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什麽的,脫離神話時代之後就開始沒落了。


    而陸言所知道的修行自然是無非是熒屏上那些端坐在蒲團上,胸前掛著十字架,口中默默有詞地念叨著阿彌陀佛的盲眼神算。


    但陸言真接觸過修行之後,卻發現照瓢畫葫蘆的行為並不順利。


    修行法術的第一課自然是感。


    感受胸中五氣,感受天地靈氣,感受道的存在。


    這也就代表了修道者的天分程度。


    感受到胸中五氣表示你可以修道,將來就算修不成真仙,起碼也能唿風喚雨、飛升渡劫什麽的。


    而如果一開始就能感受到天地靈氣,那麽隻要不英年早逝,那麽在衝擊太乙金仙之前的道路基本上就是一路順風。


    至於說最後一種資質,出現過這種情況的基本上都是洪荒世界的成名人物。


    不過陸言發現自己雖然能感受到天地靈氣,甚至隱約間也能觸碰到道的影子,但對於胸中五氣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與其說感受不到胸中五氣,不如說自己的胸中五氣在抵觸自己。


    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天道不容之人,開天辟地以來就隻有盤古大神一人是這種情況,但實際上盤古就連天地靈氣都感受不到,隻能憑著對道的感覺用純粹的力量劈開了混沌。


    而另一種就是奪舍。


    說白了,修道就是修心,修自己的靈魂。


    修士通過感受胸中五氣完全掌控自己的身體,再轉化天地靈氣到體內修煉靈魂。


    但是如果身體和靈魂不配套的話,身體就會主動排斥靈魂,這和現代的血液排斥反應是一個道理,哪怕身體的正主已經死了,身體也會自主作出判斷。


    不過一般能使用奪舍這種方法的都是老牌修士,他們隻要能繼續提煉天地靈氣就夠了,身體方麵隻要能靈活行動就可以了。


    稍微有些強迫症的,隻要祭煉一下,消除掉身體中的烙印就可以了。


    但陸言是被人強塞到這具身體裏的,對這種情況完全沒有辦法。


    陸言將自己的狀況告訴了曲雲,但他對修道的種種完全不清楚,自然沒提到自己並不是這具身體原本主人的事。


    通過在治療期間的接觸,曲雲自然清楚陸言隻是個普通人族,如果是奪舍她自然能一眼看出來。


    退一步來說,在這個時代誰會笨到奪舍一個人族之軀呢。


    陸言雖然天生會說神語,但這不過是天賦異稟罷了,尤其是天生神語這種不上不下的天賦隻說人族就海了去了。


    所以曲雲認為可能是經絡不通造成五氣堵塞,她準備使用法術簡單糾正一下陸言錯亂的身體。


    但她通過法術看到陸言身體內部經絡的情況時卻傻眼了。


    內部不僅沒問題,而且整個經絡得就像是一具完美的精靈之軀,渾然一體。


    “也是呢,接受過奴家織霧冰治療的身體就算原本有什麽問題,也會連帶治愈的。”曲雲的靈識從陸言身體內退了出來,怪異的看著陸言。


    曲雲自然清楚天地間不可能再出現一個盤古,因為天地生靈已經基本成形,這次要再出現像盤古這種人物不僅天道不容,大道也不會容許。


    “怎麽樣,曲雲姑娘,你有什麽辦法。”陸言緊張的問道,“來到神仙時代卻不能使用法術,這不僅我尷尬,作者也很難寫下去的。”


    “奴家走那麽多地方,也見過不少人族和巫妖二族,但像小哥這樣,奴家還是第一次見到。”曲雲將食指點在陸言的胸腹見,輕輕劃了一下,“真想剖開小哥,看看這具與眾不同的身體。”


    陸言感覺好像被什麽恐怖的猛獸盯上一般,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說笑的,小哥不用那麽緊張。”曲雲轉身走到一邊,而德夯則在曲雲坐下之前就早早把石凳放好了位置。


    曲雲從腰間取出蟲笛,輕快地舞動玉指,吹奏了起來。


    陸言見狀,也隻好在附近隨便找了一個幹淨的石頭坐了下來,靜靜的等著曲雲吹完這一曲。


    曲子是好曲子,但是曲雲懷著心事,每每總是多吹了半個音節。


    還沒演奏到一半,她就搖搖頭收起了蟲笛。


    “你剛才也聽見了,小哥身體有點特別。”曲雲輕輕將手搭在德夯的腰間,溫柔地拍了兩下,“你怎麽想。”


    德夯吼了一下,拔出背部的雙劍,猛地砸到地上,“轟”一聲,砸出了兩個巨大的坑洞。


    陸言臉一下子就白了,這是要做什麽?


