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我們去夜場的角鬥場玩。”宣寧朝帶著一身血腥味的賀淵明高興招手。


    “嗯。”


    賀淵明收斂身上的殺意,緩緩點頭, 朝著帶有浴池的那間屋子走去。


    “他要做什麽?”綺蘿有些不理解賀淵明走進屋子的舉動。


    “洗澡吧應該。”宣寧猜測。


    綺蘿:???


    殺人如屠狗的人, 你告訴我他喜歡洗澡?


    綺蘿臉都黑了。


    不過片刻, 賀淵明洗去身上血跡, 換上一身利落的衣物推開門,走到宣寧麵前,很自然地蹲下身。


    宣寧果斷撲在他背上。


    靈獸不敢拉載賀淵明,要是不被抱著, 宣寧隻能步行了。


    綺蘿看著在宣寧麵前, 溫順得如同忠犬般的賀淵明, 在心裏輕嘶了聲。


    “靈獸不敢拉載哥哥, 你找個人帶我們去夜場的角鬥場吧。”趴在賀淵明背上的宣寧望向綺蘿, 雙手輕輕圈著他的脖頸, 吐納的氣息就撒在其耳畔。


    賀淵明輕抿了下唇,壓抑心中本能的叫囂與耳廓泛起的輕微電流感。


    “嗯,我讓老費帶你們過去。”綺蘿不可能跟宣寧兩人步行,就算她自己不在意, 但她的那些朋友見到必然會群起嘲之。


    大晚上的被打擾修煉, 老費本來還有點怨念同時又疑惑, 綺蘿殿下晚上外出, 怎麽也輪不到他跟上。


    結果一問仆從,他這次的任務是帶狂犬前往夜場角鬥場。


    老費心中那點怨念瞬間消散,他高高興興地抵達府邸大門, 正好跟走過來的賀淵明與其背上的宣寧碰麵。


    “雲姑娘!又見麵了啊!”老費每次想起宣寧壓狂犬十連勝,他就覺得神奇。


    今晚說不定又能撈一點。


    這一次他絕對跟著宣寧一起下注!


    麵對老費的熱情,賀淵明血眸中的殺意忽而盛起,他默默盯著老費。


    那股殺意就像被兇猛野獸鎖定般,令人毛骨悚然。


    老費臉上的笑意漸漸被蒼白取代,他默默往後退了退步伐,直到退出十米遠,那鋒芒般的殺意才被收斂。


    “哥哥!”宣寧語氣中略帶不滿,你把人嚇跑了我找誰獲取情報。


    賀淵明沒作聲,隻是不再把目光放在老費身上。


    “費叔,夜場的角鬥場,有什麽不一樣的規矩嗎?”宣寧好奇問道。


    老費忌憚地看了看狂犬,但兩人離著十來米交流確實不方便,於是嚐試性地走近。


    直到走近到三米範圍,才收到賀淵明警告的目光。


    三米也夠了,老費心裏舒了口氣。


    “夜場跟天場最大的不同就是更殘酷。”老費總結說道:“天場的鬥士,奄奄一息打不下去的時候,可以選擇認輸,投降。雖然存活概率低,運氣好也能活下來。”


    “但夜場裏沒有投降的選項,一旦上場就是你死我活。”


    “除此之外,夜場角鬥場的分成方式跟天場不同,是根據當晚門票靈石、打賞靈石、對賭靈石,切鬆糕似的,按勝利場次占比例的。”


    “天場打一輪車輪戰,大約可以收獲一千多萬中品靈石,而夜場裏,隻要當晚能贏十場,至少也可以占據百分之十的比例。”


    “具體收益有所浮動,但夜場門票是一萬中品靈石一位,場內人數每晚都不低於五萬人,雲姑娘可以自行算一算。”


    老費說到夜場收益時,都禁不住吞口水。


    一萬中品靈石的門票錢。


    每晚不低於五萬人,這特麽光是門票錢都高達五個億中品靈石啊!


