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詩珩原本在車裏等待欒鶴, 卻忽然看到馬路對麵摩天大樓的廣告牌閃了一下, 接著播放起莫名其妙地數據來, 她還沒有看清,本來播放音樂排行榜的車載音響突然插播了一條新聞:“欒鶴記者會成為陸氏翻車現場,具體報道請鎖定每周娛樂……”


    薑詩珩一驚, 她記得記者會是錄播, 沒想到竟然有記者當場做起了直播,而且,陸氏翻車是怎麽迴事?


    心裏一陣慌,薑詩珩下車便往體育館走去, 她得去確認一下現場的情況。


    遠遠地,她看到一隊警察衝進體育場館,不安的感覺被無限放大, 薑詩珩加快了腳步。


    體育館內的氣氛迥然不同, 董海靈和許放等人神情嚴峻, 緊緊盯著門口的方向, 一眾記者鴉雀無聲, 隻有閃光燈還在不停地閃爍。正對門的位置,陸長炎勒著欒鶴的脖子, 另一隻手揮著刀, 瘋癲一般大吼大叫:“不許動!都不許動!是你們逼我的!”


    欒鶴仰著頭, 被他拖著一步步朝後退去,他神誌昏沉,後頸一下一下地跳動, 渾身都失去了力氣。


    “你已經跑不了了,放開欒鶴或許還能減輕罪行。”許放上前一步試圖說服陸長炎,後者卻神經質地猛地一勒欒鶴:“別再往前了!”


    欒鶴差點背過氣去,表情痛苦地扒住陸長炎的胳膊。


    陸長炎挾持著欒鶴,眼中的恨意噴薄而出:“要怪就怪那個女人,是她不給我活路!陸家完了,我要這個明星給我陪葬!”


    陸長吼出這句話,那張猙獰的臉也出現在各大平台的直播屏幕裏。全國各地的娛樂記者聚在一處,眼睜睜看著這駭人的新聞突然發生。


    新聞熱搜如同愚人節玩笑一般不停翻新——


    【欒鶴遭遇綁架】


    【欒鶴生命垂危】


    【歹徒挾持欒鶴企圖逃脫】


    ……


    整個娛樂圈仿佛爆炸了,幾萬、幾十萬人緊張地守著手機,a市警局不斷接到電話,越來越多的人朝體育館蜂擁而至……


    陸長炎愈發心慌,控製欒鶴的手也愈發打顫,因極度緊繃而幾乎讓欒鶴透不過氣。


    欒鶴感覺眼前仿佛被蒙上了一層層白霧,他好像看不清、聽不清了,再過一會兒他一定會支持不住的。


    欒鶴咬了咬牙,心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知是不是即將發情又遭遇一係列事情的原因,他能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流失,董海靈之前說的話沒有錯,他必須控製自己的情期,控製自己信息素泛濫的情況,不然等待他的隻會是死亡。


    他感覺到刺骨的寒冷,可渾身分明已經燥熱脫水,雙腿愈發綿軟無力,似乎有什麽變化就要發生……


    朦朧中,欒鶴聽見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好像有警察包圍上來了,陸長炎的情緒變得更加激動,拖著他轉來轉去,用小刀比著他的脖子,聲嘶力竭地要求警察放下槍。


    忽然,欒鶴聽到一個女聲驚慌無比地喊了他的名字……他神情一震,驀然睜開眼睛,是薑詩珩!


    他掙紮著朝警察身後望去,薑詩珩被兩個警察攔住,阻止她拚命往裏衝的動作,他第一次看到她那麽失態的樣子。


    我不能死,欒鶴想,詩珩還在等我。


    不知是不是錯覺,薑詩珩如此慌亂,他卻嗅到了那淡淡的薄荷信息素,欒鶴捏了捏手,感覺恢複了些許力氣。


    陸長炎瘋了一般不停以欒鶴作為要挾,警察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然而欒鶴能察覺到自己失控的腺體仿佛要爆炸一般灼熱疼痛。


    冷汗滑至眉梢,隨著被扯動的動作掉落下去,身體裏一種壓抑許久的渴望似乎正在慢慢覺醒,欒鶴看著此地幾百號人,看著那些頻閃的鏡頭,眼前閃迴的確是上一世最後的畫麵。


    這種瀕死的感覺真是熟悉極了。


    欒鶴輕喘了口氣,心說不論如何,他不能在這裏引發騷亂。


    “喂,你還要磨蹭到什麽時候?”他微微仰頭,在陸長炎耳邊氣若遊絲地問。


    陸長炎神情一凜,手上更加勒緊了欒鶴的脖子:“別想耍花招!”


    “我隻是好心提醒你……這些記者肯定已經把現場直播出去了,公路、機場也肯定都設下了重重關卡,你逃不出去了。”


    “你!”陸長炎眼底發狠,心裏卻仿佛沉入深淵,欒鶴說得沒錯,警察這麽快就包圍了體育館,想必高速公路和機場也都已經淪陷。


    然而他仍舊不肯放開欒鶴,拖著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警察高舉的□□前,一步步朝體育館外挪去。警察竟真的因為擔心人質的安全而緩緩讓出一條路來。


    欒鶴被一路拖拽著,卻挑釁地笑了笑:“你可真傻,就算你挾持著我離開這裏又能怎麽樣呢?你又沒長了翅膀,也不能變成海裏的魚,無論如何你都逃不掉了。”


    “不如放了我?”欒鶴抬眼盯著他看。他似笑非笑,雖神情狼狽,眼裏卻劃過一抹妖異的藍。


    然而瘋癲的陸長炎卻完全沒注意到這些,他仿佛被蠱惑了一般突然頓住。


    “你說什麽?”他問。


    “我說……你沒長翅膀,也不能變成海裏的魚……”


    “就是這個!”陸長炎突然瞪大眼睛,繼而不甚明顯地咧開嘴角,他怎麽忘了,a市臨海,海麵寬闊無垠,不可能被全麵圍堵!沒錯,他還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偷渡!


