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係好安全帶,想擺脫他們隻能先在這裏轉悠幾圈了。”古奕自信地說。


    這時坐在副駕駛位的老麥不知從哪裏拽出一支槍來,是一支短筒火藥彈式的霰彈槍,也是兩百年前收藏級別古董。


    “你的古董貨怎麽這麽多?你是古董商嗎?”古奕笑著問。


    “還挺識貨你。我喜歡古董、暴力、科學和正義,最後,再加上女人和酒。”老麥也笑著對古奕說。“不過,這槍雖然是古董,可殺人一點不含糊。其實我更喜歡刀,後備箱裏有幾把好戰刀,等沒事了我給你欣賞一下。”


    “別小瞧老麥,他在地區傳統自由搏擊賽上,徒手和器械都拿過獎的。”衛極也對古奕講。


    “真看不出來,有時間教教咱唄,我有小時候學武術的基礎,會點強身健體的花拳繡腿。”古奕興奮地對老麥說。


    “沒問題,我感覺咱倆不但有緣,性格也挺像。”老麥也熱情地答應著。


    “專心點專業點好不好,我們現在是在逃命啊,別那麽無所謂的樣子。”衛極提醒聊得很歡的兩個人。


    “還有,最好別再殺人了。”何農皺著眉頭看著老麥手裏的霰彈槍說。


    “他們還是人嗎?”老麥迴頭看著何農說。


    古奕又是一個急轉彎,把何農和衛極甩得頭都碰到了車上。


    “追過來了,這沒輪子的就是比有輪子的快。不是兩輛。是四輛。”古奕觀察了一下對老麥說。“他們好像早就布置好了埋伏,大哥,你這是惹著誰了啊,這麽大排場。”


    這時有兩部懸浮車一上一下瞬間就追了過來,好在這裏高樓林立,兩樓間也不適合特別是兩部懸浮車並排急行,但一上一下還是可以的。


    古奕急忙將車轉向另一排樓,他知道,絕不能與對手在一條線上超過十秒。幾乎就在古奕轉向另一邊的同時,一排能量彈打在古奕剛經過的後麵牆壁上,留下一道炸痕,有幾扇窗子被打爛了,玻璃碎片飛濺而起。


    懸浮車速度太快,不敢急轉,隻能直行而去,然後放慢速度再從另一麵圍追。


    懸浮車發揮最佳能動性,也是最省力最節省能源的行駛高度是離地麵一米以內,並且是靠磁力作用懸浮,所以不會像古老的風力直升機那樣使地麵揚塵,甚至下麵無法站人,而是悄然無痕地運行。


    古奕剛拐進另一排樓道,一輛懸浮車正好從對麵圍堵進來,從後視鏡裏可以看到,另一部懸浮車也剛好從後麵追進樓道,而這裏又沒有叉道。


    兩部懸浮車一時都沒有發射能量彈,也許是怕傷到對麵的自己人,這也給古奕贏得了寶貴的幾秒鍾時間,他猛踩油門,轟鳴著向正前方的懸浮車直撞過去。


    因為樓道狹窄,左右避讓幾乎不太可能,但懸浮車可上拉升,可是古奕的大家夥古董車來勢洶洶,雖然懸浮車的車頭已經拉起,體位也在上升,但還是被直衝過了大鐵車鑽進懸浮車的下麵,並重重撞在還沒升到有效高度,且是輕型合金材料車身的車尾部。


    那懸浮車的後下部被撞得猛地飛起來,整個車體在空中直翻了兩圈,然後重重摔在地上,翻倒在那裏。


    撞翻一部懸浮車,古董軍用悍馬毫發無損,就像剛剛撞到了一隻大一點的飛鳥。


    古奕根本就沒有停下來,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加速直接衝過去,而這時,一串能量彈在笨重彪悍的大鐵車後麵直飛過來,但古奕剛好已經轉向另一條樓道。


    不到一分鍾後,古奕又重重地撞到了一部懸浮車,這次正好撞在懸浮車的腰部,因為懸浮車體輕,結果被直接撞飛,重重地甩在對麵樓體上,幾乎是四分五裂。


    “我的心這迴反倒踏實了。”何農深出一口氣自嘲地說。“沒有迴頭路了,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


