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後歪著臉眨了眨眼,一副驚訝又迷惑的神色。


    “10號這一輪沒有盤邏輯,也沒有點狼坑,連表水都沒有,結果你11號一直保10號,我不知道你是憑什麽去保他。”c位君一笑,擺了擺手:“不過別緊張,這輪不是你11號的輪次。”


    “昨天那種局麵,狼人肯定倒鉤,票型根本不能說明任何問題,我隻能聽發言、看行為,3號歸票5號,這個行為就不是狼人行為,10號和11號認4號是預言家,你們怎麽解釋3號這個行為呢?我解釋不了,我還是比較相信3號預言家。”


    相較於c位君的輕踩,1號野火的發言踩得更重:“全票出10號,警長昨天發言就認了3號真預言家,而且上票給4號,今天讓10號高置位發言,明顯就是把10號放在抗推位上。結果10號玩家一句表水的話都不說,就輕飄飄地說了一句‘2號女巫把3號悍跳狼毒走了’。”


    “說實話,老王為什麽會毒殺肚腩,這個真不好說,”聽到野火的話,玩家們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退一步說,就算2號女巫認為3號是悍跳狼,又能說明什麽呢?女巫不知道誰是真預言家,他也和我們一樣要盤邏輯。”


    “3號為什麽是預言家,昨天已經盤得很明白了,10號完全沒有盤3號為什麽是狼人,自己上了抗推位還不表水,今天我肯定掛票10號,明天再找最後一個倒鉤狼。”


    剩餘玩家的觀點大同小異,認為10號狼麵很大,陸蔓蔓一臉鎮定自若的模樣,心裏卻是天人交戰。按照她的性格,玩狼人殺拿什麽身份牌都不怕,唯獨警徽讓她壓力山大,尤其是作為一個好人拿警徽。


    在狼人殺中,狼人相較於閉眼的好人,對於場上局勢看得更清晰,在發言和歸票時的目標也更明確。除了極少數情況,絕大多數遊戲中,好人隻能判斷其中一種可能性高於另外一種可能性,而不能百分之百地確認某一種可能性一定是正確的,或者另一種可能性一定是錯誤的。


    在不斷的搖擺和猶豫之中,好人往往容易棄票或者站錯邊,對於放逐的對象也常常出現分歧,因此拿著警徽的好人作為最後一個發言的玩家,就肩負起了團結在場好人、指明抗推對象的責任,避免狼人在白天通過衝票抗推好人的情況。


    如果不是警長,陸蔓蔓完全可以暢所欲言,隻要把她的邏輯講清楚,供在場的其他好人參考,無論對錯,都是為好人陣營出謀劃策做貢獻,沒有心理壓力,往往思路更加清晰。但作為警長,她的邏輯和歸票卻會直接影響放逐結果,甚至決定遊戲的勝負,這份責任反而容易影響她的判斷。


    很快,7號燃燒結束了發言,陸蔓蔓也隻能下定決心:“警長歸票10號玩家。”


    她看了一眼右手邊的10號浪花,浪花一臉震驚地看著她,清秀白皙的臉因為惱怒而漲紅。


    陸蔓蔓頓了一頓,但狼人殺最不缺善於表演的玩家,她又不擅長抿掛相,向來隻靠盤邏輯來定身份,所以她還是繼續說下去:“為什麽3號是真預言家、4號是悍跳狼,我昨天已經把邏輯盤得非常清楚了。女巫晚上怎麽用藥是女巫的事情,女巫沒有驗人功能,我不可能因為女巫毒走了3號,就認4號是預言家。”


    “在我認3號真預言家的前提下,從右邊開始發言,明顯準備抗推10號,10號完全不表水,聊了一堆有的沒的,我真的沒有辦法認下好人身份。10號如果是神牌,昨天女巫強勢帶隊的情況下一定會拍身份保4號,也是防止晚上被毒,但是10號沒有,所以我認為你隻能是民及民以下。”


    餘光瞟到浪花麵色不豫,陸蔓蔓更心虛,不敢說得太滿:“我也不是說10號一定是狼,但是今天隻能是你的輪次,如果你是個站錯隊的平民,你今天配合出局,場上兩神三民兩狼,好人還是有機會贏的,好嗎?”——當然啦,如果場上兩神四民一狼,好人更有機會贏。


    陸蔓看到7號燃燒和12號c位君選擇棄票,有些驚訝,但10號浪花依舊以大票型出局。


    發表遺言是針對全場玩家的發言,至少應該看著前方的鏡頭說話,但浪花沉著臉,直接側過身衝著陸蔓蔓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玩什麽,一張廢水牌,預言家驗你就是浪費了一晚驗人。4號預言家都給你發金水了,你還認不下來?我怎麽可能是狼人?真是……不知道你在玩什麽,居然能歸到我……如果你不是金水,我真想……”


