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和影月兩人蹣跚著走到了山頂,雖說此時朝陽已經快衝破雲層,喚醒大地上的萬物。


    但是山頂上凜冽的晨風還是讓影月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影月,實在不行的話你還是先下去吧,畢竟你隻穿了幾件幹草衣而已,要是凍壞了身體就不值得了。”陸言看著在風中不斷打顫的影月,心中有些不忍。


    “沒事的,陸言大人,影月凍著凍著就習慣了,前些天下水抓魚的時候比現在還冷呢。”影月強撐著說道。


    “不行,山頂的風就算我穿著天衣也感覺到有些涼颼颼的。”陸言推著影月就要下去,“你等中午太陽大一點的時候再上來好了。”


    “不,影月除了早上這點時間,平常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影月固執地說道,她纏著陸言的手,嘴裏帶著哭腔,“影月已經錯過一次了,不想再錯過第二次,陸言大人求你了。”


    來勢兇猛的疾風,衝擊在兩人的四周,伴著掉落的樹葉,將此刻陸言的心情變得極為複雜。


    稍一停頓,陸言走到影月麵前,將她手中的短木槍奪了過去,拿在手中。


    “陸言大人。”影月有些失望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低下了頭。


    “要學劍,沒有合適的兵器怎麽學。”陸言笑著將手中的玉素遞到了影月麵前,拋到她的懷中。


    影月完全沒想到陸言居然把隨身的武器交給自己,心中一驚,連忙說道:“不可以的,影月用木槍就可以。”


    “別說廢話了,你練劍的時間可不是很多。”陸言不再搭理影月,獨自一人走動一邊,照著印刻在腦海中的動作舞動了起來,“影月,你自己看仔細了。”


    劍氣一章,劍氣·驚鴻。


    陸言揚起手中木槍,輕盈飄逸的踩著步伐遊走在空地上,突然手腕一抖,以驚雷之勢朝著遠處一顆迎客鬆劈刺出一槍,一道淡淡的氣勁從槍頭劃出,將鬆樹上的一截小小的細枝打了下來。


    有進步,陸言暗道一聲走運。


    明明昨天自己身體自動練了一天根本來毛都放不出來,今天在居然能打落樹枝了,看來自己的身體已經越來越不是正常人的身體了。


    那就再接再厲。


    劍氣二章,劍氣·新妝。


    說起來,陸言也是直接被這招正麵擊中過,但由於當時他手持玉素雙劍,一般的霜寒之力對他並沒有什麽效果,所以對這招陸言覺得自己應該很快就學會。


    但事實並沒有像陸言所想象的那樣,當他舞動木槍,照著腦海人影所示將一個螺旋氣勁打入大地之時,卻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原本應該纏繞在手掌中的冰寒之氣沒有預料中凝結起來。


    這讓已經做好施放動作的陸言大感尷尬,尤其他自己還在出招前喊出了新妝兩字。


    影月昨天也見過德夯用過這招,她雖然覺得陸言的手勢動作和德夯的完全不一樣,但是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陸言腳下的地麵,好像下一刻就會有磅礴的寒氣衝天而起。


    “劍氣·新妝,新妝,新妝,你妹的,出來啊,新妝!”陸言不停得重複這個動作,最後幹脆自暴自棄地用木槍猛戳地麵。


    “額,陸言大人,要不您試試用您的佩劍試試吧,可能這把木槍靈氣不夠。”良久之後,影月收起玉素,放在懷中走向陸言。


    “說的也是。”陸言臉上的笑容明顯變得很假。


    他取過玉素雙劍換上,好好迴憶了一下德夯當時的動作。然後他將德夯的動作和腦海中的虛影結合在一起,晃動全身的力量向地麵擊去。


    劍氣·新妝。


    這次陸言終於成功將寒氣從地方爆了出來,衝天的寒氣將陸言四周的地麵全部擠裂。


    隻是這次寒氣似乎搞錯了目標,原本前方的鬆樹被沒有掛上一絲一毫的寒霜,龐大的寒氣直接沿著陸言的手臂反衝上來,將陸言這凍得一個瓷實。


    混蛋啊,我算是第一個被自己放出的寒氣打中的人吧。


    這次玉素似乎因為寒氣是自己的主人施放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並沒有發揮出解凍的特效,讓陸言終於感受到了新妝劍氣的恐怖。


    他全身都僵硬住,刺骨的寒氣穿透天衣直衝自己的後腦,一時間讓陸言腦中一片空白。


    “陸、陸言大人?”影月也是手足失措,要不是剛才她站得遠,可能現在連她都一起凍上了。


    “影月,你不用管我,我馬上就、就好了,你先拿著玉素自己去練習驚鴻劍氣吧。”陸言使出吃奶的勁終於讓自己脖子以上的部位暫時恢複了正常。


    “影月還是先幫大人解凍吧。”隻是說歸說,影月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麽解決,她心中一急,直接撲到陸言懷中,希望用自己的體溫暖和一下陸言。


    陸言沒想到自己居然意外被凍居然還有這等好事上門,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簡直就是極樂世界啊。