    還不算打賞跟對賭。


    我特麽……


    宣寧微微吸氣,這夜場比天場還特麽吸金啊,銷金城不愧是銷金城。


    來銷金城的修士總是一茬接一茬,一萬中品靈石的門票對於偶爾奢侈一把的金丹期修士而言,並不貴。


    這特麽開角鬥場,真是穩賺不虧。


    老費帶著宣寧兩人抵達夜場角鬥場,這一座角鬥場跟白天去的那一場,不在一個地方。


    “殿下在夜場的觀覽權限是年包狀態,我們也可以沾點光不花靈石進去,你哥哥要參加角鬥場,需要先登記一下。”


    老費解釋。


    宣寧點點頭,讓賀淵明將她放下。


    老費也說過,夜場的角鬥場裏,其鬥士水平比起天場,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提升。


    宣寧這次陪同賀淵明辦理參與手續。


    夜場的角鬥場會持續到淩晨五點。


    眼下才晚上九點,還有將近八個小時,夜場的鬥士名額隻提前排好一部分,這是為了增添神秘。


    誰也不知道當晚,會湧現什麽樣的黑馬。


    夜場的參與方式並不麻煩,尤其是賀淵明還掛名在綺蘿勢力下,整個銷金城的角鬥場,都認識綺蘿這位鬥士迷。


    簡單的幾項注意交代過後。


    宣寧目送賀淵明進入角鬥場的後台,她轉身前往觀眾通道。


    “小娘子,一個人來這兒玩啊?”


    宣寧手腕忽而被擦肩而過的陌生男子握住,對方語氣輕佻,皮囊長得倒還可以,就是眉眼間透出的內虛,可見常年沉迷女色。


    宣寧掃了這位內虛男子一眼,金丹期的修為,但步伐虛浮得還不如築基期。


    “你看我一個凡人,知道我是怎麽進來的嗎?”宣寧沒有急著把手抽迴來,而是慢悠悠地說。


    “你怎麽進來的?”男子勾唇一笑,自認為特別迷人。


    “綺蘿帶進來的,你認識綺蘿嗎?”宣寧問。


    “綺蘿?什麽綺蘿?不認識。”男子搖頭,神色不像作偽。


    宣寧嘴角一翹,果斷抽迴手掌的同時,借位輕易賞了這男子一個結實的過肩摔。


    看著倒在地上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內虛男子,宣寧拍了下自己被碰過的手腕,“連綺蘿都不認識,還敢學那些紈絝子弟調戲女子?”


    綺蘿在銷金城裏名氣不小,尤其是城內角鬥場,都被這位大金主光顧過。


    隻要在銷金城混過,基本都認識綺蘿此人,而不認識的,宣寧打了也就打了,事後鬧起來,也能被輕易鎮壓。


    順著觀眾通道,宣寧抵達人聲鼎沸的角鬥場內部,坐在這裏的修士幾乎匯聚成一眾人海。


    宣寧花了幾分鍾才找到老費的位置。


    此刻老費的臉色不算太好看。


    宣寧走近時,老費連忙收斂臉上神色,朝她指了個位置,那個位置裏老費有點遠。


    “喲,我說費狗你怎麽找人換位置,原來是找了位美嬌娘……”坐在老費身邊,一個錦衣打扮倒三角眼的男子嬉笑著,但被老費冷聲打斷,“三角雞,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費狗,我不過是誇一誇這位小娘子,你這麽生氣做什麽?眾所周知,我們費狗平時逛窯子,那都是一塊靈石掰成兩塊來花……”


    三角眼男子繼續刺激老費。


    老費眼皮不斷彈跳,但想到角鬥場內禁止打架,他深吸一口氣對宣寧解釋道:“此人是葉之輝的下屬,葉之輝與殿下素來不合。”


    “我知道了費叔。”宣寧了然笑道。


    宣寧默默坐到離角鬥場比較近的第一排位置,下方擂台正有兩名鬥士在廝殺,隻不過其中一方疲態已顯,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


    宣寧發現她身邊的修士神色都很緊張,甚至達到了緊繃的狀態。


    且不光是她身邊兩個,幾乎這一整排的修士都有點緊張。


    “諸位這麽緊張是何故?”宣寧本想問問老費,但兩人離得太遠,索性她溫聲詢問身邊的人。


    “啊!啊?”


