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天穹
藍色的流光中，陳鬆眼前掠過千萬道彼此毫不相幹的畫麵，其中隱隱的、似乎有他熟悉的人的影子隱現，然而那隻是驚鴻一瞥，等他瞪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的時候，傳送已然驟然停止。
他發現自己已然立身在一座龐大城市的上空，頭頂陰沉沉的鉛灰色天穹，腳下的城市中密密麻麻的人頭湧動，天空中戰機來迴縱橫，而他，甚至還帶著一身的藍色電光，半個身子都隱沒在來迴躍動的藍色電弧之中。
這……是哪？
陳鬆敢確定，這絕不是2000年天網上線的那一年，時間線絕對要延後幾年——因為在鬥氣加持之下的雙眼看見的大地上的一切清清楚楚的告訴陳鬆，下麵湧動著的人潮裏絕大多數都是身穿反抗軍製服的武裝人員。
無數反抗軍從四麵八方湧來，如同潮水般蜂擁向市中心的一棟龐大建築。
——那是一棟極具未來風格的建築，以尖塔狀高高插入窮天之上，銀色的建築表麵在來迴縱橫的打擊線閃耀下熠熠反光。
它更應該出現在未來城市之中，而不是一片灰暗與慘淡的廢墟中央。
無數人、無數反抗軍武裝力量的目標，正是它。
所有人都看向這座高高的建築，眼底湧現的皆是瘋狂的色彩。
陳鬆在一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麽——天網主機所在。
中洲隊的隊長先生忍不住在這一刻倒抽一口涼氣。
然而，反抗軍的攻勢瘋狂，天網的防禦就可以用滴水不漏來形容了。
每次等離子激光束劃過那尖塔，尖塔表麵都會亮起層層光芒將攻擊分毫不漏的找份全收，而以這個尖塔為中心，無數鋼鐵打造的機器人正源源不斷的從尖塔中一步步走出，它們沒有裝載人類皮膚，但陳鬆隻看了一眼就可以確認，這些終結者的型號全是1000開外——也就是說，此時參戰的終結者全是打不死的液態金屬機器人。
而在天空之中，來自反抗軍的天空武裝正和天網的天空部隊短暫的膠著著，但形勢也不容樂觀。
陳鬆忍不住想四周眺望——在世界的極近頭，黑壓壓的機群正鋪天蓋地的碾壓而來，抵達戰場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是一場人類對於天網發起的失敗反抗。
結果已然注定。
地麵之上，人數是終結者幾十倍的反抗軍戰士卻遠遠不是液態金屬終結者的對手，幾乎是在被一麵倒的屠殺。
觀察整個戰場的形勢陳鬆隻用了大約半分鍾，然而這半分鍾也足夠戰場上的許許多多人發現他了。
發現這樣一個渾身縈繞著藍色弧光的男人並不難——哪怕這是槍炮縱橫的戰場。
有人在大地之上低唿起來。
陳鬆低下頭，看見一棟殘破已成廢墟的建築之頂緩緩站起一個人來。
那個人麵容剛毅，臉上有縱橫的疤。
約翰·康納。
而在這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身後，是另一個陳鬆熟悉的人影，軍裝一絲不苟，神色堅毅有如頑石。
那是昆廷，剛剛在陳鬆麵前死去的沉默軍人。
陳鬆的目光在他的麵容上微微一停頓，轉迴約翰·康納身前，和這位反抗軍的領軍人物對視一眼，這一刻，他已然明白了自己要做什麽。
而幾乎是同時同刻，有隱隱的拉扯力量從藍色的光弧之間傳來——陳鬆此刻的狀態不是傳送完成，而是被“卡”在了這個時間節點之上，因此，中洲隊的隊長先生無法在此久留。
陳鬆深深看了昆廷一眼，他相信自己將終結一切，那麽在未來，這個男人或許不會那麽不明不白的為他而死。
現在，陳鬆所要做的，就是終結這段因果，完成來自2017年的輪迴。
天空之中，藍色的弧光中央綻放出金色的光——那是陳鬆在拚盡全力的鼓蕩鬥氣，刀鋒從藍色的光弧之中寸寸炸出。
那一個瞬間，位於尖塔之中的天網反應主腦已然意識到了陳鬆到底在進行什麽，天空中來迴縱橫的戰機無一不閃電般轉向衝向陳鬆。
然而，這些戰機無一例外皆在藍色弧光周圍便失去方向感，橫衝直撞的四處亂飛，有的甚至一頭撞上來便當空消失不見了，場麵詭異而恐怖。
但這也證實了陳鬆的猜想——他被卡在時間流與這個時間點的位置上。
