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親吻的那一瞬,所有的相機聚焦在她們二人身上,無數的閃光燈晃著眼,耳邊充斥著快門聲。彼時場內一片歡唿及掌聲,其中不乏尤夏在圈內的朋友,泛泛之交,林斯羽的商圈富豪名流,整個晚上,幾乎s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達了現場。


    在這無數張笑臉背後,尤夏看不出來誰是真心祝福誰又是笑裏藏刀,畢竟這個圈水深,她見識早已不是一天兩天。


    婚禮流程走完,盛大的晚宴拉開帷幕,今日的晚餐全都是按照國宴最高標準製定,意大利高級甜品師親自坐鎮,調酒師等一應俱全。


    還是小姑娘時候的尤夏便有暢想過,將來長大後的自己,想要擁有一場童話般夢幻的婚禮,做演員後也多多少少“結婚”過幾次,但最隆重的莫過於這次和林斯羽的假結婚。


    “笑得自然點。”


    “不需要你提醒。”


    尤夏換了一身裸肩流蘇長裙,長發溫柔地盤起,一手挽著林斯羽的胳膊行走於賓客之間,在外人看來,她們是十分“恩愛”的一對。


    林斯羽的家人並沒有到達現場,聽說很不滿意她這樣擅作主張決定婚姻大事,還娶了一位娛樂圈的戲子,對,就是戲子,他們有錢人眼裏,似乎並不把女明星看作一個正當光彩的職業。


    尤夏的母親和外婆也沒有來,原因是懼怕現場太多的生人和攝像頭,怕會不習慣給尤夏丟臉,當然對於這件事情尤夏尊重她們的想法,也並不打算勉強,畢竟不是世上所有人都習慣麵對鏡頭,這不是她真正的結婚,家長到不到場,不那麽重要,她總覺得自己將來還會再結一次婚的,和自己最愛的人。


    “林總,小尤,新婚快樂百年好合。”迎麵走來一個穿著西裝大腹便便的地中海中年男人。


    尤夏認出了對方,近年來大勢的一位新銳導演丁一奇,剛巧不巧在對方上個月的新電影試鏡中,尤夏去試戲過,可是尤夏卻被他當著眾人給痛批了一頓,原因無他,尤夏在片場蓋過了另外一個來試鏡小演員的風頭,就這樣無辜被罵,尤夏當然心裏不甘,迴去後調查才得知,原來那個年輕小演員是丁一奇的情婦。


    就因為這樣,尤夏覺得自己可太無辜了。


    從此也在心裏把這個導演劃掉一橫,什麽新銳導演,不過是披著人皮的狼罷了,裏外都臭。


    沒想到今天的這場婚禮居然還邀請了他,還稱唿她小尤,尤夏真不敢當。


    “丁大導演,真是稀客。”林斯羽微微笑開口,看不出喜怒,整個一笑麵虎。


    “大導演不敢當。”丁一奇謙遜擺手,“能夠受邀來參加林總的婚禮,是我丁某人的福氣。”


    果然都是跪舔有錢人啊,即使在娛樂圈立了個清高自傲的招牌又如何,現在還不是點頭哈腰畢恭畢敬。


    “聽說林夫人上個月去了丁大導演的新戲試鏡現場。”林斯羽悠悠開口,語氣飄渺又慵懶。


    站在她身旁的尤夏小小打了個激靈,林夫人?是在稱唿她嗎?還真是既新穎又意外。


    還沒等尤夏迴答,丁一奇立馬連連點頭,臉色也瞬間變得有些難堪,“是,是。”不僅如此連帶著對尤夏的稱唿也從故意套近乎的小尤改口為林夫人。


    “林夫人的演技精湛,生動自然,惟妙惟肖。”


    尤夏都快要忍不住翻白眼了,這家夥那天在現場臭罵她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既然如此,不也沒能入得了你丁大導演的法眼嗎?”林斯羽依然保持著微笑,話裏卻像是藏著無形的刀子,扼住丁一奇的喉嚨。


    “丁某人眼拙,高攀,駕馭不了林夫人這樣一等一的好演員。”


    ……


    尤夏迴想起剛剛丁一奇慫怕了的模樣就好笑,也確實沒什麽毛病,像林斯羽這樣的家世背景,讓丁一奇那樣的從此查無此人猶如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你剛剛為什麽要幫我?”尤夏不懂。


    “我有幫你嗎?”林斯羽反問。


    ok,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尤夏深吸一口氣又問,“那你又是怎麽知道,我上個月去了丁一奇的新戲試鏡?”


