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林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徐傑又重複了一遍, 證明他沒聽錯:“沒錯,女的。”


    “這……”林巍皺著眉, 一臉的為難,“不太合適吧, 我們都是體力活兒, 三天兩頭就得出差,接觸的都是一群糙老爺們兒, 進更衣室就不太方便,一嬌滴滴的小姑娘到咱們這兒來,我怕委屈了人家。”


    徐傑偏過頭去一聲“嗤笑”:“誰會認為來皇馬做隊醫是受委屈啊, dr.lin。”


    林巍蹙起眉毛沉思片刻,就差這麽個人幾個月了也沒碰見合適的, 好不容易來個各方麵條件都符合他要求的,也挺不容易:“那就見見吧。”


    妹子叫陸希,是個紮著馬尾戴著眼鏡, 看上去十分幹練的北京姑娘。


    林巍跟對方聊了一個下午,拿了幾個核磁共振的片子給她看看,讓她做個簡短的分析。


    從病因到診斷再到治療和康複, 尤其是中醫方麵在運動醫學領域的應用, 陸希妹子條分縷析, 每一個點就跟從林巍那份病曆資料上扒下來的一樣。


    林巍越聽越滿意, 沒有比這個更滿意的,徐傑也不如她。


    可是光他滿意不行,他也做不了這個主, 畢竟性別問題在實際工作中卻是會帶來許多不便,但就他所知,許多知名俱樂部的醫療團隊中都有女性工作人員,隊醫、康複師、心髒病專家、營養專家、心理專家,每個崗位都有非常優秀的女性,在他這裏性別不是問題。


    問題是,他得問一問主教練的意見。


    齊達內對此表示沒什麽意見,隻要業務水平能達到皇馬醫療組的需求,性別無所謂,團隊裏的營養專家和心理專家不都是女性嗎?再來一位女性康複師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於是沒費什麽周折,陸希妹子經過兩輪麵試,正式成為皇馬醫療組的一員亞比,主要負責球員日常理療工作,一般情況下在進入更衣室的機會不多。


    陸希妹子性格開朗大方,工作負責能力又強,入職沒兩天就和同事們熟悉起來,最重要的是換了個妹子給球員們紮針,平時一個個見著林巍恨不得躲起來的糙漢子們,都上趕著讓妹子給他針灸。


    國際比賽日後,明明已經可以和全隊合練的卡塞米羅、馬塞洛兩個人,還非得三天兩頭往醫療室跑,非得讓陸希妹子看看,需不需要再針灸兩天。


    林巍有點好奇,運動醫學和針灸推拿一樣,都是屬於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的兩個專業,通常一個班能有兩三五個女生就算是多的了。這妹子可算好,兩個專業的都學了一遍,還學得那麽好。


    林巍純粹出於好奇,問了一句:“為什麽當初會選擇針灸推拿專業?”


    “因為我爸,”妹子無奈的表示,“我雖然誌不在此,但也沒什麽選擇的權利,我在他眼皮子底下讀了五年本科,他竟然還想讓我考他的研究生。”


    對於妹子的遭遇林巍非常能夠感同身受,雖然他倆一個南方人,一個北方人,但卻有用同一款爹。隻是林巍堅持按照自己的意願,叛變去了隔壁醫科大學,妹子服從了家裏的安排。


    “那後來來到西班牙學習運動醫學是為了追尋自己的夢想?”徐傑問道。


    妹子嗬嗬一笑:“追尋什麽夢想,我是為了追星,飯圈女孩的執著你們不懂。”


    倆男的同時搖頭:“真不懂。”


    林巍轉身打算去忙點別的,忽然想起什麽,又迴過頭來:“其實我來這裏也是為了追星,不過我還挺幸運的,因為偶像突然成為皇馬主教練,我本來已經打算迴慕尼黑,卻被他一個電話留了下來。”


    結束國家隊的比賽,總裁當天晚上就返迴了馬德裏,到達巴拉哈斯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本以為在家裏早已進入夢想的人,卻給他發來了一條消息,點開一看,那竟然是一條定位,就在機場的地下車庫。


    總裁和ricky跟著導航找到林巍的時候,他正靠在車門上低著頭看手機。


    克裏斯過去二話不說摟著人就給了他一個纏綿的深吻,雖然每天都在視頻通話,但畢竟兩周沒見,想他想得都快瘋了。


    “怎麽不在車裏等我?”


    林巍說:“我怕睡著了,你就找不到我了。”


    總裁摟著他的腰就有點舍不得放手:“我自己的車我會不認識?”