    曲雲想了想,微笑著說道:“也好。”


    話剛說完,她抬手指了指陸言,然後一言不發的轉身,從一個陡峭的山崖邊直接跳了下去。


    “啊!”陸言下意識的驚叫一聲,無比驚恐的看著曲雲從懸崖邊消失


    他猛地衝到懸崖邊,看著曲雲笑著從高空自由墜落,消失在漂浮在山巒的雲隙間。


    頓時他腦子裏一片空白。


    還沒等陸言迴過神來,身後就傳來一陣巨大的吼叫聲。


    緊接著,陸言感覺身子一輕,就被德夯抗在了肩上。


    然後,德夯帶著陸言也直接跳出了懸崖,騰在空中。


    隻不過和曲雲不同的是,陸言發現自己是一頓一頓不停地在往上移動。


    他仔細一看才發現,德夯正利用著手中的兩把巨劍,反複交替地往光滑的崖壁上抽插著,沿著懸崖外壁飛速的往上挪動。


    喂,又不是沒有山路走,你一個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台詞的家夥搞那麽炫是鬧哪樣。


    雖然德夯是借力移動,但可能是平時習慣了肩上坐著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肩上的陸言居然完全感受不到一點突兀的抖動,一路上完全就像是坐著電梯往上升。


    直到德夯將雙劍插到了某座山峰的最頂處,才手腕一抖,縱身躍了上去。


    到了目的地之後,德夯照常吼了一聲,將陸言從肩上提起,一把扔到了地上。


    “喂,大個子,你能不能輕點,我又不是鐵做的,禁不起你那麽摔。”陸言沒好氣的說道。


    他用力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製的發軟抖動。


    “算了,就這樣坐著休息一下也不錯。”陸言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掩飾著心中的不安。


    隻是當陸言正在愣愣出神時,一把巨大的重劍直接朝他飛了過去,在陸言反應過來之前深深的插進了他雙腿間的空地上。


    “你,你,你想要做什麽?”陸言早已被連續幾幕驚人的場景震懾了心神,這時連話都有點說不出清楚了。


    “嗷!”德夯也不答話,當然也說不了話,他左腿一蹬,真個人如炮彈一般朝陸言彈射了過來。


    陸言根本來不及迴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德夯衝到自己麵前,將另一把重劍也插在了空地上。


    瞬間,陸言覺得自己有了點尿意。


    “有話好好說,咱們是文明人不是嘛。”陸言裂開嘴笑道,隻是臉上的笑容非常難看。


    “德夯,安靜點,別嚇著小哥。”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在陸言背後響起。


    陸言轉頭看去,才發現曲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正巧笑顏兮地看著自己。


    “曲雲姑娘,真的是你?”陸言擦了擦自己眼睛,有點不敢相信的說道。


    “當然是奴家啦。”曲雲走到陸言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你剛才不是跳下去了嗎?沒事吧。”陸言抓住了曲雲的肩膀,感到了常人的溫度。


    曲雲不動聲色的將陸言的雙手拿開,然後笑著說道:“小哥忘記奴家是天槍戰士啦,別說是這小小的高山,就算是從九霄雲外跳下來,奴家也不會有事的,剛奴家隻是嫌走下去太麻煩了而已。”


    “隻不過,”曲雲繞過陸言,對著德夯說道:“德夯,奴家說過你的兵器不適合給別人用,你這樣會嚇到小哥的。”


    德夯在曲雲和陸言時間來迴打量了一會,便默不作聲的將雙劍從地上拔了出來,收了迴去。


    曲雲轉身從腰間取出兩把造型一樣的鋼劍遞給了陸言,說道:“小哥,這是奴家以前用的兵器,給你。”


    這個時代的鋼嗎?陸言好奇接過雙劍,揮舞了幾下。


    雙劍長約三尺五寸左右,劍身晶瑩剔透,照在臉上能清晰的反射出人的臉部樣子,一陣陣寒氣不停的往外冒,劍柄上雕刻著張開毒牙的眼鏡王蛇。


    最重要的是,兩把看起來是鋼製的,但是重量感覺和同等大小的竹片差不多,就算是陸言這種沒權沒什麽臂力的也能輕鬆使用。


    “給我?”陸言不敢相信的問道,這種級別的兵器,就算是拿到現代,也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暫時借你,畢竟沒有劍,小哥你也不好和德夯學習劍法。”曲雲微笑著說道:“奴家也已經很久沒用這柄玉素了。”


    “誒,我不是學法術嗎?”陸言問道。


    “奴家暫時也沒什麽好辦法解決你身體的問題,隻能讓你先跟德夯學劍,協調一下身體。”曲雲解釋說,“這柄玉素包含著奴家對修道的理解,可以很好幫助小哥你修行,另外德夯的劍法也是取自妖族功法的,通過外力先打一下基礎。”


    “也隻能這樣了。”陸言無奈的看著手中雙劍,然後舉劍想德夯衝去,“來吧,大個子,讓我們來一場男人之間一對一的戰鬥。”


    “嗷!”德夯隻用右手將劍準確的砸到了陸言手中雙劍的劍身上。


    煙塵揚起,陸言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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