    浪花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將場上其他玩家看過去:“全場除了11號都說要出我,7號和12號棄票,我隻能放下了。我看看……1號吧,1號第一個起來強勢歸票我,你又不是獵人,憑什麽這麽剛?10號獵人,我要開槍帶走1號。”


    陸蔓蔓心裏猛地一沉。


    1號野火更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不是,10號怎麽會是獵人?”愣了片刻,他隻能無奈地苦笑起來,“狼隊反邏輯打得很好,我這裏就是一張平民牌,真的沒有想到10號會是獵人。守衛藏好,我們好人還是有機會贏的,加油吧。”


    “遊戲進入第四晚,天黑請閉眼。”


    輪到守衛選擇守護對象時,陸蔓蔓幾乎想要空守,希望狼人能準確刀殺她這最後一神,直接結束遊戲,否則明天白天的發言階段,會變成她的打臉現場。


    她不是沒有想10號浪花是獵人的可能性,但他始終不拍身份,再加上1號野火強勢的發言,讓她誤以為野火是獵人,才下定決心歸票浪花。


    狼人殺這個遊戲,一向是輸掉遊戲不可怕,誰站錯隊誰尷尬,陸蔓蔓不僅站錯隊,而且歸走了預言家和獵人兩張神牌,幾乎成了場上的第五匹狼,而且還是衝鋒狼。不管浪花的發言水平如何,至少他準確地站邊了預言家甄娜娜,他埋冤陸蔓蔓幾句,她也不好去反駁,隻能乖乖聽著。


    但陸蔓蔓還是向法官比出了8號的手勢,選擇自守。如果獵人開槍帶走的野火是一個狼人,那麽場上隻剩下最後一狼,明天好人如果能夠放逐狼人,還是會獲勝。就算野火真的是平民,狼人也未必能夠準確找到她這個守衛,陸蔓蔓必須為好人陣營的其他玩家負責。


    直播廳裏遊戲進行到安靜的夜晚階段,隻能聽到法官的聲音,而休息室裏的玩家們卻盯著監控屏幕,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場上的局勢。


    “狼人請睜眼。”


    看到屏幕裏7號陶然和12號c位君睜開了眼睛,野火猛地一拍大腿:”果然!發言的時候全場都說要出浪花,投票的時候又棄票,言行不一嘛。怪我怪我,燃燒這盤沒怎麽點狼坑,我就應該想到他是個金剛狼。“


    老王抱著手臂,一臉慶幸:“至少我毒走了悍跳狼,彈幕不至於噴我噴得太兇了,你野火現在馬後炮是遲了,等著挨噴吧。”


    “拉倒吧,你毒我純粹是為了平衡局勢,對吧,又不是知道我是狼人,”肚腩吐槽,“就是你起來瞎帶隊,把好人帶崩了。”


    另一個狼人xd一臉輕鬆:“燃燒肯定抿出來守衛了,這局穩了,可以直接拍刀了。”


    果然,屏幕中的陶然指了指右手邊的陸蔓蔓,然後對著c位君比出了守衛的手勢。c位君點點頭,對法官比出了8號的手勢,反倒是陶然猶豫了幾秒鍾,看了一眼正閉著眼睛坐在一旁的陸蔓蔓,然後才比出了8號的手勢。


    玩家們看到燃燒抿出陸蔓蔓的守衛身份,大局已定,目光從屏幕上移走,隻有野火注意到了陶然的遲疑,他有些奇怪:兩狼在場,兩晚連刀守衛必然會獲得勝利,即使第一晚在外置位刀殺一個平民,狼人也沒有辦法綁票,意義不大。麵對這樣一個簡單的刀殺選擇,陶然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天亮了,玩家請睜眼。昨晚為平安夜,請警長決定發言順序。”


    陸蔓蔓心裏一涼,陶然卻鬆了一口氣。她定了定神,選擇讓陶然第一個發言。


    “7號是一匹狼,昨晚刀的8號守衛。”陶然聲音平靜,卻讓陸蔓蔓幾乎眼前一黑,“12號是我的狼同伴,我們已經贏了。”


    陸蔓蔓不敢去看在場其他玩家的表情,眼睛死死地盯著桌麵。


    陶然繼續說下去:“但是在遊戲結束之前,我想為8號玩家說幾句話。”


    好好好,知道了,都是她的鍋……嗯?


    陸蔓蔓下意識地扭過頭看向陶然,他沒有看她,但陸蔓蔓卻從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看到了一絲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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