    隻是可惜影月到底不是溪邊,她抱住陸言之後,陸言隻覺得自己就好像和抱著一塊大一點的熱水袋沒什麽兩樣。


    “就算不是溪邊,曲雲也行,再次一點阿離我也可以接受啊,為什麽偏偏是這丫頭。”陸言輕聲說道。


    “陸言大人,您說什麽呢,我沒聽清楚。”影月貼著陸言的身體,心無雜念的暖和著他的身體,並沒有聽到陸言說什麽,隻是感覺陸言嘟囔了幾句。


    “沒什麽。”陸言連忙改口。


    隨著時間的推移,影月的體溫加入陽光的照射,陸言感覺自己好像恢複了點,他推開影月說道:“我差不多可以動了,你還是去練劍吧,畢竟你的時間並不多。”


    影月看著陸言臉上卻是有了些血色,也就不再堅持。她撿起木槍到一旁練習去了。


    “拿著玉素。”陸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將玉素扔了過去。


    “不了,我覺得先用木槍練習打好基礎畢竟重要。”影月抿了抿嘴,莞爾一笑道。


    陸言臉上一窘,看著手中的玉素,心想自己骨子裏到底還是太懶惰了,還不如古人知道不能太依靠外物。


    就在陸言開始問道練劍的時候,有一個人已經被陸言身上微乎其微的道光觸動驚醒了。


    三十三重天,媧皇宮。


    自從媧皇宮三大統領之首的火鯉不知為何被女媧娘娘打落凡間,落入輪迴之後,媧皇宮中的侍女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麽,白白葬送了自己的一身修為。


    雖然有傳言是火鯉因為思凡,才惹得女媧娘娘震怒出手懲戒的。但是上次二統領假傳女媧娘娘旨意擊殺了西方教教主的一個親傳弟子,女媧娘娘都沒說什麽,更何況是跟了女媧娘娘最久的大統領區區思凡而已。


    雖說呆在媧皇宮可以受聖人之力同享不死不滅的賜福,但是這種未知恐慌的日子讓眾人過得心驚膽戰。


    “門口左邊那個,進來。”媧皇天內突然響起了一個威嚴的聲音。


    雖然聲音並沒有指明是那道門,但是其中一個侍女自覺得走進宮殿內,她感覺就是在叫自己。


    “女媧娘娘聖安。”侍女也不多嘴,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裏。


    “那個誰,你叫什麽名字。”女媧看著手中的黃光,頭也不抬,隻是用手指了指侍女。


    “迴稟娘娘,屬下……”侍女還沒說完,就被女媧粗暴的打斷了話語。


    “啊,孤懶得記你的名字,你把這顆樹苗種到庭院最顯眼的地方,記住,是最顯眼的地方,孤要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女媧將手中的黃光朝侍女扔了過去。


    侍女剛伸手碰到黃光,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到了自己身上一樣,直接將自己推飛出了宮殿。


    侍女運氣奮力抵抗了許久才勉強站穩,等她迴神打量手上的黃光時,卻發現黃光早就掉落在地上,化作一棵樹苗紮根在了宮殿門口。


    “娘娘恕罪,屬、屬、屬、屬下不是有意的。”侍女見此情景,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隻能伏地稱罪。


    女媧看也不看跪在地上嚇得毫無血色的侍女一樣,隻是一步一步走到宮門口,輕撫著樹苗,“怎麽笨手笨腳的,火鯉走了以後你們就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了嗎?”


    雖然女媧口中不帶一絲煙火氣,但是任誰都聽得出來她的不滿。


    侍女絕望得看著地麵,她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算了,這地方也挺符合顯眼這個要求的。”女媧淡淡地說道,她轉身走迴了殿內。


    侍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像是劫後餘生一般鬆了一口氣,身上的冷汗已經浸濕了全身。


    “等等你把這道門拆了,給樹騰出地方。”侍女耳邊傳來女媧的命令,“另外你每天去庫房拿些三光神水和九天息壤精華,以後你就負責給這顆樹澆水施肥就可以了。”


    “屬下遵命。”


    吩咐完這些事,女媧重新躺迴到雲床上,靜靜得看著開裂的混元鼎發呆。


    “如果你現在修仙勢必會暴露補天心訣,到時候別說是老師了,就算是那三個王八和西方那兩個禿子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這樣你就要陷入危險中了,但願火鯉那邊能快點。”


    陸言看著不一會就已經舞得有模有樣的影月,心中一陣感慨。


    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族,學起戰技來比自己這個現代人快多了。


    “陸言大人,影月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影月收起木槍走到陸言麵前說道。


    “什麽事?”


    “影月希望你別告訴別人你教我劍法的事情。”影月沉默了片刻說道。


    “為什麽?”陸言有些想不通了,有上進心是好事,有什麽好隱瞞的。


    “以前老族長還在的時候,他告訴過我有一種戰技是大地上最強的戰技。”


    陸言看著影月,等待著她把話說完。


    “最強的戰技就是沒有人知道的戰技,因為它們沒人知道,所以在才能對敵人造成最大的傷害。”影月緩緩說道:“我希望在需要影月的時候,影月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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