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瀨最鶴生說:“因為愛啊!”


    【切原赤也】:......行。


    【成宮鳴】:你直接承認自己是個兄控不好嗎?


    【仁王雅治】: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禦幸一也】:哎呀,兄控不是挺好的嘛。


    【孤爪研磨】:但是這份愛說真的太沉重了......


    【仁王雅治】:不過話說迴來,最鶴生你現在這麽忙,還準備繼續開遊戲實況的直播嗎?


    【清瀨最鶴生】:有空就開。


    不然光靠最鶴生那點零花錢,她哪來的底氣敢對岩泉一說出“請你吃黑毛和牛”這種話。


    幾年前,也就是網絡直播逐步興起的時候,最鶴生便注冊開通了現在的直播間。


    按“行業工齡”,她姑且能算是這個業界裏的大前輩,然而和別人開直播是為了吸引人氣賺錢不一樣,最鶴生的理由稱得上別開生麵獨樹一幟。


    早先我們說過,她是個玩遊戲很菜的姑娘。即使攻略上明明白白寫著要將a物品送給b角色,她也能在此過程中遭遇許多種中道崩殂的可能。


    孤爪研磨是【攻略大書庫】裏最早認識最鶴生的人,對最鶴生存檔再讀檔死來又死去的特殊遊戲天賦深有體會。


    他本身是不太喜歡與人交際,更不喜歡教別人打遊戲的類型——家裏那麽多遊戲等著他打,有這個時間他做點什麽不好?再說遊戲本來就是要自己玩才有意思,至少孤爪研磨從來不會去看攻略,他寧可跟一個解密關卡死磕五小時也不想去借鑒別人的成果。


    然而這世界上確實存在著“看著就著急,恨不得親自上手幫他”的人。


    打遊戲的最鶴生就正好屬於這個類型。


    但和一旦出了點問題就纏著人不放的伸手黨不同,最鶴生相當獨立,有問題通常都是自己解決。


    要不是某次孤爪研磨登錄她的遊戲賬號,在她的成就界麵發現了一個自己沒有的獎杯——“連續被領主·風暴伯爵擊殺120次”——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產生教最鶴生打遊戲的心思。


    如仁王雅治所說,打遊戲的最鶴生,真的努力堅強又菜又慘。旁觀她打遊戲通關那一刻的成就感與欣慰之情,就好比見到了下身癱瘓的患者重新站了起來,色盲病人戴上特製眼鏡第一次看見了有色彩的世界,目睹紅毛猩猩學會了說話(這個比喻有點嚇人)了一樣!


    “講真,看最鶴生攻克《黑騎三》final boss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比立海大兩連冠時還要緊張。”


    難得的,孤爪研磨在心裏附和了仁王雅治這句發自肺腑的感慨,並自見到那座特別獎杯之後,增加了與最鶴生聊天,以及指導她打遊戲的頻率。


    至於你問這和開直播有什麽關係?


    請別急,且聽我細細道來。


    那是在三年前暑假的某一天,最鶴生在與研磨連麥指導的情況下,第四十二次死在了同一個坑裏。


    明明已經把所有可能觸發機關的地方給她標記了出來,明明操作也沒有特別大的問題,甚至已經把自己的獨家卡遊戲bug的方法傳授給了她!!


    怎麽就是過不了關呢?!


    “你真的有好好按我說的去做嗎?最鶴生。”孤爪研磨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他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要突破下限了。


    死到心虛的最鶴生:“有......有吧?”


    “我覺得這樣不行。”身處東京的孤爪研磨深深歎了口氣,說,“我明天買票去仙台,我一定要親眼看看你到底是怎麽死的!”


    “可我現在不在仙台誒......”最鶴生哽了一下。


    “那你在哪?”


    “兵庫......”


    孤爪研磨:“......”


    從東京到兵庫,最快捷省錢的方法當然是新幹線,但光是往返就需要花費近三萬円的路費,完全足夠他買下兩個主機遊戲的標準版。


    即使有存款,他也難以避免地感到了一陣肉痛。


    而此時最鶴生也說:“研磨......與其把錢花在這種地方,你還是自己留著多買兩個遊戲吧......”


    “可你都死了四十二次了......”孤爪研磨的聲音顯得很是挫敗,他今天無論如何都得想個辦法讓最鶴生過關才行。


    這已經無關最鶴生是否可憐了,此事的矛盾衝突已經上升到了不把她教會孤爪研磨甚至要對自我產生懷疑的地步。


    於是當帶著排球的黑尾鐵朗推開房門,就發現了正戴著耳機、氣鼓鼓地坐在房間角落裏的研磨。


    “研磨,去不去打球?”總之不管怎樣,先問。


    “不去。”


    “咦?你今天怎麽拒絕得這麽幹脆?遇到什麽事了嗎?”


    黑尾鐵朗抱著排球在他身邊坐下,看到他耳朵裏塞著耳機,老媽子似的提醒了一句,“沒聽歌的話就把耳機取下來哦,戴太久了對聽力不好。”


    “我在和別人語音。”研磨嘟噥一聲,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阿黑,我問你啊......”


