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場就算了, 我還是壓……五場吧。”老費拿出一千塊中品靈石找黑鬥的人,壓了五場勝利。


    贏了連本金可以獲得六千塊中品靈石, 輸了的話……


    一千塊中品靈石消失。


    “你真不考慮壓十場, 我覺得哥哥能拿到十場, 你看他第一場就這麽兇猛。”宣寧隱晦提醒道。


    “唉。”


    老費深深地歎了口氣, “就是因為第一場這麽兇猛,之後才難以為繼啊。”


    “這車輪戰,最強的都是放在後麵出場的,到時候你哥哥怎麽贏?”


    “那要不你借我點靈石, 我壓我哥哥十場。”宣寧小聲說。


    “你要借多少?”老費問, 心裏盤算著賀淵明已經贏下一場, 到時候得到的中品靈石至少也超過一萬以上。


    就算賀淵明死了, 他贏下的那些靈石也會被送到殿下手中, 殿下肯定不會瞧上那點靈石, 而宣寧作為妹妹,應當能分大頭。


    總得來說,


    隻要數額不大,這個靈石可以借。


    “就, 五百塊中品靈石吧。”宣寧想了想說, 她現在身無分文, 想買點什麽都沒得錢, 還是得賺個第一桶金才行。


    尤其是宣寧的儲物袋跟儲物戒子之前都被劫雷給劈碎了,她還得攢點靈石重新置購儲物袋。


    “可以。”老費痛快同意。


    隨著宣寧壓十場五百塊中品靈石,她拿到黑鬥反饋的一張憑條, 到時候中了的話,可以用憑條去兌換。


    黑鬥背後的勢力正是這角鬥場,因而下注的修士都挺放心。


    隨著第二個進攻方鬥士上場,下注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底下的角鬥場。


    賀淵明的搏殺方式仍舊是以傷換傷,同樣的攻擊,賀淵明硬挨一下,屁事沒有,而對手痛得臉色都扭曲了。


    第二場毫無懸念,賀淵明獲勝,他身上的血跡越來越多,有敵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隨著第二場結束。


    一塊塊品階不同的靈石不斷被拋下擂台。


    就連包廂裏的大勢力者,都開始往擂台裏丟靈石,一出手就是數百塊上品靈石,一顆顆落下,看得觀眾們眼睛都瞪大了。


    “那個包廂是綺蘿殿下的。”老費抬頭看了眼頭頂上的包廂,對宣寧笑道:“看來殿下對狂犬的表現,非常滿意。”


    “哥哥贏下車輪戰的靈石,跟擂台裏的這些靈石,最後會給誰?”宣寧問。


    “擂台下的這些靈石,叫做打賞靈石,角鬥場跟鬥士平分。車輪戰的獎勵,則是角鬥場全額支付給鬥士。”


    老費耐心給宣寧解釋道:“雖然殿下是狂犬的老大,但是殿下素來不要鬥士贏下的賞金,所以都是狂犬的。”


    宣寧簡單算了算,如果賀淵明能夠贏下十場,光是擂台的獎勵都高達一千多萬中品靈石。


    一千多萬啊!


    從一貧如洗到暴富,隻需要一天時間,甚至更短。


    “這裏的門票是多少靈石啊?”宣寧小聲問老費。


    “一千塊中品靈石。”老費說。


    宣寧看了看場內數萬觀眾,不由得砸舌:“這角鬥場每天都得收入好幾千萬中品靈石吧。”


    “幾千萬?不止。”老費搖頭,指向那些負責下注的修士,“你忘記那些人了,門票都是小頭,大頭還是得看他們。”


    “像我們這種幾千塊中品靈石,或者幾百塊中品靈石,都是下著玩玩的,大部分還是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地下注。”


    老費感歎道。


    宣寧微微吸氣。


    淦!


    這角鬥場好有錢啊!!!


