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隻是下一秒胤礽貓就愣在原處。


    出現在他眼前的竟真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 沒有任何區別的枕芯罷了。


    那瓜爾佳庶妃到底在緊張些什麽?


    胤礽貓下意識的就朝著瓜爾佳庶妃的方向望去, 可以輕鬆見到她鬆了一口氣, 原本緊緊皺著的眉尖也逐漸鬆散開來,嘴角甚至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等等!這是怎麽迴事?


    正當胤礽貓為之不解的時候,他的身體猛地往上一抬,被憤怒的赫舍裏皇後抓捕歸案,她蹙眉板著臉:“三花!你怎麽這麽不聽話?怎麽可以在別人的床鋪上搗亂!?”


    床鋪上?胤礽貓下意識看了看白貓長卿站立的位置、枕頭的位置還有瓜爾佳庶妃先前驚慌時自己所處的位置。


    不是枕頭。


    一道靈光如同閃電般在胤礽貓的腦海裏瞬間閃過, 他眼前一亮顧不得赫舍裏皇後的念叨聲飛身而起,喵喵叫著示意長卿和自己一起撲向墊被。


    不是枕頭,而是鋪在下麵的錦被!


    “長卿, 拉開它!”胤礽貓厲喝著。


    在外人瞧著是白貓受到驚嚇身體猛然弓起,將被褥掀了開來,而胤礽貓更是用力站在被掀起的地方用力的蹦躂兩下。


    一邊是沉悶的聲響, 一邊是清脆的聲響。


    沒錯!


    眼見著胤礽貓犯下大錯的赫舍裏皇後並未注意到,而是吩咐徐嬤嬤上前逮住胤礽貓, 但是康熙卻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眼神微微閃動, 漫不經心的給了梁九功一個眼神。


    早有準備的梁九功單手負在身後, 不著痕跡的做了兩個手勢,在瓜爾佳庶妃尚未注意到的時候, 納喇庶妃和其他宮人們被拉了開去,而她身邊則換上了幾個五大三粗的嬤嬤。


    納喇庶妃到此刻哪裏還會不懂, 她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整張俏臉漲得如同火燒一般。第二迴,這是第二迴!她竟是又被眼前的瓜爾佳庶妃給騙了!


    她羞憤難當又不敢出聲, 在重樓的扶持下跌跌拌拌的往屋外退去。


    “皇後,稍安勿躁。”康熙伸手攔住再次逮捕胤礽貓,並且試圖進行恐嚇教育的赫舍裏皇後,示意身後的宮人上前將這個床板拆開。


    瓜爾佳庶妃腳下一動,剛想讓宮女上前攔阻,下一秒見著身邊這些陌生的嬤嬤,隻覺得手腳冰涼,傻乎乎的愣在原處。她不甘心的咬住唇瓣,淒楚的喊著:“皇上,皇上!嬪妾不知犯了什麽過錯竟是要這般折辱嬪妾,嬪妾倒不如去死了算了!”


    說完話,她猛地就想朝旁邊的柱子撞去,可是這些壯碩的嬤嬤哪裏是她這般嬌柔的宮妃可以闖開的,立馬被人扯住不提甚至捂住了嘴巴。


    赫舍裏皇後也發現情況不對,放下胤礽貓之後,她抬起頭順著宮人的動作望去:架子床上的被褥枕頭都被一一挪開,露出木質的床板。和普通架子床一體式或者對稱型設計不同,瓜爾佳庶妃的這張架子床儼然後期大做過設計。不但每一塊板材都可以拆開不提,而且再右側上方還有暗格。


    這暗格一出,瓜爾佳庶妃的身體都快發軟了。她麵色惶惶不安,試圖掙紮著解釋唿叫,可是她的嘴被嬤嬤死死的捂住,她嗚嗚嗯嗯叫了好幾聲都沒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她唯有兩腿戰戰,幾近絕望的看著暗格被迅速拆開,顯露出裏麵用紙袋包裝好的枝條樹葉還有兩個瓷瓶裝的白色液體。


    浮在空中淡淡的奶香味,毫無疑問眼前這被藏在暗格裏的東西便是在宮中搜查多日卻沒能查到的夾竹桃的枝條汁液。


    想到姚太醫所說夾竹桃的毒性之強一小滴便可要人性命,而瓜爾佳庶妃竟然保存如此多的量,難以讓人想象她心中抱的是什麽惡毒的想法。


    一想到自己若是在這床鋪上與她溫存,對方甚至可以在自己不知不覺之中殺死自己,康熙就覺得整張臉都青白青白的!


    他眼睛微微一眯,聲音冷如寒冰:“瓜爾佳氏,你還有什麽想要說的?”


    堵住自己嘴的手鬆開了,但是還不如先前那般堵住呢!


    “嬪妾……嬪妾……”瓜爾佳庶妃蜷縮成一團癱坐在地上,手足無措麵無人色。她撲上前去緊緊抱住康熙的腿部大聲嚎哭:“皇上!皇上!定然是有人想要嫁禍給嬪妾!嬪妾哪裏有辦法能和宮外的人聯絡上?定然是皇後!在宮裏唯有皇後娘娘才能聯絡到宮外的人!”