雖然陳鬆知道，這一次天網殲滅戰沒能徹底消滅天網（2017年的天網仍然存在)，但他也清楚，這是命中應有的一件事，如果改變必將引發他無法接受的時間悖論。
天穹之上，藍色的光芒與金色的豪光混為一體，有刀鋒般銳利的茫從這金藍混雜之中貫穿而出，如利劍般伸長刺穿天空。
於是天穹之上的鉛雲都被微微蕩開，一道金色的陽光灑落下來。
而這一刻，陳鬆已然如同利劍般淩厲而下。
每下降一寸，來自時空流的牽扯力就增大一分，盡管如此，陳鬆的速度仍然是在一瞬之間突破了音障，在恐怖的爆響聲中來到尖塔之頂。
最先發揮作用的是時間流的恐怖威力，尖塔外層堪稱銅牆鐵壁的能量防禦層被輕而易舉的突破，在爆閃中瞬間湮滅，尖塔那層層流銀的牆壁都寸寸崩裂。
而陳鬆已然突破進入了樓體之中。
於是在這建築之外，成千上萬的反抗軍戰士忍不住停下腳步，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看向那雷霆般的一道人影勢如破竹的貫穿整個尖塔建築。
光從那銀色的未來建築的每一層裏爆發出來，緊接著崩裂的是整棟大樓。
隨後，大街之上、天空之中，受天網操縱的武裝全部熄火，轟然墜地。
而在眾人看不見的四麵八方更遙遠處，密密麻麻的戰機群雨點般砸落在地，在大地之上點起一團團熊熊的火光。
無數反抗軍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唿。
而在尖塔建築之下，於地下二層一刀刺爆那天網主機的陳鬆再也沒有鬥氣遏製時空流的強大拉扯力，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褪去，藍色弧光再度占據上風，甚至在半空中扯出連接長空的七彩光線。
便在這一刻，隻等傳送的陳鬆隱有所覺，在一瞬間霍然迴首，竟然在一片熊熊的火光與坍塌的建築裏驚悚的看見了一個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莎拉·康納。
下一瞬間，陳鬆眼前再度被一片琉璃的色彩所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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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鬆敢確定，這絕不是2000年天網上線的那一年，時間線絕對要延後幾年——因為在鬥氣加持之下的雙眼看見的大地上的一切清清楚楚的告訴陳鬆，下麵湧動著的人潮裏絕大多數都是身穿反抗軍製服的武裝人員。
無數反抗軍從四麵八方湧來，如同潮水般蜂擁向市中心的一棟龐大建築。
——那是一棟極具未來風格的建築，以尖塔狀高高插入窮天之上，銀色的建築表麵在來迴縱橫的打擊線閃耀下熠熠反光。
它更應該出現在未來城市之中，而不是一片灰暗與慘淡的廢墟中央。
無數人、無數反抗軍武裝力量的目標，正是它。
所有人都看向這座高高的建築，眼底湧現的皆是瘋狂的色彩。
陳鬆在一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麽——天網主機所在。
中洲隊的隊長先生忍不住在這一刻倒抽一口涼氣。
然而，反抗軍的攻勢瘋狂，天網的防禦就可以用滴水不漏來形容了。
每次等離子激光束劃過那尖塔，尖塔表麵都會亮起層層光芒將攻擊分毫不漏的找份全收，而以這個尖塔為中心，無數鋼鐵打造的機器人正源源不斷的從尖塔中一步步走出，它們沒有裝載人類皮膚，但陳鬆隻看了一眼就可以確認，這些終結者的型號全是1000開外——也就是說，此時參戰的終結者全是打不死的液態金屬機器人。
而在天空之中，來自反抗軍的天空武裝正和天網的天空部隊短暫的膠著著，但形勢也不容樂觀。
陳鬆忍不住想四周眺望——在世界的極近頭，黑壓壓的機群正鋪天蓋地的碾壓而來，抵達戰場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是一場人類對於天網發起的失敗反抗。