    被詢問的修士大驚失色,見到身邊坐著的人已經換成一個模樣讓人驚豔的女子,他長舒一口氣。


    “唿——”


    “你,你是新來的?”坐在宣寧身邊的修士,臉色泛白地說:“今天,今天你這個位置上一個人,丟靈石的時候,丟到丙等的鬥士身上去了!”


    “嗯?然後呢?”宣寧好奇問道,“他人去哪了?”


    “就在,就在下麵。”那修士捂著嘴,瞳孔放大:“他死了,就輪到我們了……他死了,就輪到我們了……”


    宣寧看了眼下方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修士,心裏輕嘶一聲,有些不敢置信,“鬥士還能從觀眾席挑人打?!”


    “我們,我們嚴格來算,不是觀眾……”


    宣寧:“……”


    對哦,都算鬥士半個家屬與監護人來著。


    “他還要挑幾個?”宣寧皺眉看著擂台裏那出手迅疾的鬥士。


    “我們這一排……全部,全部都要上去,撐過一百息,他才會停手。”


    宣寧眉頭越皺越深,她的視線掃過其它觀眾席,所有修士都在歡唿擂台下的景象,瘋狂地呐喊。


    夜場的兇殘確實比之天場更盛。


    宣寧神色平靜,默默站起身準備換個位置,然而隨著她剛站起身,下方擂台已經結束。


    那位渾身是血的丙等鬥士抬手,指向宣寧這個方向的某個人。


    宣寧一開始沒注意,然後她發現,這根手指正隨著她移動,而移動。


    宣寧:“……”


    喲吼!


    全場觀眾在發現下一個被鬥士選定的是女子時,愣了下,而後在一撥人瘋狂的帶頭歡唿下,全場都歡唿了起來。


    宣寧聽到這些歡唿聲,都快吐了。


    老費臉色瞬間煞白,他哪怕再遲鈍,也弄明白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老費想到自己當時疑惑第一排為什麽會有位置時,三角眼男子的好心解釋,驀然側頭怒瞪著他,“她是個女子!她沒有修為,她下去會死的!!”


    “那與我何幹啊?”三角眼男子無良地笑了起來,“那個位置,可不是我讓她坐上去的,明明是你指給她的啊,罪魁禍首,是你才對。”


    每個角鬥場,都有角鬥場官方修士作為場控,防止一些意外事件擴大。


    隨著宣寧被下方擂台的鬥士選中,已經有場控開始堵住兩側的通道,防止她離開。


    宣寧看著擂台下那位鬥士毫不掩飾的惡意,她忽而露出一抹笑容。


    “請問我該怎麽參加?”


    宣寧望向一位場控。


    “……”那場控年紀不大,聽到宣寧詢問,他動了動唇,想要製止的話到嘴邊,又被自己的生計所泯滅。


    他別開頭,“……你跳下去就可。”


    跳下去?


    宣寧看著起碼五十米高的擂台地麵,她有修為的時候,別說跳下去,自由落體都沒問題,但現在嘛……


    好像有一點點難度。


    “你們等等啊,我叫個人。”


    宣寧視線落在擂台的通道口,深唿吸,提氣,嬌音大震,“哥哥——”


    霎時間,整個擂台乃至於宣寧周圍的觀眾席,都被這一聲嬌軟的哥哥所震撼到。


    擂台下方的鬥士臉上惡意凝滯一瞬,但很快,想到依靠截然不同的虐殺方式,吸引觀眾目光與獲得海量的靈石打賞,他又飛快清醒過來,臉上露出獰笑。


    而與此同時,


    擂台通道迅速掠現一道身影,就連金丹期修士都難以看清其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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