    “喵嗚!”胤礽貓憤怒得炸了毛,氣勢洶洶的撲到瓜爾佳庶妃眼前就要伸爪給她點顏色瞧瞧。不料康熙一把將他抓住,安撫一般得撫摸著他的背毛,望著瓜爾佳庶妃似笑非笑:“哦?是嗎?朕一直以來就有個問題想要問一問你。”


    胤礽貓歪了歪頭,看著康熙慢慢的湊近哭得梨花帶雨的瓜爾佳庶妃:“你的貓薄荷是怎麽送進宮裏的?”


    瓜爾佳庶妃唿吸猛地一頓,整張臉瞬間雪白。


    “朕早就懷疑你有辦法聯絡宮外,派遣宮人一直盯梢著你。隻是沒想到你的膽量會如此之大,竟然敢對龍嗣和其他宮妃下手。”


    康熙嗤笑一聲,望著瓜爾佳庶妃嗤笑一聲:“把她拖下去,嚴刑拷問定要問出她身後的人究竟是誰?”


    “喳。”沉默寡言的李玉應聲,帶著人壓著瓜爾佳庶妃匆匆離去。


    “皇後,與朕迴坤寧宮吧。”康熙心頭爽快,摟著胤礽貓親了兩口抬步就往門外走,可是身邊卻一直沒響起那熟悉的步伐。他有些驚訝的迴頭,就隻見赫舍裏皇後立在床鋪旁,一雙杏眼啪嗒啪嗒的掉眼淚,康熙手足無措的退後幾步,又三步並兩步的走上前,無奈的拉住:“皇後,你哭什麽?找到兇手這可是一件大好事!”


    “臣妾,臣妾是不是很沒用。”赫舍裏皇後心緒複雜,竟是忍不住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明明臣妾說了要查出案子的……可是,可是到,到最後還是要靠皇上您,臣妾,臣妾……”


    康熙一臉無語,下一秒卻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皇上!”赫舍裏皇後越發氣了。


    “好好好,朕不笑了。”康熙牽著赫舍裏皇後的小手往外走:“瞧你哭成小花貓的樣子,小心被其他人看見,到時候又要躲在屋子裏哭鼻子了!”


    “臣妾才沒有哭鼻子!”


    “是是是,沒有!沒有!”康熙哈哈一笑。


    等到皇後情緒好轉,他才笑眯眯的開口:“這件事皇後查不出來也是正常,若不是朕從一開始就盯著這瓜爾佳氏,隻怕也不會想到一個五品郎中之女,竟是有本事和宮外聯絡。”


    “可是臣妾還是不懂,收買太監也算是情理之中,可是這侍衛又怎麽會幫她?”皇後擦了擦眼角,忍不住開口詢問。


    那名蹊蹺死亡的侍衛,才是將懷疑目光轉向宮外的最大原因之一。


    “啊……這名侍衛。”


    康熙站停住腳步,眉眼間多了一絲陰霾:“朕想這名侍衛隻怕是另有所圖。”


    再接下去的,康熙沒有再多說,赫舍裏皇後仔細看著他的表情,嘴唇開開合合究竟還是將這件事藏在心中。而窩在康熙懷裏的胤礽貓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在這件事裏同樣發現了一個問題。


    若是像白貓長卿這般的多幾個,他的這一條探子線路儼然毫無用途。


    必須要想一個辦法!


    不對!今天晚上就得開一個批判大會,好好批評白貓長卿的生活作風,同時檢查所有野貓最近的工作情況才是!


    說到就要開工,與帝後兩人來了一場‘親子晚膳’之後,胤礽貓眼中兇光四溢,將所有野貓、老鼠、麻雀和喜鵲們喚到文淵閣進行‘第一屆動物大會’。


    在會上,身為會長的胤礽貓將白貓長卿和黑貓青黛兩貓在工作時間內談戀愛,搞男女關係的惡習進行嚴格的批評,並‘威脅’眾貓若是有貓膽敢不好好工作,他便親自上陣日夜輪番尖叫騷擾,直至貓狗房的太監給你們哢嚓來一刀。


    沒錯,就是閹貓!


    當場不少公貓就是麵色鐵青,夾緊自己的後腿瑟瑟發抖,而母貓們更是一陣陣的騷動,紛紛抗議胤礽貓的霸權主義。


    “孤不是不給你們談戀愛的時間,晚上不能玩嗎?你們瞧瞧這一次鬧出來的事情,竟然什麽都沒探查到還報上來一個一切正常?”胤礽貓好言相勸,拿著證據——白貓長卿擺在諸多抗議貓跟前。


    還別說胤礽貓發現老鼠們雖然偷奸耍滑架不住鼠多勢眾,總能給出個正確的答案,而麻雀和喜鵲更是被一些點心勾引得魂都飛了,恨不得任務多一點再多一點!


    唯有野貓們仗著有主人的寵愛那是一個個肆意妄為,胤礽貓一手棍子一手點心好不容易壓下去,又偷偷摸摸吩咐不少老鼠鳥類對他們進行盯梢管理才滿意。


    胤礽貓這邊忙著對野貓們進行再教育,二次改造,另一邊瓜爾佳庶妃悄無聲息消失在後宮的消息卻是連一個波瀾都沒驚起,上一迴上當受騙半個月才緩過來的納喇庶妃這一次宛若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出現在人前,顯得沉穩老練不少。


    在胤礽貓眼中,現在的納喇庶妃才更像他曾經見過的那一位惠妃。


    而在忙忙碌碌之中,時間不知不覺也到了康熙六年。


    作者有話要說:_(:3」∠)_


    昨天,我真不是故意卡哪裏,這不是昨天那地方看著,長得像卡章的位置嗎?(是他勾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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