結果已然注定。
地麵之上，人數是終結者幾十倍的反抗軍戰士卻遠遠不是液態金屬終結者的對手，幾乎是在被一麵倒的屠殺。
觀察整個戰場的形勢陳鬆隻用了大約半分鍾，然而這半分鍾也足夠戰場上的許許多多人發現他了。
發現這樣一個渾身縈繞著藍色弧光的男人並不難——哪怕這是槍炮縱橫的戰場。
有人在大地之上低唿起來。
陳鬆低下頭，看見一棟殘破已成廢墟的建築之頂緩緩站起一個人來。
那個人麵容剛毅，臉上有縱橫的疤。
約翰·康納。
而在這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身後，是另一個陳鬆熟悉的人影，軍裝一絲不苟，神色堅毅有如頑石。
那是昆廷，剛剛在陳鬆麵前死去的沉默軍人。
陳鬆的目光在他的麵容上微微一停頓，轉迴約翰·康納身前，和這位反抗軍的領軍人物對視一眼，這一刻，他已然明白了自己要做什麽。
而幾乎是同時同刻，有隱隱的拉扯力量從藍色的光弧之間傳來——陳鬆此刻的狀態不是傳送完成，而是被“卡”在了這個時間節點之上，因此，中洲隊的隊長先生無法在此久留。
陳鬆深深看了昆廷一眼，他相信自己將終結一切，那麽在未來，這個男人或許不會那麽不明不白的為他而死。
現在，陳鬆所要做的，就是終結這段因果，完成來自2017年的輪迴。
天空之中，藍色的弧光中央綻放出金色的光——那是陳鬆在拚盡全力的鼓蕩鬥氣，刀鋒從藍色的光弧之中寸寸炸出。
那一個瞬間，位於尖塔之中的天網反應主腦已然意識到了陳鬆到底在進行什麽，天空中來迴縱橫的戰機無一不閃電般轉向衝向陳鬆。
然而，這些戰機無一例外皆在藍色弧光周圍便失去方向感，橫衝直撞的四處亂飛，有的甚至一頭撞上來便當空消失不見了，場麵詭異而恐怖。
但這也證實了陳鬆的猜想——他被卡在時間流與這個時間點的位置上。
雖然陳鬆知道，這一次天網殲滅戰沒能徹底消滅天網（2017年的天網仍然存在)，但他也清楚，這是命中應有的一件事，如果改變必將引發他無法接受的時間悖論。
天穹之上，藍色的光芒與金色的豪光混為一體，有刀鋒般銳利的茫從這金藍混雜之中貫穿而出，如利劍般伸長刺穿天空。
於是天穹之上的鉛雲都被微微蕩開，一道金色的陽光灑落下來。
而這一刻，陳鬆已然如同利劍般淩厲而下。
每下降一寸，來自時空流的牽扯力就增大一分，盡管如此，陳鬆的速度仍然是在一瞬之間突破了音障，在恐怖的爆響聲中來到尖塔之頂。
最先發揮作用的是時間流的恐怖威力，尖塔外層堪稱銅牆鐵壁的能量防禦層被輕而易舉的突破，在爆閃中瞬間湮滅，尖塔那層層流銀的牆壁都寸寸崩裂。
而陳鬆已然突破進入了樓體之中。
於是在這建築之外，成千上萬的反抗軍戰士忍不住停下腳步，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看向那雷霆般的一道人影勢如破竹的貫穿整個尖塔建築。
光從那銀色的未來建築的每一層裏爆發出來，緊接著崩裂的是整棟大樓。
隨後，大街之上、天空之中，受天網操縱的武裝全部熄火，轟然墜地。
而在眾人看不見的四麵八方更遙遠處，密密麻麻的戰機群雨點般砸落在地，在大地之上點起一團團熊熊的火光。
無數反抗軍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唿。
而在尖塔建築之下，於地下二層一刀刺爆那天網主機的陳鬆再也沒有鬥氣遏製時空流的強大拉扯力，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褪去，藍色弧光再度占據上風，甚至在半空中扯出連接長空的七彩光線。
便在這一刻，隻等傳送的陳鬆隱有所覺，在一瞬間霍然迴首，竟然在一片熊熊的火光與坍塌的建築裏驚悚的看見了一個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莎拉·康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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