    “他們怎麽這麽有錢?”此時此刻,窮得叮當響的宣寧有點眼熱,並下意識忽略自己曾經也是個數億中品靈石的小富婆。


    “來銷金城的,隻有兩種人。”老費伸手在宣寧眼前晃了晃,“富得流油跟一窮二白。”


    宣寧深以為然。


    這就是一座消費類型的城池,極大地放縱著修士的各種欲/望。


    從第三場開始,出場的鬥士明顯比之前的要更厲害,賀淵明身上新傷疊著舊傷,越來越嚴重,但他總能拖著重傷之軀贏下。


    “狂犬——”


    “狂犬啊啊啊啊啊啊——”


    在場的修士徹底被連贏五場的賀淵明其兇性所折服,不斷地呐喊助威,其中女性修士尤其瘋狂,狂犬符合她們對男人的所有幻想。


    各種意義上的幻想。


    強大,兇狠,血性,侵略,瘋狂。


    擂台裏的靈石,甚至堆疊得超過擂台本身的高度,開始朝著擂台中間溢散,極大地縮減著雙方鬥士的活動空間。


    餘下的五場。


    每一場都撼人心神,因為賀淵明身上的傷,實在太重了,他已經成為一個血人,但即便如此,他沒有倒下,他還在瘋狂廝殺著敵人。


    一些修士喊得連嗓子都啞了。


    當第十位鬥士倒下。


    全場歡唿聲達到史無前例的高潮,靈石就跟下雨一樣,嘩啦啦地被砸向擂台。


    宣寧從第七場開始就揪起的心髒,隨著賀淵明站到最後,逐漸放下。


    一身鮮血的賀淵明抬眸望向東南側,宣寧接觸到他的視線,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賀淵明這次盯著她看了許久。


    久到宣寧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又漏了啥,好一會,宣寧試探性地無聲說道:“哥哥?……抱抱?”


    她隻有唇齒在動,但賀淵明卻像看懂了一般,轉身走向擂台的通道。


    隨著角鬥場負責人開始述說謝幕的言辭,在場的修士們才意猶未盡地離開。


    還有一些女性揪著角鬥場官方人員,問哪裏能要到狂犬的聯係方式。


    “狂犬是綺蘿殿下的人。”角鬥場官方人員無奈說道。


    “綺蘿是誰?隻要能讓狂犬陪我一晚上,一百萬中品靈石你們盡管拿去!”那位金丹期的女修豪氣道。


    “一百萬就想邀請狂犬?”路過的一位女子嗤笑一聲,盯著角鬥場工作人員,“我出三百萬中品靈石,近期我都會在銷金城裏度假,如果狂犬願意作陪,盡管聯係我。”


    “你……”


    眼看這兩位客人要吵起來,角鬥場官方人員連忙打圓場。


    正好目睹這一場爭執的宣寧:“……”


    嘶——


    果然女人的靈石就是好賺啊!


    聽得她都想去擂台上拿個十連勝了。


    “綺蘿殿下不允許鬥士私下作陪,這筆靈石狂犬肯定賺不到了。”老費在一旁感歎說。


    “還是你眼光獨到。”老費指宣寧此次壓賀淵明十連勝的事情。


    “那當然,哥哥是最厲害的!”宣寧有一點小驕傲,這個哥認得真不虧。


    五百塊中品靈石,十五倍就是七千五百,加上本金,總計八千塊中品靈石。


    宣寧終於脫離赤貧處境。


    下一瞬,宣寧被人從背後抱了個滿懷。


    熟悉的氣息讓宣寧沒有掙紮,她微微仰頭,盯著賀淵明的側臉與下頜,甜甜笑了起來:“哥哥!”


