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皖迴身關上了門,房間裏又陷入了灰蒙蒙,等到那女孩穿上了衣服站在一旁打量林皖的時候,林皖輕咳了一聲。


    女孩二十出頭,留著及肩的短發,杏仁眼和挺翹的小鼻頭讓整張臉看起來十分可愛俏皮,不過就算光線暗林皖也能感覺到女孩眼裏的不屑和冷漠,林皖沒在意。


    林皖按了一下吊燈的開關,吊燈的光劇烈地閃過幾秒後斷開了,林皖抬頭仰視吊燈,“這燈怎麽迴事?”


    女孩把衣服捋了捋,把頭偏向別處,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吊燈很早就壞了,劇組隻是臨時租的這個化妝間,用不了多長時間,所以沒修。”


    林皖心下了然,:“我剛剛不知道裏麵有人,所以沒敲門就進來了。對了,我是林皖,是……”


    女孩漫不經心地搶話:“你叫林皖,我知道你。”


    林皖笑意未改,依舊興致盎然地問她:“那你是誰?”


    “我叫丘白,是女二。”


    她說怎麽一進來這間休息室的時候沒見到女二呢。


    林皖抱臂靠在牆邊,雙眸靈動地注視她,“幸會。”


    女孩沒搭理她的話,徑自走出了換衣間。


    林皖不甚在意地側目看了丘白一眼,個子沒她自己高,胸沒她自己的大,就連臉都沒她自己長得好看,林皖替丘白歎了一口氣。


    林皖把校服穿上,就著昏暗的光線麵對鏡子整理衣服。


    她很滿意原著裏‘林皖’的相貌,比起她原本的長相更加嫵媚,中和了她藏在骨子裏的銳利。林皖走出試衣間,看見丘白正在低頭玩手機,好像並沒有和她再次打個招唿的意向。


    林皖衝站在丘白身邊的經紀人一笑,和謝笑笑去了拍定妝照的地方。


    她不知道丘白為什麽對她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不過她也沒那麽有閑心剖析別人的想法,要麽原主和她有私怨,要麽估計就是純看不順眼。


    林皖隨後便把丘白這號人忘了。


    她和謝笑笑正趕向影棚,期間謝笑笑便開始跟她介紹起了丘白。


    丘白是個近兩年走紅的二線小明星,走的是清純風,她年紀小,從十八歲就開始參演各種電視劇,在觀眾麵前混了一個眼緣。


    謝笑笑聊起八卦就開始滔滔不絕,她壓低了嗓子,“聽圈子裏的人說……丘白還是個同性戀。”


    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林皖現在一聽同性戀這詞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林皖渾身不自在:“你怎麽知道她是?”


    “聽說,都講了是聽說嘛,不過我認識的人的消息都挺準,丘白十有八.九就是啦啦呢。”


    “哪那麽多同性戀,我看那女的就不像。”


    謝笑笑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同性戀不一定外表能看出來,這類人是表裏不一的。你平時看一個人是挺直的,但說不定他是個深櫃呢,我還聽說,越彎的人外表就越直,特別容易走極端。”


    林皖聽著這話格外不舒服,就好像是大姨媽兩個月都不來的那種恐懼感,她加緊了去影棚的步伐。


    今天是她正是進組的第一天,屬於她的戲份還沒到,但是明天開始就會有陸陸續續的有關她的角色的片段要開始拍攝了。


    今天她還算清閑,拍了幾張難度不大的定妝照後就真的沒什麽事情可幹了。


    林皖從影棚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電影不像電視劇一樣那麽趕工,所以如果沒有像昨天那樣特別卡的鏡頭,平時基本都是七八點收工。


    影棚外場務正收拾場地,林皖往中心看去,沒發現師錦和宋問筠的身影,估計主角們會在下戲之後被導演叫走講戲,或者接受一些媒體的采訪,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於是林皖和謝笑笑先迴了酒店。


    想起酒店她就一陣心煩,她房間裏的窗戶一直是壞著的,由於窗戶的位置太不惹人注意,所以酒店的人員一直沒有發現,但是現在已經快到秋天了,晚上時不時有冷風灌進來。


    今早林皖急匆匆地離開的時候還忘了和酒店的管理人員說,如果晚上還吹冷風,她就搬去和謝笑笑湊合幾晚。


    林皖走出電梯,看見一個穿西裝的站在她房間門口。


    看背影不是顧北辰,林皖暗自鬆了口氣,上次她脫口而出問顧北辰是1還是0的問題至今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這恐懼可能來源於某種血脈壓製。畢竟原著裏幾乎隔幾章就寫一個激怒霸總的小技巧,還特別貼心的附贈一個激怒霸總的後果和暖人的結束語:下輩子注意一下就行了。


    有些書中的炮灰就是為了過過嘴癮才被霸總抹殺,這麽反省下來,林皖確實有些衝動。


    她主動上前問好,“你好,請問您是來找我的嗎?”


    那人麵目方正,一派正氣,“您是林皖小姐嗎?我是顧北辰先生的代理律師,我叫張建,此次找您是為了你們離婚的協議。”


    昨天顧北辰好像是說要和她商量這事來著,至於為什麽他本尊不來,林皖猜測是因為她問的那個問題。


    結合她剛從謝笑笑哪裏聽來的定律:基圈遍地飄零,無一無靠的情況來看,顧北辰必0無疑。


    惡人總有惡人磨,不過想想顧北辰那副高貴倨傲的樣子會被人壓,林皖心裏就升騰起一種快感。


    這快感類似於農民起義打倒大地主分財產,別提多爽了。


    林皖笑得更加合不攏嘴:“原來是為了離婚協議啊,您別在外麵站著了,進來聊吧,反正這事也不是站著能聊完的。”


    林皖打開房間,二人一前一後地進來,林皖倒了一杯熱水給張建,道:“張律師,您現在開始說吧,我聽著。”


    張律師十分正派地一笑,道:“這份合同裏是經由顧北辰先生屬意的協議書,您可以看一下。”張律師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檔案袋,打開一圈圈纏線,把裏麵的協議書遞給了林皖。


    “這份協議書基於顧北辰先生財務的特殊性,會對您即將獲得的財產進行限製,想必顧先生和您說過,您現在對自己的財產有什麽疑問嗎?”


    林皖低頭翻閱協議,協議字數不多,內容清晰完整,幾乎把這幾年她和顧北辰有關的財務都一一列了出來,林皖一直翻到底,在最底下是她簽字的地方。


    另一個簽字框裏是顧北辰的名字,字體遒勁有力,尤其張揚。


    林皖打趣道:“沒什麽疑問,這些年我確實沒怎麽掙錢,淨光花他的錢了。顧北辰幹的事還特殊,我可不敢要他的錢。”


    原著裏顧北辰的工作確實特殊,這也是林皖比較忌憚他的原因之一。不過這話對張律師說出來也沒什麽大不了,作為了解顧北辰財務狀況的律師,不可能不知道顧北辰幹的是什麽屬性的活。


    張律師對她並不想糾纏錢財感到十分意外,畢竟和顧北辰有糾葛的女人十個有九個奔著他的錢來,如果還有一個那就是饞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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