


    “我要~茲~沉睡~茲~了~請~救~滋~滋”


    “我~茲~”


    楊帆現在很苦惱,真的很苦惱,莫名其妙的被別人拜托了一件事,而且如果自己不去做的話,大概那個人就會死,同時從剛剛的對話體現出,那個人的狀態很不好,話說為什麽我一定要聽她的話,去救她呢?


    說句不好聽的,那個少女聲音與楊帆非親非故的,而且中間那個很微妙的停頓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後麵的東西你說完啊!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要沉睡了,剛才聊得不是很好嗎?還有為什麽要特別說明自己的身份,這個帝國很有名嗎?還是因為……


    還沒有等楊帆思考完,楊帆就猛地感到一陣失重感,思緒就像是沉進無盡深淵,感不到盡頭,沒有所謂的方向,隻有失重感不斷地向楊帆的思緒襲來,不斷下落,下落,下落……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的下落,終於解除了,楊帆的思想終於迴歸了本體,睜開雙眼,又是新的一天。


    “啊啊啊!!!”


    一陣響徹雲霄的聲音從這個不大的房子裏傳出,楊帆如同一個被別人占了便宜的小姑娘一樣,尖叫起來,那麽問題來了。


    為什麽麵對超現實情況還能麵不改色,在曆經夢戰場的洗禮的人,到底是什麽情況,才會讓楊帆驚聲尖叫呢?


    答,當然是你一覺醒來,忽然看到自己床頭,出現了一個野生蘿莉,並且那個蘿莉眼裏還泛著幽藍色的光,背景音樂還異常詭異的時候。


    活脫脫一個鬼啊!不,這隻蘿莉比鬼都更敬業啊啊啊!


    一陣吵鬧,加上中場進入的楊雲,為了不讓楊雲知道自己金屋藏……呸!金屋藏蘿莉……算了,反正就是那個意思,把楊帆弄得那叫一個身心疲憊,抬頭一看時間。


    嗬嗬,飯點已過,少俠重新……總之,匆匆拿著楊雲弄得早餐,在楊雲的關心之下,踏上了去學校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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