    別的豪車興許認識,但這車真不一定,如果不是林巍一眼看中了它樸實無華的外觀,可能它會一直在那棟豪宅的車庫角落裏呆到壽終正寢。


    腰上那隻肆意妄為的手越來越不像話,撩開他的外套,伸進他的t恤……林巍實在受不了他這種故意點火的行為,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將人稍微推開一點距離。


    ricky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尷尬,正在四處張望,冷不防一個東西飛過來,他手忙腳亂的接住——是林巍拋過來的車鑰匙。


    自己拉開後座車門坐了上去。總裁也繞到另一邊上了車,ricky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任勞任怨的擔任起專車司機。


    半夜的機場高速幾乎看不到什麽車,路況好到可以當飛機跑道。但老助理也沒敢把汽車當飛機開,因為後麵有人正靠在他老板的肩頭昏昏欲睡。


    就林巍這早睡早起的良好生活習慣,平時這個時間,隻要沒有過於激烈的雙人運動,他早已經睡熟了。


    總裁抱著他想給他找個舒服的姿勢,沒想到換個角度由上往下的看過去,他們家小隊醫那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還因為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的顫兩下。


    他剛才可是在飛機上舒舒服服的睡了兩個小時,現在精神得很,一低頭就吻在了對方的眼睛上。


    漸漸地,單純的碰觸已經無法滿足他兩周以來積攢的,對懷裏這個人的渴望,帶著灼熱氣息的吻一路向下,剛剛觸碰到那微微翹起的鼻尖時,他本以為已經睡著的人卻忽然揚起了頭,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老助理目不斜視的專心開車,恨不得能閉起來的耳朵卻意外捕捉到一聲短促又叫人無限遐想的聲音,他本能地抬頭看了眼後視鏡,卻和他老板猝不及防來了個四目相對,兩個人交換一個眼神,心照不宣,老助理目視前方專心開車,眼睛再也不敢瞎看。


    不過半小時的路程,老助理卻感覺自己開了有一光年那麽長,其實後麵那兩人也沒有進一步讓人麵紅耳赤的勁爆場麵,但那種卿卿我我耳鬢廝磨的膩歪場麵才更叫人受不了。


    當車平穩的停在總裁他們家門前的時候,ricky可算鬆了口氣:“你們先進去吧,我去停車。”


    總裁牽著人頭也不迴的進了院子,老助理隻聽見一句“晚安”,卻已經不見了人影。


    第二天林巍也不知道自己一覺睡到了幾點,總之他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朦朧間還有點不知道身在何處的恍惚感。


    當小朋友那歡快的聲音,由遠及近傳進耳朵裏的時候,他才猛然意識到,此時此刻,他正一絲&a;不掛的躺在他男朋友的床上,並且就快被他男朋友的兒子撞見了。


    幸而小家夥並沒有來得及靠近床邊就被他爸爸一把抱了起來:“小聲一點寶貝,小v哥哥還沒睡醒。”


    愉快的一天從帶孩子開始,林巍捧著書坐在草坪上,總裁在小球場上交兒子踢球,小家夥跟著爸爸的指示,一個一個擊中在他前麵大小不一的障礙物,父子倆擊掌擁抱舉高高,宛如大孩子帶著小孩子。


    此時草坪上隻剩下最小的標記物,位於球門旁邊,小家夥嚐試了好幾次,但畢竟年齡太小,力量和精準度都不夠。


    小家夥有一點灰心,老父親卻很堅持,也要讓兒子學會堅持,父子倆鍥而不舍的繼續嚐試。


    林巍比親爹更心疼兒子:“他那麽小,你就不能降低一點難度。”


    “他已經6歲了,想想我6歲的時候,沒有哪個鄰居家的玻璃是我踢不碎的。”


    林巍把球放在一個距離和角度都更利於小朋友發揮的地方,輕聲鼓勵他:“小v哥哥相信你,這次一定能成功。”


    總裁也蹲在兒子的另一邊,給他做技術指導:“腿部發力,助跑要穩一點,別著急,看好你的目標,去吧。”


    小家夥神色一凜,稚嫩的小臉上露出與他爸爸一脈相承堅毅,助跑、發力、觸球……身後兩個大人彎著腰,緊盯著遠處的標記物,比他還要緊張。


    皮球飛出一道弧線,“砰”的一聲,標記物應聲而倒,皮球卻沒有因此停下來,而是直接飛進了球門。


    “哇哦~”迷你羅轉身,張開雙臂,一路飛奔著撲進後麵兩人懷裏。


    總裁抱著他家兩個寶貝,看著兒子這麽短時間就能有這麽明顯的進步,簡直比他自己進球還要激動。


    過了好久,老父親臉上還是一臉得意之色,感覺自己渾身的本事終於後繼有人了。


    林巍帶奢球跑兩步,以他男朋友為以圓心套圈,不禁感慨:“我曾經也是校隊主力。”


    總裁抬腳就把他的球斷了下來:“也就6歲孩子的水平。”


    林巍不服氣,伸腿去攔,奈何費了半天勁連球也沒碰到,自己累得隻喘氣,他男朋友卻自始至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唿吸平穩,笑容可掬。


    林巍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最後一次上搶,總裁將球輕輕往後一拉,林巍重心不穩,順勢撲進了他懷裏:“你欺負人。”


    總裁摟著她的腰,在他脖頸間親一口:“你這又拉又拽,我也沒動敢一下,旁邊那小裁判也不鳴哨,還說我欺負人?”


    迷你羅揚起小腦袋衝他倆咯咯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補昨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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