    “是啊,我想我們明天能上頭條了。”古奕竟有幾分得意。


    “那我們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不過,現在肯定是犯罪的。”衛極也說。


    “不管我們現在做什麽,但很快你們就會知道,最終我們是正義的,也許,拯救世界的責任就在我們肩上,倒不是我們有多麽大的能力,隻因我們恰好就在這裏。”老麥認真地說。


    各方麵都很優秀的懸浮車有兩個軟肋。


    一是為了懸浮車體需要使用輕質材料,盡管這種新型材料堅硬而有韌性,而且輕也是它的優點,但同時,有些時候輕就成了缺點,比如在被撞擊的時候,重擊之下必被撞飛,何況是懸浮狀態下。當然了,這種情況理論上很少發生,所以設計上並不是重點。


    二是刹車,也是因為懸浮特性,特別是需要急時刹車時,就成了比較有難度的問題。懸浮車在刹車前需先減速,然後再利氣動、轉向、旋轉等方式來懸停,緊急刹車時,有時還需要通過備用輪與地麵接觸增加摩擦力來製動。


    綜合以上兩點,當與這種古董級重型越野車相碰時,這方麵的劣勢便暴露無遺。


    好在懸浮車不需要燃料動力,而且材料先進,所以不至於發生爆炸和粉碎,但懸浮車遇到重撞後不但容易彈飛出去,當接觸硬物時,還容易再被彈迴來,也容易翻滾,從而會造成多次傷害,所以就算裏麵的人保護再好,至少也會暈頭轉向。


    不多時,古奕開的老爺車中了幾顆能量彈,老麥的霰彈槍也轟到了懸浮車,但雙方都毫發無損。看來鐵甲重鎧和高科技材料的抗槍擊能力都不差。


    在高樓林立的樓區裏,懸浮車一點優勢也沒有,速度快反倒成了製約,很快,古奕嫻熟而彪悍的車技又將兩輛懸浮車撞飛撞翻,另外還把兩輛懸浮車繞得撞在了一起。


    “這麽完美而昂貴的懸浮車真是不忍心撞,太可惜了,每撞一下都是在撞我的心啊。”古奕故作沉痛地說。“他們如果拿一輛懸浮車來收賣我,我想我一定能動搖。”


    “聽說這懸浮車要比一幢地麵別墅還要貴,你撞幾輛了?看你怎麽賠?”衛極說笑古奕。


    “為什麽要我一個人賠?不帶這麽耍賴的。”古奕驚唿。“你們以後逃跑可別忘了喊我。”


    “我這悍馬強大吧?喜歡送你,還動搖不?”老麥笑著對古奕說。


    “說真?這迴不動搖了,懸浮車算個屁,看我怎麽再撞幾個。”


    “你們心可真大,這時候還能笑出來開玩笑。”何農緊張地說。


    這龐大而笨重的悍馬車在古奕手上成了乖巧而靈活的大玩具,他一邊駕駛一邊嘴還不閑著,不時地嘟囔,是和大家說也是在自語,別人迴答不迴答都無所謂。


    “這個破城市也沒什麽可留戀的了,正好撞個稀巴爛,然後我就四海為家去。何農,要不我和你去山區吧,你看我到那能幹點啥?吃苦我沒問題。”


    這時,有很多人圍了過來,他們手裏都端著槍械,還有些人是一瘸一拐的,想是從那些被撞翻的懸浮車裏出來報仇的。這些人都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樣,奮不顧身地圍過來,邊射擊邊試圖縮小包圍圈。


    好在這車有一定的防彈能力。


    “懸浮島也行,我喜歡大海。打懸浮車遊懸浮島,快意人生,豈不妙哉。”也許是因為興奮激動,古奕越來越喋喋不休。


    “沒發現古奕這麽能說。”衛極嘟囔了一句。


    第八輛懸浮車被撞翻後,就再沒發現有懸浮車追趕,但這時追擊的人卻沒有減少。好在人的速度要慢很多,隻是悍馬車對這些人也沒什麽對付的辦法,而隻能一味地躲逃。


    “懸浮車好像沒了,我們還是逃跑吧,四條腿的跑不過沒腿的,但還是能跑得過兩條腿的。”衛極提醒。


    “對,快跑。他們如果增援的來了我們就完蛋了,再說這車的油也耗得差不多了。”老麥也說。


    大家先好方向,古奕很快就找到圍擊人群的薄弱點,依靠大鐵車防彈的優勢頂著槍林彈雨衝了過去,直插進兩棟樓宇中間,然後直衝出這片樓宇,很快就甩掉了那些人,向郊外急馳而去。