    林斯羽低頭淺笑著,“我說過,想知道你的事情不難。”


    兩個人演著恩愛戲碼在眾多賓客們的歡唿下,準備乘車離開會場前往新房。


    門口停著一輛加長勞斯萊斯,有穿著一身西服的司機特意為她們打開車門,正當要上車之際,尤夏發現走過來一個人,對方穿著淺藍色的禮裙端莊得體,在她上車以後,站在車外和林斯羽交談。


    尤夏早上見過那個女人,她叫徐藝,是林斯羽的秘書。


    “林總,公司的股票從下午已經出現大幅增長。”徐藝有些迫不及待向她報喜。


    林斯羽則是不冷不淡,“不是說過了,今天不談公事。”


    徐藝忙點頭恭敬地後退一步,林斯羽又道,“晚點再說。”


    說完,林斯羽便坐上了車來,關上車門。


    一路無言。


    氣氛降到冰點,就連開車的司機大氣不敢出一聲,隻管開到目的地完成任務。


    從婚禮會場出發,差不多三十分鍾的車程,便抵達這次行程的最終目的地,位於s城東麵的七號海灣,這裏是s城最貴的別墅小區之一,麵朝大海,真正的寸土寸金。


    站在大門口,尤夏還是覺得眼前的這些不是那麽真切,就像做夢一樣。


    隻是做秀而已,林斯羽未免也太大手筆了些。


    “這裏別說狗仔了,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林斯羽放言。


    “嗡~嗡~啪。”下一秒尤夏自導自演,先是演了蚊子聲又用手拍住,假裝對她說,“這不是蚊子?”


    林斯羽淺笑一聲,“尤小姐可真幽默,立冬以後哪還有蚊子。”


    尤夏聳聳肩,“氣氛太冷了,抖個機靈而已。”


    林斯羽輕輕咳嗽一聲,麵色嚴肅下來,“進去吧。”


    三層別墅,從門衛到傭人到廚師總共不下於十人,室內裝潢可以用一個壕字來形容,尤夏已經有些眼花繚亂。


    “你的房間在二樓,所以二樓整個空間都可以由你隨意支配,我住在三樓,特此強調一下,三樓是你的禁區。”


    尤夏笑了笑,不由得開口問,“這裏人這麽多,你就不怕我們倆的真實關係有一天被曝出去?”


    “我高薪聘請他們工作,各自都簽了相應的保密協議,隨意一條違約條款都可以讓他們賠的傾家蕩產。”林斯羽悠悠開口,似在訴說著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這個女人真的狠。


    “有幾條協定需要重申一下:第一,我們互不幹涉彼此的私生活。第二,一旦出現負.麵.新.聞,必須得出麵澄清維護關係。”


    尤夏聽完反問,“就這兩點?”


    “兩點就夠了。”林斯羽笑言。


    尤夏明白的點頭,不由抱著胳膊又問,“不需要白紙黑字畫押簽字嗎?”


    “白紙黑字日後容易被人做把柄證據,這麽簡單的協定,還是記在心裏為好。”


    尤夏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但同時又不得不佩服作為商人的警惕性和縝密心。


    但她未料到的是,也因此在日後成了林斯羽耍賴的理由,畢竟沒有白紙黑字,沒有證據。


    就在林斯羽準備上樓之際又頓住迴頭對她補充一句,“這個家你不必迴來的頻繁,但也不要讓媒體注意到[不恩愛],分寸你自己把握,還有,今晚我們誰都最好別離開這棟房子,外麵有無數眼線盯著。”


    說完,林斯羽噠噠走上樓。


    尤夏獨自站了會,冷靜消化一整個晚上林斯羽所說的話,看樣子,她比自己更害怕這段真實關係曝出去。


    直到不再傳來腳步聲,尤夏才轉身上樓,二樓也很大,有三個臥室兩個衛生間一間書房一個客廳,尤夏苦笑,她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一個人支配不了這整個空間,林斯羽真是高看她了。


    其中最大的那間臥室想必就是她的了,尤夏看到自己的行李被送來不少,房間很寬敞,推開窗就能看到外麵湛藍的大海,不過此刻是夜間,尤夏沒那麽做。


    三樓。


    林斯羽坐在書房椅子上,麵前開著一台電腦,連上耳機,電話對麵的徐藝正在向她匯報近來公司的情況。


    “林總,冒昧一言,最近市場上股市持續低迷,我們公司股票開始大幅增長,和尤小姐的功勞分不開呢。”


    林斯羽點頭微笑,“那證明我娶了個好太太不是。”


    尤夏洗完澡迴房接到一通經紀人晶姐的電話,今天的婚禮她也在現場,隻不過太忙一直需要應付賓客,尤夏幾乎沒和她說過幾句話。


    在床邊坐下後接聽了電話。


    “你那邊一切都還好吧?”宋晶晶問。


    “還行,真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沒怎麽顧慮到你,姐。”


    “沒關係,你結婚了我也挺替你開心的,隻是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我都沒來得及做好心理準備。”宋晶晶最先開始以為她們倆隻是簡單的一.夜.情,沒想到居然整出了結婚這麽大的事情。


    尤夏心裏很過意不去,因為這事瞞著她,但對賭協議完成不了,她和晶姐都得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因此隻好鋌而走險,選擇了這條路。


    “尤夏啊。”


    “嗯,你說,晶姐。”


    “我向公司幫你爭取了七天蜜月假期,雖然不多,但是能夠在這麽忙的情況下調出檔期實屬不易,好好珍惜,玩得開心點。”


    作為連軸轉好幾年,幾乎沒什麽休息天的尤夏居然得到了長達七天的假期,尤夏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七天蜜月假期?是要讓她和林斯羽倆人去度蜜月?


    她寧可選擇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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