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麥很久沒說話,隻是盯著著電腦上別人看不懂的數據。


    “人的記憶總會伴隨著的一些感覺,這也是某些記憶可以模擬出圖形表格的原因,如果人的記憶隻是平靜的記錄或是沒有感覺,那就如同一本書一樣,再精彩,也隻有讀的人會有感覺,而書的本身是沒有波瀾。”


    “記憶大概可以分成五部分,一部分是知識性記憶,也就是我們平時所學的知識,水水這部分記憶每一次都在減少,最後已經所剩無幾;


    另一種是經驗,或是技巧,這與本能不同,大多人隻要學會一些技巧,一般是不會忘記的,就像人學會了騎腳踏車,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會忘記的,水水在這方麵的記憶也一樣減少的比較少;


    再一種是愉悅的記憶,比如一個人喜歡吃一種東西,無論什麽時候,這都是個愉悅的記憶,哪怕是垃圾食品。這一部分記憶水水失去的也不算很多;


    還有一種是痛苦的記憶,也就是傷痕記憶,包括極度悲傷的、恐懼的、氣憤的等等,這部分記憶也很難忘記,但會被取替,就正常人來說,人的一些悲傷記憶可能會被更大的悲傷取代,也或者是被另一種可以釋懷的記憶取代,這樣的話,原來的悲傷就無所謂了,甚至不算什麽悲傷了,自然就會慢慢忘記,但人的記憶裏總會有一些傷痕的記憶難以忘懷;


    最後一種是愉悅並且悲傷的記憶,就水水而言,這部分記憶多是你們一起生活的記憶,因為現在來說,她每迴憶這段記憶時,都會有種既悲傷又愉悅的感覺,並且過去的記憶越是愉悅,現在迴憶起來就越悲傷。水水這部分的記憶也不是丟掉很多。


    但如前所述,很多記憶,最後隻是化成一種感覺,其實這種感覺就是一把鑰匙,是開啟塵封記憶的鑰匙。”


    “這種鑰匙,也許就是拯救那些被記憶存儲傷害的人的辦法,但說的簡單,實際上,別人很難知道這把鑰匙藏在哪,甚至受害者本人都不知道。”


    “當然了,人的記憶不是簡單這樣來分的,隻是為了方便說明一些事,才努力去分別一下。”


    “通過對大量的案例分析,模擬圖形顯示的這部分應該屬於痛苦的記憶。”


    “其實我們都知道,在我們的記憶裏,快樂的記憶並不多,就算很多當時快樂的記憶,再迴憶起來時,也都會因為時光流逝快樂不再而多少會有些憂傷,所以也可以說,記憶生物是痛苦的生物。”


    “看水水的這部分記憶,她雖然記憶丟失很多,但每次存儲記憶時,這部分痛苦的記憶卻大部分被轉存過來了,丟失的比較少,當然了,這些是記憶,還是已經轉化為鑰匙的感覺,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一個人的記憶中,一切都在流失,而隻留下痛苦的記憶,或是感覺,所以說,水水現在一定是很痛苦,很辛苦。”


    “我們無法把記憶還原成圖像聲音,再說,人類大腦裏也不會存儲這種需要占用龐大內存空間的圖片影音,而記憶的存儲方式與我們所能直觀理解的符號更接近。在需要時,這些符號和文字才會轉化成需要的影音圖像或是文字,但這些,又和我們物理世界裏的影音圖像完全不同,且無法複製打印。”


    “其實記憶存儲,更像是存儲記憶的箱子,是把裝著記憶的箱子搬來搬去,而不是記憶本身。這也是人類解決這個問題一個極其聰明的辦法,盡管這個記憶之箱漏洞百出。”


    “記憶本身其實是不可讀取的,就連記憶者本體都不可能,何況是科學設備,而對記憶的複述,也不過隻是蒼白而無力的語言,或是文字和繪畫,而對於受者的理解,大多已遠離記憶本質。”


    “在生命麵前,有時科學很無力。”


    “看水水的記憶裏,這些模擬圖形幾乎完全是一樣,也就是說,水水會經常想起這些一樣的事,或是經常去這些一樣的地方。”


    “要說明的是,這些模擬圖形是我們為了直觀區別其它部分而製作的圖標,與記憶本身無關。就像我們稱山為山,稱水為水,隻是為了統一認識而做的概念化記號而已,而與真的山和水並無關係。”


    “然後我們再通過幾處基本可以確認的時間點,特別是雜貨店老板提供的時間點太重要了,這就可以得知,這個圖形標記,就是水水在你們家裏活動的記憶,以此類推,這些相同的圖形標記就都是了。”


    “而每兩處相近的這種圖標之間,也就是水水離開家又迴到家的活動軌跡。”


    “我們再以水水離開家又迴到家的時間點來分析,減去她休息的時間,可以肯定,水水的活動半徑一定還在這座城市裏。”


    “並且你們看,這些我們推斷的水水有關家的記憶,旁邊總有個相同的圖標,所有與家有關的記憶旁邊都有這個相同的圖標。”


    “這個標記,可能是某處地點,也可能是某種思想,但我們現在隻能先假設這是某個地方。”


    “你們再看,有關家的記憶後來沒有了,而這個標記卻沒法有斷過,相反還更加強烈。我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水水之前迴家總會去這個地方,後來就隻去這個地方而不迴家了?也或是我們之前說過的,有關家的記憶太過痛苦,本能讓她忘記家的這段記憶減少痛苦,而選擇了痛苦較輕的另一個與之有關的地方。”


    “對,現實中也有些人是這樣的,不願迴家,就是為了逃避某種痛苦。”


    “通過對步行時間的計算,這個地方應該是與何農的家為圓心,半徑不超過一千米的某處。”


    “另外,水水還會經常去這個城市裏一個更遠的地方,好像就是何農說,衛極講過的北麵,北麵一個什麽地方,應該在這座城市的邊緣了。”


    “並且,水水好像是在北麵的那個地方生活,或是工作,因為她在那裏時間更長,幾天,十幾天,甚至更長時間,才又迴到家裏。”


    “近來,水水一直都沒有迴家,但她去過離家很近的那個某處,然後就直接又迴到北麵那個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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