    “我們去哪?開這麽個大玩具,簡直就是送死。”古奕很無奈。


    “開到前麵的小樹林,然後把車扔掉。”老麥冷靜地說。“這東西確實太顯眼了,衛星都能找到。”


    “扔?扔掉?這可是有兩百多年曆史的古董啊,你知道現在值多少錢嗎?說扔就扔了!”古奕吃驚非小。


    “我說過了送你,喜歡就收下。”老麥笑笑說。


    “你已經兩次說送我,我可當真了。”古奕說。


    “對,沒錯。”老麥輕鬆地說。


    “真送?”古奕也當真。


    “真送。雖然喜歡,但這東西也是累贅,已經不適合現在的我玩了。再說了,咱現在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送你個小禮物沒什麽。”


    “拉勾!”


    老麥笑著伸出一隻拳頭,古奕忙將勾著根手指的手握緊,和老麥撞了一下,古奕收迴拳頭誇張地發出一聲勝利地長音。


    “其實我勸你也別留這玩意了,亂世黃金盛世古董,你真當現在是盛世呢。沒地方放這東西的,也養不起它。”老麥說。


    “那我也想留著。找個隱蔽的地方先藏起來再說,不定我老時拿它解悶呢。”古奕很樂觀。


    繞過一片農田地鑽進樹林,老麥一再催促古奕快點棄掉這車,但古奕還是開進樹林很深的地方,好在這是輛優秀的越野車,顛得大家翻腸倒肚也沒能阻止它前進的步伐,直到古奕找到一處他感覺還算比較隱蔽的地方才停下來。


    大家都走出了好遠,古奕還在那忙著找樹枝雜草試圖將這輛大鐵家夥遮蓋嚴實。


    “這可是你說的,你說送我了,何農和衛極可都聽見了。”古奕追上大家又喋喋不休。“等這事兒過去了我可迴來找它,到時你別反悔,不過借你玩玩也行,但得記得還我。”


    “知道哪弄油嗎?”衛極問古奕。


    “現在這油很少有賣的,有賣的也貴得嚇人,不過那些發燒友都是弄原油自己煉,這我也會。”古奕很專業。


    “是挺有才的。”老麥又誇古奕。


    “那當然,好賴也是高工。這車就算不開,等老了沒事就看著沒事就擦擦,就擺著藏著當個大玩具也有意思。再說了,到時把它賣了,養老都不成問題,給我懸浮車都不換。”


    “養老的問題這下解決了是不是?”衛極笑著說。


    “到時你別給它搭錢就行。”何農說。


    “搭錢我也認,誰讓我愛呢,這和愛一個人是一個道理。”古奕還是很興奮地想著他的悍馬車。


    “快走吧。”老麥招唿大家。“被他們追上那車就成贓物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急火火地。”古奕這時才想起來問。


    “去一個朋友那,遠點別嫌累,那車開著太顯眼了。”衛極說。


    “你總說喜歡獨來獨往,朋友這不蠻多嗎?一點都不清心寡欲。”古奕對衛極說。


    “人以群分,都是些厭世嫉俗的人。”衛極不好意思地說。


    “在麥哥這能看出來,還真都是厭世嫉俗。不過呢,以前真沒看出來,你還真是熱心腸。”古奕又說。


    “想想也是,這一切真都跟我沒啥關係,我又不找誰又不恨誰,真是身不由己啊。”衛極無奈地說。


    “在這個時候,每個人都逃不了幹係,除非你是個冷血的人。”老麥說。


    “真到那種時候了嗎?好像還沒那麽糟糕吧。”何農總是報著一種渺茫的希望。


    “管他冷血熱血的,反正我不想參與你們的事,等這事過去了,我就迴老家找俺老娘去。”衛極說。


    “要不你算算,預測一下,能給這個城市,這個世界預測一下嗎?我現在挺信你,快成你的信徒了,要不,你收我當徒弟吧。”古奕說。


    已經遠離城市的喧囂,下午陽光靜靜地照著原野,不時有小蟲小鳥的鳴叫,卻不見小動物出來閑逛,似乎它們都在享受慵懶而寂寞的午後時光。


    在這裏,感覺整個世都安逸祥和,而所有殺伐,不過隻是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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