    “多謝。”陸長炎獰笑著,突然朝體育館的人群扔下一顆炸彈,朝人群喊道:“遊戲結束,你們去死吧!”


    “是炸彈!”話音落,炸彈爆開,彌散出濃重的煙霧,人群頓時騷亂起來,不知是誰大聲尖叫,救命聲此起彼伏。


    警擦大喊著安撫人群:“不要怕!閉上眼睛!這隻是□□!閉上眼睛!”


    然而他們的話被淹沒在恐慌裏,無數記者不顧設備開始朝出口湧去,奪命奔逃。


    趁著混亂,陸長炎拖著欒鶴朝出口跑去,卻不想在一片睜不開眼地濃霧中,薑詩珩突然穩穩地抓住了欒鶴的手,她被熏得淚流滿麵,卻踉蹌地跟著跑,死命抓著不願放開。


    “你不準逃!”薑詩珩大喊,“放開他!”


    她從不知道自己也會爆發出這麽多勇敢、這麽多能量,這一刻她不停流淚,眼睛仿佛要瞎掉了,可她隻知道自己不能鬆手,她攥著的是欒鶴的命!


    唰啦一道白光閃過,鮮血噴湧而出,薑詩珩手一滑失了重心,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欒鶴被陸長炎扛著跑進地下室他停車的地方,這是一條密道,也是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體育館搞事的底牌。此時,這條路又成了他躲避監控逃跑的生路。


    陸長炎把欒鶴塞進車後座,又重新把他的雙手別到後背綁緊,接著又不放心地把他的腳腕也捆住。


    “這下你就跑不了了。”陸長炎不敢耽擱,坐進了駕駛座。


    車子啟動,欒鶴眼底閃著幽幽的藍,他的手背還在流血,是剛剛被陸長炎一刀刺的,陸長炎本來想刺的是薑詩珩。


    “你竟然想弄傷醫生的手。”欒鶴扣在車後座,不得不彎曲著腿,唿吸不暢。


    陸長炎一路往海邊開去,聞言露出惡毒神情:“那又怎樣?對了,那個人就是你女朋友吧?膽子還挺大的,如果不是這些破事,我很願意把她也抓來,咱們三個人好好玩玩,我還挺想看看你當夾心的樣子。”


    欒鶴聞言沒再說話,他眼眸微闔,將無法控製的幽藍斂進眼底,一同收斂的還有對陸長炎森冷的恨意。


    陸長炎做錯了很多事,但在欒鶴看來,他最不該的就是用他滿是汙穢的大腦肖想了薑詩珩。


    網絡上,現場直播中斷,民眾們,尤其是欒鶴的粉絲們幾乎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警察分散警力,嚴查各個關卡。


    薑詩珩忍著眼睛的劇痛從地上爬起來,一言不發地來到停車場,駕車絕塵而去,她神情堅定,卻沒有像警察說的那樣往高速關卡處跑。


    她關閉空調,打開所有車窗,她不是毫無頭緒。指引她的就是欒鶴那擋也擋不住、濃稠得如同即將發酵一般的玫瑰甜香!


    那飄揚的oga信息素仿佛化成絲線,成為了偌大城市間兩人唯一的牽絆。


    我不會辜負你的,欒鶴。薑詩珩眼裏的擔憂幾乎化為實質,她不管不顧地在限速的街道上把油門盡可能踩到最大,發絲飛揚,鳴笛聲響徹一路,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欒鶴,等我。


    體育館裏,警察在樓梯間找到昏迷的阿聞,許放不無後悔:“那時候我不該讓他們離開會場的。”


    董海靈低頭沒有說話,仿佛在沉吟著什麽。


    “怎麽了?你在嘀咕什麽呢?”許放看著董海靈,說不上自己心裏什麽感覺,有那麽一點高興,也有那麽一點別扭。不過當務之急是救迴欒鶴,他和董海靈那些彎彎繞繞隻能留待以後再說。


    誰知許放兀自別扭著,董海靈卻一點也不拿他當外人,她抬起頭,順手親昵地在他耳垂上揉了揉當作安撫:“你不要自責,我們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嗯。”許放感覺自己後背過電一樣,他下意識看了下身邊,好在自己這副被女人寵溺的樣子沒有落在外人眼中。“可是……現在我們完全沒有陸長炎的線索,也不知道欒鶴有沒有危險。”


    董海靈眉頭微皺,迴憶起剛剛欒鶴被挾持時的異樣,他似乎總是低垂著眼,如果她沒看錯,那是為了掩飾眼中蠢蠢欲動的藍光。


    “或許,這是欒鶴自己的選擇。”


    “什麽意思?”


    董海靈當即拉著許放朝停車場走去:“你找人通知保鏢,多派點人跟我們去港口,先不要驚動警察,我懷疑……欒鶴是故意讓自己被挾持離開的。”


    為了掩蓋那個他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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