    研磨嘰嘰咕咕地把事情的始末複述了一遍,最後道:“你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嗎?”


    黑尾鐵朗一臉高深地摸著下巴,“電視上的排球比賽不經常有直播嗎?有辦法能讓遊戲畫麵也直播出來嗎?”


    研磨的眼睛一亮,稍稍坐直了身子,“好主意,謝謝你阿黑。”


    “喔......不客氣,”才意識到研磨對此事重視的黑尾抓了抓自己睡得東倒西歪的頭發,抱著球又湊過去鍥而不舍地問,“所以出去打球嗎?”


    今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多適合出去曬太陽啊!


    “不,我要讓最鶴生開直播,然後教她打遊戲。”一旦做出決定的研磨行動力驚人,即使他的動作看起來依然非常的溫吞。


    所以這個最近總被你掛在嘴邊的“最鶴生”到底是誰!


    聽起來可不像是遊戲裏可以攻略的高人氣女角色!


    看見研磨撲到電腦邊,黑尾鐵朗決定提出附加條件,“我幫你想了解決辦法,是不是該抽點時間陪我打球啊研磨。”


    “好,不過要等明天再說。”


    黑尾鐵朗:“......”


    活久見,懶骨頭研磨竟然這麽快就同意去打球了。


    難道天上要下紅雨了......?


    那天的黑尾鐵朗還特意留意了一下東京的天氣。


    可惜的東京沒有下太陽雨,也沒有出彩虹,更沒有吉利的紅雨。


    隻不過在他不知道的兵庫縣,有個小姑娘倒是因為他的建議被迫開始直播起了丟人的遊戲實況。


    丟掉第六十一條命,最鶴生終於通關了。


    孤爪研磨心力交瘁,卻又覺得還可以繼續!


    恰好此時仙石要走入書房,“最鶴生,宮家雙胞胎來找你玩了。”


    他叉腰掃了眼電腦上的條條框框,中規中矩,沒什麽兒童不宜,隨即伸手把正對著電腦不知道倒騰著什麽的小外甥女從椅子裏拔蘿卜似的拔了出來。


    “小祖宗誒,都玩一天了,眼睛還要不要了?你要是暑假在我這成了近視,你媽不得把我的皮給剝下來做年貨?”


    最鶴生飛快地和研磨說了聲再見,扯下耳機,咕噥道:“舅舅說話跟媽媽好像噢......”


    “是嘛?啊,那看來我還是活成了自己以前最討厭的樣子了。”仙石要對她細弱的抗議聲不以為意,他把小姑娘放下來,手掌往她背後一拍,“站好,挺胸,抬頭,收腹。出去玩兩個小時,下午自己來練習室練舞。”


    電腦被仙石要給關了。最鶴生不情不願地在仙石要“不準跟那兩個皮猴去太陽底下暴曬”的囑咐中被他攆出門。


    她互聯網首秀在唯一一個觀眾的注視下落幕了。


    起初觀眾隻有大書庫裏的五個人。


    由於禦幸一也認為旁聽最鶴生打遊戲時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很有意思,所以在幾人聯合建議最鶴生保留自己的耳機話筒,沒給機會讓她成為不與“觀眾”交流的絕對自閉型主播。


    但實際上,最開始的時候,最鶴生甚至找不到彈幕欄在哪裏。即使後來她找到了,也不太注意和其他偶然點進直播間的觀眾互動。


    所以成宮鳴大膽預測“最鶴生這輩子都不可能靠遊戲實況的直播變成網紅”。


    不如說會火才奇怪。


    平日裏在她直擊播間裏躺屍的人,除了大書庫裏的朋友——他們打棒球的打棒球,打排球的打排球,打網球的打網球,不可能次次都在——就隻剩下了一些“反正沒什麽事做,掛在直播間裏聽別人自言自語也挺好玩”的觀眾。


    “真是一群有閑有錢熱衷於慈善事業的好心人。”


    牙尖嘴利的成宮鳴如是為這群觀眾冠以“慈善家”的名號。


    至於最鶴生自己的想法,她倒也不覺得直播打個遊戲有什麽。


    反正沒人看,再說就算真的有人在彈幕裏罵她菜,說看她打遊戲氣人,不關注彈幕動態的最鶴生也是看不到的。


    她通常隻在直播結束之前會掃一眼自己的彈幕列表。


    而那些想要看她生氣,看她玻璃心的噴子,這時候大概早就被她死了又死的操作給氣走了。


    正因為是來自網絡上的批評甚至是辱罵,最鶴生才不會感到介意。


    在現實生活中她被很多人關心愛護著。


    網絡上的隻會敲鍵盤的正義之士,總比現實生活中真的會突然出現、攔住你去路、綠腦袋不良少年要好啊!


    而且開直播偶爾還會有人給她打錢呢。


    萬一哪天有沒眼光的石油王在人海之中一眼相中了她,那不就賺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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