    賀淵明低頭將腦袋埋在宣寧肩窩,努力嗅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如同凝神香,越嗅心境越寧靜,一旦離開太久,便跟癮君子般難以忍受。


    賀淵明抱了片刻,從懷裏拿出一個儲物袋放在她手裏,而後站到她麵前主動蹲下。


    宣寧看賀淵明這麽自覺,頓時一樂,抓住儲物袋整個人撲在他背上,由著他繼續背著。


    賀淵明換了身衣物,洗去了身上的血跡,再加上生人勿近的氣場,幾乎沒有人將他跟瘋狂的狂犬聯係在一塊。


    老費見周圍人多口雜,憋了一路,直到看見綺蘿的府邸才小聲開口:“這次狂犬拿下十連勝,綺蘿殿下肯定非常高興,到時候你們可以讓殿下換一處居所。”


    老費會這麽上心,除了對狂犬比較欣賞之外,主要還是宣寧給他的四千塊中品靈石起了作用。


    宣寧之前把賭局贏下的靈石,跟老費對半分,不但彌補了他賭錯的虧損,還順便小賺了一點。


    “謝謝費叔。”宣寧乖巧道謝。


    宣寧跟賀淵明步行迴到府邸時,綺蘿早已經迴來,兩人被叫到正堂去見她。


    “爹爹這次送來的禮物,真是讓人非常驚喜。”綺蘿穿著一身繁重的長裙坐在凳椅上,目露欣賞地打量著賀淵明。


    “從今日起,你們就住在東林院,按照之前的約定,這個女人,便歸你了。”


    綺蘿盯著宣寧看了許久,又望向賀淵明,不由歎道,“雖然我對你有點興趣,不過君子不奪人之美,退下吧。”


    賀淵明全程沉默,這已經是他克製自己的成果。


    在仆從的帶領下,宣寧跟賀淵明從地下牢籠搬家搬到了地麵。


    東林院是一棟獨立的小院落,隻有兩間屋子搭一個小院。


    東林院所在的區域,是綺蘿專門開辟給她看重的鬥士的居所,除去東林院,還有其它很多個院落,綺蘿圈養的鬥士多達數十位。


    在神秘紋路突破以及五行元素領悟期間,宣寧低調許多,所有鋒芒均被收斂。


    宣寧打量著東林院裏一覽無餘的布局,興致勃勃地說:“哥哥住左邊這間,我住右邊!”


    賀淵明血眸看了看左右對立的兩間屋子,搖頭說,“……住一起。”


    “我是女子,哥哥是男子,男女有別,不能住一塊。”宣寧認真說道。


    “我,保護你。”賀淵明直白說。


    “綺蘿的府邸有很多元嬰修士鎮守,不會有危險的。”宣寧笑道。


    宣寧將兩間屋子都檢查一遍,發現坐落在北側的屋子裏居然還帶一個浴池,都是活水。


    “哥哥就住北屋吧!”


    宣寧拉著賀淵明走進北屋,視線打量著他脖頸跟臉頰,並未見到什麽明顯的傷勢。


    “哥哥身上的傷……”


    宣寧記得賀淵明在擂台傷勢從外表來看,挺重的,渾身都是血。


    賀淵明伸手解開腰帶,褪得隻留下一條長褲,上半身的傷勢就跟一塊塊猙獰的疤痕似的,縱橫交錯。


    “唉。”


    宣寧拿出一條長凳,將賀淵明摁在身上坐著,手指在他身上的傷口遊走。


    生命紋被動激活,每次使用的份量都特別少,這就導致遇到深可見骨的傷口,宣寧需要停頓片刻。


    當宣寧把賀淵明後背的傷勢處理完畢,轉移到前胸,她神色專注地盯著傷口,手指觸碰得很輕柔。


    當手指觸碰到腹肌一處傷口時,賀淵明忽而抓住了她的手。


    “哥哥怎麽了?”宣寧有些疑惑,抬眸望著他。


    賀淵明緩緩搖頭沒有說話,但遲遲未鬆開宣寧的小手,他不知該如何形容,隻知道不能讓這隻柔軟小手繼續在他身上遊走下去。


    這隻小手像帶著輕微的電流,被觸碰過的地方,都會泛起輕微的顫栗與一種空渴感。


    那是不滿足於擁抱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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